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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沉默片刻后提出自己的建议:“皇阿玛,大哥是您的嫡长子,不如由儿子上道奏折,追封大哥为皇太子,也算是对皇额娘的抚慰之意。” 雍正低头感慨:“朕与你皇额娘提过几次,她没有答允,许是顾虑有人借此生事紊乱了眼下的朝局,朕既无力弥补,将来如何由你自随心意,朕只期盼,你们母子能够敬重皇后,勿要使其晚景凄凉方能不负朕的倚重信托。” 弘历唯唯答应:“儿子谨记皇阿玛教导。” 跪安之前,雍正忽然说道:“是你府里的黄氏买通送药奴婢掀起的这场风波,安靖内帷也是你的本分,朕给你三天时间,你要拿一个面面周到的结果出来。” 弘历面露惭色:“嗻!” 转头再说宝亲王府。 富察福晋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向寒苓发作了出来:“你毕竟是王爷的人,爷有不对之处也该包涵体谅,哪怕是向额娘报诉委屈也不能声张的和亲王府都知道,爷教皇阿玛皇额娘厌弃,你就能有安生日子过么?” 寒苓并不辩解:“福晋教训的是。” 富察福晋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挫败感:“皇额娘要搬去圆明园养病,你有没有法子劝一劝?也算是将功折罪的意思了!” 寒苓躬身请罪:“奴婢愚钝。” 富察福晋愈发无力:“行,你是不在意,哪怕因此阻碍了你阿玛弟弟的前程,你都是无关紧要的。” 寒苓依旧是四字作答:“福晋英明。” “你——”富察福晋血涌百会,“你存心气我的吧?” 寒苓言简意赅:“奴婢不敢。” 再这样蘑菇下去,富察福晋能把自己活活气死:“行了行了,我识得你了,我知道和王福晋在坤宁宫出头与你无干,咱们这样说,算我求你,我求你帮我和爷出出主意成不成?” “福晋言重了。”寒苓仰起脸来,“您放心,咱们王爷聪颖决断,要被这点子小事儿难住,那不是教人取笑圣祖康熙爷与当今万岁爷的眼力不好吗?” 富察福晋拍了桌子:“你大胆!康熙爷也是你能讽刺的吗?” 寒苓撑不住乐了:“福晋教训的是!” “你笑!你笑什么——”富察福晋也反应过来了,她刚才的话等同于承认康熙皇帝取中自家王爷是没有眼光的行为,登时气急败坏起来,“我管不了你是不是?” 寒苓继续认错:“是奴婢愚钝,请福晋息怒!” 富察福晋几乎抓狂:“福晋教训的是、奴婢愚钝、福晋英明、奴婢不敢、福晋言重了——翻过来覆过去就这几句话,我都背熟了,你学八哥还是学鹦鹉给我看?” “咳!”寒苓刚要来一句“福晋英明”,扭头瞧见弘历满脸憋笑地走进外厅,“福晋,你失态了。” 富察福晋赶忙起身:“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弘历一脸的明媚:“你教训她不该讽刺康熙爷时我就在了。” 富察福晋:······ 弘历板正了脸色向富察福晋告假:“我有话要跟咱们这位那拉格格商议,今晚就不回正院来了。” “是!”富察福晋也知道弘历为今天的事故深感头疼,自然不会为此吃醋计较,“我吩咐她们送宵夜过去。” 她不提,有人提,寒苓赶忙扯出祖宗规矩的大旗:“爷,今日十五,您要顾全福晋的体面。” 富察福晋抢先说道:“爷,咱们格格想跟妾身一起睡,您看是不是纵她一回——” 弘历点一点头:“格格就该娇养,福晋不必过于约束。” 自家王爷在这样大的日子(既是三节又是十五)留宿冬小院,内宅的格格们眼睛都变绿了,这要拉一个领头的出来,指定能一窝蜂地活撕了寒苓!彼之蜜糖我之□□,寒苓还在自怨自艾地胡思乱想:我的命怎么就这样不济呢! 跟着弘历一路到了冬院,三个丫鬟又惊又喜地迎出来请安:“爷吉祥!” 寒苓还有心事:大挑前梦游南柯,经见了一些教她心冷齿冰的画面,醒来后不自觉就对宝亲王生出芥蒂,如今挂单相处,难免生出几分别扭来。 弘历扭了扭脖子:“爷要在此沐浴,你们预备吧!” 伺候着“四大爷”脱了外衣,弘历猛地捏住寒苓的下颌:“你还这样伺候过别人?” 寒苓冷声一笑:“王爷,奴婢虽然下贱,好歹是正经的八旗格格出身,哪怕在主子娘娘跟前,也犯不上总做伺候人的活计。” 弘历缓了缓脸色:“你是姑娘家,今日初次侍寝,怎么没有半分不自在的地方?” 寒苓反问道:“奴婢该为初次侍寝不自在么?” 弘历噎了一下:“你额娘不曾教过你?” “教什么?”寒苓猛然顿悟,“您是说侍寝的事儿?额娘说,都听王爷的就成了!” 弘历莞尔失笑:“给爷宽衣。” 低眉看到寒苓手上的伤痕,弘历临时打消了“鸳鸯戏水”的念头,扬声朝着窗外吩咐道:“李玉,你去厨房,教他们做几个小菜送来,爷要与那拉格格小酌。” 李玉答应一声:“奴婢就办。” 弘历闭上眼:“爷不用你伺候,出去预备酒席吧。” “嗻”寒苓挥一挥手,没有带走一片云彩,单留下满脸苦笑的宝亲王自己伺候自己。 等弘历从西厢出来,李玉近前赔笑道:“爷,万岁爷新赏的西域葡萄酒,奴婢擅做主张,刻意取了两壶为您增添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