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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会好的,慢慢治,可是你得回去。” 明颜怔怔地问:“为什么?我想留下来陪你治病,阿姨同意我才进来的。” “她只是暂时同意你进来,何况我爸不想看见你,我没有力气周旋在你们之间,你看我又没事,你还是回去吧,等病好了我告诉你。”岑书雅知道文潇曼在门口,这些话是故意说给她听,她不希望因为自己暂时的病弱,让父母把明颜当成治疗工具。 她要的是文潇曼从心底接纳明颜,只有文潇曼真心地接受她们,才能攻破岑墨安那座大山。 “我去求求叔叔阿姨,等你好点我再走,行吗?我保证不会给他们添乱。”明颜语气近乎哀求,今天就算打断另一条腿,她也不要离开。 可岑书雅却摇头:“不行,你要听我的。” “我,不,我能不能...”明颜声音哽咽,眼泪抹了又抹,怎么都擦不干净。 文潇曼字字听得真切,连她都觉得女儿过分理智了,面对明颜的到来竟还会驱赶。明颜的哀求,没能触动岑书雅,反而叫文潇曼心软,“你就让她留下来吧,妈妈不反对。” 听到声音,明颜松开了岑书雅,她泪眼汪汪地看向文潇曼,“阿姨...” 文潇曼拍了拍她肩膀,“你安心留下吧,我做主了,我不信某些人不希望你在。” “妈,你别口不对心,勉强自己,之前刚刚发完脾气,我不想触怒你和爸爸,也不希望颜颜受不必要的委屈。” “别以为妈妈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放心,我没有想把颜颜当成治疗工具,你没有孩子你不懂这种心情,做妈妈的不会希望自己女儿活得行尸走肉,我们都喜欢以前的你。”文潇曼说话留了几分余地,“你应该跟她好好学学,遇到困境用一些乐观的方式,而不是这种极端黑暗的手法,伤害自己和最爱你的人。” 她都懂,只是不想点破,可毕竟自己是刽子手,所以得了这样的报应。 做母亲做到这般田地,文潇曼觉得自己很失败,或许这是她一生最失败的地方。 岑书雅不语,愧疚地低下头,明颜心存感激,文潇曼的大度和理解放大了她的自责和内疚。 岑墨安的心脏病复发,书雅的厌食症,她把这个家搞得支离破碎。 她不值得原谅,在岑书雅那么痛苦的日子里,自己都不在。 现在出现,是不是晚了? “阿姨。”明颜站起身,满怀歉疚地望着文潇曼,突然弯腿下跪,装假肢的右腿别扭地卡在关节,让膝盖无法着地,但左膝已经碰到地面。 “干什么,你快起来。”文潇曼忙去扶她。 岑书雅从床上下来,险些拔掉点滴,她心疼地唤道:“颜颜,你做什么?” “你这孩子,说话就说话,怎么说跪就跪了,快起来。”文潇曼扶着明颜慢慢站起,“你腿不方便,自己要爱护自己,不能这么任性,知道吗?” 听到文潇曼关怀的语气,明颜想到了沈寒玥,久违的妈妈般关怀,让她潸然泪下。 “对不起,阿姨,是我害得书雅变成这样,害了你们全家。”她哭得像个孩子,让岑书雅也跟着黯然落泪。 总要经历这一步的,或许今天颜颜的出现,正是好时机。她没有劝阻,只是不出声。 “好了好了,我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上次推倒你还没跟你道歉,你还来跪我,真是个傻丫头,别哭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文潇曼看向岑书雅,严肃喝道:“你还不躺回去?” 岑书雅抿了抿嘴,又乖乖躺回了病床,文潇曼抽来一张椅子,扶着明颜坐下,和蔼可亲地说:“这段时间你就安心陪书雅吧,其他事暂时不要多想,等书雅好了,我再和你们俩好好谈谈。” “那爸...” “那个老顽固你先不用管,我去跟他说。” 话音未落,岑墨安恰好散完步回来,好不容易调节好心情,看到明颜在,脸色骤变,“她怎么在这?” 明颜和岑书雅顿时紧张地望着他,文潇曼按了按明颜肩膀,向她点点头,示意她宽心。 “你跟我出来一下,老墨。”她拉着岑墨安就往外走。 “不是,她怎么,诶,你拉我干嘛,去哪?!”岑墨安嘴上反抗,脚步还是随着文潇曼走了。 两人远离病房,走到大厅,文潇曼正色道:“你如果希望女儿还能做个正常人,就别给颜颜找麻烦,也别说难听的话。” “你怎么回事?跑敌人阵营了?称呼都变了,莫名其妙嘛你。” “你才莫名其妙,什么敌人阵营,她什么时候成敌人了,小雅真正的敌人是咱俩。” 岑墨安疑惑地望着她:“不是,小曼你很奇怪,我就散个步时间,怎么?你要同意她们在一起了?”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刚喂小雅吃粥她又吐了,这个病不是绝症但会致命,也很难治,你知道吗?你如果不想要孩子了,你就继续固执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就听我的,她们俩的事等小雅好点再谈,就这样。” “我,那个...” “怎样?” “没什么...”岑墨安不敢顶嘴,难得文潇曼这么严厉,他又真的怕女儿病情会恶化,只能暂时性地息事宁人。 明颜被允许留下后,想起还有个重要会议自己不能参加,只得电话云舒,让她回一趟分公司参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