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节
“布特能和我们讲实话吗？”关邈对那个人一点底都没有。 “我想会的，因为他对你们还会有很重要的需要！”卫斯理看上去很自信的样子。 “有吗？”关邈一点都不觉得。 “你有没有看那些影印资料？”卫斯理这会儿看上去特别像一名小学老师。 关邈像没完成作业的小学生一样苦逼的摇了摇头，“没有，我对那些实在是没什么兴趣！” “所以了，你就不知道一些开启宝藏大门的条件！”卫斯理卖起了关子，拉着关邈从沙滩上站了起来，“今天时间也差不多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没准还要应付那些皇室的贵族呢！” “到底是什么用啊？”关邈还惦记着卫斯理的回答。 “布特会告诉你的，你现在就好好睡觉了！”卫斯理推着女人走进了别墅。 有些事情透露太早只会让人瞎担心，事情发展到眼前自然知道的时候也就不觉得有什么难接受的了。卫斯理不希望小女人有太多的胡思乱想，休眠和良好的状态对现在的她其实是很重要的。 关邈虽然想把答案琢磨出来，无奈精神状态太不给力，倒在床上没多久就睡沉了。肚子的宝贝真的是个宝，这些好的睡眠都是孩子带给她的，不然，这样的状态下真不知道关邈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有多时候是失眠的。 海岛上，陆风行已经接受完了在岛上的最后一次检查，在博士确定没有任何问题的情况下被送上了直升飞机。这段时间陆风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两个自己似的，有一个完全不是自己操控的自己，自己也闹不懂那个自己都干了什么，可肢体上的一些反应又说明自己不是一夜安睡的状态，确实有些困惑了。 看着脚下波涛汹涌的大海，陆风行觉得仿佛昨晚的梦里也是再和大海纠缠，似乎还纠缠了很久，可具体的好像也记不起来。 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陆风行靠在了椅背上，这样的长途飞行好好的休息一下才是最实际的。博士告诉他帮他安排了和布特先生的会面，估计见一下之后就应该能回国去见邈邈和孩子了，陆风行的心里是激动的。 “博士，连着几天都这么折腾他，他能吃的消吗？”望着飞远的直升机，博士的助手似乎有些担心。 “不这样我们怎么能确定我们对他是可以控制的？还好一切都很完美，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接受了那个芯片！”博士的脸上流露出自豪的小脸，对自己的研究成果格外的兴奋。 对于陆风行来说，他一定都不喜欢这个所谓的博士，看上去也是穿白大褂的医生，可总觉得在他面前自己有种小白鼠的错觉，总是问一堆莫名其妙的问题。要不是知道自己的这条命是他们救，真不能这么给面子，没准早就打的满地找牙了！ 京都，从早晨开始就有些雨蒙蒙的，真的很有一种立秋的感觉。今天是陆老爷子出殡的日子，老战友、老同事、老下属，还有陆家很多的亲朋好友都来给陆老爷子送行。 陆明达的表情显得格外凝重，儿子和儿媳妇现在的情况都很不明朗，负责关邈安全的季虎也没有执行把关邈带回来的任务，那边的一切都让人揪心。而父亲也是在听到他和妻子的议论后突发的心脏病，这一点让他一直都特别的内疚。 “爸，风行还活着！”陆明达轻轻的捧起了陆云天的遗像，“您放心吧，您孙媳妇儿一定会把你孙子平安带回来的，我相信她！” “爸，要是你在天有灵就好好保佑一下那两个孩子，邈邈肚子里还有着您的重孙呢！”袁玖的心里也一片悲哀。 “姐，姐夫，你们也别伤心了，老爷子也算是喜丧了！”袁玫给袁玖递上了纸巾，“元清和关武本来也要过来送老爷子，可我担心他们看不到关邈会多想，就没让他们过来，元清的身体还是需要好好养的。” “你做的对，她现在那样的情况确实不能让她再担心了，希望她出院的时候，邈邈和风行都能回来吧！”