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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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便是等着你在她们大婚的时候,唱那一出戏呢!”韵宁笑了笑,这纳兰静在胡嬷嬷身上动的手脚,她可是清楚的很,“你也不用为我难过,我终究与这孩子没有缘分,再说了,我也不愿意去看着他与别的女子成亲!”韵宁瞧着纳兰静的脸色还不好看,却是想了些个理由,毕竟她曾经还是喜欢太子的! “表姐,你却别安慰我了,现在最要紧的便是你的身子!”纳兰静轻轻的擦拭着眼角,这般聪明骄傲的女子,却只能说红颜多薄命! “放心好了!”韵宁不在乎的说了一声,却是压低了身子,“我已经让春香去放出话来了,让崔元与哥哥做好准备!”她附在纳兰静的耳边,却是轻声的低于! 纳兰静点了点头,她便是知晓,韵宁这么做定然不仅仅是为了对付静嫔,而是瞧透了太后会出什么招数,所以出了这么一出,便是为了让春香能以最快的时间,将这个变故传到宫外头,这崔元是九门提督,京城里头压制住杨国公的人,不让他出乱子,皇宫内院自然是要交给宫骜的,让他快些个准备,莫失了先机! “东宫里头也有我的人,太子若是与什么动作,必然会禀报的,不过现在我最担心的还是太后!”韵宁眼中带着几分的惆怅,她跟在太后身边那么久,自然是清楚太后是个有计策的女子,断然不会那般轻易的能被人对付了去! 纳兰静微微的点了点头,韵宁所想却是与自己想到了一起,谁也不会知晓太后这老狐狸会出什么招数! 因为时间紧迫,纳兰静瞧着韵宁没有什么大碍,却是赶紧的走了出去,与二皇子走回去以后,才悄悄的说了句,“让你的准备好,将和贵人压进皇宫,当着众人的面,揭穿太子的真实身份!”纳兰静一进屋子,瞧着四周没人,赶紧的与二皇子说了一句! “我已经派人出去了,父皇那边还能活两日!”二皇子微微的点了点头,他给皇帝下药,自然是算好了时间,如今两日时间,他觉的足够将太子拉下马去! “对了,着人去看着右相府,我怀疑右相已经是太子的人了!”纳兰静微微的皱眉,这个右相一定极为的宠爱孟微,她能嫁给太子,想来太子不仅仅对孟微承诺了什么,连带着对右相府也多了什么,对于杨国公,她到是不很担心,若是猜的没错,太后已经让庆国公府的人看着他们! 如今事态紧急,二皇子的面上也难得认真,关于右相府,他便赶紧让纤夜亲自出宫传消息,毕竟现在太后的人怕是已经布满了整个皇宫,再晚些,出去便没有那么容易了! 纳兰静心中到底是有些个紧张的,她的双手握的紧紧的,这一仗一定要打赢了,起起伏伏这么久了,杨家却一直都没有倒! “还有我,杨国公虽然有兵权,可是有宫将军提供的名单,杨家的兵却是已经被人牵制,这京城里头也只有崔元与宫大人对有势力,只要他们联手,便没有能人反抗的了!”二皇子轻轻的拉着纳兰静的手,让她放松心疼,无论是京城内外,已经是安排妥当,断不会出现大军押境的现象,而且自己以防万一,还让人在城门外把手,断不能出现这种现象,宫里头虽然是太后与静嫔的人对多,可是宫骜是御林军的首领,他出面,这些个宫人自然起不得什么用处了! 纳兰静点了点头,这事情虽然瞧上去尽在掌握,可是她的心却是不安的很,毕竟太子的性格她是知晓的,断不打没有把握的仗,究竟有什么事情是自己没有想到的?而且崔元与宫骜,是两个最不可能变心的人,太子究竟还有什么办法? 纳兰静低头冥思,可终究还是没想到,太子会用什么招数,可眼瞅着天已经暗了不少,这便到了太子的大婚的时候了,虽然不祭祖,孟微也直接被送进东宫,可是宴席还是要有的,不过因为匆忙,人也算不得太多,而且这宴席是在湖边的亭子,众人坐席也都随意的很! 纳兰静走到时候,却见的已经来了些许的人,几个人围在一起,在聊些什么,而杨国公却是与庆国公挨的很近,两个人沉着脸,都不说话,不过倒是瞧着杨国公身边倒是带了一个女子,想来就是杨妍的嫡姐,杨芸了,杨国公的嫡子杨泽与庶子杨浩都出事了,现在杨家却也没有能传家的家丁的了! 