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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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徐婉都在照着孟钦和送给她的钢琴谱练琴,琴谱上的五线谱她其实没有学过,可偏偏一看就懂。那首贝多芬的大鸣奏曲徐婉也熟悉,她没练几遍就会了。倒也是巧,她随手翻了翻,那上面的曲子都是她熟悉的,她上次弹的那首曲子就在这本琴谱上面。 也是那几天,洋楼的菜换成了徐婉喜欢口味,金翠轩送了首饰过来给徐婉挑选,刘妈也在张罗着给徐婉房里添置新家具,显然这都是孟钦和安排的。 徐婉无意中听刘妈说起孟钦和这次是去了金城,坤州虽然繁华,但是司令府却是在金城,坤州离金城不是很远,去金城坐汽车大约要四个钟头的车程。 刘妈比之前健谈些了,还跟徐婉说了孟钦和的一些事,孟钦和已经二十七岁了,却还没有娶妻。他的大多数精力都花在兴兵打仗上,打十五六岁开始就跟着他父亲南征北战,因为治军有方,早些年他父亲直接将一整个军团交给他管,可是后来突然病了,于是去德国的军校进修了一年,上个月才来的坤州。 刘妈似乎知道徐婉在乎什么,还跟她道:“徐小姐,二少平时没回来你也别多心,二少在坤州的住处除了官邸,便是这了。” 徐婉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刘妈的言外之意徐婉自然听出来了,她的意思便是孟钦和除了她在坤州再没有别的女人。 徐婉将信将疑,孟钦和这么样样出色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上她这样一个浅薄的舞女,又待她这么好?若是他处处留情便说得通了,毕竟像她这样的外室他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第六天的时候,孟钦和终于回来了。 徐婉那时候正好在卧室练琴,弹的正是那曲《鸣奏曲》,只是这一回,她特意留了神。听到汽车引擎的响动,徐婉连忙从钢琴前起身,走到窗边向底下望去。 隔着玻璃窗,他正好从汽车中出来。他回洋楼的时候风尘仆仆的,像是直接从金城赶回来的。 许是他听到了戛然而止的钢琴声,他站在汽车边上,也抬起头朝她的窗户看来。 两个人的视线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碰撞在一起,他朝副官手上拿过一样牛皮纸包住的东西,举起来朝着她晃了晃。这应该是他从金城给她带的礼物。 徐婉笑了一下,急急忙忙地就从窗户边跑开了。正好是太阳快下山的时候,金色的夕阳透过树影斑斑驳驳地洒在她的玻璃窗上。 他牛皮纸包的不是别的,正是她喜欢的灌汤包,他说金城有一家灌汤包特别有名,就特意带了些给她尝尝。 他给她自然不止准备了这一件礼物,只是和那些钻石、珠宝相比,徐婉最喜欢灌汤包。她喜欢吃灌汤包的事她其实只跟刘妈提过一次。 孟钦和从金州回来之后,稍稍比以前有空一些。第二天,他便带徐婉去样楼附近的网球场打网球,徐婉原本不想去的,她连网球拍都没有碰过,打什么网球?孟钦和承诺亲自教她徐婉才松的口,他一句“我教你”好像什么事都不是难事了。 倒是遇上了好天气,刚好遇到了冬日里难得的暖阳。不过这次去打网球不止两个人,同行的还有杜江明和他的女伴袁雨薇小姐。 这次打网球还是杜江明约的孟钦和,好像就是因为袁小姐来坤州了,便约着一起见个面。 而袁雨薇是专程来见孟钦和的,徐婉听见她对孟钦和说:“回金城都不跟我说一声,我那是正在苏城跟我妈一起度假,等我回去,你又走了,像是专门躲着我似的,这回我可算见着活人了。” 袁小姐的父亲也在金城做什么官,他们三人听说话的口气应该是很久以前就认识的。袁雨薇有时候叫孟钦和“二少”,有时候又叫他“二哥哥”,后者似乎是儿时的叫法。 杜江明和徐婉是认识的,他还和第一次见面一样,见孟钦和带着徐婉来,对着他们暧昧笑着。倒是袁小姐不大乐意理会徐婉,她只上下打量了徐婉一眼,却没有跟她打招呼。虽然徐婉一直在孟钦和身边,可袁小姐像当她不存在一样,只跟孟钦和说话。 