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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柳临溪叫住苏恒, 朝李堰道:“吉时都快到了, 不急于这一时。” 李堰起身在殿内踱了几步, 有些焦虑的道:“不应该啊,上次褚云枫说过, 你不是易孕的体质, 当时给你喝了好些药才有了身孕。这次回京之后,朕一直叮嘱他前往要留意你的身子, 就是怕出现这个问题……” 柳临溪闻言一怔, 他自己倒是从来没想过要避孕的问题,没想到李堰竟一直都留意着呢。 “陛下, 礼部的人又来催了, 再不去赶不上吉时了。”苏恒苦着脸道。 柳临溪见状忙道:“先把礼行了再说吧,别真误了吉时。” 李堰闻言只得点了点头, 但看得出心里颇为不安。 俩人穿了喜服一同出现的时候, 文武百官早已迎候多时。礼部的人急的脑门都出汗了,暗道好险,再晚几步可真要赶不上吉时了。 大宴的婚礼十方庄重, 仪程复杂又繁琐,柳临溪和李堰本就心里装了事儿,身上又穿着这身重的要命的婚服,再加上要遵守复杂繁琐的仪程,简直是又急又累。 偏偏李堰为了让自己和柳临溪的婚礼能别具一格,此前还亲自设计参与了几个流程,让本就不轻松的婚礼,变得愈发折腾人。 大半日的工夫下来,柳临溪几乎要累的昏过去。 李堰也累的够呛,还要时时担心柳临溪的身体,简直是身心俱疲。 于是文武百官中那些八卦分子都忍不住窃窃私语: “陛下和柳将军是不是闹矛盾了?” “我看柳将军全程都不大高兴的样子。” “你没见陛下也黑着脸吗?一副不大想成婚的样子……” 众人讨论到最后,不由想起了此前的一个传闻: 据说,陛下喜新厌旧,对柳将军早就厌弃了,若不是看在柳将军生了两个孩子的面上,早就抛弃对方了。今日一见,果然传闻似乎是有点道理的样子。 “柳将军这么好的人,何苦受这个委屈?” “还不是为了孩子,不舍得吧。” “陛下看着挺重情重义,怎么如此对待柳将军?”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唉声叹气。 此时大婚的大部分仪程都已经完成了,最后一个仪式就是李堰和柳临溪,牵着红绸一起走过大宴皇宫那条长长的玉阶,寓意着两人携手白头,永不分离。 李堰待礼官话音一落,弯腰将柳临溪打横抱起来,大步跨上了玉阶。 柳临溪吓了一跳,忙伸手揽住李堰的脖颈。 便见李堰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抱着柳临溪走完了那条又长又远的玉阶。 方才还在扼腕叹息俩人感情不和的众八卦党,一见这架势,纷纷瞠目结舌: “方才是谁说……” “我就说陛下与柳将军感情甚笃。” “对啊,陛下黑着脸,那定然是觉得婚服太重了,怕柳将军受累。” “这不,连路都不舍得让人多走一步。” “都怪礼部,一个仪程搞的这么复杂……” 旁边礼部的官员早已忍了许久,此时忍不住插嘴道:“尔等知道个甚?这婚服乃是陛下亲自设计监工的,仪程也是陛下亲自改得,生怕不够隆重怠慢了柳将军。” 众人:…… 打扰了,打扰了…… 于是大婚之礼结束后,此前京城那些关于帝后两人感情不和的传言,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陛下对柳将军——也就是大宴现在及未来的皇后,是如何如何体贴宠爱,连路都不舍得让对方多走一步。 依着惯例,大婚之礼过后还有宴席。 但皇帝的婚宴不比民间那般热闹,也没人敢闹洞房之类的,李堰便只带着柳临溪去走过场提了杯酒,便扔下众人带着柳临溪回了寝殿。 于是民间的传闻又多了一条,只是这条不那么能说得出口: 陛下酒宴都没吃,就迫不及待拉着皇后入了洞房…… 听了这个传闻,有家室的人免不了都要会心一笑,而尚未成家的人,则忍不住羞红了脸,心中不由生出了几分对未来的向往…… 殊不知,李堰拉着人回去是着急传太医。 不过没等他再次传太医,褚云枫被找着了。 褚云枫今日连婚礼都没参加,也不知在哪儿躲了大半日,而此前一直与他形影不离的颜絮,也不知去向。 “柳将军怎么可能有孕?”褚云枫耷拉着眼皮替柳临溪诊了脉,开口道:“喜服熏香熏得太多了,再加上柳将军过于兴奋,所以才会恶心。” 褚云枫一句话,李堰心里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柳临溪也松了口气,好在没有再怀上,他可不想要二胎。 俩人原本心里不踏实,都觉得疲惫不堪,如今心里的石头落地,反倒又没那么累了。李堰确认柳临溪无恙之后,换了身轻便的红袍,问柳临溪:“天还没黑,要不要陪朕出去喝几杯?” “天黑以后我单独陪陛下喝。”柳临溪道。 李堰闻言亲了他一下,起身便去了设宴的大厅。 今日是大喜之日,李堰心里到底是高兴的,这才决定赏脸出来陪众人喝一杯。 众人一见李堰换了衣服出来,又见他如今容光焕发,与此前的面色截然不同,当即都想歪了。心道陛下这是洞房完了,又出来补一顿酒?年轻人到底是身体好,什么都不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