袁玖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望向了陆明达，“明达，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去殡仪馆了，要是比宾客们晚了可不好！” “嗯！” 陆明达沉默的点了点头，总觉得儿子不能赶回来送爷爷是很大的遗憾。要知道，老爷子这辈子最疼的就是陆风行这个孙子了，希望他不会让爷爷失望吧。 菲菲的小雨淅淅沥沥的飘落着，黑色的车辆挂上了白色的绸缎花，速度缓慢的行驶着，透着一股浓浓的悲伤。 老爷子十几岁就参加了革命，风风火火的战场上归来，也没有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很自觉的投入到社会的建设中，继续创建着利国利民的成绩。对儿子的教育一直都是严苛的，所有的刚正不阿都体现在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里，老伴去世后就一直是自己一个人。 陆云天对党和国家是忠诚的，对自己的妻子也是忠诚的，唯一放弃原则的对象就是陆风行了。遇到这样的隔代亲，老爷子自己都承认自己**了，可孙子也是争气的，有了孙媳妇儿之后更是挑不出什么毛病了。 黑色境况下，陆云天的唇角依旧勾着慈祥的弧度，仿佛还在期盼自己的孙子可以早日平安归来。 “老陆，节哀顺变吧！”殡仪馆里，李建国带着妻女和女婿也赶了过来，意味深长的握住了陆明达的手，“该休息的时候总是要休息的，我们都要顺应潮流的需要，你说呢？” “谢谢！” 陆明达没有多言语，对李建国话里有话的提醒不想多做辩驳。今天是为父亲送行的日子，他不想去纠结任何的私心杂念，这是他和父亲最后一次的接触了，他只想好好的用心陪陪这个还在等待的老人。 来给老爷子送行的人，一一走过，握手表示安慰。哀乐声声，很多人的眼底都是红润的，老人一生帮助过很多人，也指引过很多人，很多人也因为他的帮助而使自己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家对这位老人的情感是真实的，对人生的感慨不由的就多了一些。 “明达，节哀，很多事情还是很有可为的！”谢宇梁满含深意的握住了陆明达的手。 谢宇梁这几日考虑很多，谢正东也没少掺乎着给意见，或许是陆明达的人气太旺了，就连儿子也是对他有倾向的，再看看今天这样的场面，谢宇梁忽然觉得该是自己选队伍的时候了。 “谢谢！” 此刻的陆明达没有任何的斗志，父亲的离开似乎一下子就让他明白了人生的虚无。其实很多事情都没有必要太纠结，但求无愧于心就好。只希望自己安躺于此的时候，也能有这么多人诚心的缅怀，那此生也算是荣耀了！ 唐舒和程浩是在葬礼上的见的面，还有高擎。李萍和夏爽都没有带孩子，总觉得这样的地方不适合孩子来，大人们也能方便说说话。 “邈邈有没有和你联系？”人群里李萍低声问着夏爽，总觉得谁能有些关邈的消息。 “她没那么大方，才不会打着国际国际长途和谁联系呢！”夏爽摇了摇头，不过对这样的结果一点都不意外。 “我听唐子说好像有陆少的消息了，还活着，可把那哥几个给兴奋坏了！”李萍拿眼瞄了一下也在低声细语的哥三个，大家真的有一段时间没聚过了。 “我们还不是跟着放心了，要是陆少真没了，你说邈妹儿那样的性格要怎么活啊！”夏爽在心里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都平平安安的回来！” “你有什么消息？”李萍心里泛着紧张。 “好像陆少被什么人救了，不过那人也不是什么善类，一直控制着陆少没放人。”夏爽摇了摇头，也不是搞得很清楚，“具体的高擎也不愿意跟我说，说我听了也搞明白！” “唉！”李萍轻声叹了口气，“只希望邈邈和孩子能平平安安的才好！” “邈妹儿就属于技高人胆大的那种，我是不让我女儿学什么武术之类的，不然我这日子还不要过的提心吊胆的！”夏爽心里数落着关邈，总觉得那丫头太胆儿肥了。 “女孩子家家的学个舞蹈就好了，我们家的姣姣我就准备让她学个跳舞，然后学个钢琴什么的就可以了。” “姣姣对她自己的亲妈还有印象吗？”夏爽关心了一句。 “不知道，我们从来没提过尚美，不知道孩子心里还有印象没有。有没有印象多无所谓，反正我是当自己的女儿再养！”李萍似乎已经很释然了。 “那个女人也够不检点的了，听说现在到香港那边混三级片的发展去了？”夏爽的八卦细胞有了些许的活跃。 “出了那种事情想当玉女肯定是没戏了，演几年之后看她有没有机会转型吧！”李萍对尚美的态度很客观，好像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感觉。 在李萍看来，尚美就是唐舒没有成为她丈夫时的一个女人，那时候这样的女人有很多，她根本计较不过来。只不过这个女人的心机要重些，有着很强的目的性罢了。 现在大家都已经谈开了也就没什么好计较了，孩子她来养只是为了对孩子负责任，毕竟那也是唐舒的女儿，她不能让自己的丈夫辱没了父亲的形象。 “我觉得最冤枉的就是姚佳了，跟了程浩那么久，不清不楚的就被甩了！我现在看着程浩就来气，太没骨气了！”夏爽眼角不经意的瞄到了李萌萌，心里就有了牢骚。 “你也别怪程浩，这事情程浩做的也算是仗义了，只是可怜了这对有情人！”李萍把自己的知道的情况给夏爽说了一遍，夏爽被镇住了。 “天啊，李萌萌就这么直接啊！”夏爽的潜台词就是‘太不要脸了吧！’。 “行了，事情都过去了！”李萍拍了拍夏爽的手臂，担心她的声音太大了，“现在怎么说他们都是合法夫妻了，还是希望他们可以善终的，婚姻也是需要缘分的，说明他们还是有这种缘分的！” “佳佳今天怎么没过来？”夏爽忽然意识到没有看到那个女人，按道理是应该要出现的。 “我听唐子说她现在和谢正东交往呢，前几天东子去香港看她好像出了点小事故，人现在还在医院呢！”李萍坏坏的勾唇，“我估计那丫头也已经被谢公子给拿下了，不然不能无暇分身的。” “也好！”夏爽安心的点了点头，“女人总要有个男人守在身边呵护，姚佳是个好女人，也该有属于她的真命天子出现了！”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过谢家家长这一关，门庭背景这些问题我们都是经历过的，不容易啊！”李萍心里有了些感叹。 “不容易还不都走过来了，就看男人是不是真的用心了！” “也是！不过我看谢公子这次还是蛮用心的，每个周末都往香港跑，香港那边的同事早就传为佳话了！”李萍还是希望他们能有修成个正果，不然就太折腾了。 “等邈妹儿回来了，我们也带着孩子去趟那边的迪斯尼，好好的帮姚佳把把关，再不能干那种赔本的事儿了！”夏爽也在心里为姚佳撺着劲儿。 女人们议论的时候男人们已经退出去开始抽烟了，高擎很多消息远比唐舒要来的直接，大家对陆风行现在的情况都有些担心。 “你说我们能不能直接派部队过去，把那个什么丫的布特直接给剿了那不就全解决了！”唐舒憋了半天觉得这个方法最可行。 “你以为部队是你家的，说派就派啊！”高擎瞪了一眼说话没长脑子的唐舒。 “这毕竟不是在国内，国与国之间是不可能随便出兵的。而且现在伯父这边的情况还很不明朗，更不可能有这样的动静！”程浩给了个解释，吐出来的烟雾带着一种沉闷。 “那能不能通过沟通让那边的征服协助一下呢？”唐舒还是不死心。 “老大现在脑子里的芯片已经存在了，那个芯片到底能带来多大的危害我们都不清楚，肯定是不能随便动作的！”高擎的眉宇间有着明显的褶皱。 “真他妈的闹心！”唐舒烦躁的灭掉了手里的烟蒂，“那就只能这么干等着了？” 唉—— 高擎和程浩都重重的叹了口气，对于目前的被动和无奈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高擎，现在伯父他们都在京都，你就帮着多照顾了！”程浩觉得现在陆明达的事情也不是一个小事情，一语双关的提醒着高擎。 “放心吧，都是一条线上的，有什么消息会和你们沟通的！”高擎很明白程浩的意思。 “我看这风向标好像要转！”唐舒很有深意的勾了勾唇。 “还是不能太大意！”程浩现在很能领悟瞬息万变的意境。 “大家都多担待点，一切都是为了老大！”