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骑双足飞龙好玩吗？” “这项链好漂亮，是陈睿送给你的？” “你们在西琅山也修了间木屋？有没有我的房间？” “……” 陈睿倚坐在大树下，看着树林中透过的缕缕亮光，耳中隐隐传来树屋中的低语，混合着林间的鸟鸣，只觉心境一阵罕见的宁静。 与那种修行的“静”完全不同，或许，这正是将来理想中的生活。 第一百九十三章争议治安官的归属 第一百九十三章争议！治安官的归属 三天后，暗月城召开了众人瞩目的临时会议。 议事厅，长公主希亚坐在了正中的座位上，老高斯侍立在背后，圆桌两旁分别是乔瑟夫、艾伦、陈睿、蒂姆、赛佛家族的老福特，梅隆家族的族长隆巴多…… 会上，希亚首先例行总结了近段时间暗月的情况，包括别西卜王族的出现和西琅山大捷。随后，老福特第一个站起来发难，质问乔瑟夫两年前买通蒂姆的亲信，将蒂姆引诱到主矿坑下层暗杀事情。 乔瑟夫对此早有准备，一口否认，要求老福特出示有力证据，否则单凭这种推断没有任何说服力，如果老福特拿不住证据，那么就要求长公主公正裁决，给予老福特诽谤财政官的惩罚。 一番唇枪舌战后，在希亚的调停下这件事不了了之，随即话题转移到财政官人选问题上来。 按照三年一任的惯例，财政官和治安官在年初就应该重新选举了，只不过由于乔瑟夫和艾伦当时沆瀣一气，无法动摇，所以希亚刻意用特权推迟了选举，延长了两人的任期。表面上是对两人的褒奖，实际上是等待更合适的机会，直到今天，这个伏笔才有用武之地。 乔瑟夫并没有开口，发言的是梅隆家族的族长隆巴多，隆巴多从各个方面例证和阐述了暗月领地经济“稳中有升”的良好发展势头，这一切当然是现任财政官乔瑟夫的功劳，隆巴多刻意指出，多亏有乔瑟夫的大力争取，赤幽领地才会对暗月持续大量提供粮食援助，光是这一点，乔瑟夫连任财政官就当仁不让，这话一出，乔瑟夫一方的小家族纷纷附和。 乔瑟夫依然保持着微笑，这些话由隆巴多说出来，比他自夸的效果要好得多，尤其粮食是暗月的软肋，只要把握住这一点，财政官的位置就稳如磐石。 老福特依然不肯服软，声称现在西面通道已经打通，不一定要靠赤幽的支援，如果暗月家族齐心协力，一定能缓解暗月的粮食危机。这时，乔瑟夫一句话击溃了老福特的最后顽抗，只要他能连任，从下月开始赤幽对暗月的粮食援助再提高三成。 粮食问题千百年来一直困扰暗月，虽说老福特的话看似有理，但谁都明白，商道并不是一两天能建立的，况且现在西面的局势并没有稳定，谁都无法保证是否能成为解决粮食有效办法。目前必须依靠赤幽领地的支援，如果援助能提高三成，那么将大大缓解暗月粮食日趋紧张的最大问题。这样一来，暗月更离不开赤幽的“援助”。 希亚最终拍板，同意乔瑟夫连任财政官——事实上，在陈睿能量粉尘的奇效下，秘密粮食基地成功建立，并储备了大量粮食，暗月已经能够自给自足。但目前还是忍隐之时，不宜暴露底牌，既然乔瑟夫自以为得计地愿意多送三成粮食，那么为什么不高兴地接受？ 乔瑟夫不等老福特开口，直接将话题转移到对方的真正目标治安官上来，赞扬了艾伦这些年对暗月的贡献，提出让艾伦连任。 然而老福特的话立刻让心花怒放的艾伦变了脸色，老福特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艾伦的平庸无能，个人实力低下、卑劣而懦弱，空中竞技输给毫无力量的人类不说，随后在阿古烈和雷卡的竞技中作弊闹得众人皆知，根本无法服众。不仅如此，身为治安官，艾伦缺乏最基本的统御能力，暗月守备军人心涣散，疏于训练，乃至战力低下，屡次剿灭西边盗贼不利。 而赛佛家族的蒂姆则截然不同，在地底魔兽环伺的危险中拼搏两年，死里逃生，个人实力已经达到了高阶恶魔的层次。在逃离地底后，救出现任矿务官陈睿，献上奇谋，策划禁卫军奇袭盗贼团成功，并身先士卒，对盗贼团团长下毒成功，最终成为剿灭盗贼，肃清暗月西面的关键人物，目前在暗月的威望要远胜艾伦，正是治安官的最佳人选。 