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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惊鸿很慌,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九皇子跑了,林寒生的蛊虫失效了,按说现在是逃跑的好时机,趁着重伤的林寒生一时半会儿控制不了蛊虫,她可以跑,再想办法把沉睡的蛊虫能逼出来。 可是很遗憾,她不能,因为除了下毒的蛊虫之外,她身体里还有母虫,那是用来控制卫景同跟康学文的。这两只还没有任何变化,她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取出。只要有这两只虫子在,她就算走到天涯海角,林寒生都可以找到她。更何况她根本跑不到天涯海角,因为除了林寒生外,还有歌布的暗哨在盯着她,每隔五天还要给她送一次解药呢! 她是跑也跑不掉,死也死不了,就这么不人不鬼地活着,周旋于一个又一个男人。 这不,很快就要启程到铜城去侍候康学文了。 白惊鸿抬手往脸上抹了一把,穿了衣裳起身下地,也没理卫景同,只管往外间走。 她听到有人挣扎呜咽的声音,出去外间一看,果然,丫鬟小菊也被绑了起来,正坐在地上不停地扭动,一见了她就哭了。 白惊鸿叹了气,上前去给小菊松绑,对不起,连累你了。 夫人!白鹤染嘴里塞着的布一被拿下来,立即就哭出了声儿,夫人,奴婢看到有个人从密室里出来,就是那天夫人进去的那间密室。他动作太快了,奴婢都没反应过来呢他就到了近前了,我就觉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记得。奴婢早就醒了,可是被绑着,嘴里也塞了东西,想叫夫人也叫不出。夫人,这是怎么回事啊?小菊害怕!她一边说一边哭。 白惊鸿拍拍她的肩安慰说:别怕,没事了,是卫家的一个仇人,冲着我和老爷来的,跟你没关系。你站起来走一走,看有没有事,如果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请大夫。 白鹤染站起来动了动,也没觉得哪里不适,于是就摇头说:奴婢没有事,哪里都好,夫人您呢?您有没有受伤?不行,夫人脸色不好,奴婢去请大夫吧! 不用。白惊鸿一把将转身就要跑的白鹤染给拉了回来,不用去,我手里有些药,吃上就没事了。你如果也没事,那就别请大夫,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只当没有发生过,再也不要提,更不要跟任何人说,知道吗?她拍拍白鹤染的肩,我是为你好,一定得听我的。 白鹤染状似懵懂地点了头,虽然小菊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夫人的话小菊一定听,夫人说让小菊怎么做小菊就怎么做。只是夫人,您真的没事吗?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啊? 就是个仇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白惊鸿摆摆手不愿多提,只吩咐白鹤染,你去屋里把老爷手脚上的绳子给解下来吧,我实在懒得多看他一眼。 白鹤染战战兢兢地进了屋,可是才一进去就嗷地一嗓子又跑了出来,还捂着脸。 白惊鸿不解,怎么了? 老爷,老爷他没穿衣裳! 你白惊鸿苦笑,是我忘了,你是个单纯的丫头,不该让你看到这些污七八糟的。去叫人打几分水进来吧,我去给他松绑。 白惊鸿走回里间了,白鹤染松了口气,一边的唇角轻轻挑起,乐呵呵地出去叫人打水了。 这是她跟九皇子共同商议后使出的计策,九皇子不可能走得无声无息,但大闹卫府显然更是愚蠢,如果让他杀了白惊鸿,似乎这是最低级的手段,因为白惊鸿的突然出现一定会让他十分疑惑。掳走也不行,刚恢复的人,行动力不可能立即恢复。 于是最好的办法就是给这间屋子里的人都给绑了,再下点儿迷药。而这个迷药还是从白惊鸿妆台上的抽屉里找到的,显然是九皇子搜了这间屋子。 如此一来,走得合情合理,白惊鸿瞧不出任何破绽,也没有让白鹤染暴露了是她救的人。 外面的丫鬟打了水进来,白鹤染没让进屋,自己一盆一盆地接过,足足接了五盆。 然后就听到屋里白惊鸿喊了一嗓子:端一盆冰凉的水进来。 虽然谁也不明白在冷天儿的为什么要一盆冰凉的水,但新夫人发了话就得照办,于是很快就有一盆凉水递到了白鹤染手上。 房门关上了,白惊鸿喊她:小菊,把凉水给我端过来。放心吧,衣服已经给他穿上了。 白鹤染这才端着凉水又进了里间儿,白惊鸿从床榻上下来,接过那盆凉水,照着卫景同的,毫不犹豫地泼了上去。 白鹤染看得直咧嘴,但再想想之前自己也曾大半夜给白兴言泡水,那滋味可比这一盆凉水过瘾多了。比起她来,白惊鸿此举算是温柔的。 卫景同在这一泼之下醒了过来,当时就懵了,玉骨,怎么回事?你为何泼我? 白惊鸿指了指密室方向,自己看吧,密室的人跑了,把我们都给弄晕跑了。 什么?卫景同慌了,他可是知道密室里面的人是谁的,那人死了也就罢了,可一旦活着跑了,他的小命儿可就要保不住了呀!阎王殿专办官员,他这不是找死吗? 当下也顾不上冷了,连滚带爬地冲到了密室里,不一会儿又冲了出来,扑通往地上一坐,嘴一瘪,哭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