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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配出的颜料堪堪踩在人类神经能够辨认的那么一条线上,无比醒目,如果把那个颜料和一大堆事物放在一起,哪怕这个颜料只有这么一小滴,而其他事物是无比纷繁的一大堆,你也能够迅速把那一小滴颜色辨认出来。 他看着,瞳孔的缩小,光在他的眼睛中变化,他感觉到那幅画中的色彩几乎是活着的,它们在随着他的观察微微律动着。 它们之中简直生出了一只眼睛,也在看着他。 一只冰凉的手触摸上了他的后颈。 福泽谕吉猛然一惊。 他平常的警戒心不会这么弱,这个位置是绝对的要害。不要说被触摸,单单只是靠近都会引起很大的反应。但少女靠近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注意到。 哪怕当时靠近的是一颗子弹,就这么直直的射入他的后颈,他也一定会是同样的反应。 他被那色彩抓住了。 他从画作中收回视线,刻意的垂下眼眸不去看那个方向,只是模糊的说了一句,“你画了很特别的东西。” 椎名真白点头,她的神情中饱含遗憾。 “但是还不够。”她说,“还不够。” “最重要的那一种色彩,我找不到。” # “你每天都来这个公园画画吗?我以前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过你。” “是这几天才过来的。”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看向一个方向。 “因为不想要呆在家里面。” 福泽谕吉礼貌的沉默,想要更换话题,但真白却说了下去。 “如果在家里面画画的话。”她说,“会带来不幸的。” 画画会带来不幸,这不管是让谁听都好像是笑话一样。历史上不乏那种所谓会带来厄运的艺术品,但是这通常也只是一种炒作的方法,为了提高拍卖价格,只能够作为笑谈而已。 如果真的单靠绘画就能够造成异能或者魔法一样的效果,那么那个艺术家究竟是怎么样的天才?这个任谁说起来都只是给自己脸上贴金而已,但是已经见证过的福泽谕吉却知道这个少女所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职业原因,他也看到过一些奇诡的物品,都有着或多或少的神秘力量,这种力量完全爆发时,不下于一个全副武装的异能者。 他突然想起最近横滨一个接近港口的地方被军方封锁,理由也是在其中找到了难以言喻的危险物品。 这物品一经发现危险警戒等级就被上调到最高,这个危险等级的代表物品通常是有泄露威胁的核原料。 福泽谕吉也不知道那物品究竟是什么,更不明白到现在才发现政府人员究竟是干什么吃的,只是突然联想到而已。 椎名真白继续说下去。 “真的会带来不幸,我开始画什么东西,画的不对,一点都不对。” “我画的时候就知道我画不出来心里面想的那种,但是我必须得画下去——就好像一道桥既然已经走了一半,你就算想要离开,也得把剩下的一半全部走完啊,你不…你不可能直接从桥上跳下去,跳到湍急的河流里面然后被卷进大海吧?” “然后我继续画,我走完了那座桥,走完后那座桥就倒塌了,可能上面还有其他的人在吧,但是他们也跟着一起卷入了大海,我站在对岸看着,我知道这些人就是因我而死的。” 椎名真白说,她的一只手握在另一只手的手臂上面,手指深深的陷进皮肤,指甲在上面留下划痕。 福泽谕吉把那些手指轻轻掰开,放在她的膝盖上。她的指尖还是神经质的挠着裙子。 他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吓到你了?” 突然她恢复了平静,抬起头来看着他。 福泽谕吉摇了摇头。 椎名真白笑了笑,开始咬她的指甲。 画家的指甲被修剪得短短的,指甲缝里面有干涸的颜料,那只指头的指甲已经被咬的能够见到肉了。 她的牙齿闭合的时候,他看见有血顺着她的手指留下来。 “我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少女含糊的说,“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你知道吗?就好像…就好像我画那些画的时候不是我去创作它们,而是它们去创作我。我涂抹色彩的时候,色彩映在我的眼睛里面,并且在我的眼睛里面住下去了。它们顺着我的神经,顺着光在我的神经上面的传导一路往我的身体里面钻,它们在这里面筑巢。” “我创作那些画,它们是我的孩子,它们改造了我的身体,就好像你怀孕的话身体就会变形一样。”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越说越小声,身体在椅子上面越来越往下滑,最后几乎要滑到地上了。 福泽谕吉没有拉住她,他看着她滑落到了草地上,跪坐在那里遥望着远处的那幅画。 那幅画只是一个雏形,但让任何一个人看到都会说它有成为大师之作的资质,因为能够给人这种恐惧感的绝非凡物。 她远远的看着那幅画,光影在真红色的眼眸中变幻着,突然把脸埋在双掌之间痛哭起来。 # 她哭得是那么的绝望又伤心,简直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公园里面的过路人都不禁驻足观看,但随即加快脚步离开,不希望打扰她。 福泽谕吉等着她哭完,她的肩膀从剧烈的颤抖变成了小小幅度的震颤,就好像是一只在窝里的小鸟一样,他碰到她的时候隔着一层布料觉得她的身体烫得像是在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