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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上学时用来放松和打发时间的方法,工作了之后也没找到更合适的代替,何况定期刷数学题可以有效地锻炼大脑,让人更加高速有效地做出判断,所以这个习惯便一直保留了下来。 一瓶水挂完,段琛起身换掉,然后继续切换到工作状态。 就在这个时候,叶白思醒了。 他有些迷茫地睁开眼睛,大脑晕眩,他短暂定了定神,看清了脊背笔直地坐在床边的男人。 哪怕他觉得段琛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能力与外貌均无可挑剔。如果不是足够清醒与理智,他可能真的会爱上段琛也说不定。 段琛若有所觉地抬眼,与他目光撞在一处,叶白思脸颊绯红,下意识弯唇,刚要说话,就见他脸色一沉:“醒了?” 叶白思抿住嘴角,堵塞的鼻子让他的语气显得很闷:“嗯。” “我说过,不要生病,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想浪费在你身上。” 这是谴责。就算叶白思认错了,也还是不够,他还要为自己今天的行为对段琛道歉,因为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他给别人微信号引起的,如果没有这一切,段琛就不会生气,也不会让他淋雨,他便不会生病,段琛也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这么多年来,叶白思早已学会了透过现象去看本质,他很迅速地跟上了段琛的思维逻辑,瓮声瓮气:“对不起。” 段琛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道:“睡吧。” “不了。”叶白思甩了一下不甚清醒的大脑,道:“我感觉好受多了,你回房间休息吧。” 他和段琛不睡一间房,因为段琛注重隐私,他认为适当的保持距离是人际交往的必备条件。段琛有需要的时候,都会来他的房间,有时候也会喊叶白思去那边,每当那个时候,叶白思都不会太好过。 因为当段琛开放自己的空间时,一般都是他心情极为恶劣的时候。就像一头野兽,会把猎物拖进自己的领地,肆意放纵蹂·躏,那些情绪在私人空间里,会被无限放大。 这也算是变相成功地限制了叶白思进他房间的次数,除非躲不掉,叶白思不会主动侵犯他的私人领地。 段琛观察着他,道:“点滴要一直盯着,否则会回血。” “我会照顾好自己。”顿了顿,他接着道:“就像照顾你那样。” 这一点段琛无法反驳,世界上不会有人比叶白思更会照顾人了,按照他的逻辑,叶白思成功说服了他,段琛点了点头,道:“那我去睡了。” “晚安。” 段琛离开,叶白思放松了下来。 他打点滴的一只手被缠了电暖袋,使点滴的液体不至于那么冰。 但这也让原本就困的不行的叶白思更难打起精神,他用力撑了撑眼皮,还是困顿不堪。于是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拿掉了电暖袋,冰凉的液体打进血管,叶白思被凉的一阵激灵,清醒不少。 他守着点滴数秒,房门忽然被敲了敲,叶白思道:“进。” 门被推开,是廖文,“哎,我就知道你会让他走,就让他守着呗,反正他又没事儿。” 叶白思一笑:“他忙。” “你们俩啊……”廖文走近了,话音顿时一转:“哎怎么把电暖袋拿掉了?不怕冷啊?” 他两步上来,重新给叶白思包上,看一眼他的表情,道:“得了,我守着,你睡吧。” “没事,我自己应付的来。” 廖文在椅子上坐下来,他跟叶白思关系还是不错的,毕竟叶白思每次被段琛折腾生病的时候都是他在身边,他苦口婆心:“你啊,就是这一点不好,你也学学别人家的小情儿,撒个娇拿个乔,感情这玩意儿你不能总不图回报,这是无法长久的。” 叶白思只是笑,不吭声。 他跟段琛只是交易,段琛一开始就说过只喜欢他的脸和身体,所以叶白思从来没想过会跟他长久,他也不愿意跟段琛长久下去。 何况他也不是不图回报,他在段琛身上得到的已经够多了。为了伺候好段琛他学了推拿按摩包括各国美食,为了让段琛带他出去长面子,他学了绘画钢琴古董鉴赏和各国语言,而这些上课的钱,全部都是段琛出的。 同时因为段琛说话做事从来不避着他,他也直接学到了很多经营管理以及理财投资的知识,这些东西原本是他几乎无法接触到的。 除此之外,段琛还会定期送他礼物,不过三年,他就靠倒卖段琛送的古董获得资金,并创建了金跃集团。 他细心地听着段琛的分析,把他说过的那些可以赚但不屑于赚的项目,试着拿过来自己练手,却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把金跃做到了平都豪门都纷纷侧目的位置。 金跃的投资从未失败过。 所以每次段琛做出别人觉得很过分的举动时,叶白思总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段琛‘给’的已经足够多了,人家做为一个老板,在合同期内剥削你怎么了? 人总要现实一点,不能太异想天开。 好在的是,很快他就要解放了,叶白思都想好了,等离开段琛之后,他要马上带着弟弟出国疯玩一次,他要自己去走所有曾经想走而不得走的路,看想看而不得看的风景。 廖文都有点佩服叶白思的韧性了,高烧近三十九度的情况下,愣是自己守着打完了点滴,拔了针之后,廖文让他按住出血口,一句话没说完,叶白思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