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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我的意思办才能显出你们的孝心来。”寒苓叹了口气,“我知足了,皇太后关爱,皇上敬重,皇子皇女又有孝心,皇后做到这个份上,我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呢?” 永璋大感不祥:“皇额娘还要代额娘看着儿子们呢!” “命由天定,你是个好孩子,不过是实诚了一些罢了。”寒苓苦笑道,“过两年永璂永璟永璐出宫开府,你做哥哥的,多关照他们一些,永珏心粗,不惯在家人天伦上耗费心思,也只有你能替我管教一二了。” 永璋心中疑惑:“这是儿子的本分。” 太医是相当憋屈的职业。 循郡王从景仁宫出来,拐道弯就奔太医院去了,好悬掐着御医的脖子把皇后的病情给问出来,院使院判不明所以,愈发露出了含糊其辞的心虚劲儿,永璋更加担心了:皇额娘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你家皇额娘没有大的问题,要发生问题的是你家五弟。 敬郡王永琪,大年初八去西林觉罗家吃年酒,回府后忽然忍痛不住,从马车上摔了下来。 外伤不打紧,永琪的附骨疽已经发展到了凝滞成脓的地步。 “胡说!”寒苓吃了一惊,“你当我不懂医术吗?永琪早先不过是湿重症候,我去年就开了食豆饮汤的方子给他,虽说未必能即刻治愈,消解湿气是十拿九稳的,怎么会越过湿热凝结,到了化脓的地步?” “这——”御医踌躇回道,“主子娘娘的方子是不会错的,敬郡王的病情恶化迅疾,确实出乎微臣意料之外。” 寒苓十分头疼:“愉妃!” 愉妃赶忙擦着眼泪答应一声:“主子娘娘!” 寒苓捏了捏额角:“打发人去敬王府,把主事的审一审,永琪到底有没有照我的方子食用药膳!” 愉妃尤其心焦:“臣妾想去看看永琪。” “把绵忆送去毓庆宫,让老四福晋照应几日。”寒苓朝御医挥一挥手,“你们随愉妃一起去,查不明白因由就不要回来了。” 主诊太医很快做出病例报告:敬郡王附骨疽生于大腿外侧,此症多因体虚之人露卧风,冷浴后乘凉,寒湿侵袭所致,似敬郡王体质,抑或房欲之后盖覆单薄,寒邪乘虚入里,遂成斯疾,初觉寒热往来,如同感冒风邪,随后筋骨疼痛,不热不红,甚则痛如锥刺筋骨,不能屈伸。” 愉妃协理宫务多年,杀伐决断的魄力是半分也不少的,将大小儿媳一通审讯下来,很快锁定目标,把视线集中到了格格方氏的身上。 想瞒也瞒不住,永琪的妻妾成群,就一个如格格(即方氏)喜欢在行房后索要冷水洗浴,永琪是男子,不能显得比女人家更娇贵,如格格又是近两年被放在心尖上疼的人,闺房之中的癖好,迁就也便迁就了,不意短短两年就埋下了这样的后患。 如格格把眼睛哭得跟桃儿一样,在男人眼中,那是说不尽的梨花带雨、爱不够的我见犹怜——可惜她面对的是一群不懂怜香惜玉的女人。 愉妃火了:“府里几时添了这样一个妖精,我怎么不曾见过的?” 如格格的来历还真是和愉妃有那么一丝瓜葛。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已经开始倒计时了。我也不知道还会写多少,总之不会超过十章。请大家继续提建议:是先更《孝贞皇后》还是《封神》为好? ☆、191 自绵忆出生后,永琪的俩娘对头一合计,找借口把他的侧室们全都丢到别苑关了禁闭,有喜必有忧,王府后院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眼不见心不烦的西林觉罗氏当然求之不得,其他人可就不高兴了:爷是大家的,凭什么让你一个人把好处全都占了呢? 寒苓和愉妃没有禁着永琪前往别苑,但他是郡王,每天都要面对相当多的交际应酬,这些工作如果在别苑完成,不免教人觉得没有礼数,王府与别苑的空间距离决定了永琪不可能在没有必要的前提下耗费体力对众侧室常有关照。 皇子府的侧室,都是过了明路的秀女出身,像索绰罗氏那样的,家世甚至不比正室逊色,遇到这样的事,除了不服气还是不服气:谁还没生过啊,那会子没保住孩子是爷的体质有问题,现在爷痊愈了,当然不能剥夺我们繁衍子息的责任,你是正室你吃肉,汤汤水水的总该留给咱们吧? 鉴于有两个婆婆为西林觉罗氏撑腰,索绰罗氏等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跟主母打擂台,既然要争宠,正途走不通,只能从偏门找路子。狗急跳墙、人急悬梁,索绰罗氏一时性急,直接祭出了驱虎吞狼的招数:她让娘家精心挑选了一个色艺双全的瘦马(方氏),假充远亲送到了自己跟前做婢女。 当然了,索绰罗氏也没有蠢到家,方氏在入府前便失去了生儿育女的资格,如此一来,她便很难对索绰罗氏产生实质性威胁,方氏生的冰肌玉骨、宛转风流,一朝获得侍寝的机会,立刻飞升为后院第一宠妾,连西林觉罗氏都后退了一射之地。 祖宗家法,皇子、亲王、亲王世子、郡王嫡妻封福晋,赐冠服,记入玉牒;众侧室中,除因天子指婚直接册封侧福晋外,生有子女者可由宗人府汇奏请封侧福晋,经礼部册封,侧福晋有冠服、入籍册,乃是正经的朝廷命妇,至乾隆朝亲王可封侧福晋四人,亲王世子、郡王为三人;侧福晋之下,有格格、侍妾不计数,格格获宠,本府之内可得侧福晋优待,因无冠服册封,常以“庶福晋”称呼,格格以上必为秀女出身(旗女或包衣女),侍妾不过明路,肚子争气能捞个侧福晋当当,若是走了背运,被主子送人也是等闲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