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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待笑声止住,三日月宗近又面不改色的回到了屋子里。 若非他的笑声太过特别声线也是让人过耳不忘的那一类,对上这张平静无波的脸,说刚才发出魔性笑声的不是他谁会信啊! 有了三日月这个插曲,鹤丸也就偃旗息鼓不闹腾了。 药研看了看几人,最后决定还是自力更生。 他轻咳一声,唤起其他几人的注意力后看向了三日月直接问道:“三日月殿刚才所说的要看花梨殿下的选择到底是什么意思?” 从狐之助出现就歪到不知道什么爪哇国的正题总算是被药研一力拉了回来。 看着其余几人,甚至三日月宗近都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药研自从成为流浪刀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心累”究竟是什么意思。 ——所以还能不能好了?下一次监察队再出现可不会像今天这般好说话了!危机感呢?被你们当做玉刚嘎嘣吃掉了吗? 药研单手扶额,之前没有随着一期哥离开真是失误! 见药研一副头痛的样子,三日月宗近难得的良心发现,轻咳一声将话接了过来:“这个就要问狐之助了啊。”然而一句话,他又将锅丢给了狐之助。 小狐狸歪了歪头,似乎并不想把锅接过来。 而在这番闹腾后,花梨也慢慢觉出味来了。三日月的话,以及悄咪咪跟来狐之助。回想自己做过的事,花梨瞬间福至心灵。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花梨看向狐之助,虽然是在询问,语气却是肯定的。 见药研疑惑的朝自己看过来,花梨顿了下继而解释道:“你们之前看到的狐之助是我用式神加狐之助的毛发变出来的。” 听到这句话,药研想起了之前花梨腿软摔倒时突然从她肩膀上消失的狐之助。但这个与他们在说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了这样一个疑问。 “唔……”花梨看了出来,她斟酌了一下用词说道:“那根毛发的主人就是我们眼前的这只狐之助。” 三日月宗近不动如山,仿佛早就知道了一样。反观他的平静,药研和毛球一个猛的蹦了一下,一个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 “这是……骗人的吧?” 花梨摇了摇头。 “如果是这样,那之前怎么……” “你们一定很奇怪它没有在监察队面前揭穿我,对吗?”花梨截下了药研的话,小狐狸嗷呜叫了一声跳到了花梨的肩上趴着,花梨伸手摸了摸它身上油光水滑的皮毛,而后看向了三日月:“你就是因为这个认定这小家伙会帮我们么?” 三日月笑了笑,他并没有回答花梨的问题,而是看向了狐之助,唇边的笑意渐渐扩大,“据闻时之政府在创立之初仿造希腊神话里的十二主神认命了最初的十二只狐之助为基石,各司其职,各擅其事,而它们统一的番号便是‘甲’字。据我所知,甲第一二号在时政内部的称呼为‘哈迪斯’,希腊神话里司掌死亡的冥界之主。而监察队素来有‘死神’的称呼,倒是与你极为相配呢。” 花梨虽然没有听懂却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她眨了眨眼,转头看药研,发现他也同样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小狐狸并没有因为三日月说的这些而有什么变化,或者说没有变化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因为这代表着一种默认,三日月所说全部都是真的。 “你知道的很多。”狐之助裂开了嘴,表情就像是在笑一样。 三日月同样笑颜以对,不甚在意的道:“不过是作为近侍时从文件里看到的罢了。” “但是这些东西我们并不会让普通的审神者知道。”狐之助脸上的笑容渐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视,即使面前的已经是完全鬼化的刀剑男士,在它眼里与其他的似乎并无区别。 “嘛……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三日月眨了眨眼掩唇轻笑,面对狐之助的审视毫不在意。 “果然是这样。”小狐狸静静观察了一会儿,半晌后再次裂开了嘴,“你是我们正在追查的那个本丸的刀剑。” 三日月闻言眉头轻轻挑了一下,却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轻不痒的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就全部挡了回去。 狐之助却没有因此而退缩,它花梨的肩上跳了下来,蹲坐在了三日月的面前,紧接着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它再次弯下了腰对着三日月深深的鞠了一躬。 它说:“非常抱歉,没有及时将你们解救出来。” 突如其来的道歉不仅仅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花梨糊涂了,就连药研也陷入了不明所以的状态中。 而鹤球却是动也不动地陷入了沉默。 三日月面上的平静渐渐出现了龟裂,看着在自己面前低下头的小狐狸,他抬手用宽大的袖袍遮住了半张脸,低低的笑声从袖袍后传出,然后一点点的变大,直至响彻了整间屋子。 花梨在三日月的笑声响起来的时候再一次下意识的抓住了药研的手,害怕的往他身边靠了靠。眼前掩唇大笑的男子状态很危险,之前已经收敛的杀气和着此时在他周身翻滚的黑气再次冒了出来,而他整个人几乎淹都没在了黑气里,唯一露出的一双猩红的眼睛看上去诡异极了。 “……现在道歉还有什么用?”粗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哪里还有之前的清丽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