至于右相,他的脸色却难看的很,知情的人都是知晓孟微是因为什么而进宫的,现在太后却像纳侍妾一样对待孟微,这右相不高兴却也在情理之中,众儿自然不会觉得奇怪,纳兰静与二皇子寻了个地方坐下,却是瞧着对面竹安公主一个人坐在那里,她微微的皱眉,莫不是秦贵人又被谁欺负了去,到现在都没有露面! “救命啊,救命啊!”众人似静坐,似闲聊,似气愤,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可一声救命,好像飞鸟划破天际的试探,却是让人听的心惊! 第七十八章 皇位之争 众人的眼睛都瞧向一边,那求救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响亮,众人倒是奇怪的很,这深宫内院,怎的会出这般的人,终究是声音越来越近,众人只见得一个嬷嬷打扮的人,正拼命的朝这人多的地方跑来! 众人面面相觑,着实不知晓这是闹的那一出,那嬷嬷身后倒是有些个宫人想拦着她,可那嬷嬷似乎力气大的很,那些个宫人都被甩开了,今日到底是太子大婚的日子,侍卫们也不好下死手,倒是让这嬷嬷得了空,硬生生的跑到了众人跟前! “太后娘娘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却是在这个时候响起,只见太后一袭盛装,神情庄重,众人赶紧的跪下来行礼,那侍卫与宫人也不好再拦着那嬷嬷,都跪了下来,可是那嬷嬷倒是激动的很,嘴里头的不住的念叨什么救命之类的,脚下也不听着,随处的乱撞,那桌子上的盘子,霹雳巴拉的掉了一地! “都起来吧,这大喜的日子,这般的喧闹,成了体统!”太后不悦的皱了皱眉,她走过来的时候,却是听到了动静,众人跪了一地,倒是让她瞧不清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救命,救命啊!”那嬷嬷都觉察不出周围的不同,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带着浓浓的害怕,那声音越来越响亮! 宫人站了起来,怕太后责怪,却是赶紧的想要将她拦着,可偏偏这四周都是大臣们,伤不得,而且这嬷嬷也灵活的很,倒是知晓这宫人是拦着她的,她便是在大臣们摇摇晃晃的,让人不敢猛的仆不过来! 太后微微的皱着眉头,瞧着好端端的宴会被一个疯嬷嬷大扰了去,这下头的人越发的无能了,她不由的递给了华嬷嬷一个眼神,华嬷嬷便是让身后慈宁宫的人赶紧去将这嬷嬷拦下! 慈宁宫的人到底是利索的,不消片刻便将这嬷嬷围在了中间,因为有了太后的吩咐,这侍卫们也没有刚才的畏手畏脚,很快便将这嬷嬷抓了起来,那嬷嬷身子被人牢牢的抓住,吓的惨叫连连,那双目赤红,眼珠子似乎都要掉出来了! 嬷嬷不停的扭动身子,可还是摆脱不了侍卫的禁锢,吓的厉害,脸色变的如死灰般难看,“皇后娘娘饶命啊,皇后娘娘饶命啊,老奴什么都没有瞧见,什么都不知晓!”那嬷嬷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身子蜷缩在一起,却是跪在地上,给众人叩头,她微微的垂着眼,却是都不知道究竟她在给谁行礼! 太后让华嬷嬷扶着,坐在了主位上头,冷焰瞧着那嬷嬷半疯半癫的摸样,却偏偏让人着实的好奇,这宫中是没有皇后的,嬷嬷口中却是默念着皇后,自然是便废后静嫔了,这因为还没有开宴,太子也都没有到,太后脸沉的厉害,心中似乎想到什么,“来人,让她清醒清醒!” 太后沉了沉声,在她的心中是希望能顺顺利利的让太子大婚,让皇帝醒来,如今被人搅和了,却是不悦的厉害,可偏偏事关静嫔,她又不愿意轻易的放了她们!而且,这嬷嬷她也是认得的,这不就是跟在静嫔跟前的胡嬷嬷,这事情她断然不会轻易的了了去! 让胡嬷嬷清醒,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瞧着疯癫的摸样,便是有侍卫从旁边拎了水来,胡嬷嬷吓的直往后退,在她的眼里,侍卫拎着的水桶,在这个时候却是一把利剑,那水滴的便是利剑上的血,她猛的大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胡嬷嬷只往后靠,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可见是吓的厉害,眼瞧着那侍卫越走越近,这胡嬷嬷却是突然没了动静! 