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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梁朝生,苏茜小脸一红,被驱逐出家的伤感也淡几分。 “算时间,这两天他就能到金陵。”秦雪彤说,“好好LJ养伤,你不想让他看到自己鼻青脸肿的模样吧。” 苏茜呀了一声,担忧道:“姐姐,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不丑。”秦雪彤刮刮她的鼻子,“你是最美的。” 安国公主忽然在旁边道:“说起来,雪彤,你的姓也得改。” 秦雪彤早就想改,只是一大堆事情没解决,改姓反而是小事,便闭口不提,如今安国公主提起,她便顺口问道:“可以吗母亲?” “怎么不可以?你是我的女儿,早和秦家没关系,为什么要姓秦呢?”安国公主不忿。 秦雪彤微笑,“天底下姓秦的又不止秦府一家,姓秦的也不全是坏人。” 之所以没执着改姓改名,另一个原因是秦乃大姓,又不是姓秦就一定是秦家人。 她没认自己是秦家人就行。 一家人,并非要姓名、血缘相同,即便姓氏相同,血统相似,若家庭不睦,父母打压,子女不孝,自然会形同陌路。感情到位,品德高尚,即便没有血缘关系,姓氏不同,也有可能成为一家人。 殊不知,天底下多少父母与子女,痛苦地生活在一起。 也不知,有多少无血缘关系的人成为亲朋挚友,最亲密之人。 世上之事很玄妙。 最亲密的关系,无外乎夫妻、父母子女。 偏偏这两种关系,夫妻是绝对不能有血缘关系的,是两个毫不相干之人在一起。父母子女,完全是姓氏和血缘强行形成的亲密关系。 这两种关系,到底谁比谁更重要,更亲密,说不上来。 按照血统论,那父母与子女的关系是高于夫妻的,可分明是先有两人相爱结为夫妻,才有子女呀! 那要算起来,夫妻关系是大于父母子女关系的,偏偏能成为夫妻的,又决不能有相同血统。 所以血统论,从本质上就站不住脚吧。 可是,世上偏偏又以血统论高低,论群分,没有人能毫无心理障碍地养育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收养的孩子也会心心念念自己的亲生父母。 秦雪彤莫名其妙地开始胡思乱想,不由摇摇头,我在想什么啊? 安国公主已经说了许多话,她没听清,只听到安国公主道:“……总之,我得尽快求陛下赐姓。” 有安国公主出面,想来问题不大。 秦雪彤柔声道:“全凭母亲做主。” 安国公主拉起她的手,“好女儿,我明日就进宫见陛下。” “谢谢母亲。”秦雪彤说。 晚上龙旭阳下朝回来,秦雪彤酝酿一天,立即在他面前上秦政岳的眼药。 龙旭阳听得浓眉皱起,脱掉官帽,“秦政岳疯了不成?他自己在官位上收受贿赂,懈怠职位,家风不正,宠妾灭妻,才被人诟病,让陛下差点撸掉官职,在他看来,他自个儿没错,要么是小妾的错,要么是别的同僚嫉妒他?如今还怪女儿不肯嫁给唐迟那纨绔?” 秦雪彤不太了解朝廷动向,帮他接过官帽,问道:“真的?秦政岳的官职被撸是因为他收受贿赂,懈怠职位?” 龙旭阳点点头,又解开腰带,脱下官服,在连翘的服侍下换上私服。 “家风不正只是一项,根本原因在于渎职,无建树,收受贿赂。父皇一心想振兴大荣,成为千古名君,最恨官员结党营私,收受贿赂。” 秦雪彤挥手让连翘走开,“我来吧。” 连翘退出房间,带上门。 龙旭阳自然地张开手臂,让秦雪彤为自己整理衣服,继续道:“要不是五皇子当初让丞相出面,秦政岳根本不可能官复原职。” 秦雪彤疑惑:“我听人说,丞相不是站你那边儿的吗,他愿意帮秦政岳说话?” 龙旭阳摇摇头,“那老狐狸谁也不站,不过做做样子罢,他心里只有父皇。” 难得听到龙旭阳骂人“老狐狸”,秦雪彤失笑,“丞相惹到你了?” “那老东西把户部的账本塞给本宫,说是太子的历练,结果你猜怎么的,本宫一查,那堆帐问题大得很,就是一烫手山芋!老东西不想惹祸上身,就扔给本宫!到时候若查出大案,牵扯出一堆人,父皇一怒之下砍人脑袋,估计本宫就得背锅……老东西!” 龙旭阳骂骂咧咧。 秦雪彤笑道:“虽然你这么说,可事情到你手里,你不可能不查。我觉得,你和陛下非常相似,都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对官员贪污深恶痛绝,当然,你比陛下宽容一些。” 这父子两,其实很相似,都一脸明君相,干实事的。 皇帝心思深沉,龙旭阳光明正大,宽容温厚,不然以她的行事作风也无法接近他,成为最亲密的那个。 “说回秦政岳,他以后怎么办?”秦雪彤问。 龙旭阳端起桌上的冷茶喝两口,摆摆手,“就他现在的罪已经够撸官,倘若此次户部贪腐案与他无关,大概就撸掉官职回家养老吧,倘若此次户部贪腐案参与其中,那就得看父皇的意思。” 秦雪彤听了笑,“那就祈祷他不要落到你手里。” 龙旭阳严肃道:“我这是公事,不会特意为你打击异己的。” 秦雪彤翻个白眼,“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