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正式放假的时间是一月初，顾染的生日在12月，生日当天是在学校里的，又是期末，因此顾家和苏家的长辈们便将她的12周岁生日宴推延至了寒假期间。 顾染不喜热闹，因此12周岁的生日并未隆重去办，只是家里人简单聚了聚，顾柒和顾时瑾的军训持续了近半年的时间，到现在都没有结束，不过顾染的生日他们还是记得的，虽然军训没有钱傍身，但还是寄了礼物回来，是他们在军训期间得到的非常具有纪念意义的礼物。 顾时瑾送的是一颗尖尖的狼牙，狼牙被他洗了很多遍，洁白干净，顶端被他钻了一个小洞，穿进一根黑色的绳子就变成了独特的挂饰。 顾柒的礼物是她自己做的的水晶球，漂亮精致的冰雕不知道用了什么特殊的保存方式，完好无损地保存在圆球玻璃罩里，摸上去冰冰凉凉的，水晶球的底座是木制的，最下方有个开关，一打开玻璃球里的冰雕就会旋转起来，还带着五颜六色的灯。 非常特色又有爱的礼物，顾染爱不释手，对兄姐的思念之情也愈发浓郁了起来，“不知道哥哥姐姐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快了，很快了。”苏家外婆温柔道，“不管怎么样总会回来过年的。” “那肯定要的。”顾家奶奶一脸认可，“好了，小九，哥哥姐姐们的礼物收到了，接下来就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为你准备的礼物了。”四位长辈一起为她准备了一份大礼。 大礼已经被送到她的房间里，顾染在四位长辈一脸兴奋的带领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熟悉的房间里，被特地空出了一个角落放置长辈们的大礼，礼物神神秘秘地，还罩了一块红色的布，上面还沾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顾染上前在“万众”瞩目掀开了红布——虚拟机甲驾驶舱。 这其实是个意料之中的礼物，因为四位长辈们当时为自己的哥哥姐姐们12岁的生日礼物也是这个，但是顾染还是非常兴奋，自从跟红色机甲一战之后，她那该死的正直的胜负欲一下子就被激起来了，她可以输，但是她绝对不允许自己输得这么莫名其妙！ 长辈们送给顾染的机甲是最新款式的，银白色的蛋壳外表色泽明亮，无数菱形组成的表面角度顺滑，超大座椅上铺着天鹅绒制作而成的毯子柔软舒适。 “谢谢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顾染开心极了，有了自己的虚拟机甲驾驶舱她就不用跑去舱吧才能玩了！ 见她这么高兴，四位长辈倒是都有点惊奇了，毕竟一直以来自家顾小九都是比较偏文，比如看看书啊，做做科学实验什么的，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过对机甲有多感兴趣的，想不到她还是继承了顾家骨子里热爱机甲的战斗因子啊，“小九很喜欢机甲？”顾家奶奶耐不住心思问道。 “恩，挺喜欢的。”顾染抿嘴一笑，到底还是没把这背后的小缘由说出来。 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顾黎书和苏知忆夫妇竟然在晚饭的时候特地赶了回来，带着礼物的二人亲自对顾染道了一声“生日快乐”，最终也没吃上几口饭就又匆匆离开了。 二人是正好出差路过首都星，特地为顾染停留的。顾家父母准备的礼物也非常有心，是五件家庭亲子装，上面印着一副顾家一家五口q版人物，衣服下面还压着一封信： 亲爱的小九，爸爸妈妈祝你12周岁生日快乐，眨眼之间你已经这么大了，还记得你刚出生时候的模样，小小的很乖巧可爱，没能一直在你身边陪伴你长大，爸爸妈妈心里都很愧疚，这是爸爸妈妈送你的生日礼物，画是妈妈画的，是咱们一家人，衣服是爸爸做的哦~很谢谢你选择我们作为你的爸爸妈妈，也谢谢你能够帮我们陪伴在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身边，这五件衣服都交给你，等到我们一家团聚的时候，你再亲自送给我们，大家一起穿上它，好吗？————爱你的爸爸妈妈留。 这信的语气一看就是苏知忆写的，顾染轻轻摸了摸那亲子装，原来这一家五口的画是苏知忆画的，衣服是顾黎书亲自做的，很难想象顾黎书会做这种手工活。 