徐婉自己也明白,她其实和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如果不是孟钦和,她甚至不会出现在这里。 刚到网球场,军中似乎出了什么事,宋副官特意跑过来请孟钦和去接个电话。徐婉便在原地站着等孟钦和回来,袁雨薇没管她,直接拉着杜江明到一旁说话去了。 袁雨薇皱着眉头,仿佛满怀心事,只听她问杜江明:“二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说着她突然太起眼看了眼徐婉。 徐婉将头低下去,杜江明的声音特别轻,徐婉却还是听到了“结婚”这样的字眼。 正好这个时候孟钦和回来了,待热了身,袁雨薇拉着孟钦和上场打了一局,袁小姐网球打得十分不错,不过看得出孟钦和有在刻意让她,一局下来输赢不太明显。 徐婉还是第一次见人打网球,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不过她也做不了别的,待孟钦和下场,她给他递一块毛巾擦汗便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虽然是冬日,可一局网球下来,孟钦和虽然没怎么用力,但也是运动了的,身上热腾腾的。徐婉将毛巾递给孟钦和,孟钦和正要接,杜江明刚好过来和孟钦和说话。成股的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淌下。 这大冬天的,风一刮汗水便凉了,这样是容易感冒的。徐婉拿着毛巾犹豫了一会,还是上前用毛巾替孟钦和擦汗。 徐婉刚擦了一下,孟钦和立即回过头,望着她笑了起来。 不常见他笑,可他笑起来确实这样好看,就像这一天的冬阳,暖烘烘的。徐婉见孟钦和看着自己,便停了手,将毛巾给他, 他不接,反而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道:“我想让你帮我擦。” 他身量高,特意微微弯下腰来,徐婉看了孟钦和一眼,没有再拒绝他,替他小心擦拭着额上的汗珠。 正擦着汗,袁小姐却过来了,是对孟钦和说话:“二少,让我和你的红颜知己来一局怎么样?” 第14章 红颜知己 红颜知己?虽然徐婉察觉到了袁小姐话中的锋芒,可这四个字和什么外室相比,她喜欢得多。红颜知己可以是朋友、是恋人,而不是什么皮肉关系。 不过,徐婉也明白,袁小姐之所以这么称呼她,不过是不想从嘴里说出“外室”这样的字眼,在她们这些上层小姐看来,这几个说出来就让人难堪。 徐婉还在回味着“红颜知己”这四个字,孟钦和已经替她拒绝袁雨薇了,“她不会打,你若是想打,我再陪你一局,你看如何?” 袁雨薇不依不饶,又看了一眼徐婉,见她上身穿着奶白色的针织上衣,下面搭配了短裙、软皮鞋,又对孟钦和道:“你谦虚了,我一看她就知道她是个高手。” 孟钦和不去理袁雨薇,站在徐婉身后握着她的手臂亲自教她发球。她几乎被他虚拢在怀里,闻着满怀的薄荷香味,徐婉心不在焉,只觉得呼吸都凝固了。不过有孟钦和在,连着几个球都顺利发到对面去了。 那一边,袁雨薇和杜江明坐在网球场边的椅子上说话,杜江明往孟钦和那边看了一眼,对袁雨薇道:“你这么为难人家做什么?” 袁雨薇笑了一下,不以为然道:“我不是可以为难她,我只想让二少能走出来,这个女人除了长得有几分像诗音,还有什么共处?我知道他对诗音有意,可现在诗音已经结婚了。二少现在和这么个女人在一起不过是麻痹自己,越早走出来越好不是吗?” 或许是杜江明觉得袁雨薇的话有几分道理,便不再说什么了。 袁雨薇看着徐婉和孟钦和练了会球,又走了过去。这次她是直接对徐婉说的,“我看你练的不错呀,我们两来一局可以吗?”许是见孟钦和又要拒绝,袁雨薇又说:“我自然会让着她,让她接我几个球就好了。你总说让我和你打,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体力上我岂不更吃亏。” 袁小姐都这样说了,徐婉不想再让孟钦和维护自己,便点头答应了。方才孟钦和教她发球,虽然就打了几下,可徐婉找到了感觉,她也想试一试。 袁雨薇领着徐婉上场,孟钦和和杜江明在场外看着。一开始袁雨薇的确没有食言,发过来的球都十分缓和,而徐婉将每一个都接住了。杜江明没怎么看球,倒一直在观察孟钦和的神色。