第317节
“咽不下那就活活死气,活该你修炼这么多年,还一直卡在渡劫境。” 中年美大叔可没半点怜香惜玉,一句话甩出来硬是能将人生生给怼死。 如今的王室早就乱哄哄的跟个菜园子一般,若不是这王室的供奉拿了以后便不能自个做主轻易退出,中年美大叔早就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所以他是巴不得被国师冷落,被那些人排挤,这样还能少干点活儿,多留点时间修炼,早些飞升便能早些离开。 身为修士,自当以修行为先,偏偏如今有些人却是越来越偏离正轨,弄出这么多乌七八糟的事来,害人也害己。 “你……” 美艳女修气得想杀人,偏偏这会儿讽刺她的人却根本不是她动手杀得过的,是以最终还只得老老实实的咽下一口更大的气。 中年美大叔没有再理会美艳女修,片刻之后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抬手掐算了起来。 很快,他便结束了这次临时起意的掐算,面上不显,心中却是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 半个时辰后,角斗场的比赛即将开始,而一队人马正从角斗场面前经过。 “队长,这里面好像也有一个嫌疑目标。” 眼看快要离开角斗场,队长却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打算,有人连忙小声的提醒。 他们现在的任务正是要将这半年间凡是进出过大泽崖山脉的所有女修通通再亲自排查一遍。 而这回有了国师分发给他们的秘宝,只要一一当面核查,但凡碰上要抓的那位,就算伪装得再好却也绝对不可能逃过。 当然,这样的搜查并不轻松,毕竟近半年内进出过大泽崖山脉的女修实在是太多太多,又分布于各处简直有些像是大海捞针似的。 且还有不少人此刻并不一定就在王都,所以排查完王都之后若是还找不出那人的话,他们就要以王都为中心,朝着其他地方扩散。 不过,据可靠消息,要抓的那人应该就在王都,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们一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用心,只希望能够尽快抓到人,如此也不必再把活摊得更大更麻烦。 “是吗?给我看看。” 队长一挥手,所有人便跟着他一并停了下来。 他接过那名提醒对员递来的资料,看到上面写着“王巧花”三个字时便直接把资料给塞了回去。 “不用去了,肯定不是。” 队长无比笃定地说着。 “为什么?”队员明显不解,不知队长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自信。 要知道,万一里面那名嫌弃人正好就是他们要抓的人可怎么办,这么大的失职哪怕不是他的问题,但他们这些人也肯定得受到牵连,一并治罪。 “知道我今天一早干了什么吗?” 队长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手下的蠢样。 那人连忙摇头,他哪里知道队长干了啥,他也不敢没事成天去盯队长的梢不是。 “今日一早我去下注了,压角斗赛那个连赢了七十五场的妖修继续再赢今日这一场!” 队长得意洋洋地说着:“当然,具体怎么个押法,押了多少这可不能告诉你,反正肯定是赢定了!” “那可得恭喜队长您了,不过……这跟那里面的曾在半年内进出过大泽涯山脉的嫌疑人有什么关系?” 那人还是听不太明白,不用去查那名嫌疑人跟队长今日下注应该没什么必然关联吧。 “当然有关系,因为今日这场,那名妖修的对手正是这王巧花!” 队长嗤笑道:“咱们要抓的那人是何身份都心中有数吧,你觉得有可能会成为角斗场的斗奴随时死在那里头吗?” “原来如此,那肯定不能!” 队员这才反应过来,看来里面那王巧花应当并无问题,而且十有八九今日就得死在角斗场上,也难怪队长说不用进去费那力气了。 一行人自然而然的略过了原本要亲自查验的嫌疑人员,直到拐过这片街角后,包括队长在内的一队所有人却是忽然打了个冷颤,脑子也不由得瞬间好像集体忘记了点什么。 “咦,我刚刚这是怎么啦?” 那名队长再次停下了脚步,有些奇怪朝四周看了看,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队长,咱们都忙了这么久了,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有人小声询问道。 “休息什么休息,要找的人还多得去,哪里有空休息!都给我打起点精神,对着这一片区所有嫌疑目标细细筛查,一个都不要漏掉!” 队长板着脸大声命令着,完全不记得刚才那角斗场里面还有一个嫌疑人直接被他们给忽略掉了。 而其他人自是连声称是,同样也没谁记得刚刚在角斗场外面队长说过的那些话,反倒一个个下意识里都十分自然地以为角斗场里的嫌疑对象“王巧花”早就被他们亲自筛查过,只可惜并非他们要找的目标。 直到这一队人彻底离开之后,已经在贵宾间内准备开始观战的苏虹边上有一淡得几乎看不清的模糊之影悄然无声的不知从何前来,直接与他合二为一。 片刻后,苏虹这才轻吐了一口气,看向已经开始站上角斗场的张依依,冷哼了一声。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修,若非将来还在用得着她的地方,他才不会费这番心力插手多管她的闲事,偏偏这个女人还一点都不领情,明里暗里不知把他往哪个阴暗处想。 当然,苏虹并不会承认这个顺水而为之,自己同样也会从中受益,毕竟他这人做任何事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 但不管怎么说,反正今日他替张依依再次摆脱了一次性命之危,这份人情黎钰、黎姿将来不会不认。 