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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贯从容不迫的穆砚之露出窘态,顾云瑶只觉心满意足,感觉扳回了一局。 穆砚之低着头,不看她,只低声问:“那怎么办?我去请医官给你看看。” 顾云瑶道:“可别。不用了,估计是晚间着凉了,我歇一会便好。你快回去吧,你在还耽误我休息。” 穆砚之很不情愿,叮嘱了她许多。 到后来,顾云瑶已有些不耐烦,嗔了他几眼,穆砚之才依依不舍离开。 待他身影消失在门扉中,顾云瑶一头扎在锦被之中,不停的回想刚才的那一幕,心怦怦直跳。 小日子肚子痛,只不过是支开穆砚之的借口罢了。 刚才两人情浓时,他身下起了反应,硌到顾云瑶大腿的嫩肉。 那么强烈的反应,顾云瑶早已感受到了。 前世她见多识广,但这是头一次,她如此近距离的感受那东西的硬度和热度。 即便隔着两个人的锦衣,那东西依然滚烫又炙热,烫得她心慌慌的,烫的她无法面对穆砚之。 最后一丝理智维系着她,令她故意骗走了穆砚之。只是不知穆砚之刚刚可有瞧出什么破绽。 顾云瑶抱着锦被翻了个身。 不行,她绝不能让穆砚之知道,她居然为他如此辗转反侧,那样岂不是很丢脸! 浑浑噩噩,顾云瑶很快进入半睡半醒间。 蓦然间门扉轻动,门再一次被推开,顾云瑶猛的惊醒,看向门口,只见穆砚之手中端着个汤碗,稳稳走了进来。 未等顾云瑶发问,穆砚之先道:“朝安擅医术,我问了他。他熬了这碗汤药。你喝下看看,此药对症。” 话毕,他在榻沿坐下,将汤碗捧到顾云瑶面前。 顾云瑶心里暖融融的,不过是一个借口,他居然巴巴的真去求了一碗药。 只不过看着眼前黑漆漆的汤药,想必入口极其苦涩。 顾云瑶身子一向康健,自来了初潮后,只要不吃冰或着凉,她的月事规律又正常。 每次小日子来了,只第一天有些不适,其他时候便和平时无异。尽管如此,宋氏总不放心她,每每到了小日子,宋氏必会吩咐小厨房熬一碗红糖姜水,让顾云瑶灌下。 姜水辛辣又刺鼻,顾云瑶每次都得捏着鼻子喝下,强行应付宋氏。 再看穆砚之端来的这碗汤药,顾云瑶已经预料到它的味道。 但这是穆砚之特意求来的,想了想,她闭上眼,端起接过药碗,一口闷下。 意料之外,没有苦涩和辛辣,反而是浓郁的香甜,红糖,大枣,浓郁的奶香,还有淡淡的姜味,交织在一起,竟分外可口。 “好好喝。”顾云瑶感慨,几口便将甜汤喝了个干净。 穆砚之紧锁的眉头渐渐松开,轻声道:“你若喜欢,明日我让朝安把方子给你。” “这不好吧。这许是朝安祖传的方子。”顾云瑶道:“况且我也不怎么需要。” 穆砚之没再说什么,只是道:“这方子里有安神成分,你喝了之后,尽快睡下,好好歇一歇。” “嗯”。顾云瑶乖巧应下,在他的注视下钻进衾被。 穆砚之为她掖了掖被角,在她耳边道:“围猎一结束,我便请陛下赐婚。” 顾云瑶闭着眼睛,长长的的睫颤了颤。 许久,她发出睡梦中的呢喃:“围猎结束后,我也回家,跟娘和哥哥说。” 穆砚之却听到了,他勾起一抹笑,轻轻走出门外。 今夜的月色,格外的清冷。 今晚,顾云瑶睡得格外的香甜。 月光如水,投下缟素般的光晕,照亮行宫弯曲幽深的小径。朦胧间,今夜的一切都笼罩在如梦的月光中。 回程的路上,朝安一直偷偷瞟着前方的穆砚之。 从顾云瑶寝殿出来后,穆砚之唇角的笑意便一直勾着,没有放下。 朝安看了半天,终于大着胆子道:“殿下今个心情似乎很不错?” 穆砚之捻了捻腰间的云纹夔龙玉佩,轻声道:“你那个方子不错。”。 一听这话,朝安心领神会,满脸堆笑道:“顾三姑娘喜欢便好,回去后奴才立即将方子写下来。” 穆砚之点点头,朝安一向如此知趣,又机敏,所以才能伺候他这么久。 待两人回了寝殿,进了屋,朝安伺候着穆砚之换上宽松衣裳。 夜已经深了,穆砚之兴致却很高,吩咐朝安点灯,随即坐在案桌前,借着烛火看起了图纸。 朝安瞥了一眼,知道那是工部呈上的,有关东宫寝殿翻修的图纸。 在穆砚之出现前,东宫一直空着,许多宫殿年久失修。当初穆砚之住进来,时间仓促,只翻修了主殿,因穆砚之尚未婚配,后殿等多处建筑并未修缮。 近来安庆帝有意为太子和雍王选妃,工部忙递了翻修东宫的方案,让穆砚之选择。但他对这些身外之物,一贯不关心,也从未过问,只一股脑儿交给下人,让工部看着办。 可今个,他倒是一反常态,将这些图纸翻了出来。 朝安递了一杯参茶给他,劝道:“殿下,今个时辰不早了,不如早点歇息,明日再看?” 穆砚之却将两张后殿构图的图纸摆开,问道:“你说,她会喜欢哪个?” 朝安心知肚明,这个她想必便是顾三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