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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传出的流言说:是因为幸平的生意太好,竞争对手看他们不顺眼,所以想要搞垮他们。

    不过包括灰二在内都对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存疑,可等到幸平大门紧闭了足足一个月,方圆五公里的常住人口们才终于认识到,不管之前传出的谣言一般的噩耗是不是真的,但幸平关门了是绝对假不了的。

    最鹤生买了两份章鱼烧。

    一份大份,一份小份。

    她胃口不大,而且等下也是要回竹青庄吃饭的。

    他们站在章鱼烧店的橱窗外,一边看着玻璃另一边的老板的手腕一翻,签子一挑,再将这些圆滚滚的夹心面团整整齐齐地码进纸盒里,一边闲聊。

    “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能得到保安的进校许可。”最鹤生感叹道。

    音驹虽然是公立学校,但安保戒严等级同样不低,就算是家长突然光顾也得经过老师学生的确认、身份登记、以及检查随身物品以防携带危险品进入校园的一系列流程。

    “你是怎么跟保安说的?”她问。

    “我说我要给我姐姐送药。耽误了的话她可能会死。”

    紫原敦直勾勾地盯着店长的动作,半点余光都没有分给最鹤生,他顺手从自己那总会放上好几根美味棒和巧克力条的制服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浅灰色的小东西。

    看清之后最鹤生发现这竟然是个哮喘喷雾剂的瓶子。

    唔……她忽然想起紫原敦其实不笨,成绩也不差,甚至他的班级排名一直在前五到前十这个区间内浮动。

    “不过这个理由明天就不好用了。”他瞥了最鹤生一眼。

    “没事,明天赤司和桃井会以与我们音驹篮球部交流的名义进来,只要能拿到监督老师和学校的短期许可,至少接下来的半个月你们想进来都不会像现在这么麻烦了。”

    最鹤生由衷祈祷:“希望这半个月足够你们把他吓跑。”

    “这种人都是嘴上功夫厉害,胆子又小得跟老鼠一样。”紫原敦毫不掩饰轻蔑之意地嗤了一声。

    “不过恶心也是真的很恶心。”他眯了下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你说的是谁?”

    “花宫真,雾崎的主将,上周来帝光和我们打过训练赛——你不认识还问那么多干嘛?!”

    最鹤生无辜地看着突然对自己发难的紫原敦,耸了耸肩:“你现在告诉我,我就认识了啊。”

    与此同时,做好的章鱼烧被从橱窗上开的小门里被推出来。

    紫原敦大份的纸盒里放着十八个章鱼烧,而最鹤生的只有六个。

    这个时段刚结束部活的学生还不少。

    大家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有情侣也有朋友,却完全没有最鹤生与紫原敦这种两个人身高落差如此之大、身上制服还不是同一套的奇异二人组。

    当然,最怪的还要属他们之间的氛围。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算远,至少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俩是互相认识的关系。

    但他们之间的距离也不算近,情侣之间牵手依偎的动作也没有。

    而当有人冒出了,他们果然是朋友吧?——这样的想法时,高大的神情淡漠的少年又忽然弯下了身体。

    弯下腰的紫原敦将脸凑到最鹤生的肩下位置,他张着嘴,发出被拖得很长的,请求喂食的声音:“啊——”

    最鹤生:“???”

    “不是?你就吃完了???”

    她连两个都没吃完!!!

    而且那一盒可有十八个!!!

    “是啊。”紫原敦说得理所当然,盯着她剩下的四个章鱼烧,疯狂明示,“反正你也吃不下。”

    这话倒是属实。

    最鹤生换了根干净的竹签,干脆把剩下的四个章鱼烧一起戳起来塞进紫原敦嘴里。

    饶是如此,少年的两腮也不过是微鼓,与藏坚果的松鼠还是相差甚远。

    能吃是福。她如是宽慰自己。

    两个女生笑吟吟地从他们身边经过。

    直到走出几十米,她们依然沉浸在自己看见的和编造的故事里。

    “那个女生有多高啊?她看起来真的好娇小哦……”

    “好像跟我差不多,是她身边的男生太高了啦!肯定都有两米了!”

    “两米就算是在高中生里也很少见吧?”

    “看制服他应该是帝光的。我记得帝光高中篮球部的部员身高普遍都很高。”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了!紫头发……是叫紫原敦吧!”

    “对对!是有那么一个人!”

    “诶……我之前听我们学校篮球部的说,帝光篮球部的人都很可怕?”

    “嗐,反正我只看见他在女朋友面前可爱得跟一只大号玩具熊一样。”

    “真好啊……我也想要一个那么高还那么好看的男朋友。”

    “醒醒,那个女生也超可爱的!好看的人都跟好看的人在一起了!……唔,不过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那个女生。”

    “诶?”

    “关东地区的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她长得和我们那一届的金牌得主很像。不过那都是我初一的事情了。”

    “真的啊?我还以为这种理科的竞赛冠军都会是男生呢。”

    “女孩子也很多的啦,不过我会那一年的冠军是因为她名字特别复杂,所以才一直记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