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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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帅那张脸青一阵白一阵,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冰箱里东西太多,放不下了。” “你早说啊!”吴所畏一副豁达的表情,“我们家冰箱有的是地方!” 姜小帅这回不和吴所畏客气了,直接过去抢。 “拿来吧你!” 吴所畏先抱怨起人家了,“师父,你也忒抠门了,吃你点儿东西就跟要了你的命似的!” 姜小帅直接无视他,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打开一袋怪味豆嚼着吃。 吴所畏凑过去,故意问:“师父,你吃什么呢?” “怪味豆。” “味儿怪么?” “没你怪!”姜小帅怒斥一声。 吴所畏嘿嘿笑了笑,然后撕开一袋泡椒凤爪,有滋有味地啃了起来。 姜小帅简直要疯了,“你丫刚才吃了那么多,现在还能吃得下去?” “能啊!”吴所畏说,“这东西又不占胃,吃多少都跟没吃一样。” 姜小帅腹诽:撑死你丫的! 吴所畏吃完泡椒凤爪,两片嘴唇都给辣麻了,不停地倒吸凉气。还是觉得辣得难受,就打开姜小帅家的冰箱,拿出一瓶饮料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刚喝完觉得不辣了,没一会儿又觉得辣,于是又吃了些小蛋糕。吃完小蛋糕觉得有点儿甜腻,又吃了两颗山楂。吃完山楂又觉得太酸了,于是又吃了一碗冰淇淋…… 最后一翻塑料袋,就剩下几块豆干了。 姜小帅直接揣进自个衣兜里。 吴所畏没吭声。 等姜小帅回卧室换衣服,一摸衣兜。 妈的,没了! 怒汹汹的回客厅找吴所畏,没看见人。结果再进另一间卧室,发现吴所畏居然钻进被窝了,而且堂而皇之地盖着郭城宇新给他买的毯子。 “你姥姥的,麻利儿滚出去!甭在我家睡!” 吴所畏假装听不见。 姜小帅气得掀开被子,目光一滞,吴所畏完美颀长的身躯赤裸裸地呈现在他的面前。多日未见,美色变成了绝色。 姜小帅扔下被子就走人了。 吴所畏给池骋打了个电话。 “我今晚在小帅这住了,你也别回来了,在你爸妈家住一晚吧。” 池骋沉默了很久都没说话。 吴所畏直接把手机挂断了。 姜小帅和郭城宇折腾到三更半夜都没睡。 “赶明儿我一定要给咱家冰箱上锁。”姜小帅说。 郭城宇又爱又恨地看着姜小帅,“你干脆直接给他肚子上把锁得了。” “对!”姜小帅恨恨的,“最好别配钥匙。” “你瞧你这小心眼儿劲的。”郭城宇用坚硬的胡茬去扎姜小帅的脸,佯怒道,“就吃你点儿东西,至于么?” 姜小帅边躲边说:“不是吃东西的问题,那丫那种贪小便宜的心态让我不爽!而且占完便宜都不说声谢谢,还反过来坑我。” 事实上,姜小帅还在为池骋给他下药的事耿耿于怀。 “得了得了……”郭城宇轻轻拍了姜小帅几下,“那么贵重的花瓶我都给池骋了,还计较那点儿零食干嘛?” “什么花瓶?” 郭城宇说:“下午池骋在我那相上一个花瓶,我直接送他了。” 姜小帅一听这话顿时坐起身,怒目瞪着郭城宇。 “多少钱的花瓶?” 郭城宇琢磨了片刻,说:“记不清了,我记得是前年拍卖来的,一百来万吧!” 姜小帅当即朝郭城宇拳打脚踢。 “你这个败家子!一百来万说送就送了?哪天你丫一高兴还不把我送出去?” …… 吴所畏眯了三个多小时,眼皮一直沉沉的,可是闭上眼睛,意识却很清醒。他把眼睛撑开一条小缝,看着对面奶白色的墙纸,心里没来由的难受。 缓缓地坐起身,把衣服套上,朝外面走去。 姜小帅的房间还有说话声和打闹声,本来吴所畏不打算和他打招呼了。但看到姜小帅还没睡,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他们一声。 郭城宇不知从哪变出来几包豆干,在姜小帅面前晃了晃。 姜小帅眼睛一亮,“诶,这些豆干不是让吴所畏偷走了么?” “又让我给偷回来了。”郭城宇说。 