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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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美女郎局促的跪着,除了谢殿下,旁的一个字也憋不出来。 看着很是叫人心疼。 “起来吧,日后不必再自称奴婢,去唤阿喜进来给本宫梳头。” 她还得抓紧去同风倾好生算一笔账! “是。” 秦弯弯心思玲珑,自然看得出长公主还有要事,遂没再多话,赶紧起身退出了寝殿。 _ 赵意晚用了早膳才慢悠悠的往大殿走,林鹊阿喜一左一右紧紧跟在她身后。 “去给秦弯弯收拾一间小院儿,配一个贴身丫头,一个粗使丫头。” 林鹊点头应下:“是。” 想了想又道:“殿下怎待她这般好。” 赵意晚挑眉:“自是因为本宫喜欢美人儿,尤其是她那种娇滴滴的。” 林鹊嘁了声:“殿下昨日还说喜欢连芮那种成熟稳重的。” 阿喜皱眉:“殿下不喜欢奴婢吗。” 赵意晚:…… “喜欢,喜欢,本宫最喜欢阿喜,阿喜最可爱。” 林鹊看着前方被殿下温声细语哄得一脸灿烂的小侍女,立在原地无奈摇头。 殿下如今,哄女郎也得心应手了。 _ 大殿内。 风倾端端坐着,不知等了多久。 赵意晚示意林鹊屏退下人后,才缓缓踏入殿内坐在上方主位,安静的看着风倾。 这一幕,对他们来说都并不陌生。 曾经他们并肩作战时。 曾数次在此谈论朝政。 而如今,已物是人非。 仿若时隔经年。 风倾望着赵意晚,眼里璀璨如星,他有许多话想同她说,有好多问题想要问她,可一时间竟不知从何问起。 那日,从军营离开后,他总觉得她不会那么轻易死,他宁愿相信她是在借此隐于世外。 而昨日见她安然无恙的回来,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是赵意晚,怎么可能就那么死了。 “你内伤如何了。” 对视了许久,还是风倾先开口,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他一夜未睡,总觉得这是在做梦,总觉得这不是真的。 他不敢睡,害怕同那无数个午夜梦回间一样,猛然清醒后,她又消失不见。 赵意晚错开目光,淡淡道:“你是想问,我离开是不是早有预谋,我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内伤又是怎么好的对吗。” 饶是风倾再迟钝,也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冷淡。 从昨日宴席上对他的忽略到昨晚的冷漠,风倾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不对劲。 “我离开是不想再承受一次钻心之痛,也是不想死在你们面前,所以才准备去寻个山崖跳了,并没有什么预谋。”赵意晚顿了顿,又道。 “只不过运气好,在将死时遇见了神医。” 风倾猛地看向她,显然是不相信。 赵意晚也不多做解释,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道:“所以,你做了错误的判断。” 风倾没来由的一慌,面上却不动声色。 “不过是有过疑惑罢了。” 赵意晚面上的最后一丝暖意褪下,她盯着风倾一字一句道:“那么,你因为这个疑惑做了什么。” 她原本只是猜测,直到皇家寺庙那一夜后,才彻底确定。 了解苏栢且记恨他的人并不多,知道皇家寺庙的“长公主”是假的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顾忱她不怀疑,他对苏栢根本就不在意,不过为了万无一失,她调查了顾忱的行踪,从忘川山离开后,他便一直在洛北边关。 所以,只剩风倾。 风倾身子一僵,下意识躲开赵意晚的目光,皱眉道:“什么意思。” 赵意晚早料到他这个反应。 清冷一笑道:“什么意思你比我清楚。” 风倾心里一咯噔。 难道……她知道了! 果然,他听她淡淡道:“风倾,你觉得那些事你瞒的过我?” 风倾握紧拳头,眼里满是阴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不可能知道,绝对不可能! 赵意晚无意与他打太极,在这种事上她向来干脆利落。 “风倾,去年十月二十,你在哪里。” 风倾的心突地凉了下来,面上却仍旧云淡风轻:“自然是在都城。” 赵意晚轻笑:“是吗。” 风倾抬眸看她:“你不信我。” “若是曾经,我自然信。”赵意晚清淡的语气带着几分凉薄:“可这件事,我偏不信。” 风倾面上浮现一丝落寞,轻嗤一声道。 “那么你觉得我去了哪里。” 赵意晚低头沉默,许久后才深吸一口气看向风倾,用几近温柔的语气道:“风倾,我给你一次机会。” 风倾贪婪的看着她,不发一言。 这样的温柔,他已许久未见。 赵意晚又轻声道:“你若对我说实话,不论你做了什么,我都既往不咎,不论这些事造成了什么后果,我都替你扛下来。” 她到底还是对他狠不下心,曾经的相互扶持,携手同行历历在目,无关情爱,只因为他是风倾。 是愿意为了她叛出风府的风倾。 所以,哪怕他犯了致命的错误,她也愿意护着他,只要他对她坦白。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风倾的沉默让赵意晚的心越来越凉。 她将话说的如此直白,他竟还不肯说实话么。 “风倾,我最后问你一次,去年十月二十,你在哪里。” 最后一个字,甚至带着些微的祈求。 跟她坦白,就这么难吗。 大殿内安静的可怕。 风倾面色平静,心里却是天人交战。 他能说吗,能吗。 不,他不能! 这件事非同小可,关乎于国家存亡,她最在意的便是赵氏江山,她若知道他做了什么,一定不会原谅他! 而且,这件事他做的极其周密,她不可能有证据,此时最多不过是在怀疑他。 最后,在赵意晚期待柔和的目光里,风倾缓缓道:“我一直在都城,从未离开。” 话落,赵意晚眼里的光也瞬间熄灭。 她靠在椅子上,闭上眼开始沉默。 五年的同仇敌忾,五年的默契无间。 到了今天,他们却要兵戎相见吗。 “风倾,你不愿说,那我便告诉你。” 再睁眼时,赵意晚的眼里已是一片寒霜。 风倾下意识的心慌,他隐隐觉得,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去年十月初十,你乔装离开都城,一直到十月底才归。” 风倾袖中拳头紧握。 “那时我在府中养病,都城皆知。” 赵意晚冷冷哼了声:“都城皆知?那不过是你想让他们知道罢了。” “你借病闭府不出,却悄然前往豫东,对吗!” 风倾咬紧牙关。 “你有何证据证明我去了豫东。” 赵意晚莞尔:“有何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