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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染白了他一眼,还真是有点儿不太待见。我原本是打算到前头就把你放下来,可既然你执意跟随,那我也不好太驳你的面子。不如这样,我们这一行是要往青州府去,等到了青州府后,你到官府衙门去填个死契单子,从此以后卖身为奴,生死都由我说了算。 死契啊?那人开始犹豫,活契行不行?我是一个惜命之人,如果签了死契,那岂不是你说什么时候让我死,我就得什么时候死吗?那我怎么惜我的命? 可就算你不签死契,只要你在我眼前晃悠着,我依然是想让你什么时候死,你就得什么时候死。我可以保证我给你下个毒,你连察觉都不会察觉到,稀里糊涂地就没了命。 不不不,你不能,我不是说你没这个本事,我是说你不会这么做,你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不会随便就杀人的。 那不就得了。白鹤染耸耸肩,既然知道我是个有原则的人,那么你即便是签了死契,我也不会随便就让你去死的。你不用急着答我,从这里到青州府还得走上月余,你有的是工夫思考。我会一直将你带到青州,到时候你若不愿意,自行离去便可。但如果同意了,到时我也会与你约法三章,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跟着我白鹤染的,你可明白? 那人点头,我明白,谢谢公主。 那好,把你知道的桃花班,讲给我听。特别是林寒生从宫里救走那个女子的事,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莫要隐瞒。 是 秋叶渐落,早晚寒凉,天和帝早朝之后就去了昭仁宫,因为行得匆忙,经过一方台阶时还绊了一下,差点儿栽下去。吓得于本赶紧命人把这处台阶给平了,以免老皇帝再摔着。 天和帝想说不怪这台阶的事,可又不愿承认是自己上了年纪腿脚不好,更不想承认自己是心里有事走路着急忙慌,只好看着宫人们小跑着去张罗把台阶给平掉,心里头还默默为那处台阶念叨了一番,无外乎就是我不是故意的,被平了也不要来找我之类的,很是幼稚。 昭仁宫里,陈皇后跟君灵犀母女二人刚从佛光殿回来,正坐在一处低头说着什么。 天和帝进来时,有宫人报了,但陈皇后没在意,以至于老皇帝都走到跟前了,这母女二人也没一个站起身来迎接,更别提行礼了。 老皇帝有些郁闷,虽说朕平时不是太在意这些规矩礼数,特别是在自家人面前,从不愿意太拘着你们。可你们也得差不多点儿啊!不行礼也就罢了,总该打个招呼吧? 君灵犀吓了一跳,父亲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叫人通传一声? 就是。陈皇后也翻了个白眼,自己悄么么的走进来,还怪别人不招呼,谁知道你来了?哪有皇帝当得跟个贼似的,走个路都没动静。 我老皇帝在心里默默地劝着自己不生气不生气,陈皇后这个脾气他都受了几十年了,早就习惯了。就这么劝着,还真就不生气了,甚至还换上了一副笑脸,听说你们俩到佛光殿去了,怎么不是年不是节的,到那去干什么? 君灵犀起身,拉着她爹坐了下来,我同母后是去祭拜先祖的,因为那件事情。她冲着天和帝眨了眨眼,父皇,你可要想好了,认个干儿子简单,就像认下染姐姐那样,只是一个称呼,再给一个位份,如此而已。可是要入皇家族谱,开君家宗祠,那可不是小事,且不说皇室宗亲如何想,怕是朝中那些大臣们也会横加阻拦。毕竟一旦入了族谱,那就是跟亲生的无异了,将来是可以继承皇位的。 江越他原本就是朕的亲生儿子! 知道知道。君灵犀赶紧伸手给她爹顺背,但问题是光我们知道不行啊,你得让别人也知道啊!可是这事怎么说呢?父皇您好意思说吗? 我他还真不好意思说。你把给你宠妃守陵的人给睡了,虽说那也是你的妃子吧,可毕竟人家是出了宫的,还是在给姐姐守陵。你说你在宫里该睡人家的时候不睡,到了外头却来了兴致,这叫什么事儿?问题江越他不只身世复杂,他身份也复杂,他当过太监。 皇子成了太监,这话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死。虽说白鹤染妙手回春给整回春了,但谁信啊?这话说出去有人信吗?太监还能再长出来,开玩笑呢,还是讲神话呢? 老皇帝闷闷不乐,那你们说怎么办?朕总不能不认这个儿子,他的命已经够苦的了。 你跟谁急眼呢?陈皇后不干了,苦是谁造成的?还不是你自己干的好事?如今儿女都大了,这种事你知道我是怎么跟灵犀讲才讲明白的?你知道我是怎么开的这个口?你到好,只管做好事生儿子,别的什么都不管,为难的事都让女人去做,真是天子啊! 天和帝被她训得脸通红,却又不敢反驳,毕竟能不能顺利认回儿子,正宫皇后可是关键人物。万一惹她个不高兴,死活不让认,他也拿皇后没有办法。 你们帮朕想想主意。他苦求陈皇后,也求君灵犀,你十一哥命是真的苦,要不是有阿染,怕是他一辈子都只能在朕身边儿当个太监。灵犀你是好孩子,你帮父皇想想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