姜小帅的俊脸露出掩饰不住的窃喜,好像从别人手里把自个东西抢回来,捡了多大便宜似的。 郭城宇拧着他的脸说:“瞧你那点儿出息。” 其实他就是知道姜小帅就这么一点儿出息,才放下身段去偷吴所畏衣兜里的那几块豆干。 姜小帅说:“我一想到大畏看不见豆干的抓狂样儿,我就觉得特高兴。” 然后,郭城宇用脑袋去蹭姜小帅的肚子,姜小帅笑得在床上打滚。 吴所畏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没有进去,而是转身朝外走。 姜小帅听到外面的动静,赶忙按住郭城宇:“别闹,我好像听到门响了。” 起身一瞧,卧室的门开了一条小缝。 姜小帅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连鞋都没穿就冲了出去。 吴所畏的脚刚迈出门口,就被姜小帅一把拽住了。 “大畏,你去哪?”姜小帅面露不安。 吴所畏淡淡地说:“我回家。” 姜小帅以为吴所畏听到了什么,急着解释道,“我刚才就是跟你闹着玩的,这的东西你随便拿,你想在这住多久就住多久。” 吴所畏说:“你甭多想,我就是在这睡不着。” “我们吵到你了?” “没有,我认床。” 姜小帅说:“你认床?你不是倒头就睡么?以前你在我诊所住了那么久我也没发现你认床啊!” 吴所畏笑了笑。 “以前不认,现在认了。” 说完,在姜小帅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转身出了门。 ☆、236 狠狠的疼爱 吴所畏一个人开车在路上,天乌突突的。即便路灯全开,很多标志性建筑物也发出耀眼的光亮,可被沉重的雾霾遮挡,窗外的一切都变得朦胧晦暗。 车里的广播报道着夜间天气,今天晚上有雨。 糟了,衣服还在外面晾着。 吴所畏加快车速开了很长一段路才意识到,他已经不在老房子住了。现在家里有带烘干的洗衣机,有宽敞明亮的阳台,再也用不着一听见雨点砸地的声音就急着去收衣服了。 这个点儿的马路真通畅,除了红绿灯,就没有阻碍吴所畏前行的任何物体了。 他的眼皮往上一抬,绿灯变红灯,稳稳地刹车。 他现在无需通过行人指示标就能判别交通信号灯的颜色,虽然对红和绿的视觉体验还没那么明晰,但已经能清楚地分辨色差了。 他的世界正从混沌逐渐走向明朗。 整个路口,只有吴所畏一个人在等红灯。 开过这个路口,汽车拐了一个弯,直奔老家的方向。 深更半夜,还有一个人没睡,那就是池远端。 他把床头柜上摆放的花瓶小心翼翼地捧起来,放在手中细细观赏。花瓶釉面细腻白透,蓝色缠枝牡丹工艺精致,是一件官窑的青花瓷器。 这是池骋趁着池远端逗弄孩子的工夫,偷偷放在他的床头柜上的,算是弥补了之前被吴所畏踹翻在地的那件古董花瓶的遗憾。 池远端挺意外的,没想到池骋会赔给他东西,更没想到他会在这个节骨眼留在家过夜。 但池远端心情丝毫轻松不起来,反而因为池骋的这种反常而愈加担忧。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一段观察,无论是池骋和他正面起冲突,还是破天荒地上门示好,都在充分说明一个问题:吴所畏对池骋的影响力,已经远远高于当初的汪硕。这段感情的顽固程度也已经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根本不是一通训,一段强制隔离能除掉的。 池远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扭头看向钟文玉,她坐了一天的飞机,又忙活了一下午,现在睡得正熟。 不忍心吵醒她,池远端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缓缓踱步到楼下的大客厅。 池骋就在那坐着,两条有力的手臂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嘴里叼着一颗烟。目光沉稳又专注地盯着池远端从楼梯上走下来,不见丝毫的情绪波动, 池远端坐到他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