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那是在莫璃离开后不久，他看见了一个女生，眉眼之间，尽是莫璃的影子。一个星期下来，女生成了他女朋友。 可是，当那个女生看到轩逸的手机挂链上镶着的竟是莫璃两个字的时候，哭着嚷着要他换掉。轩逸糊弄着应付了过去，女生吧，说几句好话就可以打发了。 当轩逸看着她，叫出另外一个女生的名字，那么熟悉的两个字的时候，她嫌恶这两个字了…… 结果可想而知，这两个人在一起不到一个月就分手了。 之后，那个女生来求轩逸回头，谁不知道，其实她已经暗恋慕轩逸很久了呢？她偷偷学着莫璃的模样，莫璃的妆容，这才引得轩逸相随。 学得了那个女人的一切，却忍受不了她的名字，做不了她的替身，假装不了视若无睹……慕轩逸爱莫璃爱得那么深，深得旁人装不进去半分。在这样的男人心里，别的女人，都只能是替代品。 而一个女人，却想要这样一个男人的全部身心……这么高的要求，对一个只爱过一个女人的男人来说，不可能会做到那样的请求。 爱上这样的男人，注定是要以受伤的结局收场。可是，一旦爱了，谁，又会计较结果呢？ 慕轩逸，他不缺女人。只是害怕寂寞绕身，身边总会莺莺燕燕一群。只要他想，一天一个都毫不夸张。 如今，这个，无论长相，还是性格，都和莫璃如此接近，脾气更是令人捉摸不透的羽衣，让慕轩逸，迷失了心。 开着他那辆最有激情的阿斯顿.马丁在西塘的这千年的古镇里转悠，漫无目标的转悠，才突然发现，除了外婆家是属于自己归属的地方，自己竟没有一处可以停留。平日里那些称兄道弟的哥们，没有一个是他的选择。 忽然想起自己的出生地来，那是富饶美丽的港池，如水一样的清净安然。可是自己，也不属于那里。 那儿，是哥哥的天下！ 他不是不知道他也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可是父亲的选择隔开了他的心。让他以为他爱哥哥比他多得多…… 一个没有爱作为后盾的少年，要如何张扬他的激情呢？他主动放弃了对家族事业的关心，主动选择当一个路人。 第五十三章 暴戾的混世魔王 他，慕轩逸，j—love集团的二少爷，有人人惊羡的家世，他的这辆阿斯顿.马丁就是最好的证明。这辆豪华跑车，就像是他的印记一样，代表着他的身份。 就好像古时候的男子，一定要佩戴着一件玉佩，或者腰牌来彰显自己高贵的身份一样。 这是他十八岁生日那天，父亲送他的。这是一个不会表达父爱的父亲，唯一能为自己儿子所做的。这个失去爱妻，只能醉心于工作的男人，除了用金钱满足自己儿子的要求，都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对孩子们的感情。 幸运的是，这辆车的颜色，是莫璃在的时候，陪他一起挑的。当时莫璃还兴奋了好久，说这一款车的这个颜色看起来真是太酷了！那时候慕轩逸也已经拿了驾照，刚好又是成年，他带着自己爱的女人兜转了很久。 可是如今，除了这辆车，对于轩逸来说，就只剩下虚无缥缈的回忆了。那些跟莫璃一起有过的美好过往，已如逝去的烟花，只是灿烂了曾经时光！ 一阵电话铃声，把慕轩逸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轩逸哥，在哪儿呢？兄弟们都等好久了。”一摁接听键，电话那头就大声嚷嚷起来。 这样的声音，让慕轩逸心里特别窝火。要是以前，他铁定对着电话破口大骂了。这是他慕轩逸的行事规则，和什么样的人相处，就要用相应的方式适应。就像蜥蜴，为了生存安全，在不同的季节变换不同的颜色一样。 可是这一次，他异常的冷静。那样的征兆，有点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说话呀，逸哥。”没有得到慕轩逸的回答，那头继续的叫嚣不止。那嗓门的架势，大有盖过那边吵杂的声音的样子。 慕轩逸嫌恶的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一些。“岑少，你最好给我等着。”说完，冷冷的挂掉电话。他知道，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而那个所谓的岑少，也会在那儿乖乖的等着他慕轩逸的驾临。那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惹到轩逸这个魔王的后果。 几分钟之后，豪车停在了一家酒吧的停车位处。下来的人，面色冷若寒冰，让想迎接他的几个女生退避三舍，畏步不前。 进了酒吧，穿过层层人群，走到了里间的包厢。 打开包间门的刹那，所有的人都盯着来人。大家都噤了声，表情各异。有的是一脸看戏的表情盯着岑少，也有的一脸同情。还有的，是看到慕轩逸两眼放光，一脸崇拜；还有的，只是漠然，对这样的事情，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岑少本可以在慕轩逸来之前跑掉的，可是他不敢这么做。 大家都心知肚明，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一带，慕轩逸就是老大级级别的存在。如果惹火了这位大少爷，说不定会惹来更严重的灾害，还不如早死早超生呢。 他就像那混世魔王，和他一起长大的孩子都受着他的毒害。 走到岑少面前，什么都没说，冷冷的看着岑少，嘴角不屑的轻哼了一声，抬手就是一拳，直接把岑少打翻在地。谁都没敢去拦着他，只能任由他发作。