在提到救出现任矿务官陈睿时，蒂姆对陈睿看了一眼，只见这位主人配合地投来感激的目光，心中一阵无语。 这番话丝毫没有给艾伦乃至卡隆家族面子，直气得艾伦七窍生烟，却无法反驳。乔瑟夫一见形势不对，又提名由梅隆家族的族长隆巴多担任，艾伦的脸色更加阴沉。 老福特和隆巴多是老冤家了，彼此的小辫子一揪就是一大把，互相攻击起来一点都不留余地，如果不是长公主在坐镇，只怕早已经动起手来。 所谓的上层贵族，撕破那层高贵的外衣后，翻起脸来与菜市场的小贩没什么两样。 乔瑟夫的目光落在希亚的脸上，希亚面无表情，只是注视着蒂姆，微露意动之色。以目前的形势分析，艾伦是肯定无法连任，剿灭西面盗匪这么好的机会，希亚好不容易等到，自然不会罢手，一定会重新掌控治安官的位置，蒂姆正是一个最佳的人选。隆巴多和老福特算是相互抵消的力量，况且隆巴多并不是真正属于乔瑟夫麾下的力量，与其让蒂姆这个心腹大患掌握暗月的兵权，还不如退而求其次，采用“阿古烈”的计谋…… 那位暂时关系尚算稳定的盟友，肯定还有进一步的阴谋，傀儡？控制？还是其他？无论如何，对他乔瑟夫来说，都是有益无害。 “诸位，请听我一言。”乔瑟夫这句话用上了淡淡的力量，压住了老福特和隆巴多的声音。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乔瑟夫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想起来了，差点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说着，乔瑟夫的目光落在了一直默不作声的陈睿身上：“诸位还记得上次季度例会时，我在推荐陈睿担任新的矿务官时，曾经说过，如果西琅山的问题得到解决，那么我将进一步举荐他担任治安官。”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纷纷露出古怪之色：这么一个毫无力量的人类，居然有资格掌握兵权？ “记得当时我还和我们的矿务官阁下签订了文书，长公主殿下还亲自担任了仲裁人，那份文书一式三份，我至今还保留着。”乔瑟夫说着，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份文书，在力量的控制下，逐一漂浮到每个人的面前，果然，上面除了陈睿和乔瑟夫的签名外，还有希亚本人的魔法签名。” 陈睿一听，目光顿时亮了，这回轮到蒂姆配合地露出阴狠的神色来，乔瑟夫看在眼里，笑意更浓，起身对希亚施了一礼，正色道：“如今西琅山的问题已经得到解决，该是我履行承诺的时候了……希亚殿下，我现在正式举荐现任矿务官陈睿为治安官。” 赛佛家族的老福特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立刻跳出来反对，说明陈睿懦弱无能，西琅山问题的解决根本与其无关，怎么能剽窃蒂姆的胜利果实？ 蒂姆听到这句话，大为汗颜。事实上，无论是西琅山还是地底世界的危机，都是陈睿化解的，算起来，他这个英雄人物才是真正的剽窃者。 一切都在主人的掌控之中，包括乔瑟夫的“支持”，蒂姆虽然自恃心计和能力，但对这位主人完全是口服心服。 不出所料，梅隆家族在乔瑟夫的示意下，迅速倒向了陈睿一方，形势变得怪异起来，治安官人选变成了长公主麾下的内部之争。 希亚看着自己亲手签署的文书，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乔瑟夫暗暗冷笑：希亚一向言出必践，威信极高，如果要自毁诺言，那么威望肯定会下降。至于陈睿，完全是适逢其会，靠了他和梅隆家族，才在会议上有和赛佛家族抗衡的资格，这样毫无力量和背景的家伙即使坐上治安官的位置，只会比艾伦干得更糟。 