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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刚才的那名青年看着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实在是看得让人有些心软。 虽然有些不厚道,但回想起刚才青年的表情,他就有些想笑,而他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可是还没笑两下,就牵扯到了胸口上的伤口,立时被子下的绷带浸出了血色。 “龙马先生,你快别动!”眼见这个身受重伤的男人想要掀开被子起身,花梨连忙上前阻止。 看到花梨坂本龙马愣了下,随即就被花梨按回去躺好。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我是在做梦吗?还是说在弥留之际出现了幻觉?我居然再次见到了龙神的神子。” 他喃喃的话让花梨一惊,莫名的恐慌袭上心头,她连忙握住坂本龙马的手着急的道:“这不是梦也不是幻觉,龙马先生你振作一点呀!” 但是不管花梨再怎么叫,这人已经又闭上了眼睛。 狐之助蹲在坂本龙马的枕头边,颤颤巍巍的伸出毛茸茸的前爪探到他的鼻子下。在探出这个突然又失去意识的人还有呼吸后,提着的心总算暂时落了地。 花梨将狐之助抱了过来问:“请医生来看过了吗?” 狐之助蔫耷耷的点头:“找医生来看过了,可是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也就那样。要想治好坂本龙马得再另想办法。” 狐之助没敢将医生说的“伤到心肺没救了”说出来,就怕旁边此时看似平静的陆奥守吉行接受不了暴走。 花梨微微皱了皱眉,她总感觉怀里小狐狸没有说实话。 花梨并没有在这个时刻再继续追问,而是问起了坂本龙马受伤的经过。 小狐狸知晓的东西也不多,只知道在三天前,第一次长州征伐快要正式下令的前夜,坂本龙马忽然就遭了暗杀命在旦夕。 花梨轻轻地揉了揉狐之助已经渐渐失去光泽的毛发。她现在也在发愁,以现在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要完全治好坂本龙马的伤可以说是犹如登天,更别说是保住他的命。 虽然花梨的灵力似乎对治疗刀剑男士们的伤有着奇效,但对人类却完全没有作用。 而就在花梨思索救坂本龙马的方法时,时时刻刻都在注意坂本龙马情况的陆奥守吉行忽然动了,他脸上的表情完全失去了冷静,他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坂本龙马的身边,几次伸手却又颤抖着收了回来。同样在房间里的长曾祢虎彻脸色也变得特别难看。 花梨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她连忙回过身,先她一步跳回到坂本龙马身边的狐之助此时已经扑在被子上哭过不停。 坂本龙马刚才的清醒就像是回光返照,之后便无声无息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花梨怔忪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狐之助的哭声夹杂着白龙急促的铃声,吵得她感觉头都快炸掉了。 忽然,一只松鼠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它爬上花梨的腿,直起身子如人一般开口说:“神子,你的气乱了。” 似曾相识的一幕以及熟悉的声音让花梨迅速回神,她捧起了爬到腿上的松鼠:“泰继先生你到了吗?帮我!” 立起身的松鼠抬起前爪挠了挠脸,在可疑的停顿了一会儿后才又再次出声,言简意赅的道:“开窗。” 花梨立马起身,不顾其余两人一狐的莫名,将松鼠递给长曾祢虎彻后打开了窗户。 不到半秒,安倍泰继便跳窗而入。 “神子想要我做什么?”一进来,泰继便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花梨拉着泰继的手道:“龙马先生不能死。泰继先生能不能把他的灵魂留下来?” 泰继垂眸看了眼自己被花梨拉着的手,后又迅速移开视线看向一旁已经没有呼吸的人问:“死了多久?” “刚刚咽气不到一刻。”回答的是陆奥守吉行,他看向泰继,眼睛亮得有些吓人:“你有办法救他是不是?” 泰继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只是平时他的表情就不太多,此时除了花梨外另外两人都没看出来。 泰继无视陆奥守的问题走向了身体还未凉的坂本龙马,在狐之助的惊疑中迅速剥光了他的衣服。在看见他身上致命的那道伤口时,眉头终于皱到连陆奥守和长曾祢都能看出的地步。 “怎么样,泰继先生?龙马先生还有救吗?”花梨上前一步问。 泰继却没有说有还是没有,而是看向花梨缓缓道:“师匠过去曾用泰山府君祭以及度命之法将已经去往黄泉之人重新唤回人间。比起师匠我还略有不足,但将人唤回应是没有问题。只是……”(注1) 花梨听到泰继前半部分的话顿时面露欣喜之色,可转头就被他的一个转折弄得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至于其他人和狐之助,已经在听到泰继的发言后深吸一口冷气傻掉了。 “只是什么……?”花梨小心翼翼的问,她甚至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发干,就连声音都快要发不出来了。 见花梨的模样,泰继再次皱了皱眉头,可还是继续说道:“师匠因为度命之法太过霸道已经封印不许族中弟子修习,即使我使用泰山府君祭成功,只要这具身体上的伤还没有治好一切都是无用功,在归来的瞬间他会再次死去。” “怎么会……”花梨踉跄退了一步,得到希望再被无情打碎的感觉大抵便是这般了。 花梨阻止了想要上前搀扶自己的泰继的长曾祢,缓了一口气后才道:“没有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