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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崎一怔,抬头的时候才发现在一片黑暗之中,峯岸渚的眼睛竟然亮得出奇。

    他情不自禁地往前凑了凑,两只手随意地撑在了椅子两边的把手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出奇,两双同样是黑色的眼眸,在这个时候都互相看到了对方。

    “你……”柴崎盯着峯岸渚看了很久,像是忘记了说话。良久,才又听到他张口说道,“我后悔了。”

    “我现在有点想拆散你和太宰治了。”

    “?”峯岸渚的头上缓缓地冒出了一个问号。

    “峯岸君,不对,渚君。你不如别和太宰治在一起了吧,和我怎么样?”

    “???”峯岸渚的脑袋顶上被问号给包围了。

    “你……刚刚说什么?”

    他被柴崎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话搞得有点懵,眨巴了两下眼睛,断定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于是又问了一遍。

    结果对面的柴崎丝毫不领情,扯着笑重复着自己刚才的话,“我说我现在觉得你还挺好的,你干脆直接踹了太宰治吧。”

    “我们两个连经历都这么像,最适合在一起了不是吗?”

    峯岸渚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被吓出来了,他两眼震惊地看着柴崎,就差把“你是不是有毛病”的这句问号写在自己的脸上了。

    等了半天发现他始终都只有这一个表情的柴崎,终于无趣地撇了撇嘴,往后退了一点自己的身体,“算了,不玩了。你就暂时待在这里一段时间吧,这间房间就是你这段时间里的住所和全部的活动范围。”

    “等会儿我会派人过来把房间打扫一下,绳子到时候我也让他们给你解开。我知道你体术不错,但最好也不要想着逃跑,我雇佣了不少人看守在外面。他们都是欧洲退役的雇佣兵,即使是你再厉害,想在丝毫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跑了应该也是很难的吧。”

    “每天的三餐准时准点都会有人给你送过来,其他的你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可以直接叫外面的人要。不过这里离市区偏远了一些,可能等你要的东西过来还需要一点时间。”

    柴崎站起身来,不知道去哪里摸索了一下,然后只听到“啪嗒”一声,整个房间突然就亮了起来。

    峯岸渚这才知道房间里原来是有灯的。

    他又打量了几眼整个房间的布局,和他之前在黑暗里看到的差不多,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仅有的一扇窗户还提前被人给钉得死死地。

    峯岸渚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短时间内自己应该是跑不出去了,于是抬头问道,“那我现在可以提我的第一个要求吗?”

    柴崎挑眉,示意他可以直接说出口。

    “能给我来张床吗?”他的表情有些严肃,“我觉得我睡觉一直睡在椅子上的话,可能会憋屈死。”

    *

    “……”

    柴崎好像是被峯岸渚给噎到了,停顿了好久才像是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好,我等会儿就安排人给你送进来。”

    “那就来一张柔软的大床吧。啊,不过这个门这么小,一张床好像也运不进来,不如送那种可拼接的吧!这样可以先送进来,然后再把床给拼上!”峯岸渚得寸进尺地说道。

    “……知道了。”不知道为什么,柴崎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无力。

    似乎是怕峯岸渚会再语出惊人,提出什么完全不像是被绑架的人会提出的要求,柴崎在答应了会尽快把床送过来之后,很快就离开了房间里。

    峯岸渚就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待客老板一样,冲着柴崎的背影笑容满面,就差说出一句“客人下次再来玩”的话了。

    门再次被合上。

    室内的灯光通明,渚看着不远处那扇窗户,笑容一丝一缕地收敛了起来。

    好了,这下他连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都要分不出来了。

    【嘀——】

    【系统病毒清理完毕,正在重新启动,请稍候。】

    【启动中……三……二……一……尊敬的宿主,系统编号001为您服务。】

    冰冷的机械声一闪而过,峯岸渚的眼神微动,系统已经清醒了?

    他刚想要开口问的时候,就听到一道熟悉的欢快声线,径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宿主——那个坏主角没对你做什么事吧!”

    “我没事。”峯岸渚的眼柔和了一瞬,“你才是,之前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你被病毒攻击了,现在怎么样?已经没有问题了吗?”

    “病毒都清除好了,我没事啦!我现在可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了,有了很多的新功能的!”系统拍了拍自己根本就不存在的小身板,有些骄傲地说道,“说起来,这还是要多亏了宿主你之前让我去调查了目标的事情呢!”

    “嗯?”峯岸渚有些没明白,“这和你去调查还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啦!之前因为查出来了目标人物体内还残存着病毒的能量,主系统发现我们这里遇到的病毒,可能要比其他系统那里遇到都要难缠一些,所以特地给我升级了一下,加载了好多新的模块呢!”

    “现在我也可以保护宿主惹!”系统小光球一样的身体,欢快地转了个圈,“你等一下宿主,我现在就去找可以我们从这里逃出去的东西!”

    第49章

    系统很快又没了声音。

    峯岸渚内心里的焦虑却因为系统的出现被抚平了不少,他垂头看了一眼束在自己身上的绳索,又有了新的发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