况且，阿古烈会大力“支持”新势力的代表陈睿，以那个别西卜王族的心计，肯定会让原本团结的希亚一方出现不可避免的分裂。 希亚似乎是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争吵声顿时静止下来，所有的目光落在了这位暗月之主的身上。 希亚淡淡的说道：“既然有文书在先，那么暗月城治安官就由矿务官陈睿担任。蒂姆失踪两年后立下大功，暂时回西琅山担任矿务官，并兼任西路防卫队长，负责矿山的开发和暗月西面的防务，防卫队编制人数上限为禁卫军的三分之一，稍候还另有嘉奖。” 老福特还想说些什么，最终没有说出来。最愤怒的要数艾伦了，希亚刚一宣布散会，立刻起身离开，临行前看了看乔瑟夫和陈睿等人，目光中尽是怨毒。 这一次最大的失败者，无疑就是这位前任治安官了。 老福特带着蒂姆过来，恭喜了陈睿一番，话语中尽是冷嘲热讽，多有讽刺人类“恩将仇报”的意味。 众人都清楚，治安官可不是这么好当的，况且陈睿只是个毫无力量的人类，尤其还得罪了赛佛家族这样的老牌势力。 乔瑟夫笑着走了过来：“恭喜你，陈睿阁下。以后我们合作的方面还能多。” “谢谢大人的举荐。”戏剧性登上治安官宝座的人类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兴奋之色溢于言表，忽然感觉到身后冰冷的气息，回头迎上希亚阴寒的目光，顿时打了个冷颤，不敢与乔瑟夫多说话。 希亚冰冷的目光落在了乔瑟夫的脸上，乔瑟夫微笑如故，微微躬身，转身而去。 第一百九十四章希亚的赏赐 第一百九十四章希亚的赏赐 众人离去后，议事厅只剩下希亚和陈睿。 “恭喜你，新任的治安官阁下。”希亚面对乔瑟夫刻意显出来的愤怒早已消失，感慨道，“你的策划令人赞叹，乔瑟夫果然主动地将你推上了治安官的位置。” 事实上，如果没有“阿古烈”事先和乔瑟夫的“通气”，乔瑟夫也不会下定决心推陈睿上位，不过这些内情陈睿肯定不会说出来，只是笑道：“如果没有长公主和赛佛家族的配合，肯定达不到这个效果。接下来长公主可以派人控制和整顿守卫军，我只需要做个摆设就好了。” “喀古隆要负责禁卫军，”希亚眼中带着淡淡的神彩：“既然你已经担任了治安官，守卫军就交给你了？” “这个我可不行！”陈睿连忙摇头，出点主意在背后使绊子还行，带兵这种事情肯定搞不定，而且“陈睿”这个身份是毫无力量的人类，不能因此暴露真正的实力。 “不要小看了自己能力，而且你可以让阿西娜帮你。”希亚看了他一眼，忽然加了一句：“还有一个忠告，威尔斯家族的血脉天赋十分特殊，如果你真为阿西娜好，在她二十岁以前不要过最后那条线。” 陈睿露出意外之色，他和阿西娜的事情并没有公开，就算是小萝莉也只是隐隐猜到一点点，不过估计希亚也是猜的，从当初阿西娜主动要求陪陈睿一起去西琅山的时候，希亚就应该已经看出几分端倪了。 陈睿听得出来，希亚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落寞，希亚没有给他解释或考虑的时间，若无其事地接着说道：“既然是这样，我想，当初你去矿山前的一个承诺该兑现了，那就是姬娅。” 这算是旧事重提了，陈睿皱眉道：“我是否可以拒绝这个赏赐？” 几个月前，在姬娅得知这件事后，原本和陈睿还算融洽的关系一下子变得生分起来，以往姬娅很喜欢跟着爱丽丝去野餐，但前几天去红树林，爱丽丝主动提出要姬娅去，竟然被她拒绝了，分明是躲着陈睿。 说实话，最来到魔界时，陈睿对这位勾魂夺魄的妖女还是有点yy的心思，但现在已经完全没这个感觉了，更不想强人所难。 “这其实不是赏赐，而是一个任务，”希亚摇摇头，说道：“姬娅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被我救下来，然后成了我的侍女，只不过……这个‘偶然’很可能是人为的。