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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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沙漏,一不留神,就漏到底了,紧跟着,沙漏被倒转过来。 仿佛重新再来,又全然不同。 十二月月考结果出来,霍遥仍是第一,岑碧紧跟着在下面,再往下,又是另一番洗牌。 两个名字紧紧挨着,分差略大。 郭存嘉说:“你们两个好配啊,男才女貌,才子佳人,天造地设……” 凌晓天白她:“你就使劲夸吧,你再怎么夸,你的语文成绩也不会好。” “你就是酸他们吧,你瞧瞧你,啧啧,前二十都没进啊。” “你哪来的脸嘲笑我?”凌晓天拍了拍自己的脸,“三个学霸在你身边,你考这分数,也不好好反省一下。” 郭存嘉张牙舞爪地去挠他。 看过就过了,岑碧比较计较的是:“下次我一定要超过你!” 还挺有雄心壮志。 至少不要这么大分差。 霍遥看她数学试卷,“那你可能得再补补。” 是了,就差在数学上。 连朱庆国因为这事,也把岑碧叫去办公室。 他实在是个喜欢跟学生“谈谈”的老师。 朱庆国喝着茶,眼睛盯着成绩单瞧,研究半晌,看向岑碧,“有没有在外面补过课?” 补课不是稀罕事,个别还会请家教一对一辅导。 岑碧诚实地摇头。 蔡雯燕才舍不得花那个钱呢,单补一门,就够她和岑芮一学期学费之和了。若岑芮想学三门,蔡雯燕一点不会怜惜钱。 迄今为止,岑碧只在中考前一学期,跟随全班同学一起在老师那补过课。 “刷题了吗?” 岑碧点头。 朱庆国接着说:“你上课很认真,作业也次次完成得很好,但为什么数学成绩总提不上来呢?” 岑碧讷讷说不出话。 总不能直接承认自己笨吧。 她学习就是由着性子学,无所谓争名次。还是被霍遥带动,才认真学。 但也没那么下功夫就是了。 朱庆国又说:“你的文综和语文都是优势,但不能扬长避短,要当尖子生更要平衡每门科目。我发现你很少来找问我题啊。” “那不行啊,学习不能闭门造车……” 朱庆国苦口婆心好一会儿,上课铃响才放她走。 谁都没有料到,岑碧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来找朱庆国。 * 这节是堂化学课,没什么人认真听。 会考嘛,能过就行。 霍遥趴下去补觉。他早睡晚起,顶不住了。 郭存嘉扭过头,想找岑碧说话,发现……她在看霍遥睡觉,一瞬不瞬的。 行吧。郭存嘉转回去。 再看自己的同桌,同样是睡,没一点美感。郭存嘉无语。 霍遥睡觉时,只能看到半张脸,给人的感觉和平时不一样。 霍遥不是那种阳光、开朗、好打交道的男生,不说话时,甚至有点冷。但他睡着了,卸去所有盔甲,露出柔软的一面,没有任何攻击x。 脸冲着她,不就是让她看吗? 岑碧伸手拨了下他的头发,指尖从他的眉尾,一路划到下巴。 心里在窃笑,不知道他被吵醒是什么反应。 霍遥没动,也没睁眼,咕哝:“别闹。” 岑碧果真没闹了,但她也闲不下来。 她从霍遥桌上随手抽了本教科书,翻到某一页,信手画起来。画完一本,又拿另外一本。 霍遥知道她高小动作,懒得理会。 她动作突然一滞。 书里夹着一封粉红色的信,只在正面写了“霍遥启”三个字,无从得知写信者是谁。 大概是哪个女生偷偷塞进来的,却先被岑碧发现了。 又或者,霍遥收到后,随手夹进去的。 但无论是哪种,岑碧都高兴不起来。 岑碧不动声色地把信放回原处,瞪了睡梦中的霍遥一眼。 乱招桃花! * 霍遥一觉睡到下课。 睡得头发有点蓬,他用手捋了两把。 岑碧对着他的脸笑,压着作业本睡,上面都印上墨迹了。 霍遥擦了下,没擦掉,干脆对她说:“你帮我擦。” 虽然他们坐在最后一排,但现在下课,很多人能看到。尽管在班上,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在恋爱了。 早恋这种事,就像墙缝里的野草,无论怎么禁,也会一直冒头的。 大家也有默契,不会捅到老师那儿。 即使如此,岑碧也不好意思公然做出亲密的举动。 “自己擦。”岑碧埋头看杂志——上课找郭存嘉借的。 郭存嘉没事就买杂志看,什么《读者》、《萌芽》、《青年文摘》,上课解乏最佳读物。 一行行字,往眼底挤,又被大脑堵在门外。 