想到他不苟言笑地冷着一张脸缝缝补补衣服的画面，顾染就有些忍不住想笑，同时心里也有点暖暖的，虽然家人们都常不在身边，但是她还是可以感受到他们的爱。 第43章 她的快乐寒假 顾染是个很有时间规划的…… 顾染是个很有时间规划的乖学生，哪怕充满诱惑力的全新的虚拟机甲驾驶舱就在眼前，她也还是坚决地先完成了学校布置的寒假作业，联邦中学布置的作业其实并不多，她又是全心全意去做，只花了几天时间就把一些书面作业完成了，只剩下一个开放作业，是班主任艾维老师留的，在寒假期间学到一门新技能，这个作业听起来不简单，做起来更是困难，好在联邦中学的寒假很长，有足足两个月的时间，因此顾染也并不着急就是了。 压抑了好几天的兴致所在，这一天完成（大部分）作业的顾染终于可以解放自己了，她便喊上了陆余淮与林听白一起去机甲角斗场，虽然是在假期时间，但是大家还是习惯用学习机联络，不知道林听白和陆余淮在做什么，三人小群里难得的安静。 gr-顾小九：“@陆余淮 @本群最帅林男神在不在？有空吗？来机甲角斗场吗？” 陆余淮：“来。” 陆余淮：“等我一下，我作业马上做完。” gr-顾小九：“好。” gr-顾小九：“林听白呢，不在吗？” 陆余淮：“我喊下他。” 陆余淮和林听白不仅是亲戚关系，也是邻居。 群里又没了动静，顾染还挺惊讶的，毕竟三人中一直以来都是林听白最为活跃，没想到今天倒是陆余淮先秒回，而林听白却半天都不声不响的，等了好半晌，林听白才慢悠悠地在群里回了消息。 本群最帅林男神：“不来，咱要出去约会……” 本群最帅林男神：“脸红红.jpg” gr-顾小九：“约会？” 本群最帅林男神：“是啊，和我的苒之妹妹。” gr-顾小九：“大吃一惊.jpg” gr-顾小九：“陈苒之？” 本群最帅林男神：“是啊~” gr-顾小九：“……” 说实话顾染真的是非常吃惊，虽然班上有几对公认的情侣，但是因为林听白的刻意隐瞒之下，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林听白也有谈恋爱，更没想到恋爱对象还是陈苒之，班上那个在植物学上也很有天分的女孩子。 顾染并不知道其中真实情情况，误以为是他俩已经在背地里暗戳戳的相处很久了，还在心里惊叹这两个人也瞒得太好了吧！ 殊不知林听白那头也是很苦恼，别看他在群里说话那么春心荡漾的，其实现实的他也是很迟疑，自从上次他做梦梦见顾染之后，真的把他吓坏了。 他分析了很久，最后判定一定是因为苒和染同音，再加上那天看见顾染和陈苒之在一起讨论问题，自己才会做梦昏了头，他心底深处的人一定是陈苒之。 但是他跟陈苒之当初是和平分手，他也可以感觉得出来陈苒之并不喜欢自己，而是更喜欢学习，就像这次约她出来还是他说一起去市图书馆她才答应的。 其实林听白不太喜欢去图书馆这么安安静静地坐着看书，天知道他看到顾染在群里喊他们去机甲角斗场的时候他有多想直接鸽了陈苒之，但是他的好兄弟陆余淮跟自己说明明是他千邀万请地才把陈苒之约出来，现在又说不去了，那多不好，开学了同学之间碰面多尴尬啊！ 林听白当时心烦意乱的，一时竟也没发觉陆余淮明明素日里不爱管他的感情事，今天却这么主动地劝说他，他思来想去觉得陆余淮说的有道理，而且他也想去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对陈苒之“余情未了”，这才忍痛拒绝了顾染的邀请。 …… 顾染一登上星网，无数条好友申请就冒了出来，“叶见南请求添加你为好友。”她都忍不住要为这个陌生人的执着鼓掌了，因此在一时手滑点了同意之后顾染也没去删除他。 她与陆余淮很快就碰面了，顾染此前一战让她的机甲受了很多损伤，因此现在还在机甲修复所里保养着，二人便先去取机甲，等待过程中，顾染耐不住好奇心地问道，“林听白和陈苒之真在一起了？” 陆余淮点了点头，想起林听白临走时那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突然鬼使神差地误导道，“我看他约她一起去了图书馆，应该是很喜欢了吧……” “去图书馆约会啊？”顾染一脸吃瓜表情，“看来是真爱啊。”林听白在他们三人当中可以说是最耐不下性子的人了，哪怕是期末考试都不愿意跟他们一起去学校图书馆里复习的。 “恩。”陆余淮不会说谎，心里不免有些心虚，眼神直直地盯着眼前，不敢看向顾染。 