起先孟钦和一直在看着徐婉接球,毕竟徐婉之前就没碰过网球拍,这网球砸在徐婉这样娇滴滴的女人身上,那也不是开玩笑的。不过,孟钦和见徐婉接连接住了好几个球,神态便松懈多了。 她倒是有天赋,虽然此刻网球场上的你来我往不过是最基础、简单的。看着徐婉在网球场上的身影,孟钦和的思绪不禁飘飞了些,他突然想起当初和诗音在司令府打网球的情形,她虽然是女儿家,可身姿之矫健不若场上任何男人,和他都可以在场上抗衡一番。 虽然他讲究风度,可体育这种东西,说到底还是要尽兴才有趣,方才若不是他让着袁雨薇,袁雨薇哪里接得起他一个球? 也是在这个时候,场上的形势有了微妙的变化。或许是刚才徐婉接起了袁雨薇发过来的每一个球,让袁雨薇觉得没有面子。因此,她不再让着徐婉,打向徐婉这侧的球开始用力起来,角度也开始变得刁钻。 最先发现这个变化的还是杜江明,袁雨薇猛的一个球打过来,杜江明不禁到洗了一口凉气,这个球他未必都接得起,那位徐小姐莫被砸伤了才好。可令他更加意外的一幕发生了,那位徐小姐在网球场上轻快地跑动着,一个用力的挥拍,竟然袁雨薇都没接着。 杜江明意外之余,也觉得好笑,连忙去拉一侧孟钦和的手,“维瑞,你快看。” 孟钦和自然是看见了,他的眼底也闪过一丝惊讶,正像杜江明说的,“你的这位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我才不信她是第一次打网球,要我看,她打得比我和雨薇都要好,倒是可以和……”杜江明原本还想说杨诗音,幸好悬崖勒马止住了,当着孟钦和的面提杨诗音岂不是自己找死? 倒是孟钦和偏头看了他,敛着眼问:“和什么?” 杜江明灵机应变,嘻笑道:“可以和你打上一局!” 孟钦和只笑了一下,徐婉什么水平他其实看得出来,不过是比袁小姐稍好一些,姿态更好看一些,其实也只是个花架子。不过,女人能将网球打成这样也是不错了。 场上,袁雨薇刚才已经连着输了两个球,她面子上过意不去,又要徐婉和她重来。她一再要求,徐婉也只好奉陪到底,那只袁小姐又是接二连三地输球,徐婉看不过去了,最后也学着孟钦和故意让了几球,才让比分好看些。 孟钦和自然是看出来了,嘴角噙了几分笑,视线随着徐婉在场上移动。 徐婉从场上下来后,孟钦和接过侍从手上的水和毛巾亲自递给徐婉,她刚刚下场,脸上还是红扑扑的,轻轻喘着气。他还是第一次见徐婉穿短裙,他总是让她穿旗袍。现在想想,她不过才十八岁,那些旗袍将她个年纪应有的活力全给裹住了。 袁雨薇不太高兴,皱着眉小声问杜江明:“她究竟是什么人?我倒真是小瞧她了,她一口一个没碰过,还让二少手把手亲自教她,结果比谁都厉害。”袁雨薇想到这里就生气,她一开始还真的以为她不会,还在让她的球,现在想来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一转眼便到了晚上,孟钦和邀杜江明和袁雨薇一同去洋楼用晚餐,应该是之前有人已经吩咐了厨房,今天的晚餐比以往还要丰富。 酒是孟钦和从德国带回来的,杜江明格外喜欢,他一边喝着酒,一般感慨道:“一直知道你在这边还置办了处洋楼,没想到你现在日子过得竟这般滋润。”说着又扫了一眼徐婉,是啊,这样楼里,只有美食、美酒自然是不够的,温柔乡才是关键。 杜江明也意外,若是在两年前,他是绝对不会相信孟钦和孟二少会过这么松泛的日子。两年前,杜江明做战地记者那会,曾去军中找过几回孟钦和。那时的他总是一身笔挺的戎装,有处置不完的军务。 孟钦和本就是个闲不住的人,而他父亲以及他父亲的部下也都格外信任他,只要孟司令不在,便是来找二少拿定主意。如果不是驻守着本就繁华、安定的坤州即可,换作两年前的二少,哪还有这闲工夫来陪他们打网球? 想到这,杜江明不禁又打量了一眼孟钦和,虽说是孟司令亲自让孟钦和从德国回来,但又大材小用只让他驻防坤州。孟钦和应该是个有有雄才大略的人。 只是从杜江明的角度看过去,孟钦和此刻正神色自若地喝着酒,除了上次杨小姐的婚讯传来让他酒醉了一回外,确实也看不出他有什么失落了。 倒是袁雨薇一直没有什么胃口,自从她跨进这栋洋楼起,便一直打量着。很快她便发现了,这里就是孟钦和和徐婉一起住的洋楼。