不要小看这个魅魔，她的心智和力量远在你想象之上。” 姬娅成为希亚的侍女后，一直尽职尽责，深得希亚信任。然而在一次碰巧的情况下，老高斯发现了她竟然身具强大的精神力量，如果是魔法师话，实力还在老高斯自己之上，当即报告了希亚。 无论用什么手段审讯，姬娅都只是推说自己最近觉醒了变异天赋，并自愿带上禁魔环以示清白，也就是禁锢魔法力的强力道具。 虽然这种理由和态度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但希亚已经起了疑心，没有再将姬娅留在身边，而是赐给了爱丽丝。事实上，老高斯还偷偷尝试过施展主仆契约，但对姬娅无效，很可能她已经有自己的主人或者是仆人，来历绝不简单。 “你的任务就是探明她的来历，如果可以的话，彻底收服她，使敌人安插在我们身边的棋子反被我们所用。除了具有优秀的魔法天赋外，姬娅还拥有吞噬之体的变异天赋，能够吞噬对象的精华之力，化为己用，这种变异天赋十分罕见，而且强大无比，即便是魔帝都无法完全豁免。禁魔环只能限制她的魔法力，无法禁锢这种天赋，但是，有一样秘宝却可以压制这种吞噬之力——那就是我送给你的‘暗黑之意志’！”希亚的目光落在陈睿的手指上，却没有发现那个指环，眉头微皱。 陈睿察觉到了希亚的不悦，心念一动，储物仓库发挥作用，打开捏着的拳头，掌心正是这枚路西法王族的秘宝：“我觉得你比我更需要这件秘宝，如今已经从西琅山回来，本想把它还给你。”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我没打算要回来，”希亚看了指环一眼，轻轻摇头，“这件秘宝是萨迦.路西法大帝的爱妃雪寒.贝利尔用最强邪王之眼的力量混合路西法王族的血液铸造成的秘宝指环，除了传送和精神抗性外，在男女之事上，还有特殊功用，足以压制姬娅的吞噬体质。” 陈睿没想到“暗黑之意志”还有奇效，蓦然想起仓库中的另一枚得自洛蒙的“激情指环”，这枚正确名字应该叫做紫炎心的指环，似乎还牵涉到古代的藏宝，可惜现在还没有解开这个谜团。 只听希亚语气一冷：“只需要戴上指环，就能不受吞噬之力影响地占有姬娅，魅魔天生对男性有强大的吸引力，但她们对男性的渴望也要超过一般女性。在条件成熟的情况下，完全占有她的身心，这或许是收服的一个好办法。我们现在的计划已经进行到一个比较关键的环节，不能出现失误，如果确定无法降伏，那么只能将她彻底抹杀，以免后患！” 那种轻易操纵他人生死的冷淡，似乎在提醒着陈睿，眼前的她是一个漠然而无情的女领主。 陈睿眉头一皱，说道：“我必须要完成这个任务？不能交给别人吗？” “暗黑之意志是三年前阿西娜秘密护送来的，几乎没有人知道在我手里，而且除了你之外，我不打算把它给第二个人……这个任务只有你能完成。”希亚略一停顿，露出赞赏之色，“说起来，姬娅只算是任务，我不知道该给你什么奖赏才好。” “奖赏？不必了吧，反正也没什么功劳。”陈睿揉了揉鼻子，“而且我已经是治安官了，要是将来被发现滥用职权、中饱私囊，请长公主殿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 “如果光看功劳的话，暗月没有人比得上你……”希亚摇了摇头：“如今秘密粮食基地已经成功地建立，在那种粉尘的作用下，土壤改良的效果巨大，作物产量喜人。暗月千百年来的粮食危机在我手中得以解决，你可谓居功至伟。你策划经营的公主坊收入远超我的想象，成为最重要的现金来源之一，而且你的后续策划还将带来更多的收益。不仅如此，你这次带回的矿石，加上上次托阿古烈的带来的那些，足以打造出武装几只军队的装备。你不仅救出蒂姆，使得赛佛家族更加死心塌地，而且以奇谋诱杀盗贼团首领，策划了整个西琅山奇袭，最终一举清除了西面通道淤积数年的隐患。这一次，又设计夺回了治安官的大权……” “是吗？”