头微微的垂下,侍卫赶紧的放下水桶,手指放在嬷嬷的鼻尖,脸色微微的一变,“启禀太后娘娘,这嬷嬷已经没了呼吸!”那侍卫赶紧的跪了下来! 众人心中狐疑的紧,这刚刚胡嬷嬷还又奔又跳的,如今却当着众人的面,无故的去了,莫不是中了什么魔障,着实蹊跷的很! “去将仵作请来,哀家倒是瞧瞧,究竟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太后摆了摆手,如今这人莫名其妙的就去了,自然是会引起众人的胡乱的猜测,这鬼神之说,自然会是众人的首选,“等一下,将孙太医也请来!”太后想了想却又吩咐了一句! 瞧着太后的样子,势必是要当着众人的面查出真凶了,太后的眼神朝着纳兰静瞟了去,心中有了定量,即便她明白此事与纳兰静有关,她是想要借自己的手,彻底的将静嫔,将杨家除掉,太后也愿意让她利用,若是当着百官的面,即便是杨国公手握重兵又如何,这不忠之名已经落在他的身上,无论是结局如何,皇家是必赢的! 很快这仵作与孙太医便过来了,本来孙太医医术再高也不会瞧死人的,可太后却是担心这嬷嬷是中了什么毒,万一仵作分不出来,倒也可以请教孙太医,再来孙太医京城里谁不知晓,他的医术高超,由他说出来的话,也有说服力,这孙太医与仵作行了礼,仵作便是当着众人的面开始瞧了去,这地上被嬷嬷弄的一片狼藉,虽说是被宫人清理了赶紧,可如今一个死人摆在跟前,即便是满桌的佳肴,众人也没有吃的兴趣! 这孙太医与仵作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他们低低的交流,良久却是瞧着两人相互点头,似乎是已经瞧的清楚,“启禀太后娘娘,这嬷嬷身体里头中的毒,却是与皇上所中之毒相似,若是微臣没有瞧错,这嬷嬷是受了惊吓,才这般的反常,而且那人给她下的药性极大,所以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殁了的!”孙太医垂着头,却是禀报的清楚! 众人的面上一惊,这他们都是知晓皇帝病重的,可没想到皇帝竟然是被人下了毒,简直是骇人听闻,至于孙太医敢当着众人的面将此事说了出来,却也是瞧着太后的眼神,她是不怕众人知晓,孙太医才敢如何禀报的! “将静嫔给哀家带上来!”太后猛的一拍桌子,脸上气愤的紧,这胡嬷嬷是静嫔的人,而且又口口声声说什么不要杀她,可见她定然是知晓静嫔的什么秘密,现在众人的心也都是怀疑了静嫔,别说是太后只是说将静嫔带过来,即便是直接处死,也情有可原! 纳兰静却是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仿佛是瞧着戏子们在演戏一般,嘴角微微的勾着嘴角,瞧着形态各异的众人,仿佛是极为的欣赏,这胡嬷嬷身上的药是她让秋月下的,除了毒药,还混杂了一种可以让人思绪大乱的药,受一点点的惊吓,这胡嬷嬷便会疑心其他,自己便把自己吓成了这般的摸样,而且,至于皇帝的药,却也是除了太子下的便就是自己下的,孙太医说的也没错! 而太后却也不会怀疑自己对皇帝动了手脚,毕竟没有人会将这名大的一个漏洞暴露在人前的,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自己倒是要瞧瞧,杨府还怎般的嚣张,这查毒害皇帝,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到时候怕是连太子也休想活命! 纳兰静微微的垂着眼,嘴角噙着一分的笑意,一会儿个和贵人也会到了皇宫,若是让杨家人知晓,他们拼尽一切想要保住的人,竟然是别人的皇子,该做何感想,这杨家虽然现在看上去手握兵权,可是杨泽杨浩都离开了,杨家无后,自然是将所有的希望放在了太子的身上,纳兰静最喜欢瞧着诛心的场面! “皇上驾崩了!”