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遇旧

    “公子——”舱外传来船娘带着几分柔腻的声音。

    发布 “唔,何事?”萧月生这才将眼神自郭芙红润饱满的唇上挪开,漫声应道。

    发布 “公子要不要听曲儿助兴?”她声音夹着几分腻意,声调却端正平和,宛如商量正事,落落大方。

    发布 这种态度恰到好处,便如正在问需不需要上茶一般平和,令被问者丝毫不感觉尴尬。

    发布 “不必了。”萧月生看了看正抬头望向自己的郭芙,冷淡的回答,微微对郭芙一笑。

    发布 郭芙刚抬起的头,又羞涩的低了下来,芙蓉玉脸宛如染上一层胭脂,光滑洁白的玉颈,也顺便染上几分,白里透红,春意动人。

    发布 “萧……萧大哥,你如想听曲子,便招姑娘上来吧,不必顾忌我。”她虽然没有亲身坐过花船,却也并非一窍不通,自然知晓坐船的人们,大都要招人上来表演取乐。

    发布 郭芙低着头,小声呐呐的说。

    发布 萧月生但笑不语,大手缓缓落到她乌黑发亮的秀发上,她算未嫁之身,仍长发披肩,还未全部挽起发髻。

    发布 郭芙娇躯轻轻一颤,面庞更红,葱白的玉手紧紧相握,微微颤抖,却并非躲闪,宛如即将迎向暴风雨的柔弱小草。

    发布 此时的风俗,头发极为重要,圣人有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是以发代首,以发代人,曹操曾有此行径。

    发布 萧月生对亲近之人,喜欢摸摸对方的头,后来发觉此举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便改之,不过,对于女子,他仍是极喜抚其长发,感受女人那独特的温柔。

    发布 看到郭芙这般如以身饲虎之状,萧月生忍不住轻笑出声。

    发布 郭芙羞涩的睁开双眸,不解的望着他。

    发布 “芙儿,为夫的琴技尚可入目,且为你奏上一曲如何?”他将自己的大手拿开,微笑着问道。

    发布 “萧大哥竟也懂琴技?”郭芙抬着仍一片酡红的玉脸轻问,声音有掩藏不住的惊讶。

    发布 “略通一二吧,芙儿也定是精通无比了?”萧月生一抬手,香几上摆放的古筝缓缓飘至他手中。

    发布 这一手凌空摄物,令郭芙惊了一惊,这般功力,她知道自己的爹爹是做不到的,也没听谁能做到这般。

    发布 萧月生的武功大多便是用于方便日常生活,他已经养成了用武功方便自己的习惯,自然毫无所觉,却不知他看似平淡如常的做法,却总令人震撼。

    发布 “谈首什么曲子好呢?”萧月生拨了拨筝弦,想了想,“算了,还是我自己随便弹吧!”

