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路遇红途
阳光穿过青翠竹叶洒下熹微碎光,薄雾叆叇,水汽氤氲,此时正是江南梅雨季节,耳边不时传来沙沙细响。 一个蓝衣女子,口中随意地叼着一片竹叶,单脚立于只有碗口粗细的竹树之上,无声无息地看着离自己不远一群黑衣人。 南橘她接过九叔之命,来桑海之城打探朝廷逆贼之事。她虽不是朝堂中人,但一向喜欢多理闲事。 这不,看见有人埋伏,又忍不住插手了。 此时,耳力极好的女子,听见铮铮马蹄声,一行参商之人映入眼帘,他们的对话也传入耳中。 一个身骑血红赤兔马的紫衣男子不满的开口抱怨道 “哥,还有多久到啊,累死小爷我了。” “九弟稍安勿躁,不久就到了。”另一位白衣男子回道。 虽然他语气平淡冷清,但是南橘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话语间一丝温柔。 南橘看着白衣男子骑马靠近他的九弟,用亲昵的语调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体能也比我们差了许多。” 紫衣男本来陶醉在他七哥对他的宠溺中,但一听到此话就炸毛了,愤愤地将马鞭抽至地面,激起一层薄沙“七哥,你什么意思,你才是小孩子呢,我才比你小两岁而已。” 南橘轻笑,看来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兄弟呢。 只不过这小孩真奇怪,只见过介意自己老的,还没见过介意自己年轻的。 就他那个样子,细皮嫩肉的,怎么只可能比那个穿白衣的家伙小两岁? 根据女子的观察,白衣男子绝不简单,他与紫衣男说话的言语虽亲昵,可还是挡不住他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两人看起来关系很好,与白衣男对其他人的淡淡疏离完全不同。 和白衣男子相比,紫衣男则要略显幼稚一些,城府估计也没有那么深。 这时一丝怪异的的响动闪过耳际,她看见对面竹树上有人挥出一根银丝,快速地绕过紫衣男的脖子把他拉落下马。 南橘心想惨了,居然忘记自己来干嘛的了,这群家伙还有没有廉耻之心?居然对一个小孩动手,不可饶恕! 但令她诧异的是,那个白衣男看起来毫不担心自己弟弟的样子,而是轻笑道“什么人?出来吧。”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的关系不是看起来挺好的吗?这般毫不在意是怎么回事。 那群黑衣人从竹树上飘下来,只是最中间的男子还未开口就突然倒地。 这时白衣男子看见到底之人的身后出现一个蓝衣的女子,手握水寒剑,殷红的血由剑刃淌下。 那女子冷冷开口“用小孩当人质,算什么英雄好汉,最瞧不起这种人。”语气中溢满了不屑之意。 一个黑衣人将剑架在紫衣男的脖子上,似是威胁。 女子也懒得废话,只是一挥剑,只见剑气如长虹贯日般直射其他人的命门,那群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浑身剧痛,全都倒在地上失去意识。 紫衣男解脱了束缚,但表现出并不领情的样子,说道“切,人家才不需要你救,也不是什么小孩子,长的小点罢了,爷我会聚气成刃你会吗” 他的神态不由得让女子想起邻家小孩生气的样子。 南橘认真地想了想,聚气成刃是啥?难道是那个运用内力聚起周围空气形成气刃伤人的武功吗?聚气成刃可是需要强大的内力才能使出的一招武功绝学啊。 现在的小孩子就是会开玩笑。 白衣男翻身下马,行了个礼,说道“谢谢姑娘相救我弟,我弟他生性顽劣,说话欠妥,缺少管教,失礼了。” 南橘点点头,朗爽地笑“无妨无妨,小孩子嘛。” 紫衣男迅速捕捉到那个敏感的词,怒气上头“你你” 白衣男子见势便及时打断,说道“敢问姑娘名讳?” 女子潇洒地手一挥“我叫木南橘,没啥名气。” 白衣男嘴角挂着浅笑,却不含一丝温度“木南橘,很好听的名字,我叫越北淮,这是我九弟,越小九。” 她走到小九面前伸手捏住他圆嘟嘟的脸,说 “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居然忍心绑,那群混蛋!要不是我觉得你们需要逼供获取消息的话,我早将他们碎尸万段了!” 南橘觉得小九此时怨念的眼神有些恐怖,便瑟瑟地收回手,有些尴尬地转了个话题 “小九,你脖子被他们勒红了哦,记得涂药啊。我还有事,有缘下次再见吧。”于是她执剑匆匆离开。 待木南橘走后不久,小九开口。 “哥,你看,这木南橘。”小九此话亦有所指。 北淮想了想,答道“功夫确实很不一般,轻功一流,不管是我们还是那群黑衣人,都未发现她。而且明明用剑直射命门,可却没有打死他们,用剑的力度要恰到好处才行,你说是吧,九弟?” “哥,我问的不是这个。” “哦?你那是指她表面上大大咧咧,可却心思细腻,你再担心她或许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会阻碍我们?” “还是不对。”小九摇了摇头,接着开口“哥,我的意思是说,你觉得南橘漂亮还是普洱姐姐漂亮” 北淮听到后,愣了愣,额,这小子只知道调侃他。 南橘长的确实很漂亮,肤色本来偏白,蓝衣一衬,显得肤若凝脂,五官小巧精致,柳叶弯眉,明眸皓齿,像一曲清丽盎然的阳春白雪,她的笑容更散发着乐观之美。 而他的普洱则质傲清霜色,香含秋露华。有女子柔弱之美,特别是醉后,朱颜酡些,世上应无女子能及。 他轻笑,脸微红,淡淡的说“当然是普洱。” 小九看着北淮脸上那诡异的红晕,特意大声说“哥,你是有私心吧,我觉得南橘好看多了。” “死小孩,你说什么?” “兄弟们,你们看我哥因为普洱姐姐恼羞成怒了!”小九对着随行的人说。 大家一听哄笑开来,可却被北淮恼怒的一瞪,便停止了笑声。 好小子,看我不整死你。 夜近深,一行人已经行至桑海古镇中,暮色渐浓,昏黄的光轻轻扣着窗扉,夕阳像一个守财奴收起最后一点金子,来到一间客栈前将马匹交给马夫,要了几间上等房,便各自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