这侍卫刚领了太后的命,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是传来了这个声音,太监们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却是显得越发的响亮! “什么?”太后的脸猛的一变,脸上带着几分的惊讶,几分的不敢置信,这众人也是没有想到,都窃窃私语,一时间这亭中喧闹的厉害,便是连旁边的舞女,也赶紧换下了彩衣,穿了素装! 出事了,这是纳兰静脑中唯一的念想,她紧紧的皱着眉头,太子却也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还有心机,她的眼神扫过在场中所有人的面上,却始终没有瞧见宫骜,她的心便是在这一瞬间凉了起来,这崔元已经安排好,他在宫外把手,宫内便是由宫骜负责,这会儿即便传出信去,崔元也没有办法,而且二皇子的人又都牵制右相与杨国公,动不得,纳兰静的脸铁青着,这一场局里,究竟是谁在牵制着谁,倒是让人瞧不透了! “赶紧让纤夜出宫,阻止和贵人进宫!”不过是一刻的慌乱,纳兰静便恢复了理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般摸样,倒不如做出最有利自己的判断,和贵人这张王牌丢不得,自然是要好好的保护,如今御林军怕是已经在太子的手中掌握,若是这个时候安排和贵人进宫,怕是必死无疑! 二皇子点了点头,自然是明白纳兰静所担心的是什么,他低了低声音,却是吩咐了一旁的纤夜,这不过是瞬间的事情,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二皇子与纳兰轩在半空中交换了一个眼神,如今出了这事,他们要做的便是保护纳兰静不让她受伤害! 太后赶紧的起身,脚下便是有一瞬间的踉跄,幸好华嬷嬷眼疾手快,不然便是会当着众人的面跌倒在地上,太后赶紧的赶了过去,众人也跟在身后,这皇帝驾崩,那该是多大的事啊! 不过是片刻,这外头的红妆,便都换成了白色,太后走到的时候,便见得皇帝的寝宫已经是一片悲凉,宫女们跪了一地,“皇儿!”太后的声音一颤,却是走到皇帝的跟前,瞧着他宛若睡着的摸样,却是始终不相信,他是真的离开了自己,原是以为只要太子大婚,这皇帝便会醒来,却没想到这满心的欢喜,在这一刻便是全数的破灭! 都说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太后虽然与皇帝不和,可到底是亲亲的母子,如何能割舍的下,她吸了吸鼻子,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前些日子还好好的?”太后沉了沉声,掩盖了声音里的悲凉,却是仅仅只有威严,只有强势在里头! “启禀太后娘娘,今日是太子殿下大婚的日子,奴婢们在给皇上梳洗的时候,却是发现皇上突然没了气息!”那宫人胆战心惊的说着,生怕太后不高兴,让他们全数的为皇帝陪葬! 不过这宫人说的却也是实话,这太子大婚,知情的都是以为皇帝能醒来,赶紧为皇帝梳洗,以便图个吉利,谁知晓偏偏的能出这般的事情! “将静嫔带进来,哀家倒是要瞧瞧这个毒妇有多么的狠辣!”太后眼泪终究还是流了出来,刚强了一辈子,却是连儿子去世也要强忍着悲伤,都羡慕太后身份最贵,却不知道她才是最可怜的人,华嬷嬷瞧着太后的摸样,赶紧将帕子送了过来,太后摆了摆手,任由那眼泪在脸上滑落,她要记住眼泪的滋味,她要让敌人连眼泪都尝不到! “慢!”杨国公在一旁终究出了声,他从庆国公的身边走了出来,脸上瞧上去似乎是老了很多,他是刚刚才知晓静嫔竟然在宫中受了疏刑,他的心疼的厉害,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谁叫他只是一个臣子,可瞧着太后这般的痛苦,他突然有了一股子报复的快感,都是为人父母的,这股子的痛,却是都能瞧的出来! “启禀太后娘娘,此事定然是有人故意要陷害静嫔娘娘,求太后娘娘三思!”杨国公虽然垂着头,嘴角却是微微的扬起,仿佛是在庆幸什么! 他的表情无疑是在太后的心上捅了一把刀子,“陷害?