引火上身这样的事情，谁都不会愿意做的。 慕轩逸是练过两下子的人，当然知道怎么下手才不至于惹出人命，只是没人知道他的小把戏。别人看他，就如看一座危险的神。 这时候，有一个人站出来了。她实在是不想这个男生惹出什么祸事来，她才强出头的。 “住手！”一声清脆的女音想起，“你那样打，会打死他的。” 包间里的人，齐刷刷的看向了这个发出声音的人，看着她，都是一副你要倒大霉的表情。 慕轩逸怔了怔，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阻止他。他闻声望去，看看究竟是谁敢这么大胆，竟会劝阻他这个魔王。 见大家都望着她，千凪站了出来。她的好友路瑶一个劲儿的朝她使眼色，可是还是拦不住她爱管闲事的冲动。路瑶真是恨透了自己，真不知道今晚是那根神经搭错了，竟然带着这个惹事精来参加慕轩逸的狂欢派对。 看着这个发育不全，清汤挂面的小女孩，慕轩逸有些好笑。没有理会她，慕轩逸转向了岑少。 “如果你一定要打人才可以解气，你可以打我。”千凪的这话，引得大家一阵唏嘘。慕轩逸的暴虐脾气，大家都是知道的。对他女生，他也是从不心慈手软。他的做法，总是会让这样的一群人无法理解。 可是谁又会说什么呢？当金钱开始说话的时候，一切声音都缄默了。 他慕轩逸家，有的是钱。除了杀人放火这样伤天害理的大事，其余的一切都可以摆平。大家都是看着这样的规则长大的，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除此之外，慕轩逸妖精一样的容貌，更是迷倒一片女性同胞。女生们都把它当宝贝一样的宠，这样的风气，更是助长了慕轩逸的坏德性。 他是一个从小缺失太多爱的孩子，需要不计其数的人的爱才可以将那寂寞填平。他索取得理所当然，因为大家给得心甘情愿。 这样的习惯是在遇见莫璃之后才打破平衡的。 说是打破了平衡，其实也只有莫璃给的才是正常的关爱，正因为这样，她得到了慕轩逸的心。 看着这个冷不丁冒出来的嫩丫头，慕轩逸看着她，沉默了良久。 大家也都在惊奇，慕家少爷会给出什么答案。 “好吧，我达成你的愿望。”慕轩逸玩味的笑，让千凪感觉周身发冷。可是话已经放出去了，要打就打吧，反正自己从小是被父亲打大的。这个暴戾的男生，指不定还没有他的父亲下手狠重呢！ 千凪不说话，看着走近的慕轩逸。她是第一次接触慕轩逸，当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不过，看见这么妖艳的男生，千凪有史以来，第一次为一个男人心动了。 慕轩逸拉着千凪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包厢。大伙儿都目送他们离开，不知道这个故事会以什么样的结局告终。 当慕轩逸走了之后，包厢一会儿就恢复了吵杂，好像刚才的一段小插曲，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有人会议论慕轩逸，因为他是一个传奇，但绝没人同情岑少——那个悲情的演角儿。生活的本性，就是这样！ 谁会介意那样的故事呢？连岑少本人都不会在意，谁让他是慕轩逸的跟班呢？为了那长久的利益，挨一顿打算什么？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说！ 仅仅是因为钱吗？恐怕不止……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个个世人都扭曲了心。 第五十四章 玩命 被慕轩逸拉着，穿过重重叠叠的人群，走出了酒吧的大门，千凪跟在慕轩逸身后，来到了他的车前。 好漂亮的一辆车啊！很少因为这些豪华的东西而有情绪波动的千凪，也忍不住在心里惊叹了一番。车身的颜色，在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的照耀下，折射出美丽的流光。那样的情景，很容易让人感叹人生如浮光掠影。 夜，深沉；即使面对着面，也没法感受彼此的心声在哪里。夜，深沉；即使从不熟悉的两个人，也可以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就是夜晚的模样。它的模样，就是谁也看不清的模样…… “上车吧。”慕轩逸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情绪。夜再黑，也没有遮住他深邃的眼。 “上车干嘛？”千凪有些好奇，不是要打她吗？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呢。还要上车？慕轩逸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呢？ 对于这个充满危险气息，有捉摸不透的男生，千凪一点都跟不上他的步调。 “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叫你上车就上车呗。”被这个女生挑战得极没耐心，很没绅士风度的冲她吼了一声。 其实，慕轩逸并不是没有风度的男生，他只是习惯用最直接，最真实的方法来表现自己而已。喜欢，就是喜欢；烦躁，就是烦躁；不满，就是不满。心里是怎样的想法，就是怎样表达。有些时候，他也会为了躲过别人的眼而掩饰自己的真实意图，可大多数时候，他就是最真实的他。 千凪也不知道为什么，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开始了这未知的惩罚。