陈睿鼻子揉得更厉害了，听起来功劳确实不少，不过这些很多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还有不少是顺手牵羊…… 希亚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叹道：“这些功劳太大了，我已经想不出该怎样奖励你了……” 赏无可赏？不过希亚说的没错，治安官已经是领主以下最高的职位了，而且王宫内库中里源自公主坊的财富有一半本来就属于陈睿，确实已经没有可以奖励的了。 陈睿暗暗嘀咕，笑道：“我们人类有句话，叫做功高震主。一般到这种地步，就算真正放下手中的权力，也很难善终。” 历史上的事例数不胜数，韩信、岳飞、李牧、年羹尧……虽然这些人的失败还有许多综合原因，但功高震主是毋庸置疑的关键词。 希亚神色顿时凝重，站起身来：“我希亚.路西法以王族血脉起誓……” “等等！”陈睿苦笑道：“只是开个玩笑而已，长公主不必认真。” “如果只是试探的话，相信你已经知道我的答案了。”希亚眉头一皱：“过几天估计帝都的人快到了，届时要谨慎应付，无论如何，都要将别西卜王族灭杀在可能的萌芽中，尤其是那晚戴着噬神面具的家伙，一定要让他粉身碎骨！” 希亚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强烈杀意让陈睿暗暗发寒，密室的秘密应该是最大的杀机源头，看来“别西卜王族”的身份只能继续隐瞒下去。 以亲和度抵消仇视度的“定律”，现在多积累点功劳，届时告之真相时，她的怨念也会降低吧。 希亚看着他有些闪烁的眼神，忽然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你真的认为，有一天我会因为……伤害你？” “价值决定存在的意义。”陈睿挠了挠头，“这可是长公主你自己说过的，好像就在我去西琅山之前吧。” 希亚听到西琅山，似乎触动了什么，目中冰雪渐渐消融：“不，你的价值并不是……” 这句话没有再说下去，但陈睿清晰地感觉到了那紫眸中透出的罕见柔软，想到密室里回忆风铃前的呼唤声，不觉心中也变得柔软了起来，露出笃定的微笑：“长公主，既然是这样。那么，我想我已经得到最好的奖励了。” 希亚的眼神微微一颤，凝视着他的笑脸，忽然淡淡地说了一句：“不得不说，你在打动女人方面确实一套，治安官阁下。可惜，我不是阿西娜，收起你的小手段。” 什么和什么啊，难得有点知己的感觉……不解风情的女人…… 陈睿表情一滞，暗忖以这位长公主的奇异推理能力，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很郁闷地告辞，却没有留意到希亚紫眸掠过的罕见促狭。 第一百九十五章阿西娜和帕格利乌乌 紧急会议的结果让所有暗月居民大跌眼镜，原本最有希望成为治安官的风云人物蒂姆居然败给了那个被他“救”回来的人类矿务官陈睿！ 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陈睿这次的成功，关键是得到了财政官乔瑟夫的支持，原因就在于上次季度例会时，乔瑟夫与陈睿立下赌约文书，如果能从西琅山活着回来，就举荐他为治安官，当时长公主希亚殿下还亲自作为佐证，无法反悔，所以陈睿才戏剧性地登上了治安官的位置。一时间，各方鄙视、不满、妒忌的声音不绝于耳，但一切都无法改变人类成为治安官的现实。但几乎没有人再去关注那位已经下台的前任治安官艾伦，不管怎样，失败者就是失败者。 最无辜的还是那位赛佛家族的蒂姆，到手的治安官居然飞了，只能返回西琅山那种苦寒之地再次担任矿务官，不过多挂了个西路防卫队长的衔头，能够统御一定的兵力，也算得了个安慰奖。 谁都想不到，此时这个最无辜的矿务官蒂姆，正半跪在治安官身前，而且是心悦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