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天门隐士
“你还真不蠢啊。” 龙剑飞扬了扬手中那根类似竹笛的武器,沉声道:“在下正是龙家的子弟,怎么,你要不要也尝一尝这定尸针的滋味啊,我保证你终生难忘。” “那还是算了吧。” 副教主边说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看起来很是谨慎的样子,想来应该也是有些惧怕这定尸针的威力吧。 其实对于轻鸿而言,定尸针也并不陌生。 因为早年他跟着爷爷在附近十里八乡行医的时候,就已经听人说起过这定尸针了,据闻这是沅陵龙家的一种功法,十分的厉害。 习就定尸针之人,可以随意的发射针法,而且每一针出手,几乎都是立即取人性命。 因为上面沾了龙家独门练制的尸水,据说那尸水乃是从僵尸的身上提取出来,十分之歹毒。 一旦被针沾上的人,基本上会在三分钟内死掉,当然如果三分钟之内得到独门狠药的话,那么也可保性命无忧。 只是龙家一般只能穷凶恶极之人出手,所以一般是不可能给解药的,古往今来,死在定尸针之下的坏人,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龙家的定尸针,还是经过专门研制的一种针,在破除罡气这一方面,有着极大的功效,可以说是专门用来对付据有护体罡气这一类人的。 也就是说,龙剑飞此时就是副教主的克星。 先前轻鸿的银针无法攻入对方的身体,那是因为轻鸿本身的手法和力道不行,而且银针的材质也不行。 他的持之银针,乃是爷爷平时用来给病人针灸用的针,是很普通的那一种银针。 但是龙家的定尸针,据说是早年他们龙家的先祖,用一块天处陨石练制出来的,而且这些针的数量并不算多,所以龙家也不会轻易用此来对敌。 还有一点也是让轻鸿非常的不解,那就是龙剑飞这么年轻,怎么会懂得定尸针的手法? 要知道用小小的针来杀人,可是十分讲究力道和准头的,没有几十年的功夫,那是很难摸索到门路的,别看轻鸿现在银针杀人的手法也不错,那可是费了很大功夫才练出来的,而且还并不算特别优秀,再加上他又有针灸认穴的基础,所以这么年轻就能用银针杀人了。 但龙剑飞看起来比轻鸿还年轻,但却掌握了比轻鸿还厉害的绝技,这就有一些真人不露相的味道了。 “副教主,你是打算继续和我们斗下去呢,还是自己离开?” 龙剑飞一脸得意的说:“我可提醒你啊,副教主,咱们龙家的定尸针,那可是专门破护体罡气的。” “不管你的八极拳有多厉害,都不可能抵挡龙家的定尸针。” “而且我已经看出来了,你的罩门就在人中穴的位置。” “如果我与轻鸿联手的话,恐怕你今晚的老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我也不想与你为难。” “你若是自己离开,那我就不为难你了,反正你现在也成了白莲教的叛徒,这几名弟子的尸体有你八极拳的痕迹,只要白莲圣母派人调查一下,就能查出来是谁干的。” “在这个时候,我戏你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吧,否则你的下场可能会比这几名白莲教弟子更惨一些,那白莲圣母的手段,我可是听人说起过的……” “你给我闭嘴。” 本来副教主此时已经准备抽身离开了,毕竟龙家的定尸针一碰到就得丧命,他可不敢开这个玩笑。 可是听到龙剑飞如此的狂妄,尤其是害得他如今判出白莲教,居然还敢在一边嘲讽,顿时让他有些出离愤怒了。 “我能落得今日的下场,都是你们两个小子所赐。” “今日我暂时不与你们计较,但是你们给我记住了,改天我肯定还会来拜会的,到时候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言罢,那副教主神色一凛,转身迈步往村口的方向走去。 “稍等。” 就在副教主走出十来步的距离之时,轻鸿忽然莫名的叫住了他。 此时轻鸿其实又有一个计策袭上心头了。 既然那副教主已经判出白莲教了,那么以后白莲教的生死,自然也就与他无关了,换句话说,如果白莲教早点灭亡,恐怕他也能减少一点被追杀的危机吧? 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轻鸿便第一时间提议道:“副教主,不如咱们再来做个交易如何?” “大胆!” 一提交易二字,顿时副教主就气不到一处来了,方才之所以陷入这种境地,不就是一个所谓的交易吗? 这朱轻鸿倒好,事到如今居然还来勾搭,此时副教主已经恨不能一刀宰了这个朱轻鸿。 原本他可以在白莲教中呼风唤寸的,可是转眼之间就已经落得无处藏身的境地,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朱轻鸿,你别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我可警告你了,你若是再这样的话,我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今夜也要取了你的性命,哼。” “别急,别急。” 