高擎在的两只手拍在了唐舒和程浩的肩膀上，大家都是好兄弟，关键时候肯定是要挺上的。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半天等不到程浩的李萌萌终于没了耐心，“程浩，爸妈要走了，让我来叫你！” “嫂子，风行现在不在，我们和陆家这关系就跟是儿子一样，这样的场合肯定是不能先走的！”高擎没跟李萌萌那么多面子直接开了口。 “萌萌，你先和爸妈先回去吧，我一会儿要跟着到墓地的！”程浩没有放弃自己的原则。 李萌萌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有发作，也知道自己在程浩兄弟间的印象不怎么样，很多东西都是需要改善。 “那我和你一起，我和爸妈他们说一下让他们先回去！”李萌萌说完便主动离开了。 “哟，现在这妞变得懂事儿了？”唐舒不客气的调侃起来。 “唐子，好歹也要叫声嫂子吧！”程浩象征性的给了唐舒一劝。 “不是吧，你还真心疼上了？”唐舒显然是有些吃惊。 “怎么说话呢！”高擎白了一眼没心没肺的唐舒，“再怎么说都是娶进门儿的媳妇儿怎么能不心疼呢？换成是你媳妇你还不是一样的！” “那可不一样！”唐舒没有具体说出什么来，可后面的话大家却都是清楚的。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程浩又给自己点了跟烟，“不管我娶她的原因是什么，现在她都是我的妻子，那我就必须要当好一名丈夫，日子总归是自己的，还是要好好过的！” 唐舒弄了弄自己的短发，心里多了些感慨，最后带着力道的拳头咋来了程浩的肩上，“好兄弟，委屈你了！哥们儿们都欠你一个人情！” “都说了过去了，还矫情！”程浩涩涩的笑了笑，“以后萌萌就是你嫂子，不许再目中无人了！” “我哪儿敢啊，人家可是真正的高门大户！”唐舒耸了耸肩有种高攀不起的表情。 “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高擎看了看表丢掉了手里的烟蒂，两个人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跟着高擎一起踏进了会场。 人死不能复生，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可面对死亡的时候还是会生出很多的人生感慨。 陆明达捧着父亲的骨灰盒，缓缓的安放在了事先准备好的墓地里，填埋了黄土之后轻缓的盖上了大理石盖板。想想父亲曾经的英姿勃发，想想他被人赞颂的功绩，陆明达的眼角垂下了一个儿子该有的热泪。对自己的人生方向一下子就多出了很多的迷茫，人生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就在这身后的方寸之间吗？ “明达，父亲对你是满意的，你不要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袁玖疼惜的抚上丈夫的脊背，她知道现在是陆明达人生最彷徨的时候，很多曾经认定的东西此刻都有了被倾覆的风险，这个男人从来没有这样的迷茫过。 “有你在身边真好！”陆明达紧紧握住了妻子的手，这一路都有她默默的支持，真好！ “放心，这辈子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女人的眼底是坚毅。 陆明达欣慰的紧了紧女人放在掌心的手，牵着女人立在了父亲的碑旁，亲朋好友开始最后的送行。每个人把手里的鲜红悄然放在了陆云天的墓前，鞠躬、注目，用安静的方式默默的送着这位慈祥的老人。 细雨蒙蒙，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的，人们的头发上很快就有了一层的湿漉，晶莹的水珠似乎是老天怜惜的泪滴，安静的附着在了万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