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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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薄斳寒的话,虽说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之前确实几次三番地跟自己示好过。 肖瑶抱着天真的希望觉得,找他大概还有合作可能。 毕竟薄斳寒是肖策那边的人,利益一致下,他想搞倒姚文晏的心思应该是一样的。 而且跟他合作,不像是跟肖策,她根本不需要跪着,完全可以笔直地站着。 说真的就看之前薄主任亲自过来送行程单那个小伏低的姿态,谁弯腰还不一定呢! 要想得再美好一些,说不定还能把他从肖策身边拐过来,给自己干呢。 反正薄斳寒之前也有那个意思,肖瑶心想,比别的不一定,但是比人气,比命长,比好伺候,自己肯定比肖策是个更好的主上人选。 而且就冲肖策对自己那个态度,她想在他的王座旁边挖个墙角不过分吧? 还有就是,薄主任跟着肖策和姚相对着干这么多年了,大概也不会惧怕首相淫威。 而且他这个人滑不溜秋不粘手的,即便帮自己干点活儿,估计也不会因此而吃什么亏。 跟坏人做交易就是有这一点好,你不必担心会坑了他,只需要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狠宰一笔。 于是一个晚上,肖策在王宫中举办小型私人宴会,好像是宴请什么希尔的贵族,反正不是太重要的宴会,肖瑶听说薄负责人也在,便头一次主动去找他。 那几天托卡洛斯访问的进程正如火如荼的福,肖瑶在整个希尔的人气到达了一个巅峰,属于无论走在哪儿,人人都想上前来攀谈几步的地步。 所以当她不期而至地出现在那个没有被邀请的场合时,这个小型私宴上几乎每个人都转过脸庞来看她。 肖瑶先看了看,还好肖策不在,可能是跟哪位贵族去旁边私人会客室了。 她这位皇叔异常孤僻且文青,等闲看不上谁,对任何人都爱答不理,但一旦跟哪个人谈对胃口了,就想拉着人去不受打扰地私聊,也不知道谈什么,大概左右就是历史社会经济政治吧。 据说薄斳寒当初能入他的眼,就是从某个宴会跟他私下聊了一晚上开始的。 肖瑶之前不得不跟便宜皇叔一起出席什么宴会的时候,几乎天天都盼着他能找到小伙伴私聊,这样自己才能有一个可以自由呼吸的空间。 如今这个宴会倒也是时机正好,正方便了她撬墙角。 肖瑶四处一看便发现薄斳寒正坐在宴会厅一角的高背沙发中,身旁围了几个她不怎么眼熟的官僚。 她抬手谢绝了人们多次的上前攀谈,直直朝那边走过去,路上从宫廷侍者的托盘里随手取了两杯香槟来壮胆。 等薄斳寒抬头看到她时,肖瑶一身多日锻炼出的镇定气场,面带微笑地递给他一杯香槟。 “有些话想跟薄负责人说,不知方不方便。” 薄斳寒满是讶异地打量她一眼,肖瑶绷住了脸,万分淡定地任他观察了片刻,却没能抵挡得住旁边那些官僚们的眼神。 那种眼神……满是隐而未宣的揶揄。 肖瑶本来早就没心思注意什么网络上的各种cp了,如今被他们这么一看,她又想起了自己跟薄主任的种种小黄图和小黄文。 这种时刻想起那种下\流的东西,简直难以做人,一股羞耻的电流直从脚底板升至天灵盖。 薄斳寒本来拍了拍西服,准备起身跟着找上门来的王储走,见她忽然不对劲的表情,他原本优雅的动作稍微一顿,跟着也出现了肉眼可见的两秒滞涩。 但到底是□□湖,薄斳寒比肖瑶恢复地快很多,一转眼已经看不出什么异样。 他一边单手系上了之前坐下时松开的西服扣,一边捏着那杯肖瑶给他的香槟,冲促狭的同僚们云淡风轻道,“失陪一会儿,见谅。” 肖瑶就跟被狗撵似的走过小半个宴会厅,才总算找到了个空荡无人的露台,看了下附近无人,她招手让薄斳寒过来。 讲完了想同他一起对付姚文晏的来意后,肖瑶加大力度劝说道:“我知道你可能有所顾虑,这个我也考虑过,但这次跟以往不一样,现在我们多了纳法索和杜铬两大助力,胜算颇大,虽说姚文晏最近支持率跟着大涨,但我现在的人气应该也不亚于他。” 