    发布 郭芙点点头,睁着明亮的双眸,盯着他,观他拨捻之间,颇具风范,一望便知造诣不俗。

    发布 “铮——”筝声陡然响起,如拔地而起,直入云霄。

    发布 随即金戈之声重重叠叠,如海水涨潮,一浪接一浪,后浪推前浪,丝毫没有铺垫,显得极为突兀。

    发布 杀伐之气越发浓重,令人闻之心跳加速,血脉贲张,直欲拔剑长啸,其中热血慷慨之气,滚滚而来。

    发布 郭芙是女子,对男人那种热血澎湃的激情自然不甚理解,只是心下奇怪萧大哥为何在此时此景谈奏这般曲风。

    发布 正在她心头奇怪时,曲调忽然缓缓下降,便如那怒涛逐渐归复平静,汹涌澎湃的波浪渐渐退去,海面变得平静下来,只是暗流涌涌,内蕴威势。

    发布 一只海燕自如洗的天空下掠,一沾即走,带起点点水滴,重新飞天那高阔的碧空,寥寥几朵浮云点缀其上,它想冲至那浮云之上,俯视那如星罗般的大地。

    发布 天高云清的辽阔之气在琴声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尽显弹者高古的胸怀。

    发布 正在他渐入佳境之时,悠悠的玉箫声飘起,融入其琴声之中。

    发布 这极像上次他在嘉兴南湖遇到黄药师的情景,只是这次,他却没那般好运气。

    发布 琴声箫声本极为和谐,如两只彩蝶翩翩追逐而舞,琴声却戛然而止,仿佛一脚踏至空处,难受之极。

    发布 郭芙正听得心旷神怡,忽然耳边只闻箫声余韵,不由诧异,望向自己的萧大哥。

    发布 萧月生双手轻按古筝,面上微微带着一丝苦笑。

    发布 没想到世上竟真有这般巧事!

    发布 “萧庄主,我家小姐有请!”一声圆润低沉的女声自不远处缓缓响起,悠悠传至他们画舫,听声音即知此女不再年轻,兼且功力不凡。

    发布 萧月生将古筝缓缓送回原来所在,虚空而至,便如一只无形之手仔细轻放。

    发布 郭芙业已不再惊讶,只是好奇到底是何人,竟能让萧大哥露出这般颇显人性化的表情来。

    发布 萧月生朗声轻笑:“谢大家在此,萧某自当拜见!”

    发布 他对郭芙笑了笑,道:“没想到竟在此遇到故人,实在是巧事,你想不想见上一见?”

    发布 “好啊,是萧大哥的熟人,倒想见一见,不知究竟是何人?”郭芙心中越加好奇,自然忙不迭的答应见识一番,况且,这还是个女人呢。

    发布 “她么?……不知芙儿听没听过江南琴仙?”

    发布 “江南琴仙?……好像未曾听过,是芙儿孤陋寡闻么?”听这琴仙之名,自然应是鼎鼎大名,只是她确实未曾听过。

    发布 琴仙谢晓兰之名在上流名士之中自是盛名空前,无人不知,但襄阳城是兵战之地,人们哪有什么心思谈那些风花雪月,再说郭芙平日里甚少与外界接触,总是闷在家中,不知谢晓兰之名也是意料中事。

    发布 这谢晓兰本是官宦之后,只是后来家道中落,便自己在嘉兴城开了处琴馆,名曰雪春园,专门教授女子操琴之技。

    发布 谢晓兰曾师从名琴家郭楚望,她生性聪颖,心思玲珑,出师之后自出机杼,形成独特的琴风,隐隐成为一代大家,自此声名日盛,隐隐有青出于蓝之势,以江南琴仙之名显于天下。

    发布 那雪春园也算是嘉兴城贵妇常去之所,她们经常相约去那里学琴,算是极好的消遣,既习琴技,又凑热闹,不亦乐乎。

    发布 完颜萍在嘉兴贵妇之中威望极大,发起成立了名谓清花社的小团体,社员便是那些名流贵妇,虽只是清谈团体,在嘉兴城潜势力却是不小,那些为官之人,又有几人不惧内,而不惧内者,又有几人能挡住枕头旁吹来的香风?

    发布 清花社的会长是完颜萍,副会长便是那谢晓兰,可见谢晓兰在众女子中的地位。

    发布 观澜山庄几位女主人的琴技便是师从谢晓兰,杨若男亦不例外。

    发布 那一阵子,每隔两三日,谢晓兰便会前去观澜山庄授琴,且是在内院授琴,接着便会留在山庄吃饭,与萧月生自然毫不陌生。

    发布 萧月生起身,将郭芙自绣墩上扶起,笑道:“你没听过也是平常,她的琴弹得不错,以后你们会常见面的。”

