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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老爷竟然这么容易就同意,我还以为依着老爷平日里对大小姐的宠爱,会仔细彻查一番呢。红姨娘喝了口茶说道。 是啊,我也没想到,父亲这么容易就会认下这件事。倒是不枉费红姨娘精心找来的这人了。谢微尘说道。 红姨娘笑了一下道:二小姐吩咐的事情,我哪能不精心呢。然后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这次王夫人怕是急得心肝脾肺肾都要痛了。 红姨娘这话说的倒真是没错,谢蕴唐在前厅认下了许凌与谢茗烟的婚事之后,王兮云急得嘴角都起了好几个泡。日日都去找谢蕴唐,希望谢蕴唐能够重新考虑这件事。 取消婚约?!取消什么?!我怎么取消?!那许凌手中既有烟儿给他写的书信,又有烟儿的帕子,帕子是多贴身的东西!谢蕴唐气急败坏地道。 那帕子,那帕子可能是烟儿不慎遗落,被那许凌捡到呢?王兮云找着理由为谢茗烟开脱。 捡来的?!谢蕴唐瞪着眼问道:你竟然说是捡来的?!烟儿被长乐公主下了禁足令之后半年多未曾出府,我问你,那许凌是在何处捡的帕子?嗯?难不成他是进了咱们谢府,到烟儿的清芷阁里捡的帕子吗?! 王兮云有些慌张道:那、那也许是有人偷拿了烟儿的帕子,给了许凌。对,平日里烟儿的东西都是月儿保管,一定是月儿!老爷!一定是月儿那丫头,偷了烟儿的帕子给了许凌! 月儿?!你可真敢说!那月儿是你身边庆嬷嬷的女儿,自小就跟在烟儿身边,庆嬷嬷的娘又是你的奶娘,她们母女二人一直跟着你和烟儿,这般关系日后自然不会薄待了去。我问你,月儿这样做图什么?那许凌一看便是家境贫寒之人,月儿日后若是跟着烟儿嫁过去,也定会吃苦受累,但凡是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做!谢蕴唐心中本就有火,加之王兮云又日日来求他,心中更是烦躁不堪。 老爷,你也知道许凌家境贫寒,烟儿从小就没吃过苦,真嫁过去可怎么受得了,况且许凌那日只是独自前来,也并未提起他家中还有何人,家中是作何营生的,这样什么都不知道老爷你怎么就能同意让咱们的女儿嫁给她呢!出嫁对于女人来说一向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女子出嫁之后便要操持家务侍候公婆,如今许凌家境不明,谢蕴唐却直接同意了婚事,在王兮云看来,这就和将谢茗烟推入火坑没什么区别。 其实谢蕴唐也不忍心让谢茗烟嫁给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穷书生,可谢蕴唐一直以为这事是遭了羡王爷凌毓的算计,这是羡王给谢蕴唐、给谢家的一个警示。谢蕴唐又没有这件事是羡王做的真凭实据,所以只能一口闷气憋在心里。 你以为我舍得烟儿嫁给他?!人家拿着书信都找上门来了,聘礼从谢府大门抬进来的,那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都看到了,怎么拒绝?我问你怎么拒绝?若是书信是假的也就罢了,可书信都是烟儿亲手所写,烟儿学写字的时候还是我一笔一划手把着手的教她写的,那信我一看就知道是烟儿的字迹,况且烟儿房中又有许凌的书信,这还有什么可说的?!谢蕴唐道。 老爷!事已至此王兮云也顾不上会不会惹谢蕴唐生气,只得将实情告诉谢蕴唐,道:老爷,那些信,那些信不是给许凌写的!是烟儿给羡王爷写的呀!王兮云往前走了两步拉着谢蕴唐的袖子道:老爷,老爷不是一向与羡王爷交好吗?那信是羡王爷写给烟儿的,老爷可以拿着信去找羡王爷,当面问他! 谢蕴唐用手指着王兮云道:你!你叫我拿着那些信去问羡王爷?! 王兮云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 我丢不起这人!自家的女儿与男子书信传情,现在许凌找上门来,却又说书信不是写给许凌的,是给羡王爷的?!这话传出去,你叫那些外人怎么想烟儿?与男子书信传情已经有损闺誉,竟还牵扯了两名男子,烟儿和男子如此不清不楚,只会叫人说我们谢家教女无方!你还敢叫我拿着书信去找羡王爷?你叫我这张老脸往哪放?!谢蕴唐被王兮云纠缠的厌烦,也真动了怒。 老爷,那难道咱们的烟儿就要嫁给那个穷书生了吗?王兮云也知道这事就算是找羡王爷,羡王爷也是断断不会承认的。 谢蕴唐绷着脸沉声道:别无他法,这几日你多去劝劝烟儿吧,若不是她任性妄为,也不会到如此地步! 王兮云知道事情再无转圜的余地,只能哭着点点头,想着要为谢茗烟多备一些嫁妆,也省的日后嫁过去受苦。 那日谢茗烟听到谢蕴唐要同意将她嫁给许凌之后,回到房间大哭大闹了一番,连着这几日每日里清芷阁也是不得安宁。 王兮云带着庆嬷嬷来到清芷阁,正准备好好劝慰谢茗烟一番,一进门便看见月儿哭着跪在地上。 原来谢茗烟想了几日,想来想去都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信和手帕是她让月儿拿去羡王府的,每次的信也是月儿带回来的,月儿口口声声说每次都是将信送到羡王府里,如果这其中出了差错,谢茗烟觉得那必定就是月儿的问题。 谢茗烟一想到自己本是对凌毓的一番柔情蜜意现在却被一个陌生男人看到,现在又要下嫁给那个陌生男人,心中便是既羞又恼,直拿着月儿撒气,要将月儿打了板子再发卖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