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 冷静的老侯爷
不，你骗人！孟氏像疯狗一样挣脱身上的绳索，可惜无济于事。她依然被绑在那里，动弹不得。 “她不会背叛我的。她不会的！”她红着眼睛大喊大叫。 苏小锦冷笑：“你曾答应她调查合肥事情到现在都没有结果，她凭什么还相信你？”孟氏真是可怜，这个时候还相信哑巴婆婆对她忠心耿耿。 孟氏听了这话，像被雷击一般，呆呆的愣在原地。 她想起来了，哑巴婆婆一直委托她的事情自己压根儿就没有尽心尽力的去办，她怕她离开自己，所以一直千方百计的控制她。 “她，她真的什么都交代了？”缓了好一会儿，她抬起头看着苏小锦。 唐沐辰冷笑，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自己怎么可能敢抓捕她，并且收监在大牢里。 孟氏怅然若失的闭上眼睛，流出悔恨的泪水。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以为自己已经从里面走出来了，没想到那个女人死也不放过自己。 “好吧，我都说。”她长叹，也许这就是他们说的命运吧，自己躲不过去的。 监狱里，唐沐辰看着面前的唐川，直截了当的问他是否知道此事，知不知道孟氏的计划，知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孟氏的毒手下饱受折磨。 唐川看了儿子一眼，紧接着眼神从他的身上离开，看向不知名的窗外，就好像他问的不是自己一般。 唐沐辰气愤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时的我风头正盛，仕途坦荡且夫妻和睦，是朝廷一众官员学习的典范。可唯有这件事，我不敢说。我不敢让别人知道我的夫人被妾氏陷害，这太上不得台面了。不仅我的仕途会受到影响，很可能还会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所以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不能告发孟氏，不能让一个妇人毁了我的前途。”终于，他缓缓开口，面无表情的讲述一个很久之前的故事。 唐沐辰悲愤，为了自己的前程他狠心葬送母亲的生命，对亲生儿子不管不问，他还真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呢！ 他看着他冷笑：“所以呢，你就窝藏罪犯？为了头顶上的乌纱帽你让我的母亲含冤而死，甚至死后还在利用她做戏，你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为她风光大葬。你真是用心良苦啊！” 唐川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脸上也是一脸平淡，一副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的正经模样。 唐沐辰看着，心里越发生气，他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 “就是因为你的自私，我们才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你是为你的人生负责了，可是我娘的人生谁来负责？” 此刻他很是愤怒，站在他面前的不再是他的父亲，而是一个背弃了母亲和自己的自私小人！ 苏小锦站在一旁看着，特别心疼她的丈夫。她向前伸出手攥紧唐沐辰的胳膊，默默的给他温暖。 唐沐辰冲她微微摇摇头，示意她自己没事。转身看着跟前跪在地上的孟氏一眼，不由冷笑一声，他会让这件事有个了断，否则母亲的灵魂不会安息。 孟氏见唐沐辰要走，一下子扑到了唐沐辰跟前，抱着他的大腿，求他网开一面。 唐沐辰冷笑，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资格求他网开一面！ 孟氏哭喊，求他看在自己在候府多年，年事以高的份上网开一面。 唐沐辰一下冷笑出了声。 “那么请问后母大人，我该看在什么上对你网开一面呢？是看在我小时候你授意自己的儿子打我的面子上呢？还是看在我小时候你派人一次次的暗杀我呢？或者是看在你派人追杀我妻儿的面子上？还是说你把我亲生母亲杀了的面子上！” 唐沐辰说这些话时，声音冰冷至极，他铁青着脸看着地上的孟氏，一句句质问她。孟氏被他逼迫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弱弱的丢开他的腿。 孟氏见说不动唐沐辰，转身又要去扑苏小锦，却被手疾眼快的竹灵一把推开了。他满脸嫌弃的看着这个披头散发的妇人，心里不屑，都死到临头了还在垂死挣扎！ 孟氏也不再扑，只是求着苏小锦为自己说几句话。 苏小锦冷眼看着她，不觉的她有一丝的可怜。 “母亲大人一向高傲自持，如今也会跪求他人？你一向瞧不起我的出身，可惜连我都知道为人要善良。而出身名门的你，却不懂因果轮回的道理，真是让人好笑。你从一开始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怎么一天。难道你的佛没有告诉你，善恶终有报！” 孟氏听到这，心一下子就凉了，她崩溃的跌坐在冰冷的地砖上。她苦笑，一切都完了。 唐沐辰拉着苏小锦离开，唐川看着她，不知改说什么为好。眼下自己头上的乌纱帽都保不住了，对她也实在无能为力。许久之后，他叹了口气，慢慢的往外走。 众人都离开以后，孟氏双眼无神的看向烛台上摇曳的烛光，捂着耳朵大喊大叫，声音之凄厉，如同午夜夺命的女鬼。 周遭其他的犯人不耐烦的看着这个疯婆子，不懂她又整什么幺蛾子。 “你听说了吗，这可是侯爷夫人呢。听闻心狠手辣，被小侯爷揭发了呢。”一个犯人指着她，对身旁的人说道。 其他犯人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看着她，不时品头论足一番。 孟氏也不在意他们的指指点点，一个人坐在稻草上自言自语。她一会儿哭一会笑，一会儿又指着头顶的墙壁骂骂咧咧，同傻子无异。 这天夜里，唐川和唐沐辰都失眠了。他们一个担心自己的前程，一个痛恨父亲的无能。 “锦儿。”唐沐辰抱着苏小锦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苏小锦懂，他这是难过，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唐川再过分，也是他的生父。他不能不顾及父亲情分。 她抱着他，用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在他耳边低语，无论他做什么决定，她都会支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