说完后,她盯着薄负责人面沉如水的表情看了片刻,可根本看不出他态度如何。 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给点好处,谁愿意跟着干呢。 肖瑶只好厚着脸皮用拿着香槟的右手比了下自己,暗示性颇强地问他,当年在肖策身上下过一次的注,如今还有没有兴趣再……下一次。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薄斳寒面瘫般的脸上终于有了些别的表情,他略略弯了下唇角,十分温和却也十分气人地问,“您身边不是已有了高旻?” 肖瑶心想别装了,你能听不出我什么意思? 她绷着脸,昧着良心:“没人规定过,希尔君主身边只能有一人辅佐吧?皇叔他身边随行团队几乎有上百人。”怎么没见你问他? 薄斳寒轻笑了一声,指尖漫不经心地在杯壁上滑动了两下,抬起眼睑瞥她。 “确实……可殿下,您身边这最重要的位置,往往只容得下一人,难道到时您会把那个位置留给我,而不是高旻?” 肖瑶听懂了他的意思,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若是不许以高位,薄斳寒这种人绝不会愿意委身给她冲锋陷阵。 算了……就是先答应了他又如何,到时候再说到时候的事。 自己能不能在跟姚文晏的斗争中保住殿下这个头衔都不一定呢,还有空管以后加冕时给谁封的官大点? 想到这里,肖瑶淡淡地垂眸,索性做出一副‘孤早就很欣赏你’的态度来表态:“如果你能把我想做的事完成得很好,为什么到时要换别人坐这个位置呢?” 薄斳寒闻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又转开了目光看了看别处,突然牛头不对马嘴地道:“殿下之前说的带卡洛斯在帝都自由出行的免责令,我现在就可以给您签一份。” “嗯?”肖瑶心想自己是刚刚提过一嘴免责令的事,但现在不是在谈更重要的大事吗,突然扯这个干嘛。 然后就见薄斳寒转向跟肖瑶所在的这个露台十分邻近的一扇微掩的窗前,探过身去恭敬地打了一声招呼:“陛下,晚上好。” “……” 肖瑶手中的香槟杯砰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她闭了闭眼,等整理好情绪再睁开眼时,面不改色地弹了弹沾上了酒水的衣襟,然后也抬起头看向那个窗户。 对着肖策隐在窗帘后的俊美阴郁的面容,肖瑶厚着脸皮若无其事地道:“皇叔,晚上好。” 也不知道他都听到了多少? 第一次挖墙脚业务不熟练……居然直接给挖到了人家眼皮子底下。 第87章 头一回, 肖瑶被请进了陛下的私人会客室中。 这里往往只召见肖策最亲近的密友,肖瑶显而易见不该在这个陛下密友名单中占有一席。 一小群政府官僚路过看到这一幕时,不由得各个面色古怪。 他们显然知道王储近来满天飞的清奇cp, 但从未将其当真过, 如今却有些不确定了。 肖瑶却没功夫猜他们脑补什么,她现在要面对自己一手挖好的大坑,坑有多深,腿会不会摔断,她毫无概念,也只好硬着头皮上。 肖策仍是苍白而削瘦的模样,高颧骨, 薄嘴唇,眼底青影比上次见到他时还深了许多,显然是最近没休息好,肖瑶眼下一对熊猫眼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这对血缘上极为亲近, 关系上却恍若仇敌的叔侄两面面相觑片刻, 各自面孔上的神情都在短瞬间变幻了不亚于几十种:愠怒、怀疑、烦躁、恨意、尴尬、疏离、试探…… 最后,肖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或者说在权衡利弊之后, 终于说服了他自己。 于是肖瑶就看到了有生之年,她以为绝不会从他脸上看到的东西。 一个稍显刻意、货真价实的淡笑, 并非出于感情, 而是从冰冷的权力欲中挤出来的:“现在看来,你终于像是你父亲的女儿了。” 肖瑶愣住了。 