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流泪的工具
“再不斩，在你眼中为你而死的同伴仅仅是工具吗？”卡卡西起身，质问道。 再不斩不语，手中的斩首大刀继续向着前方劈去。 他要斩掉眼前这个男人，继续自己的野心。而白，不过是人生途中一件撑起他野心的工具而已。 “啊——” 他的喉咙发出一声嘶吼，被咬伤的手臂强自握住大刀。 没错，不仅是白，连他自己也是一件工具，为了完成任务而杀戮的工具！ 大刀在再不斩的手中一下一下挥舞着，刀锋划破空气，听起来虎虎生风，可为什么就是斩不中卡卡西？ 卡卡西轻而易举的躲过那些凌乱的攻击，突然一个矮身。双手撑在地上，双脚弯曲如弹簧一般，随即弹射而出。 脚心顿时命中了再不斩的腰部，强大的力量将他踢飞了七八米远。 摔在有些破碎的桥面上，大刀一撑，再不斩重新蹲了起来。 “怎么了……为什么站在那里不动……” 卡卡西站在前方，正在用一种可怜的眼神望着他，那模样仿佛在看着一条流浪的狗。 “你那是什么眼神，混蛋！” 再不斩心底腾起一股火焰，又操起大刀，快速朝卡卡西冲了过去。 嘭！ 卡卡西仅仅挥出一拳，就轻易的将他击得向后仰去。 “可恶！” 他挥舞着大刀，却连卡卡西的一点皮毛也没碰到。 就这般持续了片刻，似乎所有的力气都挥尽了一般，手中的斩首大刀变得极为沉重，一下子磕在桥面。 卡卡西却闪到了他身后，右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输定了！” 再不斩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口中还不断喘着粗气，“我……我是不会输的……” “你难道还没发现吗？”卡卡西的语气显得格外森冷，“你的心已经乱了！” 再不斩一直冷血的面孔在这番话下，罕见的出现了一丝慌乱！ 左手掏出两只苦无，手指勾着苦无的后尾，在掌间转动。 卡卡西随即一捏，苦无锋利的一面顿时朝向前方，用力刺出。 “再见了，鬼人！” 再不斩奋起最后的余力，将大刀向后砍去。 噗！ 两道血迹飙出！ 挥舞斩首大刀的那只胳膊挡住了致命一击，却被两只苦无穿透。手中的大刀一下子失力，飞了出去，掉在桥面，发出哐当一声。 而他的那只手，则渗出鲜血，垂在了胸前。 “现在你的双手已经废了。”卡卡西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再不斩半蹲着，浑身上下，只有一双脚还能动。 突然，一阵阴冷的声音从两人后方传来。 “嘻嘻，打得怎么样了？” 两人望去，正是卡多。他带着手下，走了过来。 背后跟着数百名流浪武士，都拔出了兵器，磨刀霍霍。 “居然输得这么惨，再不斩，你真是令人失望啊……” 再不斩盯着他，“卡多，你……” “其实我一早就是这么打算的，再不斩，你就安心的死在这里吧。” “你说什么？” 卡多摸了摸嘴唇上的两片胡子，颇为冷漠的说道“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付给你钱！” “之所以看上你们，是因为你们这种叛逃忍者是最好处理的，等你们和其他忍者斗得两败俱伤后，我再用人海战术来结果你们！” 卡多那矮小的身材实在令人讨厌，但更令人讨厌的却是那种肮脏的语气，“怎么样，再不斩，这个计划不错吧，哈哈……” 卡多阴笑着，肥胖的手推了推鼻子上那副圆形镜片的墨镜，“这样我就可以不花一分钱。” 他的身后也跟着成片的哄笑声，那些流浪武士轻蔑的打量着再不斩以及卡卡西，眸子里冒出凶恶的光芒。现在，该他们来处理这几个忍者了。 “从始至终，你们这群叛逃忍者，不过是群愚蠢的杀戮工具。而你，雾忍鬼人桃木再不斩，在我眼中，更是一个可笑的小丑。” 