哀家倒是瞧着是你们杨家别有用心!”太后冷冷的说了一句,当年先帝将他们孤儿寡母的丢下,当着朝臣的面她终究是挺过来了,如今皇帝以去,太后暗暗的告诉自己,这一次她一样也能挺过来,“来人,将这个包藏祸心的贼子,给哀家拿下去!”太后扬了扬声音,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她算是只有杨国公一个亲人,她的气势也丝毫没有弱下去! “谁敢?”只听得一个声音冷漠的传来,众人转过头去,却瞧着太子一脸冷意的走了进来,那原本该穿着大红的喜袍也换成了白色,而他的身后却是带着大量的御林军! “放肆,哀家跟前岂有你嚣张的份?”太后不悦的训斥太子,皇帝刚刚的去了,可是她却是还要强打着精神,来面对众人! “若是寻常,自然是要万分的敬爱皇祖母,可若是害死父皇的真凶,她不配!”太子眉眼之间似乎带着几分的悲戚,可是眼中凶光乍现,瞧着太后与皇帝更是满眼的恨意,太子往前走了一步,因为身高的原因,却是居高临下的瞧着太后,微微的扬着嘴角,“你不配!”他的声音如腊月的寒雪,带车刺骨的冰冷! “放肆!你休要在这里胡言!”太后冷冷的瞧着太子,心中后悔的很,为何,为何早就没瞧透他这这么一个货色,枉自己以前对他百般的疼爱,太后冷冷的扬起头,心中却是大惊,太子身后毕竟跟的是御林军,眼光流转,怕是,怕是宫骜已经出事了,太后眯着眼睛,心中却却是百感交集! “是么?”太子冷冷的一笑,带着极尽的嘲讽,“那皇孙倒是想要请教皇祖母,不知道皇叔镶平王为何会被父皇斥回平城,为何会让父皇下旨,非召见不得入宫,为何皇祖母却是在那个时候退居慈宁宫,这真的只有巧合那般简单么?”太子微微的扬起头,却是说起了那些个旧事! 这些个事情只有皇族的人知晓,外人根本不知道,百官只是觉得那事情可疑,如今被太子一点,恍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而且这太后出宫,也是因为皇帝出事,才出来的! “父皇心念旧情,不忍赶尽杀绝,却不想竟然给他老人家招来了杀身之祸!”太子啧啧的叹息,可是这个时候大部分人却都相信了他的话,这皇位之争从来是最凶残的,没想到太后竟然这般的狠心! “当真是可笑,虎毒尚且不食子,哀家又岂会做出这般的事情,而且无论是镶平王,还是你父皇都是哀家的皇儿,他们无论是谁登基,哀家也都是太后,哀家不过是因为身子不适,却不想落了你的口实!”太后抬着头,手却仅仅的握着华嬷嬷的手,她到底是怕松开后,便坚持不住面对这不孝之子! “是么?那不知道皇祖母这又该作何解释?”太子的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却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宣纸让众人瞧的清楚,“这不过是无意中截获的,想来皇祖母却是清楚的很!”太子说着,却是冷冷的将纸扔在了地上,这张纸却正是太后当日让华嬷嬷给镶平王回京的信函,当初太后只是觉得事情蹊跷,恐朝堂有变,没想到这信终究是没有送出去! “不知道皇祖母让皇叔火速回京究竟是为了什么,是要火速的回京继承皇位么?”太子扬了扬声,如愿的瞧着太后变了脸色,他的眼神却是不由的瞧着纳兰静,带着几分嗜血的笑意,他说过他一定会让纳兰静做自己的女人,便一定会做到! “来人将皇祖母请下去,不过父皇既然不忍心伤害皇祖母,皇孙自然是会秉承父皇遗愿,一定会让皇祖母在后宫中颐养天年!”太子带着几分的得意,他仿佛看到大庸的万里江山,全数的臣服在他的脚下! “启禀太子殿下,这么多年太后娘娘辅佐皇上,断不会做出这般的事情!”这想到第一个求情的人竟然是秦尚书,他弯着腰,带着满脸的恳切! “哦?那依秦尚书所言,又该如何,莫不是秦尚书还知晓别的真相?想来众位大臣也是想听听的,那便是要劳烦秦尚书给说道说道了!”太子冷冷的撇一一眼秦尚书,眼中带着几分的好奇,可越是这般,却是让人瞧不透他在想什么! “这!微臣俞规了!”秦尚书似乎没想到太子会说的般的直接,便赶紧的退了下去,这太子的意思便是要他拿出太后清白的证据,若是拿不出,怕是那便会成了那御林军刀下的亡魂,他自然是冒不得这个险的! 