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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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顾泽兰似乎没有那么多耐心，就对叶蓁道：“他都已经睡糊涂了，能知道什么？！智商只怕和妹妹差不多，指不定还没有小笨蛋聪明。” “我们的米米很聪明的。”叶蓁笑着亲了一口小槐米。 槐米猛点头，“嗯嗯。” 米米不是小笨蛋，爸爸也不糊涂！ 顾立安看着顾泽兰，吐出一字：“坏。” 然后又纠正：“米、米~棒、棒~” “看，爸爸都说了米米最棒，哥哥坏坏。”叶蓁笑出了泪。 顾泽兰：…… 他严重怀疑自家老爸在装糊涂！ 小槐米也跟着笑得欢。 叶蓁笑过之后，又给顾立安介绍：“这是我们的兰兰，你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顾立安盯着顾泽兰看了又看，开口却叫：“米、米。” “爸爸*罒▽罒*”小槐米一脸开心，把月饼递过去，“吃饼饼~” 外公说中秋节要吃月饼，她给爸爸留了一只大的。外公家的月饼又香又软，特别好吃。 叶蓁看那只月饼有些大，怕顾立安吃了消化不了，就说道：“宝贝，我们把这只月饼切成四块，一人一块好不好？” “嗯嗯。” 她喜欢和爸爸妈妈哥哥一起分享。 顾泽兰抱着手机站在一旁，垂着眼眸，表情淡淡的。叶蓁用小叉子叉了一小块月饼喂顾立安，小槐米则拿了一块走到顾泽兰面前，“哥哥，吃饼饼~” “不喜欢，自己吃。” “哥哥吃。”小槐米捧着月饼，一脸真诚。 顾泽兰眼皮也不抬，继续玩着手机，“忙着呢，没手。” 小槐米转身去拿了一只小叉子，学着妈妈喂爸爸的样子喂给顾泽兰：“哥哥，啊~” 顾泽兰又酷又不屑地说了一句：“幼稚！” 然后，低头咬掉小叉子上的月饼。 叶蓁忍不住好笑道：“是呀！我们这里确实有个别扭的幼稚鬼，米米，是不是？” 槐米甜甜地笑看着顾泽兰，“幼zi（稚）哥哥~” “嗯？”顾泽兰语调微扬，伸手捏着小家伙的小脸颊，“给哥哥说清楚，谁幼稚？” “哥哥幼zi~” “现在有人撑腰，不得了，要上天。”顾泽兰放下手机，把小家伙抱起来，捏着她粉嫩的小脸颊一阵蹂｜躏。 “米、米~”顾立安的目光落在两兄妹身上，嘴角弧度压下去，隐隐有股威严。 如果他说话的动作不那么僵硬艰难的话，或许还真能吓住人。 叶蓁简直哭笑不得，腾出一只手拍了顾泽兰一下，“别欺负妹妹了，瞧把爸爸都急成什么样了！” “就她是亲生的！这样更该捏一捏，没准爸爸就跳起来了。”顾泽兰酸溜溜地说，“不然怎么对得起坏这个罪名呢？” 叶蓁气笑，“哎呀！哥哥比柠檬还酸呢，是不？” “嗯嗯。”小槐米点点小脑袋，结果又被顾泽兰一阵rua。 而被蹂｜躏的小槐米依旧咯咯笑得欢。 家庭医生给顾立安做了检查，顾立安现在的状况非常好，已经不能算完全的植物人了。 第二天唐医生也给顾立安做了完整的身体和脑电图检查，看到检查结果时，唐医生也难掩喜悦，“恭喜你们，胜利在望。” “唐医生，立安现在算是苏醒了吗？”叶蓁抑制不住激动，满怀期许。 “我们评判植物人有很多等级，严格地说，你家先生还不算完全苏醒。但他已经从完全的植物人变成了半植物状态，他现在能进食、会说一些简单的话、会做一些简单的动作，渐渐有了些简单意识，可见我们的治疗和康复活动是有效的。” 叶蓁又道：“他能认出米米，但是好像忘了过去。” 唐医生：“你们和他说话，他能听懂吗？” “能理解一部分。” “嗯，这和我们测试结果差不多。他的脑部受损太严重，完全失忆、部分失忆或者记忆紊乱也是正常现象。根据我们的测试，他现在的认知能力还很弱，能认出米米很不容易，很可能是米米和他的互动最多，所以你们平时要多和他互动，多和他说话。他现在就像一个全新的新生儿，在慢慢形成新的认知。即使他现在还没有完整的意识，但你们的语言、神态、动作对他都有潜在的影响。” 叶蓁平时有工作要忙，顾泽兰也要上学，和顾爸爸相处时间最久的确实是小槐米。 叶蓁心中也有点愧疚，原来她还没有小女儿做得好。 唐医生又宽慰到：“他能恢复到现在这种程度，完全称得上医学奇迹。