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书名：只剑天涯 作者：九转无极 第一卷重生之初卷 第一章重生上 高达二十余米的巨兽成群结队，凶猛疯狂的往前冲刺着，周遭的花草树木为见证这一时刻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然而这里并不仅仅只有植物。百余名身手矫健的少年在丛林间尽力的躲避着。他们竭尽全力的跳跃躲闪，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部分还是被冲撞倒地，有些竭力挣扎着依然无法起身，另一部分凭着惊人的毅力爬起，并继续躲避。奇怪的是，躺在地上的人，十分钟以上没有动弹的，身体便开始慢慢的变淡，慢慢通明，直到最后消失。 “兰斯”其中一名躲在树上的少年冲着树下喊着。 “连你也倒下了么”树上的少年心中想着。“啊，该死的畜生……”声音落下的同时，少年已经闪身跳跃到另一棵树上，而先前的那棵在他跃起的同时，已经在飞驰而过的巨兽身下变成数段。 叫兰斯的少年躺在地上，并不像其他受伤落地的少年那样昏迷过去，直到最后消失不见。他睁着双眼，迷茫的看着天空。 倒地之后一分钟之后他就醒了，但是却发现大脑仿佛撕裂了一般，各种记忆交杂着充斥在脑海中，仿佛一思考就会裂开。他艰难的扭头，看了看周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里……这里是试炼场，没有错，我不会记错的。” 这里是神殿的试炼场，兰斯自然不会记错，他用一只前臂勉力支起身体举目四望，喃喃道。“我……我居然还活着……?” “可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记忆中最后的画面，是在西大陆中，执行神殿的最高级任务——与敌方阵营的黑暗大魔导师对决。其实说对决，并不准确，因为恐怕那名强大的魔导师并没有把兰斯当成真正的对手。兰斯作为神殿最杰出的年轻一代，手持神殿教宗陛下祈福过的雷剑，带队秘密前往西大陆斩杀黑暗阵营的魔导师。虽然魔导师是魔法境界领悟到了极其高深的人物，但是在神殿的教宗陛下，这个世界上最接近神的人所赐予的神剑下，自然还不是对手。然而所有的队员，包括兰斯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在陷入了对方魔导师的法术：《黑暗领域》之后，在果断的集合所有神殿骑士的斗气，拔出雷剑之后，想象中的情况并没有发生，雷剑失效了…… 注满了能量的雷剑居然失效了。对方的大魔导师自然不会大发慈悲，神殿骑士为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只是至死仍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十名高阶剑师就此陨落了，而兰斯自己，神殿青年一代的最强者，年仅26岁就已经成为了巅峰大剑师，只差半步就能成为剑圣的人物，这一刻虽然震惊和绝望，却还是能稳住心神，强压下心头的悲哀和怒火，摒弃所有杂念，将斗气提升到了极致，以爆发出人生中最强大的一击。 兰斯属于大剑师的银色斗气在濒临死亡的状态下爆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变化，放开了教宗赐予的雷剑，拔出了属于自己的骑士之剑，而附在剑上的银白色斗气已经开始慢慢的转变为只有剑圣才能拥有的金色，虽然只是淡淡的金色。但是能够假以时日，成为剑圣是必然之事。这应该就是所谓的逆境中的爆发吧，绝境状态下压榨出全部的潜能。当然并不是只要爆发了就能打得赢的，‘黑暗领域’作为一种修炼到了极其高深的魔导师才能施展的真实＆幻境魔法，自然是非常的强大的，而作为和剑圣同等级的存在，魔导师的强大更有甚之。