    发布 郭芙羞红了脸,轻轻站起,掠了掠鬓发,风姿动人。

    发布 两人说话间,一艘极小的画肪轻轻告上前来,微微一震,两船已经靠得极近。

    发布 “大哥,她们过来了。”郭芙听到外面画肪靠近之声。

    发布 萧月生点点头:“走吧,这位可是怠慢不得!”他带着苦笑,踏步出舱,郭芙跟在身旁。

    发布 出得舱外,便见肪旁业也泊着一艘极小之舟,平平常常,也未有何特殊装饰,仿佛只是普通的游船。

    发布 那船头上站着两位女子,一位青春貌美,姿容姣好,丫头打扮,另一位风韵存,淡雅不俗,却也是下人打扮,倒是令人诧异,其气度不俗,即使这般打扮,也令人感觉是位大家闺秀,极难与这一身打扮想像到一起。

    发布 “孙大娘,杏儿姑娘,萧某有礼了!”

    发布 萧月生站在船头,微微拱手,神态洒脱,颇有温文尔雅之姿,令人忽略其略显普通的容貌。

    发布 两女忙敛衽一礼,见过萧庄主。

    发布 萧月生在嘉兴城,人们皆称之为萧庄主,倒是极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发布 萧月生身后的郭芙一眼便发觉两女的武功皆是不弱,尤其那孙大娘,举止端凝,精光隐隐,更非俗手,看其功力,应不弱于自己。

    发布 “萧庄主么?晓兰有礼了!”船舱门帘忽然被掀起,袅袅而出一位曼妙女子。

    发布 郭芙早已好奇,是如何样的女子,令萧大哥神态异常。

    发布 只是这位女子身形娇小,脸如满月,尖俏下颌,柳眉杏眼,双眸流盼,盈盈一转间,即风情万种,但那黛眉间却洋溢着一股凄迷之美,实在是令人怜惜。

    发布 郭芙心中暗叹,果然是这般绝美的女子,便有些微微泛酸。

    发布 萧月生呵呵笑了一声,回首牵着郭芙的手,踏上对方的画肪,谢晓兰见到这般情景,双眸微闪,旋即回复平静。

    发布 “谢姑娘,没想到竟在此意外相逢,萧某喜不自胜啊!”萧月生将头轻点,转头对郭芙道:“芙儿,这位便是誉满江南的琴仙谢晓兰谢姑娘,琴技非凡,你可得多向谢姑娘请教请教哇。”

    发布 郭芙自开始便一直暗中观察这位江南琴仙,刚才萧月生伸手牵着她时,她虽有些心慌胸跳,却无意间将谢晓兰的神情看在眼中,心中顿时微凛,没想到这相貌平常的萧大哥如此魅力。

    发布 “谢姑娘,这是内子郭芙。”萧月生对郭芙的介绍极为简单,心中明白对方早已经知晓郭芙是何人,想让女人守住秘密,实是异想天开,况且这也不是什么重大秘密。

    发布 “谢姑娘!”

    发布 “郭姑娘!”

    发布 两人各自敛衽行礼,客气异常,俱是神态端庄,颇显大家之气。

    发布 郭芙听谢晓兰不称自己为萧夫人,虽没计较,心下却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发布 萧月生微笑看着两人,两女见过礼后,却没有什么话说,僵在那里,让一旁的孙大娘与杏儿极为惊诧,自己小姐今天实在太过失仪。

    发布 郭芙并非是口舌伶俐之人,况且她十几年来一直郁郁寡欢,难有畅所欲言之时,即使有再好的口舌,却也会变钝,只顾着仔细打量谢晓兰,竟忘了说话。

    发布 而谢晓兰则有些与平常有异,她心思玲珑,极善揣摩人心,与别人相处,恰到好处,令人如沐春风,但对这个新晋的萧夫人,她却怎么也无法笑起来。

    发布 萧月生觉察到了两人的异样,微微一笑,道:“谢姑娘,你们为何竟在这里?”

    发布 谢晓兰忽然省到自己的失态,忙收起心思,嫣然一笑:“你这个新郎倌不正在迎亲路上,又怎会在这里游闲自在?”