先前杜江明跟她提起孟钦和在坤州养了个女人时,她还是不信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袁雨薇看着餐桌斜对角坐着的徐婉越发不顺眼,却也不好当着孟钦和的面发作,只借题发挥道:“二少,我好不容易来一次坤州,原以为你会去官邸招待我,结果随便找了个地方就打发了。” 杜江明喝了些酒,话没过脑子便说出来了:“这里不是有网球场吗?不是你说想打网球的,你若是嫌维瑞招待不周,让他明日请你去他官邸住上几日大吃大喝便是了。” 袁雨薇笑着接话:“那你我得多多点些山珍海味才好,这坤州富庶,我们轻易是吃不垮二少的。”说着,她的视线瞥过一旁的徐婉。 徐婉自然明白袁小姐话中的意思,她虽然可以同他们一起打网球,一起吃饭,但这也是孟钦和抬举她,再怎么样她都是舞女出身,和孟钦和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正如她永远都去不了官邸,也进不了司令府的大门。 孟钦和还算清醒,也没有跟他们谈笑,反而稍稍敛了些笑容,对袁雨薇淡淡道:“你难得来一趟坤州,自然是要多出去逛逛的,坤州景致不错,可以去看看山水。” 袁雨薇摇了摇头,说:“山水有什么可看的,我倒是听说坤州还有夜巴黎之称,说是一到夜里,霓虹灯亮起来的地方便是数不尽的舞厅舞场了。我一直都想去看看的,只是从没去过……” 徐婉一听袁小姐这话脸烧得厉害,袁雨薇虽然句句说得自己,可其实是在戳徐婉的心。徐婉当然听出来了,袁雨薇是知道她做过舞女的。可这种事情就是事实,她既然做了便只能由着别人去说。 听袁小姐这口气,下一句话应该就是问徐婉能不能给她带路了。 好在袁雨薇话还没说完,杜江明看着孟钦和脸色不大好,赶忙反应过来,打断道:“我现在酒量完全不行了,喝一点便醉了,我看雨薇也是,一沾酒就满嘴的胡话。要我说,你今天还是先回我那公馆,好好休息一晚再说。”说着,没吃几口便说要走了。 孟钦和也没多留,过了一会儿便和徐婉一起送他们出门,然后让司机送他们回去了。 不知孟钦和是喝醉了还是打网球时着了凉,他和她刚走回洋楼,他就看上去有些昏沉。 徐婉扶住孟钦和在过道里艰难走着,只是他一个大男人沉得很,徐婉身子又瘦小,她才扶着他往前走了几步,脚步便有些踉跄了。歪歪扭扭地往前走着,最后碰到了墙。 徐婉只怕孟钦和倒了,连忙去扶住他,可孟钦和这个时候却好似清醒了些,突然笑了起来,似乎在笑他们俩居然都这样狼狈。 孟钦和低头看着她,她此刻正被他抵在墙上。 徐婉原想躲,可他握住她的肩不让她动,“别动,让我再看看你。”他说这几个字的嗓音低低的。 她垂着眼,睫毛像蝶翼一样跳动着。 他久不说话,徐婉抬头去看他,也是这时,他的手从她的脸颊慢慢移到她的后颈,轻轻扶住,然后就这样吻了上来。 就像拿定了她不会挣扎一样,他吻得轻而易举,一点一点将她的唇撬开。 徐婉却是脑子里嗡嗡作响,却钻出什么来,像是久违的记忆一般。似乎也是他第一次吻她,不过她看到是她自己踮起脚先去碰的孟钦和的唇。 第15章 步步沉沦 他的吻像一个温柔的漩涡,人陷进去连骨头都软了,怎么还能逃得脱。 若宋副官不小心过来了,孟钦和松开了她,徐婉自己也不知道那天晚上会发生什么。那天晚上,坤州开始纷纷扬扬下起大雪,徐婉在自己卧室,一边听着外头风雪的声音,一边在想今天的这个吻,一夜都没有睡着。 她的心怦怦跳个不行,像是做梦一样。 第二天,孟钦和天没亮便出门了,后来的两天雪越下越大,孟钦和也没有回来。听刘妈说,这次的雪十几年不遇,坤州、金城这一带都在闹冰灾,路都被几尺厚的冰冻住了,二少治冰灾去了。 听刘妈说这次下雪冻死了不少人,菜、肉的价钱翻了十几倍,有些没钱的人就算没有冻死也要被饿死了。徐婉住在洋楼里,每日都开着暖气,饭菜也同往常一样,若是刘妈不说,她还真的不知道外头的日子竟有这么难过了。 徐婉连忙又给徐子仁捎了两百块钱过去,自从她和孟钦和越来越好,洋楼这些人对她也越发客气了,愿意听她差遣。 可徐婉心里头还是空落落的,或许是她听楼里的侍从官说起,一辆运军需的车还没有到坤州就因为打滑翻了车,直接摔倒山底下去了。 雪连着下了三天,到第三天下午才稍微停了些,第三天的晚上他终于回来了。 徐婉那时在卧室里,听到楼下汽车的声响,正准备到窗边去。伺候徐婉的娟儿跑上来了,急匆匆地敲徐婉的房门道:“徐小姐,二少回来了,他让您下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