顾染倒是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心里还津津有味地回味着小伙伴的爱恨情仇，绿色机甲很快就被送了出来，二人取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便直奔本次的目的地。 参考上次的个人战的教训，顾染这次决定还是跟陆余淮组两人战，之前也提过了陆余淮的机甲是赫赫有名的初代机甲，兔田大师在建造初代机甲的时候，起初是抱着建造一款可以站立的汽车，因此初代机甲最具特色的一点就是脚踝处安有一个轮子。 陆余淮的初代机甲通体呈现铁色，手臂与胸口有染着蓝色，整体的结构与正常的机甲别无区别，只是脚踝处和大腿边侧安有黑色轮胎。 不过有一阵子星际机甲很是流传这种古早造型，市面上仿这种造型的机甲有很多，购买使用的人也非常多，因此星网上也没人认出这就是真正的传说级的初代机甲。 初代机甲的传闻顾染也听说过，她忍不住看了好几眼陆余淮的机甲，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他的机甲有没有产生器灵的问题，虽说这个星际之谜，顾染也很好奇，但她还是尊重他的个人隐私。 陆余淮与顾染二人准备就绪就点击了匹配，陆余淮的精神力刚刚链接上机甲，就听到一个苍老雄厚的声音在自己的精神域中响起，“小子，这是你心上人吗？” 正是陆余淮的初代机甲之灵，陆余淮怎么也没有想到机甲之灵这么直接，脸瞬间爆红，好在他已经坐在机甲里，顾染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下意识的他连忙否认，“……别，别胡说。” “恩？你在说话吗？怎么了？”顾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团队战为了便于交流，声音是可以相互听见的。 “没，没事。”陆余淮稳住心绪，不再搭理在精神域里调侃自己的器灵，“我们开始吧。” 他的话音正落，半空中也出现了大字提示，“匹配成功。” 根据匹配规则，团队赛也是会匹配到相同水平的人，由于顾染与陆余淮的差距较大，取的便是二人的平均值。 顾陆二人的第一场团队战匹配到的是一对情侣，之所以看得出来是情侣是因为就连那两人的机甲也是情侣机甲，一红一黑一男一女的情侣款式。 虽说这对情侣两个人分开来看都是中等水平，但是合作起来却是非常默契，一时之间竟然将陆余淮和顾染压制住了。 这情侣二人似乎也是身经百战，三两下交手之间就意识到顾染是个新手，很快便将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在陆余淮身上，时不时地放两炮将顾染缠住不让她支援，顾染也是非常苦恼。 她在此刻深深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正常情况下的手速在同龄人比起来很好，但是在整个星际比起来不过是比下有一点点余，连中等水平都算不上，再加上战斗经验太少，很容易被受限制，难以突破困境。 就像此刻，她见那女式红色机甲朝自己开了一炮，便操控着机甲往旁边一躲，却又看见身后男式黑色机甲的炮弹也已经悄然而至，现在再躲已经来不及了，顾染只能操作着机甲狼狈至极地蹲下，见着头顶的两个炮弹相撞，炸出一个爱心的火花。 顾染：“……”不知道是哪位机甲大师造的这两款机甲，连战斗都在撒狗粮，她真的是够撑了。 这一蹲一站之间又是给二人围攻陆余淮增添了很多时间，顾染真是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可以飞过去，只可惜白板机甲并不提供这种功能，最终比赛还是不出意外地输掉了…… pk赛的规则是若是胜利则可以继续留在赛场上进行挑战，若是失败则会被遣出比赛场进入赛事等候区，需要重新链接机甲进行比赛匹配申请。 被强行谴出进入等候区的顾染的情绪非常低落，就像是潮湿的墙角里长出的灰扑扑的蘑菇，阴郁地看着阳光洒落的地方—pk赛战场。 陆余淮被她这种沉闷的模样有些吓到了，“你，你没事吧？”虽然已经退出了比赛，但是二人的队伍还在，声音还是可以互通的。 他操控着自己的机甲拍了拍顾染的绿色机甲的肩膀，绿色机甲转过头来，大大的眼睛红通通的，很明显是受了操作者的情绪感染，陆余淮这下是真的被狠狠吓了一跳，这是难过到连机甲都红了眼？ 