    发布 “呵呵,我嫌他们走得太慢,便带着内子先来这里逛逛,再回去与他们汇合也不迟。”萧月生正容而谈,未敢太过怠慢,跟她说话,与跟完颜萍她们说没什么两样。

    发布 谢晓兰瞄了一眼他身边的郭芙,横了萧月生一眼,轻笑道:“萧大庄主果然眼光极高,萧夫人容貌无双,令晓兰自惭形秽!”

    发布 她省起刚才太过失态,便努力修补。

    发布 “谢姑娘谬赞了,小女子蒲柳之姿,见到姑娘,又怎敢谈容貌。”郭芙有些羞意,忙谦虚反赞。

    发布 “小姐,我们去舱中吧,这里风大。”孙大娘关切的提醒,看她的目光中满是慈爱。

    发布 谢晓兰柔柔弱弱,纤纤体质,看似确实禁不得风。

    发布 谢晓兰连称怠慢,忙请两人进舱。

    发布 进得内舱,郭芙眼前一亮,没想到外表普通平凡的画肪,内时竟是这般典雅不俗。

    发布 乳白色的布幔,乳白色的地毯与绣墩矮榻,无不清新朴素,令人心中开朗舒畅。

    发布 杏儿刚才一直在那边好奇的观看郭芙,如同在数其毛发般仔细,这番手脚轻捷的端茶送水,进退趋如,带着一丝韵律之美。

    发布 虽然谢晓兰看似弱质纤纤,弱不禁风,却难瞒萧月生的双目,她体内的内力深厚之极,虽比不上自己的几位妻子,却也远超郭靖等人,只是她的内功心法极为玄奥,刚柔并济,在他所见过之人中,此心法最为高明,结合了道家与佛家两家之长,只是强行融合,却也有隐疾,这也是正理,佛道两家,在中低层上,是决然不同的,强行融合,必会留下残痕。

    发布 那孙大娘所习武功,却是道家的小无相功,算得上是顶尖内功心法,无怪乎她有这般深厚的内力。

    发布 谢晓兰修长如笋的玉指轻轻抚着青瓷茶盏,眼睛微散,想着自己的心事。

    发布 能在此遇到萧月生,她心中更是意外。

    发布 听到他要结婚的消息,为了躲避心中的烦乱,方才离开嘉兴城,来这繁华的临安,游玩散心。

    发布 没想到真是冤家路窄,偏偏还是遇到了他,还带着那个新婚的夫人,她的心中如何能够好受。

    发布 想到这里,她轻轻抬眼瞥了一眼萧月生,带着几分幽怨之色。

    发布 萧月生则在尽情的品尝盏中香茗,这般极品龙井,实在不多见,即使在自己家中,所存也不多。

    发布 对谢晓兰的心意,他并非一无所知,只是感觉此女实在太过神秘,还是等等看为好,他的时间关念实在淡漠得很,在感情上,也是拖拖拉拉,尽量能拖则拖。

    发布 对待郭芙,如果没有她这十六年的苦恋,他恐怕也就无法由怜生爱,娶其进门。

    发布 他却不知这磨磨蹭蹭之举,让多少女人为之神伤煎熬。

    发布 谢晓兰纤弱凄美,动人心弦,是他所喜欢之类型,但由于其处事手腕太过高明,反而令他不喜,他心中矛盾,时喜时不喜,难以确定,索性便做一番鲁男子,装糊涂,故做不知。

    发布 “萧庄主的琴技,可是越发精进,晓兰可是自愧不如!”