兰斯的最后一击，可能连目标都没有搞清楚而发出的最后一击，那璀璨的金色光芒，很快就被漫天的黑暗吞噬掉了…… 巨兽们咆哮着，不知疲倦的来回践踏在这片原野上，不断的有着少年在冲击中消逝。而躺着地上的兰斯没有起来，不是不能，而是不想。如果换成任何一个少年，处在兰斯的状态，哪怕只剩最后一丝力气，也会挣扎着爬起来，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但是兰斯并没有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他不想活了，而是，他看清楚了，眼前的这一切，并不是真实的场景，而是一个术，一个强大的魔法师发动的法术。坚硬的树木被巨兽轻易的摧毁，断成数截，而那一个个被撞飞的少年却能爬起来，纵然有些倒霉的孩子被撞了数次也只是昏迷过去，那么这种情况自然可以称得上是诡异了。 兰斯倒是没有觉得，因为这个场景，十年前他经历过一次。不，准确的说，是回到了十年前的这个场景里，大剑师兰斯的灵魂，在肉体消亡在了西大陆之后，回到了十年前自己的身上。而他清楚的记得，这里是神殿的试炼场，而他与这百余名少年，就是这一届神殿神殿骑士经过千人筛选后留下的百余名高天赋者。而当年的自己在经过了近乎玩命的努力后，终于脱颖而出，成为了一名荣耀的神殿骑士。 疯狂的巨兽们还在继续奔跑着，而少年们也在为他们的前途榨干自己的每一份能量，兰斯躺在地上，笑了笑，这笑容在如此紧张的画面中，说不出的嘲讽。兰斯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发笑，是在笑神殿选拔用的这个术，也许别有一番意味。施术者并不高明，应该只是一名神殿的大魔法师，借助着神殿里阵法的优势，施展出了只有到达魔导师级别才能真正完美施展出来的真实＆幻境领域。但是在用死亡为代价，经历过一次魔导师亲自施展的魔法领域之后，才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引人发笑，不是巨兽可笑，也不是施术的法师可笑，而是自己的无知。既然妄想斩杀一名魔导师，虽然魔法师们的身体，如此的羸弱不堪，只要能近身，可能一刀就能解决问题，可是在经历了那漫天的黑暗之后，兰斯才明白一切是多么的可笑。即使当时，雷剑能真正发威，自己也不一定能斩杀的了对方。 能从千人选拔中最终脱颖而出，最终成为神殿骑士，并且在二十六岁的年纪就达到武士阶级的巅峰，大剑师之境，兰斯的天赋不可谓不出众。曾经的他一路顺风顺水，没有经历过太多波折，又有一个好的家庭背景，虽然他自己不屑于去利用，但是却成为了大部分人嫉妒的对象。但是兰斯从未在意过这些，他不在意得罪人，不屑用婉转的方式与人交际，前世着实得罪了不少人，包括神殿内部的人。现在仔细想来，曾经好几次的危险任务，都莫名其妙的轮到自己去完成。而最后一次看似荣耀实为送死的任务，更是不可思议。曾经的他不以为意，总以为自己只需要一路向前，总有一天会突破到达至高剑圣。任你千般诡计，我只一剑破去，却不料遭遇此劫。现在想想，或许一切并不简单，再厉害的小人也没有办法将教宗赐予的雷剑的光辉抹去。而当初交予他神剑的人虽非教宗陛下本人，却也是神殿执法团的最高长老。 兰斯能年纪轻轻的到达大剑师，天赋和智慧自然不必说，自己死心塌地为了神殿，最终却不明原因身死异乡，教宗所赐的神剑光辉不再，都让他心灰意冷。他当然明白，优秀的自己，忠于神殿的自己，被无情的抛弃。恩情不再，心志也散。所以他明知道自己已经在地上躺了已经将近九分钟，却仍旧丝毫未动。 按照曾经的版本，他应该在倒地一分钟后，奋力跃起，凭借自身的优势在丛林间穿梭，并且在奔腾的巨兽中发现了某种规律，最后被神殿法师惊为天人，收进神殿。 但是现在他没有动，也不能动了。他感到眼前的景色在变换，扭曲。然后慢慢的恢复正常。 “兰斯，不合格。”神殿的审核官大声喊道，“马上退出试炼场。” “嘿嘿，又是一个可怜的小子……”有人议论道。 兰斯走出泛着古朴颜色的大门，离开试炼之地。路上还要些失败被淘汰的少年未曾离去，在远处观望着。脸上都带着未曾掩饰的凄凉和不甘。 