而且这都是皇家秘闻,秦尚书自然是不会知晓的,众位大臣瞧着秦尚书被这般难堪的说了回来,原本想求情的大臣,这会儿个也都不敢开口,这毕竟攸关自己性命,或者是全家的性命,断不能轻易的冒险! 纳兰静冷眼瞧着这唱双簧的两个人,真真是演的好,若是没有想到那一层,自己或许也会被眼前的假象所蒙蔽,谁又能想到秦尚书会是太子的人,他可是宫骜的岳父啊,是秦贵人的父亲,谁不知晓秦贵人受尽静嫔的压迫,假象,全都是假象! 纳兰静这才明白,为何她瞧着秦贵人便是亲近不起来,为何那日在宴会上,瞧着那迦与秦贵人总觉得他们有什么相同之处,怕是秦尚书本就是龟兹国人,是龟兹国派来的细作吧,纳兰静冷冷的笑了笑,她温柔可人,胆小不经事的表嫂,真真是骗的大家好苦,都说是千防万防,枕边人难防,表哥怕是被她害了,纳兰静苦笑一声,自己上一世果真是单纯的很,即便到死都瞧不出这宫府的家贼会是谁,真真是可笑! 二皇子瞧着纳兰静的面上变幻的厉害,不由的握紧了纳兰静的手,默默的给她安慰,纳兰静感受他炙热的体温,原本狂乱的神情,才慢慢的恢复了! 二皇子悄悄的在纳兰静的掌心写字,他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太子阴险,谁又能一直做那常胜的将军!纳兰静微微的抬眼,却是瞧着二皇子面上带着些许的笑容,她不由的放平静了心,二皇子微微的勾着嘴角,他们并没有全败不是么?纳兰静终究是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局里,又有谁是赢家呢? “哼!哀家自己会走!”这侍卫瞧着太子的眼色,赶紧去请太后,太后冷了冷声,如今大势已去,她已然瞧的清楚,如今只能留得最后的尊严,她终究还是太后,将来的太皇太后,这世事无常,谁能知晓,谁会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太后紧紧的握成了拳,却是扬起头,带着太后所有的骄傲,大步的离开! 众人不由的感叹太后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父皇!”太子的一声哭泣,却是惊醒了所有的人,这一时间满宫的喜庆全数的换成了白色的凄凉,真真是世事无常啊!这设灵堂也不过是片刻的事,纳兰静她们也都换上了孝衣,守在皇帝的灵前,便是连原本该在喜堂的孟微,也依太子妃的身份,侍奉在皇帝的灵前! “这国不可一日无主,老臣斗胆请太子殿下早日登基,免得人心不稳!”这皇帝一死,终究还是要说到最关键的事情,杨国公微微的抱拳,这皇帝前些日子是因为身子不适,才让三皇子暂代监国一职,如今皇帝以去,自然是该让郡主登基,这太子又是皇帝生前立下的储君,由太子登基,却也是顺理成章! “这国不可一日无君,说的好,说的好!”旁边的庆国公也不由的出了声音,他站在灵堂之上,眼中却是一片清明,如今瞧着太子势在必得的架势,怕是整个皇宫的御林军都被他控制了,要想平安的离开,怕是只能都同意太子登基,若是谁敢反对,怕是身家性命不保,如今太后出事,庆国公府也岌岌可危,到了这个时候,庆国公自然是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第一个开口!而且他也是最合适的人选! “不过这登基之人也并非非太子莫属!”庆国公摇了摇头,似乎不赞同杨国公之言,“这登基之人,当数三皇子莫属!”庆国公扬了扬声音,百官微微的惊讶,一时间都议论纷纷! 庆国公往前迈了一步,眼神扫过众人的面上,却是再次的开口,“静嫔她害死皇长孙,太子殿下又如何解释,而且,皇上下令让昭仪娘娘掌管后宫,废除静嫔后妃,自然是因为杨家人无德,这有无德之母,太子又如何能担得起这君主之位,又如何让天下人信服!”庆国公不等着太子开口辩解,便是一股脑的说了出来,毕竟这杨府出事,众人都是瞧的清楚,而且,便是连杨国公突然出大理寺,众人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严格的说来,这杨国公还是个罪臣,这罪臣之后,如何能坐上这么尊贵的位置! 