他有着超乎常人的毅力，我们要相信他能做得更好。” “谢谢唐医生！” “不客气，正好我也有一事想和你商量。” “唐医生请讲。” “我们想用你丈夫的病例来做一期纪录片，为其他植物病人的治疗以及植物病人的康复研究提供参考。” “这……”叶蓁有些诧异。 唐医生又接着解释：“我们知道你的顾虑，也和赵局沟通过，我们会对名字和人物做模糊处理，不会出现你们的镜头，只跟踪病人的恢复情况。” 听唐医生这么说，叶蓁也松了一口气。能帮助到更多的人，固然是好事，叶蓁也没有反对，同意了唐医生的提议。 中秋之后，国庆也不远了。 按照上淮高中的惯例，庆国庆的同时也要举办迎新联欢会，各年级都要出节目。 高三的同学最头疼，因为接下来他们要迎接各种考试，月考、一摸二摸三摸以及高考，大家都要忙着学习，谁还有什么心思去准备国庆迎新节目？ 放学铃响，顾泽兰和祁梦宇并肩出了教室。 文艺文员纠结再三，还是鼓足勇气走上前，“兰神，马上就是月考了，大家都没空，你能不能帮我们解决一下这道难题？我们班的迎新节目就靠你了。” 顾泽兰面无表情，边走边说：“我不会表演，五音不全，跳舞也不会。” 祁梦宇狡黠一笑，搂着顾泽兰的肩膀调侃道：“没事，大家看的是表演吗？只要你肯往台上一站，呼声绝对是最高的。” 文艺委员忙点头：“这还用说！兰神，拜托了~” 顾泽兰：“祁梦宇比我有表演天赋，你该找他。” “哥哥~”正等在校园门口的小家伙看见顾泽兰，兴高采烈地跑过去，抱着顾泽兰的大腿不撒手。 哥哥说想他可以来接他，所以今天她和外公又来接哥哥了。 顾泽兰把腿部挂件提起来，眉眼渐渐舒展开。 “小槐米又来接哥哥，这是打算让我这种没有妹妹接的哥哥眼红呀！” 小家伙祁梦宇笑侃，倒在顾泽兰肩膀上害羞地笑了起来。 “米米妹妹真可爱！”文艺委员被她的小动作萌住，不禁夸道。 “谢谢几几（姐姐）。”槐米害羞地说。 “不用谢！米米想听哥哥唱歌吗？”文艺委员决定改变策略曲线救国。 “嗯！”小槐米眼睛亮晶晶，用力点头，哥哥唱歌最好听了。 文艺委员又锲而不舍对顾泽兰道：“兰神，你看米米都想听，联欢会米米也可以来看。要不你就上台唱首歌，随便一首都可以，我实在是找不出别的同学彩排了。” 顾泽兰已经是保送生，而且他的成绩最稳，颜值最高，是最佳人选。 一旁的沈老爷子听了个大概，“你们这是要彩排节目吗？” 文艺委员愁苦道：“是的呀！马上就是国庆节迎新晚会，我们班的节目还没有落实。” 沈老爷子笑着鼓励：“泽兰可以试试。” “哥哥，试试~”小槐米也跟着起哄。 “那就这么说定了，男神，我给你报一首歌上去。”文艺委员赶紧趁机敲定。 顾泽兰：…… “兰兰不用担心，到时候让你舅妈给你指导一下，一定可以惊艳全场。”沈老爷子继续笑着鼓舞。 “兰神，加油！你是无所不能的！我都有些期待这次的迎新节目了！”祁梦宇拍拍他的肩膀，笑得像只狐狸。 “嗯嗯！”小槐米毫不犹豫地点头。 她的哥哥最棒了！ 顾立安最近恢复得很好，他跟着小槐米学会了说很多字，甚至可以连着叫米米了。 关于植物病人的专题访谈对顾立安进行了跟踪拍摄，偶尔会过来取一些拍摄题材，主要是跟进观察顾立安的恢复情况，对别的植物病人的康复提供相应参考。 顾泽兰和叶蓁去家庭医生那里了解了顾立安的情况，家庭医生给他们提了一些建议。 “病人现在把槐米当作模仿的目标，就让槐米多陪他玩一玩，帮助他恢复意识。你们也要多一些耐心，就把他当成另一个小米米，训练他的反应、动作和思维。” 叶蓁听取了家庭医生的意见，让顾泽兰多去陪陪顾爸爸。 顾泽兰的神色有些一言难尽，“没想到带了妹妹，我还要带爸这个高龄儿童。我看他和妹妹玩的那么开心，有妹妹一个就够了，省得我去做无用功。” 叶蓁啼笑皆非，“兰兰最近醋吃得有点多。” 顾泽兰：…… 叶蓁要出去谈业务，顾泽兰今天不用上课，就去看顾爸爸。 房间里，小槐米正站在顾爸爸的床边，教顾爸爸说话。 “爱~”槐米奶声奶气地教，“爱、你~” “爱米~” “不是爱米，爱~你！” 其实小家伙吐字也不清，不过那态度却是十二分的认真诚恳，俨然像个尽心尽责的小老师。 眼前的学生有点难教，但她脸上却不见一丝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