兰斯自嘲一笑，没想到自己居然重生了，而且出现在了十年前，自己参加神殿考核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也觉得不公，想给自己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退出了试炼场代表着离开了神殿，而今年16岁的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参加明年神殿的考核。虽然神殿的高层无情的抛弃了自己，但是对于这个曾经为之奋斗的地方，还是有很多舍弃不了的感情，直到现在心里也还存着些许敬畏，离开了曾经生活了10年，信仰了10年的光明神殿，这种感觉，真的有些，难以言喻。。。。。。 然而兰斯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既然神殿的高层曾经抛弃过自己，那么经历了如此的背叛后，自然不可能再回去到这个这里。而且重新活过来一次，如果再按照过去的轨迹再去活，又有什么意义。 他回头再看了最后一眼古朴的神殿，笑了笑，不带一丝留恋的转身离开。 神殿的生活压抑而低调，和外面的世界完全不一样。曾经的自己加入其中并不仅仅是因为崇拜和敬仰，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第二章重生下 兰斯的全名，兰斯罗西尔。而他的父亲就是帝国伟大的大魔法师，奎恩罗西尔。奎恩罗西尔是一位传奇人物，他在3岁的时候，被魔法师公会检测出了有强大的魔法天赋，随后即跟随公会的一位长老进行魔法方面的学习和研究。到了15岁的时候已经成为了高阶的魔法师，二十岁那年就达到了了大魔法师境界，一时举城称赞。一身魔法修为可谓高深莫测。却又不像其他的魔法师那样，性格古怪。反倒是开朗健谈，待人如沐春风。半年后，他与兰斯的母亲，若琳相遇并相爱。同属魔法公会，若琳也是一位天赋很高的魔法师，年纪轻轻便达到了高阶法师的程度，而在魔法师这种稀少的人群中，可以称得上是出类拔萃了。 兰斯的父母相爱并且结婚，在帝国中传为佳话，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一对年轻的魔法师夫妇了。因为他们的结合，帝国的皇帝陛下居然亲自为他们主持了异常隆重盛大的婚礼，期望与重视可见一斑。一年之后，他们的第一个孩子降生了。斯坦罗西尔，也就是兰斯的大哥。第三年，生下了二儿子伯顿罗西尔。再次年，兰斯出生…… 在小的时候，孩子们都成长的很好，而遗传了父母双方的优秀基因，自然不会在魔法天赋上让人失望，不弱乃父的都在4岁之前取得了魔法师工会的承认。除了兰斯…… 这是一件很悲剧的事情，当奎恩满怀信心的带着兰斯去参加测试，却难以置信的被魔法公会告知自己的三儿子没有魔法天赋，可以想到是多么失望。有了两个哥哥的珠玉在前，在一家都是天才魔法师的氛围中，更让兰斯不被待见。大魔法师奎恩认为他的孩子都应该拥有优秀的魔法天赋，把自己的一身所学传承下去，而显然兰斯这辈子基本上是没希望了。 虽然小儿子不能在魔法上获得成功，奎恩先生还是细心的教导自己的孩子，并且希望，他纵然不能成为一名尊贵的魔法师，也要把他调教成为一位出色的武士。其实事实也是这样的，奎恩先生做的很出色，不然当年的兰斯也不可能在神殿的考核中，能够从千人当中脱颖而出。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兰斯10岁那年，已经被人类赶到了西大陆生活的兽族。派出了死士在帝国京都境内进行破坏。连兽族部落里难得一见的萨满祭司也出现在了那次事件当中。 兰斯的母亲若琳夫人刚刚接了从骑士协会出来的兰斯往家走。他们所乘坐的马车就遭到了猛烈的攻击。三名兽族的战士很突然的脱去了伪装突然对马车发动了进攻。当然他们并没能接近马车，在大吼着冲上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冻成了大冰块。