全盘注意力还在霍遥身上。 他干脆起身,去厕所洗脸——用冷水激一激,也能清醒些。 霍遥很快回来,岑碧余光瞥到,他额前碎发都沾湿了,一滴滴地往下坠,在黑色的外套上消失不见。 岑碧抿了抿唇,情书的事仍在脑中盘桓。 直接问吧,他会告诉你的。 她合上杂志,刚转头,朱庆国走上讲台,“今天我会把座位排好,打印后贴出来,下午换位置。” 说完就走了。 “我去,怎么突然说换位置啊?” “我还以为上次开完家长会就会换呢。” “我去跟老朱说说,看能不能把我们排在一起。” “都去提要求的话,那换位置也没意义了吧,摆明了就是要把某些人拆开啊。” “又不是小学生,还用这么老套的法子。” …… 岑碧也愣了,对上霍遥的视线。 朱庆国才和她说,要多向霍遥取取学数学的经,不会把他们分开吧? 一上午很快过去,趁座位安排表贴出来之前,有人去找朱庆国打商量,皆是无功而返。 中午,吃完饭回教室,一群人围在一处。 岑碧竟b看月考成绩还要紧张。 霍遥个子高,不用去挤。等他看完了,岑碧拉他,“怎么样啊?” 霍遥摇头。 岑碧心下一凉。 果然拆开了么?朱庆国是知道他们的事了?但是找她谈话时,完全没提啊。 哪有这么出尔反尔的。岑碧憋屈死了,难受程度不亚于让他们分手。 岑碧看霍遥,他顶多有些遗憾,并不为之难过。 中学时代,同桌的重要意义,大概他是不完全理解的。 女生容易构建友情,男女容易产生爱情,都发生在同桌之间。 岑碧深呼吸一口气,带着最好一丝侥幸心理:“隔得远吗?”万一是前后桌,或者隔得不远呢? “远。” 一个字,扼杀岑碧全部希望。 * 岑碧的失落显而易见,午休时,霍遥戳戳她。 “g吗?”她没好气。 “出去说。” 岑碧只好跟着霍遥溜出教室。 学校不允许午休期间学生在校园里乱晃,但实际上,也没人管得上。 为求保险,霍遥还是带她去枯水池那个角落。 霍遥擦干净石凳,自己坐下,拉她坐在自己腿上。 岑碧闷闷不乐,他挠她的下巴,逗猫一样,“不开心?” 不是明摆着的吗?岑碧不理他。 霍遥圈住岑碧的腰,脸压在她颈边,“反正还在同一个班上。” 岑碧吐出一口气,说:“你是不是有事没跟我说?” 霍遥懵,“什么?” 岑碧难得看他有些呆萌的样子,“你书里,有封情书……”越说到后面,音越低。像她刻意偷窥似的。 霍遥完全没印象。 岑碧一方面松口气,一方面更担忧,“你到时候跟别的女孩子坐一块儿,万一,万一……” 霍遥笑了,捏捏她的鼻头,“傻不傻?” 岑碧没说话,那双含怨的眼睛里,藏着千言万语。 此时无声胜有声。 霍遥亲亲她的额头,又觉不够,吻她的唇。 咬唇角,吮唇瓣,含舌尖,他在极尽一个半大不小的男孩的能力,安慰她。 可他又觉得自己太无能为力,无法给她一个保证。 风都静了,怕打扰这一对有情人的温存。 岑碧被他吻得眼睛更水盈盈的,春波潋滟,秋水脉脉。 他又去啄她的眼皮,手滑进她的外套,抚着她腰后的细腻肌肤。这是完全不带情欲的抚摸。 “不会,永远不会。无论你在哪里,只有你。” 他没有说什么“我只喜欢你”之类的话。 很纯朴,很不经雕琢的一段话,却b那些花言巧语动听一百倍。 没有哪个深陷在爱情里的女生没想过永远。 即便这可能只是一张空头支票,但在前去银行兑现前,它带来的欣喜却是实在的。 岑碧心下一动,捧着他的脸亲他。 霍遥加深了这个吻。 岑碧穿的是一件短款棉衣,里面是件宽松的针织衫,冷风顺着愈发扩大的空隙钻进来,贴着皮肤,寒意凛然。 胸前覆上他的大掌。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做,却熟门熟路地隔着胸衣,揉握起来,又捏了捏顶端。 岑碧脸“轰”的一下爆红,洗澡时自然也会擦过这个地方,却从未带来如此刺激的……快感。 脑子登时变得空白,像原子弹爆炸后,像电脑屏幕彻底死机…… 所有感官都失去了,她只能感受到,他的手正在做什么。 绕到后背,挑开搭扣,胸前一松,他绕回来,轻易地全盘掌握那一处柔软。 岑碧已经发育得很好,蓓蕾早在他的肉捻下,为他绽放。 此时的她,也是一株含苞待放的玫瑰,牡丹,月季,总之是朵娇妍无比的花儿。 霍遥深深地望着她,像要望穿她的灵魂,直达岁月深处。τχτγцzんàīщц.cΘм(txtyuzhaiw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