肖策唇角的笑意不达眼底,“作为叔叔, 我很高兴你终于开窍, 懂得这个国家的权力桌边, 只有你我二人是天然同盟,可惜——”他瞥了一眼身侧一脸淡漠平静的薄斳寒,“你撞错了山门,没我的首肯,他敢做什么,他又能做什么?” 原来这就是肖策眼中的薄负责人? 肖瑶看向便宜皇叔身侧的薄斳寒,他此刻温顺地收起了浑身锋芒,垂着眼睫,明明感知到她的注视,却也没抬头。 有时候,你永远不会知道身边人在外是副什么面孔。 肖瑶看出不对劲,却也无意拆穿,但肖策却以为她的沉默是小女孩子在闹意气。 自己对她确实不算和善,毕竟之前她和姚文晏都是对手,可当这位侄女不知抽了什么疯,突然想对付姚文晏时,情况却又不一样。 两权相害取其轻,若要肖策来选一个对手留下,他宁可留一个天真幼稚好打发的小王储,而不是一个背后有雄厚财团的狡猾政客。 如果肖瑶能早一段日子对姚文晏流露不满,肖策会满意于她挑选阵营的识相,少刁难她几分,却也不会过多搭理她。 可如今不一样,她在露台上有句话说得对,王储现在的国民支持率跟姚文晏不遑多让,她会是一个扳倒首相的有力助力。 “我承认你刚回宫时,作为叔叔我的表现确实不够亲善,可也没有必要到现在还对我怀抱敌意。” 肖策有意要拉拢她,甚至将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拍了拍,“那些都只是传言,我可以告诉你,你父母当年的事与我无关,我也很遗憾。” 最先怀抱敌意的不是你吗?肖瑶看了看自己肩头这只手,鸡皮疙瘩再一次窜了起来,可当她抬头看肖策时,却见他目光中确有一点货真价实的哀伤。 肖瑶意识到,哪怕是如今这个完全长歪了的皇叔,内心也还残留了一点对王兄和王嫂的感情,尽管他对攥取权力显然更加痴迷。 大概是为了取信于她,肖策漫漫地谈起了当年那场刺杀事件,明里暗里地想将肖瑶的仇恨往姚文晏身上引。 在肖策口中,当初肖靖与叶鸾的死,也是因为碍了霍氏集团的事,而姚文晏当初就已是霍氏的幕后决策者了。 那时在与虫族的战争中,全世界都以为希尔会选择求和,觉得求和只是时间问题。 霍氏作为希尔势力最大的家族财团,已暗中与虫族签署了种种不平等协议。 根据这个协议,霍氏在希尔会得到最高特权,而希尔投降越快,到时在未来被虫族占领的世界中,地位才会比那些后面投降的别国高。 可肖靖和叶鸾一直坚持要为了自由而抗争,为此他们一直身先士卒。 肖靖身为王储,却一直担任着最前线的战场指挥官,叶鸾跟着帝大团队开发能战胜虫族的最新型机甲时,也没有错过一次关键性战役。 当时王储夫妇的‘绝不谈和,一定要抗争到最后一刻,直至将虫族驱逐出去’的决不妥协宣言,激励了无数人加入对抗虫族的联盟军,却也彻底惹恼了霍氏。 谁也没有想到,肖靖与叶鸾没有死在于虫族厮杀的战场,却死在了人类自己手下。 当王储夫妇死于一场讽刺的刺杀后,更讽刺的是,人类联盟军赢得了最后的战争。 坐上希尔王位的成了肖策。 失去了二位殿下,希尔人痛不欲生,他们开始恨起了这个最大受益人,认为他为了继承王位而不惜弑兄。 于是这个流言纠缠至今。 “你母亲因抢救无效而去世,她死前曾将你交托给我,要我发誓护你长大。在那种情形下,远离这一切的庄园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你的三位叔母——” 肖策极力想表现地更亲切些,但他格外不擅此事,尤其是‘叔母’这个词用得过于刻意,显然让两人都适应不良。 但他尽管难受地皱了皱眉,还是坚持使用了这个说法,“你那三位叔母无一例外,都在册封为后的几年间死于暗杀,而你呢?安然无恙。” 肖瑶能感受到肖策在极力为自己‘软禁侄女’的行为脱罪,他找的借口勉强凑合,但那语气中却不自知地透出几分酸意,似乎更希望活下来的是他的某位王后。 她看着眼前这位陛下,联想到在肖靖日记中看到的那几张他年轻时的照片,细纹已悄悄爬上了他的眼尾,正如权欲一点点扼杀了他曾有过的亲情。 他曾为了王位对自己这个唯一血亲百般刁难,如今为了打倒政敌又在自己面前努力地装‘好叔叔’,更让人替他难堪的是,装得居然还如此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