轻鸿却是不急不澡的摆了摆手,提醒道:“副教主,我这一次绝对不开玩笑,保证让你开开心心的离开。” “是吗?” 听到开开心心四字,再观察朱轻鸿那浅笑的样子,倒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反正现在自己也是一无所有了,那么就算再被他戏耍一交,也不亏啊? 如果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也就等于是赚了? 想通这一点之后,副教主便沉声道:“朱轻鸿,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没有那么多闲功夫听你磨嘴皮子。” “很好。” 轻鸿得意的咧嘴一笑,询问道:“你把白莲教的一些内部事谊告诉我,我告诉你去什么地方寻清心神咒,如何?” “当真?” 一听清心神咒四字,那副教主就有一些按奈不住了。 他这大半辈子都在寻找这一样东西,但是却连影子都没有摸到。 如今这个年轻人居然知道其踪影,顿时令他有些兴奋不已,方才被戏耍的愤怒自然也就减少了几分。 “当然是真的。” 轻鸿神色一正,朗声道:“为了公平起见,你先把白莲教的一些内幕告诉我们,然后再告诉你清心神咒在哪里。” “这也叫公平?” 副教主不屑一顾的瞪了轻鸿一眼,呵斥道:“凭什么不是你先把清心神咒告诉我,然后我再告诉你白莲教的内幕?” “道理很简单啊。” 轻鸿自信满满的辨解:“你试想一下,这里是我的家,我一时半会是不会离开的。” “但你不同啊,你身上长了两条腿,功夫又这么强,万一我们告诉了你清心神咒的下落之后,你便逃走了,那我们上哪里哭去?” “我和龙剑飞就不同了,我们就住在这里,如果我们不告诉你,你也可以守着一直不走啊,我们想赖也赖不掉!” “那倒也是。” 副教主眼珠子转了转,洒然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相信你一次。” “你问吧,但凡我知道的,肯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行,那我便开始问了。” 轻鸿侧过身去与龙剑飞相似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轻鸿便朗声道:“我且问你,那白莲圣母是什么来头?” “她的修为如何?” “她没有修为!” 这五个字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便从副教主的嘴里脱口而出。 “什么?” “她没有修为?” 轻鸿与龙剑飞几乎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大名鼎鼎白莲圣母,叱咤湘西地区几十年的大人物,居然没有修为? “你什么意思?” 龙剑飞不无好奇的追问:“言下之意就是说,白莲圣母其实是一个废人,她根本没有武功,是不是?” “差不多吧。” 副教主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解释道:“白莲圣母确实是没有修为,也没有武功,但她并不是废人。” “她的谋略可以说是无人能及。” “而且她还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女子,这么多年以来,白莲教无人不服从于她,她可以说就是白莲教的神!” “啧啧啧……” 这个答案太出乎意料之外了,所以轻鸿一时间根本无从接受。 一个根本没有任何修为的人,居然可以统领这么多修为和武功强大的祝由师? 这怎么可能? “咳咳。” 轻鸿有些浮夸的咳嗽一声,嘀咕道:“那你告诉我,她是如何服众的?” “你们这么多修为强大的手下,怎么会服从于她?” “这……” 副教主略微一愣,随即苦笑道:“其实确切点说,我们并不仅仅只是服从于她,还服从于她的丈夫——天门隐士。” “白莲圣母虽然不具备修为,但她有谋略,有胆识,也有见解,而且我们白莲教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和信仰,这就是我们凝聚在一起的原因。” “至于她的丈夫,天门隐士,我想你们都听说过吧?” “这个人我就不多作介绍了……” “为什么不介绍?” 