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有些时候道不清，说不明是什么原因让自己做了那么一个决定。不用钻得那么较真，看淡点，其实就是命运的安排。 看着一脸阴沉的慕轩逸，千凪不知道说什么好。可是就这样傻坐着，气氛很是怪异。千凪扯着微笑问慕轩逸：“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你说呢？”慕轩逸笑，碎碎的头发下是魅惑人的眼神，在幽幽的路灯的映照下，他邪魅的笑很勾人。他耳坠上闪亮的光，刺得千凪眯了眯眼。他是如此耀眼的男生呢，怪不得可以呼风唤雨。 “我……”半天回过神来，千凪发现自己的失态，有些囧。 “别那样看着我，”慕轩逸自顾自的开着车，他当然有感觉到这个女生的眼光一直放在他身上。可是他知道……现在，已非比从前。“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以前，他会跟任何一个女生搞暧昧。可是现在，为了那个人，他居然宣布了他的归属权。 “是吗？还真没看出来。”千凪轻轻一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只是看着慕轩逸他孩童一般得意的模样，让千凪觉得，轩逸只是一个寂寞的大男孩。而自己对他的喜欢，也只能是自己单方面的喜欢而已。她还是明白的，和这样的人，怎么会有结果呢？ 可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成了疑问语气。这样的反应，还真是邪门的怪异！ 这样的质疑，让慕轩逸心里很不满。他不说话，却把车加到极速，快如飞行。吓得千凪立马尖叫了起来，死死的闭着眼睛，不敢看外面。她还以为慕轩逸不会惩罚她呢，现在看慕轩逸这样的举动，不是要打她一顿，而是要谋她性命啊！ 像慕轩逸这样需要做无数刺激的事情来消磨时光的人，不想多才多艺都是件不容易的事。 是的，现在的他，正在扮演一个赛车手，慕轩逸是个很优秀的赛车手。尽管只是业余爱好者，玩起赛车来却不输给任何人。而在他心里，这些刺激的运动，都只是他表达情绪的方式而已。 此刻，他正通过阿斯顿.马丁的高速运行，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现在已经临近深夜，人群散去，只剩下寂寞的城在冬夜里沉默。 还好这条道路人流量比较少，连平日里人都很少有人走动，很适合飙车，不然，像慕轩逸这样突然暴起的脾气，不出事，那就叫奇迹了。 过了一段时间，慕轩逸终于缓了速度，没多一会儿，就停在了一栋小别墅面前。 周围的环境真好，尽管是冬日里的夜色，到处都是一片萧条的景象，这里也依旧是极美的。 幽幽的梅香沁入心脾，却让人没有轻易发现香气的出处。 虽是温和的江南，还是有淡淡的冬意的。不似北风的寒冽，一阵凉风扫过树丫，路灯下终于看见了梅影。让人忍不住想起那句优美的诗：拂墙花弄影，疑是玉人来。可惜，这里没有莺莺与张生的浪漫。千凪也没有心情欣赏这等风花雪月，而是很不温柔的爆发了脾气。 楼上的人听到楼下的车响，在管家的搀扶下，慢慢地走下楼。 “下车吧，我到了。”慕轩逸就是这样，他不需要什么绅士风度，一贯的我行我素。该有的情操，完全找不到。 作为慕家的继承人之一，他的所作所为会对家里的公司产生一定的影响。而他这惹是生非的能力，更是可以决定公司的股票行情。 可这里是西塘，天高还皇帝远呢，他的绯闻，也不至于影响到远在大陆前沿的南方，这也就没有对自己家里带来什么负面影响。 他也优哉游哉的当他的土皇帝，逞凶逞恶，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了。这一刻对待这个女生的态度，充分的反应了他的本性，他还在为能够充分显示自我本性而得意着呢！ 可是千凪，这一刻却爆发了！ “慕轩逸！”即使他永远都不会爱上她也没关系，可她觉得他就是欠教训。“你平时就是这样玩弄生命的吗？”这个社会，有太多理由可以让人轻易的结束自己的生命。即使如此，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也是多么的不易。 “这似乎不需要你管吧？”慕轩逸被吼得一愣。对他来说，这是第一次被女生扯着嗓子责怪。别人讨好他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得罪他呢！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桀骜不驯的回答了千凪。 “是！”千凪顺着慕轩逸的话说，停顿了一秒，继续大吼“我是没有资格管你，对你来说，我不过就是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可是我告诉你，想想有些人为了你是多么的不容易。”千凪本来准备说爸爸妈妈的，可是却转了口。毕竟，有的父亲，真的还不如没有…… 还没等慕轩逸回答，千凪下了车，磞的一声关了车门，离去。 她是孤独的个体，从来都是。母亲是软弱的人，为了维系这个家庭的完全，硬是没有和她那酒鬼父亲离婚。 她是在父亲的暴打下长大的！尽管那个家，是人间地狱，每天，依旧会抬起脚步走回去。 这样的感觉……就像那逃不脱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