出手的自然是若琳夫人，娇弱的身躯却掌控着恐怖的破坏力量，魔法师的强大在战斗中显露无遗。魔法师的战斗是绚烂的，漂浮在半空中的法师也显得格外扎眼，导致更多的兽人死士疯狂的吼叫着冲上前来…… 整个场面过于混乱，帝都的平民们惊呼着四处奔散，自从圣战结束，已经很久没有在城中发生过这样大规模的骚乱了，而太久的太平让人们重新面对灾难的时候难以应对。随处冲出来的兽族猛士的大吼。以及母亲手中的法杖闪出的冰蓝色的光彩，这些构成了兰斯记忆中的逃亡的画面。 若琳在一轮鏖战后，抱着自己轻柔的浮于房屋顶端，用看似缓慢，其实以比马车还要快上三分速度漂浮前进。 兰斯当时不懂，后来想来母亲当时用的应该是漂浮术，但是以母亲的境界，在大战之后还要抱着自己，尤其是以那样的速度，是极其困难。到了最后，兰斯能明显的感觉到母亲已经力竭。飞行的高度从屋顶开始降了一半有余，并且愈发的缓慢了。但是母亲却不敢再降下去了，再往下对于魔法师来说就是危险地带了，这种处境，若是突然遇到高端武者偷袭，对于还要分心照顾兰斯的她来说实在生命堪忧。 街道的尽头已经没有行人了，伤者哀嚎，死者无言。若琳在街角站定，目光凝重，能让她停下的自然也不是普通的兽人战士，眼前的黑影高大魁梧，从体型上，是兽人无疑，却身披笼罩全身的黑色法袍，手持奇型法杖，在告诉人们他的与众不同。 “居然是兽人灵魂——萨满祭司，失敬。”若琳放下怀中的兰斯，出声道：“却不知为何挡住我前行的道路？” “人类的魔法师，我站在这里，自然是要杀了你。“高大的兽人低沉的说着，”以你的实力，若是全胜时期，我也没把握把你留下。不过现在，哈哈哈，恐怕不是我的对手了” “既然我已经暴露了，我也没打算能够活着回去，只不过不能让我的死亡太没有价值了，为了部落的荣耀！” “哼，很好，兽人果然都是一群疯子“若琳眯着双眼，右手轻转着魔杖。 “我们兽族的勇士都是真正的勇士，你以为兽人就只会头脑发热的去冲杀么，这次，会让你们好好长长见识的，咳咳。“兽人诡笑着，咳嗽了声“你也不用偷偷的发动魔法，我” 话语还没落下，若琳已经抢先出手，开场的对话为她换来了宝贵的喘息时间，终于重新攒出魔力，悍然出击。“兰斯，你从人多的地方，往家里跑，快！去找你父亲！！！~“绿色的像风一样舞动着的魔法闪烁在若琳的右手上，轻柔的往兰斯的后背一推，将他送离战场。而同时湛蓝色的光芒从法杖亮起，向着兽人点去。 “卑鄙的人类，竟然偷袭我，啊啊，我要撕碎了你。”兽人大吼着，冲上前来。 “吾与冰霜的契约永世长存，依照契约的束缚，借与吾最强大的魔力，释放出冰雪之神的力量，完成无敌的魔咒，摧毁吾之前的一切。天冰地晶”若琳高声吟唱着魔法咒语，双手合起，结了一个印记。 四周的温度急剧下降，兰斯被母亲的魔法推出了几十米远，都能感到刺骨的冰霜，“妈妈”兰斯停下喊道。 “快点离开，傻孩子！快快！”若琳大声说了，却没有回头。 兰斯一咬牙，稍一犹豫，便转身开始跑。他不能浪费母亲可能是付出生命给他换来的机会。 周围的气温已经下降到了零度以下，奇妙的元素之力让厚土结冰，兽族的萨满祭司在冲到距若琳5米处的时候止住了步伐。 “哈哈哈，人类，你好像很了解我们的战斗方式，可惜我可不是普通的兽人呀！”萨满高声笑道。 “你耗费能量推走你的孩子，又用魔法冻结了这片天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吧，虽然我近不了身，你就以为我无计可施了么？” 萨满低沉而快速的口念咒语，单手配合着往地下按去，只见周围的土地开始慢慢隆起，随即猛地炸开，敷在地面上的冰层瞬间支离破碎。 萨满吐气清喝，左掌也缓缓压下，顿时地面上扩散开一层土黄色的光芒，只见尘土飞扬，飞沙弥漫。而后来，居然连地上坚硬的石块也开始朝天空飘起。冲散了冻气，消弭了漫天的冰雾，恢复了行动能力的兽人怪笑的冲向法师。 “竟然能如此操纵土元素！！”若琳惊呼。“你是元素萨满！” “啊啊啊啊，结束吧！”兽人大吼着扑过来，行进过程中，身躯居然发生了奇特的变化，在空中跃起，落下时竟变成了一只浑身布满黑色条纹的巨狼。 “兽化之术，天呐，竟然还是高阶元素萨满，像你这样的人物为什么甘心来人类主城。”若琳惊呼着后退。 “吼！！！”…… 兰斯只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强烈的声波有若实质一般从后方席卷而来，这带着野性的狂暴吼叫绝对不是人类能够发出的声响。这也是他当时最后一个念头了，随即他已然被生生震晕了过去。 万幸的是，昏迷过去的兰斯先遇到的是他的父亲，而不是残暴的兽人，总算保住了性命。大魔法师奎恩及时赶到了，奔赴战场中心，吼声的方向的路上，救起了自己的小儿子。而他甚至来不及多说什么，便把昏倒在地的儿子交给了身旁的武士随从，从帝都的中部赶到骑士协会，他已经用了全力，兽人发难开始的地方正是妻子出行的方向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此刻看到儿子人事不知，脸色不由一白，却等不及周边的侍从们反应，用更快的速度冲向战场…… 帝国光明历1023年，兽族突然在人类主城天空之城中，展开了近乎自杀性的袭击，大举破坏。在这次事件中，甚至有兽人中的萨满祭司领头参与，要知道，兽族的萨满是和人类的魔法师一样尊贵的角色，出现在这次的袭击中实在让人难以揣摩，而对于这一次袭击，多年之后仍然未能查明事发因由。在兽族的不顾后果，疯狂的，自杀性的袭击下，大量的房屋毁坏，居民丧生甚至还有着几位人类珍贵的魔法师牺牲，兰斯的母亲，高阶法师若琳也在这一次的袭击中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帝国史书将这之记载为灾变。人皇发布法令，取消与兽族展开了二十多年的合作贸易往来，关闭对兽族开放的港口，禁止一切私人交易。 魔法师工会新一任会长亲自出席了若琳法师的葬礼，而神殿也派出了红衣大主教前来吊唁。 “若琳法师阁下一生，光辉璀璨，她却带给了我们所有人难以忘怀的记忆。她的生命像露珠一样暂短，令人扼腕！然而，她那露珠一样晶莹透亮的心地和滋润禾苗的献身精神，又令人感佩！她为帝国魔法学院做出了伟大的贡献，并且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战斗着，我们可以看到她的爱心和慈悲，她用生命的代价禁锢了邪恶的兽人，尽可能的保护了我们帝国的土地，我们的居民，我们的家园，让我们一起深切哀悼，向她致敬！ 在葬礼上，那是兰斯最后一次见母亲，也是最后一次对她的记忆…… 第三章归府 在自己小时候的记忆里，父亲总是忙忙碌碌，想要在魔法的道路上更进一步自然要花费心神精力来进行各种魔法实验和魔法的研究，魔法师的生活单纯而繁琐，总是无法过多的顾及家人。父亲永远是严厉的，微笑和鼓励是吝啬的。那些岁月里是母亲照管着，让整个家有序的运转，包括付出关心和对自己的爱，特别是对自己的小儿子，因为拥有的少，所以应该给他更多，每个母亲都觉得自己的孩子是最棒的，无论他们怎样。 踱步前行，回忆故往。在母亲逝世之后，偌大的家里好像找不到一个真正关心兰斯的人。他活在其中，却仿若不存在。奎恩一直沉溺在自己的情绪里，难以自拔。一个二挑一的艰难抉择，妻子将生的希望留给了孩子，自己却香消玉损，从此天人永别。而每当看到这个孩子，就会想起妻子，悲伤与懊悔，仇恨与自责，让奎恩选择了逃避，无法面对他的小儿子。而对于当时只有10岁的兰斯来说，这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 豪门的奴仆都有眼力劲儿，父亲奎恩罗西尔的刻意忽视，母亲也因为自己去世，再加上平庸的魔法天赋，让小小年纪的兰斯尝到了人情冷暖，前一世的他不受父亲重视，被下人们轻视，更被那些武士嘲讽，在那种情况之下他决定从家门中走出去，加入神殿。 而神殿十年的打磨也使得他不再是曾经那个稚嫩的少年，感受着稍显单薄却充满活力与潜能的身体，兰斯握拳自语，这一次，我要追求自己的路，只剑天涯，乘帆破浪。 