轻鸿迫不及待的反问:“这个什么天门隐士,是什么来头?” “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其实轻鸿确实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天门隐士这个名字,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 但是听这个副教主如此信誓旦旦的样子,便感觉到这个天门隐士,应该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大人物才对。 “什么?” “你连天门隐士都不知道?” 显然对于轻鸿的表现,副教主也是诧异万分。 他怎么也想不到,在湘西地区,居然还有人不知道天门隐士这一号人物的。 原本他还以为当二人听到天门隐士四个字的时候,肯定会诧异万分呢,结果倒好,两个人镇定的和原先一样,好像根本不在意所谓的天门隐士。 但事实上却并不是如此,因为旁边的龙剑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镇定。 他早在龙家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天门隐士的大名了,并且也知道他是一号什么样的人物。 只是想不到这个天门隐士居然也和白莲教有关,再联想到这个副教主也有可能说假话,所以龙剑飞尽管心中十分震惊,但却并没有表现出来,他想静静的观察一下这个副教主有没有说谎。 “我确实不知道这个事情啊。” 轻鸿有些不解的耸了耸肩,复又望着旁边的龙剑飞询问:“你听过天门隐士这号人物吗?” “没有。” 几乎不经任何思考,龙剑飞便直接摇头否认了。 因为他事先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回答得特别的干脆,没有露出任何的马脚。 “啧啧啧。” “如今这个世道真是变了。” 副教主已经忍不住感叹了起来。 “想当年天门隐士好歹也是震慑湘西地区的前辈高人啊,就是四大家族见了他,也得礼让三分。” “如今倒好,你们这些祝由小辈,居然连他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真是太可笑了。” “有那么可笑吗?” 轻鸿有些不悦的反驳:“我管他什么天门隐士地门隐士,你就直接告诉我,他是什么来头吧?” “还有那白莲圣母,又是什么来头。” “把这两个人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我就告诉你清心神咒在什么地方!” “好吧。” 看他二人确实是一脸迷茫的样子,似乎并不像是在作假,副教主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然后苦笑道:“天门隐士早年是一个精通祝由十三科秘术的正派人士,但这只是他千个面目中的一个罢了。” “他表面上是正派人士,与四大家族也有来往,而且关系还不错。” “但其实他却是一个非常虚伪的人高人,精通祝由术与医术,表面上用医术救人,实际上却又与他的妻子操纵着白莲教到处害人。” “这个天门隐士可以说是天下第一号伪君子,但是他却又隐藏的特别好,世人只当他是一位隐世高人,却不知是个魔鬼,而且他的修为很强大,手段很残忍,我们白莲教没有人敢不服从他。” “平时他隐藏在天门山中修行,他的妻子则在白莲教总坛中调兵遣将,夫妻二人通力合作,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把滨临死亡的白莲教给救活,并且发展到如今这个程度。” “关于天门隐士这号人,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还有没有什么其它要问的,没有的话,就赶紧把清心神咒的下落告诉我!” “你别急啊。” 轻鸿缓了缓思绪,复又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逻辑之后,这才追问道:“那么你们白莲教的总坛在什么地方?” “那个天门隐士,具体的修为又有多高?” “能不能与王家隐居在回龙山上的那几个前辈相提并论?” “废话!” 副教主不屑一顾的朝着轻鸿番了个白眼,冷笑道:“王家那几个隐藏在回龙山上的老鬼,不过是天门隐士的手下败将罢了。” “他们肯定是斗不过天门隐士的。” “如今在湘西地区,能与天门隐士相提并论的,恐怕早有湘西白家那个神秘人物。” “但他早就已经消失许多年了,所以如今的湘西地区,就我所知的高手中,没有人斗得过天门隐士。” “至于白莲教的总坛,乃是在花垣苗族地区的古丈山中。” “你如果想去那里送死的话,我可以给你指路。” “不过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冲动比较好,毕竟你们都还年轻,这么早就死掉,有点太可惜了。” “你也太小看我们了吧?” 