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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逸,告诉我,你身上的死气怎么回事?”舒予问。 宿逸:“和你无关。” 两人对话间逐渐参杂了硝烟味。 客厅里黎秋白磕着瓜子,在宿逸他们两人进去半个小时后,垃圾桶里已经有了一堆瓜子壳,没过多久,书房的门打开了,舒予从里面走了出来。 黎秋白靠着沙发转头看去,问:“就要走了吗?” 说实话,每天老对着宿逸那张冰块脸,偶尔见见旁人都觉得和蔼可亲了。 “啊,对。”舒予对他笑了笑,“打扰了——” 他顿了顿,看向黎秋白颈间,“你戴了玉佩吗?” 黎秋白食指勾出绳子,玉佩露了出来:“你说这个?” 舒予脚步一转,走到沙发旁,“能给我看看吗?” “有什么问题吗?”黎秋白问。 舒予看了半响,没有说话,直到书房里宿逸走了出来,提醒他该走了,他才笑了笑,说:“是块好玉,倒是不常见。” 说话间,他看向了宿逸,宿逸面上看不出什么。 舒予抬手揉了揉黎秋白的头发,黎秋白眉头微蹙,对他这份突兀的举动心生抵触,舒予对宿逸扬了扬手:“那我先走了,下次再聊。” 宿逸的眼神透露出“没有下次”的讯号。 舒予走后,宿逸走到黎秋白身前,抬手把黎秋白露在外面的玉重新塞进了衣服内,“下次,不要随便给别人看。” 黎秋白张了张嘴,正想如往常一样随口答应,抬眸就对上了宿逸黑沉如墨般的眸子,他不自觉的顿住。 宿逸抬手理了理他的头发,轻声问:“知道了吗?” 黎秋白抿了抿嘴角:“嗯。” 凌晨一点,夜色漆黑,云理寺内,舒予看着手中的一根黑色短发,将之包裹在黄色符纸中,嘴里默念咒语,片刻后,符纸无火自焚。 另一头,在冰块浴缸中泡澡的黎秋白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声音。 “黎秋白。” 宛如叫魂般。 黎秋白左右张望,没有看到人,但这道声音他很耳熟。 他从浴缸中起了身,寻着声音到了阳台,他在地上看到了一个黄色小纸人,黎秋白蹲下身:“舒予?” “是我。”舒予说。 黎秋白摊开手,那黄色的小纸人跳上了他的掌心,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如同一阵风扫过。 舒予道:“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舒予指的是他看到小纸人时的态度,一般人看到这种诡异场面,怎么也不该接受得这般轻易。 黎秋白偏了偏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们之前应该见过。”舒予说,“在别的地方。” 他顿了顿:“或者说,在你的墓里。” 他没有证据表明黎秋白就是鬼王,一切都是他的猜测,他只是在试探黎秋白,就算黎秋白不是鬼王,他也不该存在于阳间。 “可能吧。”黎秋白说,“见过的人太多,我记不清了。” “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离不开宿逸。”舒予说。 黎秋白:“所以呢?” “你脖子上的玉,是他给你的吧。”舒予在赌,赌黎秋白不知道玉的真正用途,否则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给他看。 黎秋白问:“你能帮我摘了它?” 舒予说:“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 “我凭什么相信你?” 黎秋白这一句问话,把舒予问得沉默了。 在他的计划里,是循环渐进试探黎秋白目前所知道的消息,不料黎秋白不按常理出牌,直奔主题,一下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很快调整过来,“试试你也不亏,我只是对你那块玉很感兴趣而已。” “唔……”黎秋白想了想,问,“怎么试?” “明晚八点,我在楼下公园等你。” 这个距离,在黎秋白的活动范围之内。 黎秋白感觉到身后客厅的灯光亮起,他手中握拳,小纸人在他手中化成纸屑,被风吹散。 “你在这里做什么?”宿逸走到阳台门口。 “看月亮。”黎秋白随口道。 宿逸默了默,问他:“好看吗?” “挺好——”黎秋白话陡然顿住,他抬头看向一片黑暗的天空,月亮被云遮挡,零星几颗星星闪烁。 “好看吗?”宿逸又问了一遍,抬脚走出阳台,和黎秋白的距离拉近。 “怎么?我做什么都要和你报备不成?”黎秋白也不胡乱扯借口来搪塞宿逸了,他侧过了身。 “不是。”宿逸淡淡道,“我只是好奇,你半夜不穿衣服在阳台是准备遛鸟吗?” 黎秋白:“……” 宿逸垂眸:“浴室的冰块化了,你还要泡吗?” “不了。”黎秋白说,他抬脚准备走回去,但宿逸挡在他的身前。 宿逸背对着客厅,地上的影子拉长,他脸上被阴影笼罩,看不真切,黎秋白问:“还有事吗?” 宿逸定定看了他半响,看得黎秋白心中都有些发了虚,他才侧过身让黎秋白离开。 阳台上他独身一人的身影仿佛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宿逸抬头看向天空。 不是你说的,要一直在一起吗? 怎么到头来,却又想要离开呢。 他始终都留不下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