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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中秋,长明书院也给了学生门几日休沐。傅府给余府送节礼,傅成专门请示了傅大人让他亲自去。 礼品里夹带私货,是给余岳阳的两本书。傅成把书揣在怀内,去了余家,先是给余大人拜了礼,又将余岳风的礼品给了他,也是几本书,是难得一见的一些孤本。 余岳风见了,很是开怀,拉着傅成,小声的说:“他日若你来提亲,我必定帮你在父亲面前美言几句。” 这正是中了傅成的下怀,但他不接茬,拉着脸:“岳风误会我了,你我兄弟多年,送你几本书,不至另有目的!” 余岳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道:你这些年装作对岳阳情深似手足,如今又在我面前装! 但话出口,还是一派肺腑:“你我兄弟多年,我帮你促成美事也是应当的,不必推辞!只要你日后能待岳阳好,我就放心了。” 辞过余岳风,还是余府外院的偏厅,傅成总算见到了余岳阳。他坐在案里,百无聊赖的等着傅成,哪怕等了许久,也不愿意去翻一翻书,趴在桌上,都快睡着了。 傅成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伸出手去顺着头发摸他的髻,余岳阳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跳起来,绕过书案,想去抱他。 等走近了,他又停住了,怕被人看见。一步远的距离,他羞答答的垂下睫毛:“你怎么才来?” 这该是埋怨,像等待久归的丈夫,纵有千言万语,都化在一句责问里。 傅成的心像被他拽住了,呼吸一滞:“拜了你父亲,又与岳风多说了几句话。你怎么不到正厅上去?” “我怕……”怕什么,余岳阳没说。可傅成懂了,他是怕,一眼瞧见自己,被余大人看出端倪。 傅成抬手去摘他衣襟上的一根发丝:“好几日没见你,好像瘦了。” 余岳阳眼睛顺着他的手过去,又抬着脸看他的脸,忽地笑了:“想你想的,不思饮食。” “想我?”傅成装作不信:“我怎么没看出来?” 这是为难他呢,余岳阳也不生气,谨慎的看看周围,没有人,微垫着脚去亲了他的唇一下:“这下看出来了吧?” 傅成得了手,哪里还有不满足的,从怀里掏出来两本书,递给余岳阳:“藏好!回屋再看。” 什么书余岳阳心里有数了,害羞起来,掩饰似的提起之前的事:“你原来还说,要替我挨揍,怎么上次没来替我挨?我挨打还是因为你造下的孽!” 他是指那些吻痕,傅成愧疚:“对不住!是我做事不小心,你被打了身上疼,我心里更疼呢!” 余岳阳听着这话耳熟,想起那些话本子里的浪子,总是说这样的话哄姑娘开心,担心他也是哄自己,别过脸,瘪着嘴:“我发现你越来越油嘴滑舌了,你从前不这样。” “从前我也想这样。”看他似乎是在闹别扭,傅成掰着他的下巴,把他脸转回来:“言多必失,我不说了,你且看我日后如何做罢。” 怎么就不说了呢?甜言蜜语谁都爱听的,余岳阳更别扭了:“我等着看,你可别教我失望!” 转过话题,傅成问他:“你什么时候上长明书院读书?” “我父亲今日差人去请院长大人了!”余岳阳从未有过提起读书像这次一样高兴:“等下个月我和岳风过了入院测试,就能和你一同去读书了!” 看他兴奋的样子,像朵娇艳的水仙,傅成止不住,趁着四下无人,去吻了他的鬓角:“我近日在书院,一直刻苦念书,就为着明年中举,你千万要等我。” “你才要等我呢!”余岳阳不服:“可别背着我先议了亲。” “你放心,我的亲事我已同母亲说了,等来年科考中举,我自有打算。” 余岳阳想起梁锦与何须问,想着日后能做他们一般的夫妻,便满怀期待的望着傅成:“我不爱读书,也不想要什么仕途,家业上也还有岳风,我的前程是你!” 看了那么多戏文,傅成却觉得这是他见过最好的情话,从一个他想了多年的人嘴里说出来,世间再没比这更快活的事了:“绝不负你!” 像个姑娘说了这样的话,余岳阳不好意思,故意拍一下傅成的胸口:“说这些做什么,我又不是女子,不要你这些酸溜溜的承诺!”眨眼又问:“你家里忙么?我家都快脚不沾地了。” “我看你闲散得很,还有功夫在这里睡觉。”傅成笑着逗他:“我家人口不多,倒是还好,叔伯兄弟们十五那天过府来吃家宴就行。” “哦……” 傅成觉看余岳阳低着头的样子,心头上火辣辣的烧,想按住他做些不规矩的事,又不敢。 余岳阳也不好受,想扑到他怀里去蹭蹭,止止心里的瘙痒,两人都安奈着,不敢再有什么逾矩的动作,又说了一阵话,傅成便打道回府了。 傅成只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年幼的弟弟,与他是一母所出,他是长子,平日里还要帮着父亲料理一些外事,大节下,自然不敢在外多作逗留。 这边余岳阳揣着书,做贼心虚的回了屋,遣退了左右服侍之人,爬上床,拿出书来偷偷翻看。 这一看,让余岳阳目瞪口呆,不知是哪位大师的杰作,无论表情还是肢体,都画得栩栩如生,吓了余岳阳一跳。 原来两个男人是这样做的……那得多痛啊?似乎是感同身受,他在床上抻起上半身,去看自己的屁股,顷刻又觉得羞耻,怎么自己就是下头那个?慌忙间把书丢到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