王室内乱就内乱,甭管乱成什么样,将来又会不会重新翻盘,总之苏家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而他苏虹更不会。 …… “哈哈,狗妖这回又要赢了,这个女修也太弱了,估计走不了两个回合就得死!” “就是,区区元婴中期却直接碰上了李二狗,这运气也太差太惨了,哈哈!” “可惜了,长得还真是漂亮,只是马上就要死了!” “漂亮有什么用,花多点灵石,你们想要什么样的塑形丹,美容丹统统都有,修真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美人呀!” 观众席上,此时已经坐满了人,来这里看角斗赛的,十个有九个都下了赌,而赌的内容也是五花八门。 不仅有赌谁输谁赢这种最基本盘的,还有赌得更具体的,比如五招之内、十招之内,还是百招之内才分出输赢的。 当然,像是怎么个死法,死成什么样子等等再古古怪怪的注也有,总而言之,台下观赛者的热情简直都快要炸锅了,说什么的都有。 “你的运气的确不太好!” 角斗台上,李二狗看着张依依,一脸无所谓地朝她龇了龇牙,到底是土狗成妖,哪怕修出了人身,却还是改不了做狗的本能。 张依依对眼前的狗妖点了点头示意,却并没有说什么。 李二狗,这名取得不比她这王巧花好到哪去,不过人家到底本就是狗,想来是不会觉得名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我怎么觉得你身上的味道有点特别?” 李二狗倒也没在意张依依的沉默,这角斗台上他什么人、什么东西都见过,反正对他而言一会儿唯一的结果便是把这些对手通通打死。 心情好或者感兴趣一点的话便多说两句,心情不好看得完全不顺眼的便话都懒得说,直接出手杀便是。 而显然,张依依却是这么久以来,他在角斗台上见过最为特别的对手,不为别的,单是这女修身上的味道便让他觉得莫名的熟悉。 所以,他并不介意杀死对方之前,先耽误一点功夫多说几句。 但很可惜,张依依却是一点交谈的兴致都没有,出乎所有人意料,竟是就直接开打。 她也不敢托大,手中虚无剑携时光之力化为最强攻势,身体淬体九阶之力围成最强防御,星空九剑前五剑不断叠加演化,一刻不停地朝着李二狗杀去。 一时间,整个角斗台上光芒四起,剑气逼人,大开大合之下连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李二狗都不得不闭上了他的嘴,开始应战。 事实上,此时观众台上所有观看者一个个也通通惊得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看着台上的对战,注意力一下便被吸引了过去。 谁都没想到这个叫王巧花的元婴中期女修竟然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的果断干脆。 观赛者一个个多少都是有见识的,哪里看不出张依依一出手到底是毫无意义的自行寻死,早死早脱生呢,还是真有几分本事的想拼死一搏。 显然,光凭那一大片惊人的剑气,他们之前完全不被看好的王巧花显然是后者。 更为主要的是,不少人都看出来了,这个王巧花哪怕只是刚刚开始试探,但展示出来的实力却明显超出了一般的元婴中期实力水平太多。 啧啧,看来今日这一场比赛恐怕要比他们所想的有趣得多。 哪怕他们依然坚定的认为李二狗那狗妖必定会成为连赢七十六场的最终胜利者,但五招、十招,甚至于二三十招之内想要让人家死恐怕根本不可能。 第三百九十五章 李二狗在看到张依依出手之后,便直接收了轻视之心。 他虽然只是个妖,但也正因为是妖,所以对于真正的强者向来还是极为尊重,哪怕对方实在太过年轻,修为境界远逊于他。 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张依依这一套罕见的剑法前所未有的厉害精妙,同时更因为他在张依依的剑气之中感受到了那种可怕的时间规则。 可惜对方如今还只是元婴中期,实力限制之下无法将这套剑法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今日真的只怕会成为他的末路终点。 当然,可惜归可惜,而他并不会有任何放水之处,表示尊敬的方式只会是全力迎敌,让他的对手死得其所。 唯一想不明白的是,这样潜力无穷的天骄之辈竟然也会如他们一样沦落到角斗场,而一个注定活不成的人,哪怕再优秀也只能说一声命不好,该死还是得死。 下一刻,李二狗没再多想,抬手之间无数道银白色的三寸光芒从他身上四散而出,径直迎上了张依依极盛之剑,威压骇人、霸道至极。 光芒越来越多,化为万千光带,从四面八方无穷无尽、密不透风的斩向张依依,双方之间火速交上了手。 稍微看过李二狗几场角斗赛的人都知道,这便是李二狗最有特色同时也最为难缠的一招术法“杀万刀”。 以往斗法之际,只要李二狗使出这一招,便意味着战斗即将结束,同时他的对手必定死得极其难看,千穿万孔神魂俱来,可谓人见人怕。 只有少数人知道,李二狗这一招杀万刀创术之源来自于他本体身上那数之不精的狗毛。 一根毛可化万刀,可斩万次,毛不绝,“杀万刀”自然也将不止,直到对手死绝为止。 张依依自然也清楚这一点,一条狗身上能有多少根狗毛? 这个问题恐怕没人答得上来,关键是人家这狗毛还能反复利用,当真是生生不绝,取之不尽。 想到这些,一念之下,张依依剑气成风,极速运转生成风盾,将自己牢牢实实,上上下下护在其中。 然而,修为上的着距注定这临时而筑的风盾根本抵挡不了多少,不过几息之间便彻底裂开。 但张依依早有所料,星辰剑法依然不断,只是不再攻向李二狗,而是化攻为守,驱使剑气围着自己一层又一层的再次重筑风盾,不让一道“杀万刀”有机会斩落于她身上。 一时间,伴随着碎裂与重筑,明明实力悬殊的双方却在这一会儿硬是生成了僵持的局面。 张依依也腾不出手来做虽的,但却生生一次又一次的扛住了“杀万刀”,不曾让一刀透过自己的筑起的防护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