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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听了,只说知道了,转头就抓起了小儿子贾琮的功课。 不管怎么说,他当年也是老义忠亲王的伴读,也是在上书房里接受全国最顶级的学者、大儒的教导大的,给贾琮启蒙这种事情,贾赦完全能胜任。 至于以后,贾赦已经决定,看小儿子是不是有天分是不是足够用功。如果他用功又有天分,贾赦会考虑把这个儿子扔给林如海,给林如海做个学生。 不说这大大小小的事儿,这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虽然养殖未成气候,甚至距离堪堪达到收支平衡还差一线,可是这一年冬日里的反季节蔬菜的价钱不像去年那么高,可是贾琏和王熙凤依旧在这上头挣了许多银子。次年二月初,夫妇两人一合计,两处庄子加起来一个冬天足足挣了五十二万两!就是除去给管事、佃户们的分红,外加其他一应费用,最后他们夫妇收入囊中的,也有四十五万两银子。 就是亲眼看着这么多银子送入库房,回到沐德堂上,贾琏脚步都是浮的,就是坐在了沐德堂正堂里也没有反应过来,就那么直愣愣地坐着。 王熙凤也是个促狭的,叫人去了一只官窑细白瓷净瓶来,又亲自去沐德堂后面带着的独立小花园里折了一个吐着新绿的杨柳枝儿,插在瓶中,放到了贾琏面前。 贾琏这才回过神来。 他看看面前的净瓶,再看看偷笑的王熙凤, 看看面前的净瓶,又看看笑得花枝乱颤的王熙凤, 立马就跳了起来:“好你个凤儿!竟然拿我取笑!” 小夫妻二人一个逃一个追,王熙凤的笑声回荡在沐德堂上。 贾琏好容易追上了妻子,一把按住了妻子,佯怒道:“说!敢不敢了?” 王熙凤靠着柱子,笑嘻嘻地道:“可不敢了呢。好哥哥,饶了我这回罢?” 贾琏脸上一红,忍不住拧了王熙凤一下:“你这个小妖精。” 却是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王熙凤道:“哎哟,疼。” 贾琏立刻紧张起来:“真,真的吗?我,我也没有用力……” 王熙凤又笑起来。 贾琏这才知道又被耍了,只得道:“凤儿,你这是吃定我了。” 王熙凤笑道:“是我吃定了你,还是你疼我尽让着我让我吃定了你呀?” 贾琏瞪了她一眼:“知道还说!” 王熙凤笑道:“我跟你说正经事儿。又是一年春了,你可有什么打算没有?” 贾琏道:“打算?我还能如何?还不是这样一辈子?” 贾家行事招了忌讳,他怕是只能这样一辈子了。 事到如今,他也认命了。 王熙凤却道:“这个,我却是有些不同的想头,琏二哥哥,你可要听一听?” 贾琏瞪了她一眼。 他最吃不消王熙凤叫他琏二哥哥。 没办法, 年轻, 经不住撩。 “说。” 贾琏故作正经。 王熙凤轻声道:“其实,这事儿我已经琢磨一年了。你看,朝廷催缴亏空已经有两年了,可是归还亏空的人寥寥无几。不只如此,国库每有进项,一般的人家是不敢继续借了,可是有些人家……” 贾琏立刻想起了甄家, 还有北静王府、南安王府等等,都是了不得的人家。 “如此说来,朝廷是肯定缺银子了。你是说,万岁也许会破格任用我?” 王熙凤点了点头,道:“我们家一个冬天就挣了五十余万两银子,这事儿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朝廷的耳目。就是我们现在听不到也看不到,怕是外头已经有话,说我们夫妇会经营了。你说,琏二哥哥,万岁会不会任用你呢?” 贾琏的眼睛里面立刻放起光来。 他做梦都想着能补上缺,若是能从此平步青云,正是他此生梦寐以求的。 不用贾琏回答,王熙凤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她拧了贾琏一下,道:“我的好哥哥,你听我把话说完。” “你说,你说。” 王熙凤道:“这冬日里的果蔬卖得起价钱,要说秘诀,无非就是物以稀为贵罢了。我们已经连着卖了两个冬天了。第一个冬天,大多数人怕是都不信,这个冬天下来,大家都看在眼里,怕是十有八九都信了。你说,信了之后,他们会怎么做?” 贾琏一听,立刻明白过来:“若是万岁只是任命我去内府做官,管着这个,倒时候冬日里的果蔬泛滥,卖不起价钱,怕是吃罪不起。” 王熙凤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 她担心的也是这个。 贾琏一听,不免踌躇:“这,凤儿,我们既然分家出来,这,我能否补缺,怕也是父亲心中的一桩心病。” 王熙凤道:“那你就要好好想一想了。琏二哥哥,万岁启用你是要你帮着治理国家的,除了这冬日里的果蔬之外,你还能为朝廷做些什么呢?” 贾琏愣住了。 是啊,除了这个,我还能为朝廷做些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看本文的分析,可以看出来,蠢作者对林如海的评价是很高的。 如果林如海不是对朝廷忠心耿耿,他不可能连任。因为皇帝缺钱,他委任林如海做扬州巡盐御史还连任四五年,显然是因为林如海忠心,帮他把盐政这个钱袋子掌握得极好。不然,皇帝早就将林家抄家了,根本就不可能有林如海死在任上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