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页
陆母看向对面沉默的陆父,“二房的这些所作所为,你觉得你父亲插手了吗?” 二房如今这样嚣张, 纵然有张、王两家撑腰的缘故,却也是陆震峰纵容的结果。陆齐炜为什么会无视陆震峰强硬地从老宅搬出去,就是因为当年他们与二房对峙时,二房说他们没证据冤枉了他们,陆震峰是站在二房那边的。当年哪怕他稍微偏向嫡出的大房一点,也不至于让大房走到对他这个陆家大家长视而不见的地步。 陆齐炜神色带着些微的失望痛苦,“插手应该是没有的,他还不至于主动对亲生儿子下毒手,但他应该和如今一样,在冷漠旁观。” 诚然现在异能者的寿命很长,陆震峰快七十了看着也十分年轻,他名下的孩子很多,就算想继续生也是可以的。可是怎么就能因为孩子多,就对孩子的生命表现得如此漠然呢,陆凯陆泽他们都是他的亲孙子啊,看着他们一个个那么凄惨的死去,他就不心痛不愧疚吗?! 原本还对父亲抱有一丝希望,希望他不要那么偏心的陆齐炜,在这一刻对他彻底失望,心里还升起了浓浓的厌恶。 年后陆越就要开学了,而开学后的第三个月,陆凯和陆泽就会出事,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陆越因为和陆母曾逃亡半年,他们对华夏星的局势一直都有关注,在陆越又一次的叙述下,陆母他们将参与过谋害他们的人名都记录了下来,在这些人名中,有王家、张家的人,以及一些熟悉的陆家人,还有陆父的一些同事。这些人中有的原本一直是中立的,结果大房出事,他们立即就跳到了大房的对立面开始落井下石,而有的原本是和大房交好,结果却是接手大房势力最快的,这种人便一直是二房插在他们这边的暗桩。 陆母他们将名单上的人名全都记在了脑子里,随后陆母问:“在未来,我们出事后,你宗承哥哥一家怎么样?” 陆母能带着陆越逃亡大半年,背后少不了宗家的帮助。 未来的事情尚未发生,然而此时五家军团,已经有两家半联合在了一起,宗承和半个陆家紧密联合,但在大房出事后,这半个陆家的势力宗家也很快失去。那时候乐家因为乐简出事也乱了大半,宗家可以说是孤立无援。还没死前,陆越从陆母口中知道宗家的军团势力一再被缩减,想必最后结局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这次,他们要在未出事前,不仅要让宗家也做好相应准备,还要说服此前一直保持中立的乐家和他们结盟。 在明面上,陆雅害得乐简双腿残疾,当时陆雅注射给他的药毒性不比遁地蛛的毒性低的,虽然能治好,却要花上好几年的时间才行,而那时候乐简早就失去了参加军团考核的资格。不过当时出乎他和陆母意料,乐家那时候并没有追究陆雅的责任,陆雅是被公诉才判了六十年的刑狱。 乐家不追究陆雅的责任,那么他们肯定是知道陆雅并不是真正的凶手,她也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二房能对乐家也下手,那么乐家里也少不了和二房狼狈勾结的人,只要他们给乐家一个提示,等乐家拿到证据,再要说服他们结盟,自然容易很多。 但是这些,目前陆母他们说都暂时不用陆越操心,他需要的就是养身体,这次他的精神波动起伏很大,昏迷了好几天,简直吓惨了他们。 此时陆越正好就躺在治疗室里,陆雅就拿出精神检测的仪器,道:“小越,让姐姐给你检查一下精神力的情况。” 陆母从床边让开,看着陆雅将仪器贴到陆越的身体与头部上。 看着仪器显示器上面缓慢滑动的线条,陆雅和站在旁边的陆母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陆雅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了?”陆越和陆父他们齐声问道。 陆雅指着显示器,转过头看陆母,眼中慢慢放出惊喜的色彩,“妈妈,你看到了吗?” 陆母整个人激动得都似在发抖,说出来的话几乎带着颤音,“我、我看到了……” 陆凯凑在显示器旁边,惊呼道:“越越的精神力涨了?” 陆父一听,虽然激动,却也疑惑,“因为毒素积存的原因,正常来说越越的精神力不是应该持续下跌吗?怎么还会反过来增长?” 陆泽道:“莫非是游戏的原因?不是说游戏能刺激异能者的体质与精神力提升?” 陆母缓缓摇头:“就算游戏有用,但也不可能这么快的。” 一家子都很激动,还是陆母很快冷静下来,让陆雅重新连着给陆越检测了好几遍,每次先前他们看到的数据都半点不变,虽然精神力还有起伏,但起伏坡度比以前每次都小,数值波动的范围也比陆越从前的数据要高。 异能者的异能等级虽然大多都在一出生就决定了,但也有不少异能者会通过后天各种药材的堆积来实现突破,提升异能等级。但这需要大量的星币,没有雄厚的家财,一般人是不能做到的。像卫城就是B级异能者,他想突破成为A级异能者,却苦于没有钱财,便只能通过攀上刘家千金来实现。而像陆越这种情况,在毒素环伺的情况下精神力要有所增长,精神力就必须对毒素有绝对性的压制。 之前陆越每天都要喝药才能保持长时间的压制住毒素,但这个压制相对来说只是达到了一个并不怎么稳定的平衡,只要陆越情绪起伏稍微大一点,平衡失去,毒素占了上风,就又会活跃起来在他脑子里大闹一通。因为这个原因,陆越长这么大从来不敢训练,而又因为毒素会蚕□□神力,所以多年来,每隔一段时间检测,他的精神力都会比上一次检测出来的数据要低。随着数据越来越低,他会从一个异能者变成一个普通人,再由一个普通人变成一个如同得了不治之症的普通病人,在痛苦的折磨中缓慢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