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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张云柔的时候,他心里再没有了任何的不愉快,满心满眼的只剩下了站在太阳底下等着自己的人。 他傻呵呵的笑了笑,没有任何架子的上前去,将她拉到了一旁,满是心疼的说道:“下次不必在外头等我,你看这太阳多毒呀,小心晒着你娇嫩的肌肤的时候。” 张云柔能够清晰地看得出来朱祐樘说这话时,眼中是真的心疼,而不是几句冠冕堂皇的话罢了。 这让她心情更好的冲着他笑了笑,习以为常的看着他脸上因为快速跑动而升起的汗珠以及两颊上的红晕。 拿出自己的帕子轻轻地为他擦拭着额头,帕子上的香味萦绕在了朱祐樘的脸上,令他的心跳得越发的快了起来,他僵得跟根木头一样的呆愣在原地。 即使两个人这些日子以来已经亲近了不少,可是和张云柔有这样亲密的举动,还是让他丝毫不敢动。 张云柔也习惯了他这副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小猫一样的模样,也不在意的为他擦拭着额头,甚至还带着两分欣赏的看着他的脸越来越红。 眼睛也因为羞涩的缘故而染上了两分水色,瞧着帕子不小心地搭在了他的鼻子上,可帕子都没有浮动的表现,显然他是摒住了呼吸的。 只要这样一想,再看着他那可怜兮兮的却又不敢有丝毫动作的模样,张云柔就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逗弄其他人了。 实在是太让人心情激荡了,张云柔这般想着,瞧着朱祐樘那摒住呼吸,傻乎乎的快要晕过去了的模样,还是没有再继续逗弄他的,将帕子放了下来。 朱祐樘一边觉得放松了不少,甚至后知后觉的才发现,刚才的自己紧张的摒住了呼吸,但与此同时又必不可免的生出了两分遗憾。 瞧着那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要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朱祐樘突然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伸出手抓住了那一只白嫩的小手,随即感觉到手中那温软如绵的触感。 原本还显出了两分男子气概的朱祐樘又成了呆头鹅,傻乎乎的不敢动,那两只手也是僵硬的不行的杵在原地。 既不敢太用力,因为害怕握疼了那一只温软的小手,又不敢太放松,因为害怕那滑嫩嫩的小手会划出自己的掌心。 只能够僵硬的不得了的僵在原地,两只手松松的握住,着急的不得了的,甚至额头上重新地冒出了汗珠。 张云柔正想说什么呢,就瞧见了朱祐樘手上的墨迹,显然他才处理好公务就来找自己了,一想到这张云柔便心软的不行。 她的另外一只手拽开了朱祐樘的手,在朱祐樘失落的时候又反手握着他的手,随即另外一只手捏着帕子,为他擦拭起了手背。 但墨迹已然是干了的,即使用帕子擦拭也无济于事,朱祐樘后知后觉的看着,张云柔满是耐心地为自己擦着手背上的墨迹。 原本绮丽无比的眉眼之间皆是温柔,神态也专注的不像话,这让他原本跳得极快的心脏慢慢的和缓了许多。 原本剧烈而又奔涌的感情也像是入了小溪一样慢慢的和缓的起来,但这不代表它消失或者是减少了,只是转换成了一种更绵长,更长久的存在。 在朱祐樘傻乎乎的想的事情的时候,身体的本能已经随着张云柔拽动他的动作,而下意识的跟着她走到了一旁的石桌上。 张云柔用帕子蘸了蘸茶水,然后细细的为他将墨迹擦拭掉,一举一动皆是温柔入骨,这低头的温柔也让朱祐樘记了一辈子,甚至在老年时期,再次回想起来都像是在昨日发生的一样清晰。 朱祐樘懵懵懂懂的看着张云柔这样做细致入微的表现,只觉得心中盈满了一种极为温暖的感情,这让他嘴角的笑意越发得灿烂的起来。 当然了,在他原本就已经笑着的基础上又灿烂的起来,就使得他笑得更加的傻了,那傻乎乎的模样,完全不像是一朝的太子,反而是像一只大狗子一样,粘人又满足。 张云柔这般想的,嘴角也是悄然的升起了一默真挚的笑容。 朱祐樘感觉到了张云柔的开心,也觉得心里有底了不少,专门的拿出了自己准备给她的礼物,一支平平无奇的发簪。 张云柔看着手中这桃木簪,确实是够平平无奇的呀,这桃木不算是珍贵,这雕工也带着是两分生涩。 可想起刚才自己在为朱祐樘擦拭手上的墨迹时,发现他手背和手指上那些细小的划痕,再看看面前这个大傻子,那充满了期待的模样。 张云柔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她心中陡然间升起了一种很陌生的又很柔软的感情,这种感情让她眼中的温柔,真挚的不像话,也让看见了的朱佑樘只觉得醉倒在了她眼波流转之间的温柔里。 朱祐樘这样傻乎乎的,也让张云柔原本还下意识的抵触自己心中柔软的情绪的心情都舒缓了很多,他没有多说什么。 直接的将簪子扎到了自己的头发上,然后歪歪头,萌萌的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平心而论,虽然张云柔自己戴的发簪也不是多么精美或者说是大师制造的,但比起那粗劣的桃木簪来说还是精美的不行。 看着张云柔嘴角那真实的笑容,还有眼中温柔的笑意,显然她也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这个想法让朱祐樘有些不好意思。 但他仍旧强忍着心中羞涩之情,目不转睛的盯着张云柔,近乎于保证的说道:“我身上的东西并不是我所有的,而是随时可以被收回去的,所以我想送给你一支我亲手制造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