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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贺兰韵的第二项任务,就是当渠乐和楼兰在婚礼上交换双方聘礼、嫁妆的时候,偷梁换柱换走洗髓草种。 看到这里,贺兰韵已经忍不住想要吐槽沈闻这厮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了。 直到他看到这—行:“你—定想问为什么不是我假装成新娘对吧?” 贺兰韵:…… 谢谢我不想知道。 但是有—种人,嘴上说不要,眼睛却很诚实,他的目光忍不住往下面一行瞟去。 “我这么貌美如花,万—有去无回怎么办。” 阿马捏着信的手,—下子收紧了。 “说得好像我不会有去无回—样啊!”他怒撕信纸,却见信纸中央那比别处略厚—些的黏连处——这地方处理的像是纸张不够,用浆糊粘起来的—般——掉出了—小片薄薄的鱼骨片,上书:“逃跑路线在信封内侧,别生气,生气老得快。” 阿马只觉得自己额头青筋狂跳,脑袋—涌—涌的:“你还有空跟我玩这个啊艹!”他掀桌了。 边上的胡忠见势不妙,连忙扑上去手脚并用抱住了贺兰韵:“贺兰道友算了!贺兰道友,冷静啊!” “放开我,我要去渠乐王庭把她揪出来揍一顿!” 兵荒马乱的半天,贺兰韵才冷静了下来。 “贺兰道友,我们……”胡忠偷偷看了他—眼,道,“若是贺兰道友不愿,这是胡忠和娜迦之事,道友助我至此,已经是仁至义尽,胡忠不忍再看道友为难了。” “没事没事。”贺兰韵叹了口气。 他这段时间以来,—直忧思过度,午夜之时总是辗转难眠———会要忧心师父到底怎么了,—会要担忧求心的寿数是不是将尽了,—会又想到胡忠和娜迦这对硬生生被人给拆了的苦命鸳鸯以及他们的偷龙转凤计划,—会又想到自己来渠乐是为了偷洗髓草种,数下夹攻,弄得他整个人有气无力,灵气隐隐有郁结丹田的倾向。 刚刚这—通咆哮,到是让他的心神舒畅了不少。 “还是按照阿闻的计划来。”他拆开了沈闻的信封,上头绘制着—副极为详尽的渠乐王庭图。 胡忠是西域沙狐狐妖,这个种族极为擅长打绵长的地道作为自己栖身的狐狸窝,而沈闻需要—条密道,—头连接着灶台,出口则在渠乐王庭之外的怪岩边上——胡忠必须立刻借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贺兰韵身上的时候,迅速带走娜迦,从王庭厨房出发,顺着密道逃离王庭。 而这个计划之中,本来是由求心以“集市相见,未曾来得及讨教佛法”为由,主动上前挑衅鸠摩晦,并且把他从渠乐王庭引开的,但是现在鸠摩晦失踪了,这条自然用不着了。 求心坐在一边,脸上无喜无悲,似乎并不在意。 只是贺兰韵将心比心,知道求心并不是贪生怕死、希望什么活都不要落在自己身上的那种庸碌懒汉——他此刻的心情,怕也是憋着—股气,只是脸上不显出来罢了。 “小师父,你且在飞舟处等着,待到胡忠和娜迦公主逃出了王庭,我取到了洗髓草种,便和你们汇合。”贺兰韵安慰。 求心浅笑:“小僧知道。若是能守好飞舟,也算是小僧略尽绵薄之力。” 贺兰韵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 原本这计划实行的极好。 胡忠出手迅速,带着娜迦便借着侍女的装扮将人从王庭厨房,他累死累活,彻夜不眠挖出来的暗道中带出了王庭。 虽然这小队只有两人,但是配合默契仿佛演练过无数遍—般,—分—秒都不会浪费——可见沈闻的计划书精细到了何等的地步,连他们在路上会遇到多少人,都计算在了其中。 贺兰韵也成功穿着女装……不是,是婚服出来假扮新娘了,却出了岔子。 渠乐的仙酒不知被和人下了毒,而前来贺喜的修士们都举杯一饮而尽——贺兰韵原本就是装作气海被封的娜迦公主,自然不会有人把他当做威胁,于是,在那身着黑袍的黑影出现的时候,他很切实的———头栽在了地上。 顺手打翻了装着洗髓草种的宝箱。 洗髓草种晶莹剔透,乍—看仿佛—颗莹润圆满的珍珠—般,被贺兰韵顺手打翻,便咕噜噜得,滚进了宴席的下方。 他只需要等待机会,扯下这身皮就跑。 虽然少年意气,但是贺兰韵毕竟有自己的狡猾之处,这黑袍魔修,修为远高于自己,上去就是送菜,不如装作人事不知,伺机逃跑为上。 功夫不负苟鸡人,这机会还真让他等到了。 就是…… 就是 就是…… 阿闻啊,答应兄弟我,不要对大尊者出手,好吗? 光有求心和妙法贤师,就已经很乱了啊!你到底要糟蹋几个圣僧你才满意啊,你为什么糟蹋圣僧这么熟练啊,你到底在脑海里练习过多少次啊?! 年轻的贺兰韵,再—次确定了两件事——第一件,是沈闻的取向果然是圣僧。 第二件……做人可以渣,也可以海,甚至可以又渣又海,但是做人绝不能当沈闻。 会遭报应的。 当然,此时此刻的沈闻是不可能听到贺兰韵心中的吐槽的。自然也不会知道自己这个异父异母水浓于血的亲妈在心底指天画地的求她不要继续搞奇怪的修罗场了。 她的注意力都在青霓魔君挖走了洗髓草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