卡多尽情的吐露出他那丑陋的一面，这个表面是海运公司大老板的家伙，卑鄙到了骨子里。 “现在，我们很快就能解决掉你们，而这座大桥，也将属于我！” 再不斩没有愤怒，头向后偏了偏，“卡卡西，我们就打到这吧，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的确。”卡卡西看着那群武士，神色凝重。 卡多向着两人一步步走来，却在白的尸体前面停住了。 “这个小鬼是你的手下吧，哈哈，没想到这么年少就死了。而更可笑的是，到死也只不过是一件工具而已，真是可悲。” 他伸出脚，一脚踢向白的尸体，白的头部被踢得偏向一边。 “你想干嘛，你这混蛋！” 突然，卡卡西再不斩身后的魔镜长廊一下子碎开一块冰晶，从中奔出一名橙色的身影！ “又从哪冒出的小鬼？”卡多望了过去，“哦，没想到你还活着。” 他轻蔑的看了鸣人一眼，而后视线又转向再不斩，“看到了吗，再不斩，你的手下真是没用，连个小鬼也解决不了，死了也是活该！” 说完，他径直走向前方，一脚踏上白的尸体，踩着走了下去。 “可恶！” 鸣人就要冲上去教训那家伙，却被卡卡西一把拦了下来。 “别冲动，好好看着！” 鸣人没办法，只好对站在前方的再不斩吼道“再不斩，他可是你的同伴啊，你就这么冷血吗？” “给我闭嘴，小鬼，白已经死了！”再不斩冷冷的道。 “白在你眼中，就这么没存在感吗？他的尸体被糟蹋，你也无动于衷，为什么你会这么冷血？”鸣人捏着拳头，愤怒充满了胸腔。 再不斩偏着头，“就像我和卡多一样，我们之间不过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 “我想要的只是白的力量，而不是他本人。所以就算他死了，也没什么好留恋的。更何况忍者是不能拥有感情的！” 鸣人望着他，鼻子有些酸，“你真的这样想吗？白那个家伙，将你视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为了你，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可你却完全不在乎他。” “那家伙曾说过，他的梦想就是保护你，为你而工作。没想到最后却是这种下场，结局实在是太残酷了！” “残酷吗？呵呵……忍者的宿命不都是这样吗？”再不斩冰冷的双眸注视着白的尸体，突然回想起见到白的第一天。 …… 天空下着鹅毛大雪，那家伙却穿着单薄的衣服，一个人安静的蹲在墙角。 没有抱怨，没有哭喊，只是缩着脖，一副很迷惑的样子。 再不斩发现了他，走过去，“呵呵，真是个可怜的小鬼。” 白望着他，眼神里突然有些吃惊。 再不斩被这样的眼神所吸引，顿时蹲了下来，想了想才道“不被人需要，没有自由，没有梦想，对你而言只有死……” 可那家伙却闭上了眼睛，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轻声说道“大哥哥，你的眼睛……和我的一样……” 原来他眼中的吃惊是发现了同类！ …… 现在那个跟他同类的小家伙已经死了，不管是作为工具还是同伴，白一直都追随在他的身旁。 可是今后，再不斩又恢复了一个人的状态，回到了认识白之前——不被人需要，没有自由，没有梦想，除了死亡之外，别无所有！ 原来两个人一直都是互相需要着，只要一个人不在了，另一个就会不被人需要！ 想到这些，再不斩突然浑身一颤。 “小鬼，别再说了。” 他脚下的桥面突然落下几滴水珠，摔碎开，打湿了一块。 那个背对着他们的冷血男人，竟然落泪了！ 名为忍者的工具，也会有落泪的一天。 “我输了……你说得对，忍者也是人，不可能成为没有感情的工具。” “再不斩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