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沈晋掉马了
翌日，闹铃大作。 秦默从梦里惊醒，摸过手机一看，原来已经七点半了。 今天可不是周末，昨晚疯得再厉害也得起来。 揉了揉眼睛，秦默努力赶走瞌睡虫，顶着一蓬乱发从床上坐了起来。 稍稍清醒了一些，她便瞟了一眼身边，空荡荡的，沈晋并不在。 对于这个枕边人，秦默似乎已经从开始的别扭变成了习惯，现在甚至会有点依赖感。 但不管怎样，还是上班要紧，秦默下地穿了拖鞋，打着哈欠出门去洗手间。 一切用品摆设好像都是自己已经适应的了，脑子还有点浆糊的小猫咪，似乎忘了这是沈晋的公寓，她的那边可一直还停留在没电状态。 总之稀里哗啦漱过口洗了脸，秦默擦干下巴残留的水珠，把头发一梳，盘了起来。 拾掇好出去，沈晋竟然不在家里，秦默找了一圈，最后看见厨房留了字条，说是有事出门。 有一份豆浆奶黄包温在锅里，显然是沈晋买回来留给自己的。 “小白脸”果然周到体贴，秦默不知怎的居然有些开心，然后貌似顺其自然地冒出一个想法：其实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虽然不知道这段关系还会维持多久，但确实让自己觉得舒服。 微微摇了摇头，秦默决定不想这么多，先把豆浆奶黄包从锅里抬出来，吃了一点。 早餐之后时间也差不多了，秦默换了衣服，化了职业淡妆，拎上包出门。 开车到公司，不早不晚，秦默打过卡去办公室，刚把包包挂到架子上，准备泡一杯茶，自己的助理就敲门进来了。 “秦总，鸾凰娱乐那边，他们沈总来预约说想跟您见一面，说是要商议合约细则。” “合约细则？”秦默皱了皱眉，“怎么？这个之前没有定好吗？” 千秋岁和鸾凰的合作也不是一两年了，对方旗下好几名艺人的公关方案还是他们做的，不说能成教科书吧，也算是漂亮。 大体上双方合作愉快，合约也一直很顺畅，怎么突然就要商议细则？ 助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也不是很清楚，就他们的总裁秘书来电，非得要求您去。” “……” 秦默的职位不必去做具体的方案业务，但鸾凰方面的接洽，一直是她领导负责。 对方总裁要求商议，大概是想修改某些内容，于公于理，秦默也该去一趟。 “行吧，”秦默说道，“麻烦你调整一下我的今日安排，问问那边想要预约几点。” …… 沈晋特意挑了一套修身的深蓝色条纹西装，里面配上亮色鲜艳的红色衬衫，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御感。 这样子，她的小猫咪会喜欢吧？ 慢慢整理着衣领和袖口，沈晋的嘴角不由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幻想着待会儿秦默惊喜的表情。 现在已经五点钟了，等给完“惊喜”，就一起去吃饭，沈晋开心地想，她连餐厅都已经订好座位了。 “沈总，”这时，秘书推门进来，“秦总来了，就在会议室里。” “嗯，”沈晋点点头，“麻烦你先把她单独带上来一下吧。” 秘书应声去了，沈晋往手腕内侧和耳垂处再抹了一点香水，觉得已经足够了，才拉了拉衣摆，站到门口。 心跳略有些急促，沈晋暗自期待着待会儿开门的情景，打着腹稿想如何跟小猫咪解释。 不自觉咽了咽口水，不过是短短的几分钟，沈晋却忽然有种漫长的感觉。 她的样子应该还行吧？沈晋总担心自己哪里不对，吸引不了小猫咪的爱慕。 如此略忐忑着，终于响起了敲门声。 沈晋心一跳。 “呼~”，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地，一丝一丝地转动门把，缓缓地打开门。 门外，是秦默。 “嘿，秦默，”沈晋先露出温柔的笑容，“你应该没忘记我是谁吧？” “你——” 秦默已然愣了，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沈晋，“你是……沈，沈总？” “对，是我，”沈晋点点头，伸手牵住秦默的，“我是你的小白脸，不过……” 不过我想好好地追你了，小猫咪。 可话未出口，秦默突然脸色大变，猛地一挣，把手从沈晋手里挣脱出来！ “你骗我？！” 秦默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的，眼里的惊愕迅速蔓延成了惊怒。 “秦……秦默？” 沈晋完全不料她是这般反应，正不知所措间，突然又听秦默带着哭腔的声音： “你竟然也骗我？！” 眼睛里流出了泪水，秦默踉跄似的往后退了两步， “你骗我……” 嘶哑到变声的音调，秦默被欺骗狠狠伤害的表情以及嘴角讽刺又悲伤的苦笑深深刺痛了沈晋。 她上前想拉秦默的手，却再次被她毫不留情地狠狠甩开！ 她怎么可以骗她！ 秦默险些要抑制不住声嘶力竭的尖叫，她不得不捂住嘴，不停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假象。 她怎么会骗她！？ 在她快要把心交出去的时候，她怎么能骗她？沈晋怎么能够骗她？ 不！秦默的脸上带着泪，眼中藏着痛苦的受伤，目光无助而委屈。 她望着沈晋，忽然又甩了甩头。 这不是真的！一定在做梦！ 她要逃离这个幻境，这个人一定不是沈晋！ 秦默再也忍受不住凌迟般的煎熬，扭头就跑。 “秦默！” 沈晋心乱如麻，两步抢上前抓住秦默的手臂，用力一拽将她摁到走廊的墙上。 “你怎么了秦默？” 她急切地想要解释，“你别这样，我都可以告诉你的，我不是有意要……” “你跟张民生有什么区别？” 未等沈晋“骗你”二字说完，秦默便已情绪激动地打断她。 “你到底跟他有什么区别？”秦默泪流满面，眼眶完全红了，“你们这些骗子！” 都只会骗她！一个当初说着爱她的男人，用出轨毁了他们的婚姻；一个在她身边说着喜欢的沈晋，原来一直在骗她，玩弄她！ 秦默感到心脏的血都要流干了，凭什么所有人都要骗她！ 捂着嘴巴，秦默连哭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沈晋亦被她这样伤心欲绝的样子折磨得心碎。 她放低的语气，声音也带着哽咽，“秦默，我真的不是有意……” “你别再说了！” 秦默丝毫不愿听她的辩解，咬着嘴唇，满是怨恼地盯着她，然后忽然狠狠推了一下沈晋。 沈晋没防备，被她推得退了几步，秦默踩着高跟鞋就往楼梯间跑。 “秦默！” 沈晋再度冲上去拦住秦默，双手抓住她的肩膀质问：“我跟张民生没有区别？嗯？” “秦默，就因为你被那个人渣伤过，所以连我为你做的一切都可以轻易抹杀掉么？” 沈晋红着眼，近乎是字字泣血地，急迫地反问秦默，她不敢相信这么长久以来，她付出的真心竟然完全得不到回应。 她根本没有在乎过她！一点也没有！ 可是秦默并未有分毫的触动。 “沈晋，”她用力推掉她的手，吸了口气，再无半点情分地，冰冷地判决： “我们分手！” 决绝的语气犹如晴天霹雳，沈晋瞳孔不由一缩，全身的血液都瞬间凝固。 心脏疼得无以复加，她眼睁睁看着秦默无情地从她面前走开，疾步往楼梯口去。 窒息感一点点在胸腔里扩散，呼吸快要逼得停滞住了，沈晋仅有最后的意志力支撑着，抢过去挡在楼梯口。 “别走楼梯，你穿着高跟鞋，这是三十几楼，你坐电梯吧……我不会拦你的。” 喉咙里苦涩地发紧，沈晋艰难地说出这番话，看着秦默冷冰冰地转身走向电梯。 她甚至是那般嫌恶地不愿多看她一眼。 “叮——” 电梯很快上来，秦默一秒也不愿多待，哒哒踩着高跟鞋进去，发泄一般奋力按下关门。 电梯缓缓闭合，沈晋也失力地靠住了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