    发布 谢晓兰见萧月生只是微闭双目,细细品茗,心中便莫名的冲起一股气,语气之中便不自觉的带着淡淡的讽意。

    发布 “唔,……好茶!这茶烹的火候极好,杏儿的茶艺也是越发精进,萧某也是自愧不如呀!”萧月生是敏锐之人,自然能够听出,便也不管她,只是摇头晃脑的品茶,话中却也不示弱。

    发布 风姿绰约的孙大娘一直肃立于谢晓兰身旁,小心翼翼,深怕她摔着一般,呵护备至。

    发布 听到萧月生之言,孙大娘忽然轻笑道:“萧庄主,这茶……实是老身所煮。”

    发布 “咳咳,”萧月生即使皮厚如墙,也难免尴尬,“……嗯,怪不得!怪不得手艺如此高明,早该想到是孙大娘,实是萧某笨拙!”他对两面三刀亦是精熟无比。

    发布 “扑哧!”旁边一直红着脸,憋着笑的杏儿终于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她不敢去看萧月生与自家小姐,忙放下手中的茶壶,颤抖着跑了出去。

    发布 只是,她在舱外的捧腹笑声又怎能不被众人听到?舱内舱外,只是一板之隔罢了!

    发布 郭芙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也为丈夫的皮厚难为情。

    发布 萧月生看了看谢晓兰似笑非笑的气人模样,呵呵笑了两声,笑道:“孙大娘还是这般心直口快,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呀!”

    发布 他这是笑里藏刀,讽谢晓兰牙尖口利。

    发布 “那可不敢当,小女子倒是佩服萧庄主的品茶功夫,竟能品出出自谁人之手,委实高明!”谢晓兰放下茶盏,微微含笑,竟一扫凄迷之气,如同一朵解语花盛开。

    发布 不知前后因果之人听之,定当真以为她确实敬佩对方的品茶之功夫,其语气极其诚恳,令人不得不信。

    发布 如萧月生这般从现代商场磨练出的人物也是大感头疼,这谢晓兰真是字字如剑,剑剑诛心啊!这般厉害的女子,娶回家中,岂不是自讨苦吃?他心中咬牙切齿。

    发布 其实谢晓兰在别人眼中是温婉娴淑,温柔解人,说话得体,心思玲珑,令人亲近,只是对上萧大庄主,就如同变了一个人,句句带刺,夹枪带棒,且还藏在温柔之中。

    发布 其实开始两人并不熟识时,她待萧月生还是极为温柔亲切,落落大方,但到了后来,心中情意越深,幽怨便深,却无法言之于外,自然对他开始发泄心中幽怨,说话也与常人不同。

    发布 “谢姑娘,听说你有江南琴仙之名,小女子琴技浅薄,往后倒想向姐姐请教!”郭芙给丈夫解围。

    发布 “琴仙之名,愧不敢当!如有用到小女子之处,萧夫人仅管吩咐便是!”谢晓兰毕竟是个聪明透顶的女子,听到郭芙的话,知其有结好之意,忙接纳,双眸却微不可察的扫了萧月生一眼。

    发布 这时杏儿走了进来,低着头,扭着小手,秀面娇红,不敢看众人,低着头,偷偷看了自家小姐一眼,见她狠狠瞪了自己一下,忙又赶紧低下头。

    发布 “杏儿,可是笑了个够?”萧月生看到两女越加亲热,心中也是高兴,他深怕两人相见不欢,那将来必会极为别扭。

    发布 心情一好,便又想逗人,见杏儿小脸通红,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挺可爱,便开口逗她。

    发布 “萧庄主,杏儿向您陪礼了!”杏儿有那般玲珑的主人,自然也不会是个笨人,忙向萧月生道歉,虽说两人极熟,刚才确实有些失礼,让他失了面子。

    发布 萧月生摆了摆手,轻笑道:“不妨事,……你想笑便笑,何必跑出去偷笑呢!”

    发布 “还不是你萧大庄主威风凛凛,将杏儿镇住,她怎敢在你面前发笑?”谢晓兰轻轻笑着说道,仿佛像是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妩媚的气质扑面而来。

    发布 萧月生苦笑一声,这个女人,真是不刺自己几句,就不舒服,已经成为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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