陆余淮的初代机甲之灵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老头我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机甲红眼！” 在刚刚的对战的时候机甲之灵并没有参与，它自恃身份自然不会参与这种切磋赛，否则陆余淮和顾染二人还不定会输呢。 第44章 机甲驾驶师考核 顾染其实也没有那么难…… 顾染其实也没有那么难过，就是一时之间很是不甘心，她看着很是佛系其实骨子里是个要强的人，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来都能稳坐在年级前三的位置上了。 之前跟红色机甲那一场单人战她自觉是一开始自己轻敌了才会落到那种境地，但是今天这一战她真的觉得自己很无力，那种明明已经努力了却还是失败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我没事……”是不可能的。 语气这么低落地说着自己没事，别说陆余淮不信了，她自己都骗不了自己，她抹了抹含泪的眼睛，也不遮遮掩掩了索性就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我就是，就是很不甘心……”她吸了吸鼻子说道，“我感觉都是我拖累了你。”顾染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有拖后腿的一天！ “没，没有啊！”陆余淮连连否认，“你没有拖累我啊，其实那对情侣在机甲角斗场很有名的，团体赛排行榜上名次也很排前，就算今天遇见他们的是我跟林听白，也不一定能赢的。” “哼，平日里跟老头子我说话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为了安慰人家小姑娘居然这么长篇大论，还说不是你心上人。”机甲之灵再次发言，只可惜陆余淮现在无心搭理它。 “你才刚接触机甲，已经很厉害了！” “今天怪我！我之前打了连胜！匹配的规则就是连胜越多队友越厉害……”陆余淮懊恼地闭上了嘴，怎么说来说去又像在暗指顾染水平不行了，他在此刻格外想念林听白的存在，若是他在一定不会像自己这么嘴笨。 “恩。”良久，顾染才应了一声，“我今天累了，我们下次再玩吧。” 陆余淮以己度人，知晓现在顾染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人静静好好想想，便也应了一句“好”。 目送好友列表里的顾染的名字置灰，陆余淮并没有随同下线，反倒是又去机甲角斗场选择了自行匹配，狠狠地输了十几把匹配才停，机甲角斗场里的战力值赚起来难，但输一把却能扣走许多，就这么十来把匹配，陆余淮的战力值都输了有近一千分。 “你这是来当大善人给对面送分？”初代机甲看着他打红了眼只为多输几场比赛的拼命样子，忍不住啧啧出声，“为了那个小丫头吧？” “她是我的队友。”竭尽所能帮助队友不是理所当然的。 “得了吧，上次那个叫什么听白的，跟你一起输了一把，你差点没把人家给打废。”初代机甲语气里都是不信。 陆余淮没再接话，机甲角斗场的监制很严格，为了避免出现那种收买对手轻松赚取战力值这种情况，像是故意挂机啊或者故意演之类的表现，积分值会扣得少不说，还会被系统警告，严重者还会封号，因此他可以说是真·竭尽全力地在输。 他开的是二人自行匹配，跟他匹配到的队友本以为自己遇见了个高手，结果在关键时刻这个高手就失误，还是重大失误，一误就决定胜负的那种，要知道越是精彩，越是旗鼓相当的对局，积分值的流动就会越大。 本以为自己打完这把至少能得几十点战力值，结果被扣走近百，这人怄啊，气得去星网机甲帖上发了帖子，却还找到了好几个同病相怜的网友，几人把经历一对，好家伙还真遇见演员了，还是影帝级别的。 只可惜星网上的用户保护措施做得非常好，机甲pk赛匹配时是不知道队友和对手信息的，除非当场比赛结束的时候直接添加为好友，那还得对方同意了才能得知对方的信息。 几个同病相怜的人连陆余淮的姓名都不知道，只能把对战时的机甲截图提供出来，挂在帖子上，供广大网友展眼，若是再遇见这个影帝，千万不要留情，一定得狠狠举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