走过熟悉的街道，阳光洒在通往回家路上的石道，热闹的人群，与他擦肩而过的嬉闹的孩童，火爆的商会，以及街道转角之后自家府邸旁边吆喝着的小商贩们，这一幕一幕，熟悉又有些陌生，兰斯以前未曾仔细去体会这一切的一切。现在却是边走边看，颇有趣味的和自己脑海里的记忆一一对应。想感叹一句仿若昨日，却想到现在的自己当真是回到了昨日，不禁莞尔。 不过，他的好心情很快就被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 “呀，兰斯少爷，您这么快回来了啊。”一位穿着略显华贵服饰的老者从家门跨出，细步向兰斯行去，走到跟前，他佝偻着身躯，微微行了一礼。 兰斯自然认得他，这就是府邸上的大管家，华莱士。 这个老头子自然不是突然出现，仿佛掐好了时间在门口等着兰斯，迎接他归来一般。 “嗯，华莱士，好久不见。“兰斯眯了眯眼，冲他点了下头。 “少爷？我们上午不是还见过面的么，哈哈，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去了趟神殿，脑部受到了创伤，那可是不大妙啊。”华莱士尖声笑道。 “呃“兰斯愣了愣神，对他来说，确实很久没有见着这位老管家了。前世自从入了神殿之后，就再也没有白天回过家里。每次都是在晚上，悄然入府，已经是大剑师的兰斯若不想见人，自然不会被发现。而每次回府的原因，也基本都是因为父亲由魔法师公会向神殿带来了口讯，传他回府。若不是兰斯基于最起码的对父亲的尊重，他可能永远不想回来，这个地方实在不能给他带来太多温暖的回忆。然而重生之后他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想起了曾经自己认为并不关心自己的父亲。男人之间的感情是难以表达与理解的，即使是父子也是如此，何况兰斯的情况更加复杂，母亲的死是横在他们之间一条难以逾越的裂痕，很多时候，爱难开口。在不知道因何原因，何种渠道，竟然得知自己接到了神殿的最高级机密任务，雷剑斩杀计划之后，父亲通过魔法师公会连发了三封家书过来，催促兰斯回家一晤。 …… …… “堂堂大剑师，竟然每次回家都是选择翻过墙入府。"奎恩背身而立在院子中的窗台前，看也不看伴夜色跃入的孩子。 这是兰斯执行神殿刺杀黑暗协会大魔导师计划前，兰斯收到家书的那一夜。他翻过墙入家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此时他的武技已经很高明了，巅峰大剑师的境界不可谓不强，然而不管他多么小心翼翼，每次入院之后却还是会被第一时间发现。兰斯抬头，看着离着自己不远处，背对着自己的那个男人。 “这不也是你期望的么，我这样不会魔法，不能为家族添彩的，你不是巴不得希望我不露面么。呵呵，这个家也实在没有我想见的人，仗势欺人的奴仆，恃武骄纵的护卫。。这样挺好。”兰斯不以为意的说道，虽然每次回家，自己都会尽力收敛自己的气息，而每次都不出意外的被父亲发现，久而久之，这也成了衡量自己实力的方式，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入府邸之中而不被发觉。 “你认为他们自以为是？你可知道，当初若不是他们，你说不定都活不过那次“ “够了！”兰斯叫道，”不要每次都提起那件事情，总是迁怒于事无补的，是我害死了母亲？哼，若是你自己有本事，为什么却保护不好我们！！！” 男人的背影颤抖了一下，却出奇的没有发作。 “好了，我今天不是找你回来吵架的。我只是听说，你马上要执行神殿最高级别的计划？“ “嗯？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的。不过这个任务接受的时候我都被告知了，绝不透露任何与任务有关的信息，谁也不能，即使是你，我的父亲，尊贵的大魔法师阁下。“兰斯语气不带一丝波动，仿佛早有预料一般，但是他马上就不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