第七十九章 登基 “放肆!”太子的脸色终究是难看的很,这却也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竟然败在了一个女人的手上,杨府种种如今想来,却是与纳兰静有关,都是她用的计策,才让杨府这般的被动! 太子瞧着庆国公冷笑了一声,这太后便已然败了,他一个没有实权的国公,还能翻起天来不成,太子这一声令下,旁边的御林军,便是齐刷刷的将到拔了出来,将众人都包围了起来,瞧着架势,怕是要用强了! 这到底是起了杀鸡儆猴的作用,可是,若是这杀了鸡猴还是不安分又该如何?纳兰静微微的转头,现在便是希望二皇子的势力,那些个文官能坚持住,只要他们团结,太子断不可能将所有人都杀光,而且,太子他想来也没有把握,若是硬拼起来,二皇子的势力,他究竟能不能铲除,更何况还有三皇子虎视眈眈的在一旁瞧着! “庆国公所言甚是,无德之人断不能登上大位!”这有了庆国公的开头,平尚书也不由的说了出来,这既然有人支持三皇子,平尚书自然是不会放弃的,他虽然也怕死,可终究还是经不住权利的诱惑! 平尚书说完,眼睛去是瞧向聂阁,毕竟聂阁是他的得意门生,自然是该唯他马首是瞻,如此想想,仿佛三皇子登基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可偏偏三皇子在一旁,却不发一言,他退在人后,似乎根本无意参与这一场皇位之争,眼微微的垂着,手里依旧是拿着一房帕子,瞧那身影,带着浓浓的寂寥! “太子殿下乃是天定帝星,博翰王又如何能比得?”杨国公自然是不服的,他盼了这么久,就盼太子能登基,如今瞧着大位就在眼前,自然不会轻易放弃的! “哼,天定帝星又如何?与你杨家人何干?”二皇子冷笑了一声,眼中带着几分的不屑,若是论身份,二皇子乃是皇后嫡子,自然是有说话的权利,不过是因为没有母家,没有人敢这般支持罢了,“除非?”二皇子微微的垂着头,似乎有什么办法一般! “除非什么?”杨国公几乎是下意识的问了出声,如今宫里头都在太子的掌控之中,他倒是没有那么大的戒心,说到底还是心里头对二皇子有几分的轻视,在他的眼里,二皇子甚至都没有三皇子带来的威胁大! “除非太子并非是你杨家人,这样你杨家的罪过便不会牵制与太子了!”二皇子笑着说倒,却是让杨国宫气红了眼睛,这二皇子的意思,却也是明白的很,如今杨国公手握兵权,若是太子登基,谁知道这江山究竟会是姓剑,还是姓杨,再说这古时便是有防备外戚掌权的办法,便是太子登基之时,娘家魂断之日! “微臣同意逍遥王!”这二皇子说完,朝中大臣竟然有三分之二人都点头同意,如今的情势他们也瞧的清楚,这一旦太子登基,杨家手握兵权,这朝中没有一个能制衡他们的,所有的事情也都是杨家人说了算的,这种日子,说白了真是没有什么过头的,朝中到底是需要有些个人能说的动皇帝,能牵制皇帝,让他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终究还是有利于大庸的! 官场上混了那么久的人,这简单的道理自然是清楚的,自古新君登基,便是要除掉先前一部分的老官员,他们自然是人人自危,没有任何依靠的感觉,真真是让人难受! 太子冷眼瞧着这些个善变的官员,同意二皇子说的话的官员,竟然还有太子跟前的人,太子冷眼瞧着,却是想要将每个人都记得清楚,这些个人他始终都是不会放过的,“本太子乃是天定帝星,是父皇钦定的储君,如今逍遥王百般阻挠,不知道究竟意欲何为?”太子冷冷的说着,面上带着浓浓的狂傲,便是连瞧着二皇子的眼神,也带着几分的不屑,仿佛他如今便已经登上了那高位! “来人,将这些个乱臣贼子拿下!”太子的眼微微的落在二皇子与纳兰静紧握着双手上,脸上终究带着几分的愤怒,如今他已经不用在隐忍,他可以将自己的情绪释放,他对纳兰静的那种想要征服的冲动也越演越烈,如今他便是要除了二皇子,让纳兰静不得不臣服在他的跟前,即便是他并不知晓能不能除掉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