龙剑飞不满的番了个白眼,冷声道:“我们四大家族也不是好惹的,真要惹得我们火起,四大家族联手,管你什么天门地门隐士,都是一个死字。” “不过现在不是瞎扯这些的时候,我且问你,那个传说中的白凶,也就是白莲圣姑,是不是天门隐士练出来的?” “她体内的残魂,用的是谁的魂识?” “万妙仙姑!” 副教主得意洋洋的回应:“估计你们两个小辈也没有听说过万妙仙姑这个人吧。” “她的来历我就不多作解释了,你只需要知道,万妙仙姑是百年前湘西地区的成名人物,早年也是杀人无数。” “后来被四大家族联手给灭了,但是她心中一口怨气不散,化作了厉鬼到处为害。” “后来被天门隐士给降服,抓到了葫芦里去练就了七七四十九天,直到魂识快要消散之时,才被强行注入到白莲圣姑的身体里。” “自那以后,白莲圣姑便融合了万妙仙姑的学识和狠毒,同时体内生人和鬼气两股气息相结合,就成了半人半鬼的怪物。” “她据有人的身体,却又有鬼的轻盈,而且一般的刀剑还伤不到她,可以说她眼下就是一个无敌的状态。” “我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其它的你们自己去发掘吧。” “赶紧吧清心神咒的下落告诉我,否则我跟你们没完。” 说完后他便不再言语,双眼定定的望着轻鸿,身上的气场也随时散发出来,朝着二人进行压迫。 实际上问到这个程度,轻鸿基本上也已经没有什么太多的问题了,毕竟一些小问题都不足影响全局,知道了白莲圣母和那个天门隐士的身份,其它的也就不关乎大局了。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 轻鸿冷冷一笑,回应道:“在那壶瓶山中有一个山洞,洞中刻了一幅修仙图,那图中所载,就是清心神咒。” “早年四大家族并没有找到清心神咒,只有我爷爷发现了那一幅图的存在。” “当时他还年轻,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当是一幅壁画,也就没有太上心。” “后来他回到了枫林寨之后,无意中和巫龙王谈话之时,了解到了一些关于清心神咒的残卷内容,才知道那山中的壁画,就是清心神咒。” “他本来想把这个秘密告诉王家的族长,可是王家的族长却在那一段时间突然暴毙了。” “接着吴家的族长也连接去世,龙家也有一位参与过行动的人离世。” “这接二连三发生的命案,让爷爷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所以心中大惊之下,他就将这个秘密给隐藏了下来,这一藏就是几十年。”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忽然就有人把矛头指向了爷爷,估计也是有人得知了这一件事情,所以才会引来你们这些妖魔鬼怪的觊觎。”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得到清心神咒,这么多年过去,他也早就已不记得壁画上的那些内容了。” “你没有骗我?” 副教主此时当然也是半信半疑的,从理性的角度来说,他倒是认为朱轻鸿没有撒谎,因为副教主能在白莲教中混这么多年,当然也不是白混的,察颜观色的能力自然也是一绝。 其次,从朱轻鸿所提到的内容来看,逻辑性也没有什么问题,应该是真话。 只是他有一点不解,为什么朱扁鹊在发现了壁画就是清心神咒之后,他没有再返回壶瓶山中将壁画给拓下来,然后带回家去修行了呢? 想到这一点之后,他立即追问道:“朱轻鸿,你爷爷当年既然发现了这个秘密,为什么没有独自返回壶瓶山去把壁画的内容记下来?” “这么一个大宝藏,他不可能忍得住不去壶瓶山寻宝吧?” “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或者,那清心神咒根本就在你爷爷的手上!” “废话,当然不在!” 轻鸿装作生气的呵斥道:“副教主,我可是以心相交啊,你再这样的话,我就不说了。” “你试想一下,咱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我有什么理由欺骗你?” “多一个仇人不如多一个朋友,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何况你这个问题,根本就站不住脚吗?” “没错。” 旁边的龙剑飞也忍不住嘲笑道:“副教主,听你的声音也是一个老人了吧?” “这个老人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来,是不是有点可笑了?” “你可知道那壶瓶山是怎么样的一个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