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页
身份稍低些的男子都护不住这样的美人,她自己一个人更是护不住,只有将美貌遮掩,方能避祸。 这般绝色,只有天下至尊的男子才能护得住。 若她不遮掩这副容貌,定是会被恶人肆意摧折采撷,断不会至今都是清白之身。 一夕间,这女人从他的奴婢,变成了他的第一个女人。 这番转变令慕淮暗自存了几丝玩味。 说到底,王侯将相身侧的奴婢或女使,本也一直被默认成他们的女人。 思及此,慕淮唇角微勾,见容晞的发丝散在了额侧,便伸手替她拨在了耳后。 眼见着容晞虽然阖着双目,但那薄薄的眼皮却一直颤着,慕淮便知她也已清醒。 他捧着她巴掌大的精致小脸,用微粝的拇指指腹拭着她面上挂的泪辙,嗓音低沉道:“别装睡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容晞心中直打着颤,慕淮都已经这么说了,她也不敢再继续装睡,她听着慕淮的声音虽不算温和,但比以往的语气还是平和了些,便慢慢睁开了那双哭得泛肿的桃花美目。 甫一睁眼,便见慕淮赤着上身躺在她的身侧,他身材瞧着虬劲匀健,丝毫不像个双腿有疾的残疾皇子。 这样阳刚的体魄,需要练武数年方才能成。 那次她被冷水淋透,虽然也缩在了慕淮的怀里,可到底是浑身发冷,她并没察觉这男人的身材竟是这般好。 可那日他腿疼,明明像是个有毛病的,容晞怎么也想不出慕淮身后的秘密,却在男人的注视下,双颊渐渐蔓上了绯红。 慕淮见她白皙的面颊晕上了淡红,艷丽的容貌更添了几分媚人的风情,不禁想起适才她软着嗓子,唤他殿下的可怜模样。 真是副让人丧了理智的祸水模样。 慕淮锋眉微蹙,随即松开了容晞柔软的脸蛋。 容晞见男人的面色变沉,心中冉了不好的念头,她适才便一直担心,自己既是发现了慕淮的秘密,凭他的个性定会忌惮她,还要寻个由头弄死她。 她会不会被他悄悄处置掉? 她救慕淮是自愿,主子有难她不得不救。 但这事并不如她少时一直想的那般美好。 容晞一直觉得,这事应是在饮完合卺酒后,夫君万分怜爱地看着她时,自然而然的发生。 容晞顾不得多惋惜自己荒诞的初|夜,现下,她最担忧的是自己的生死。 见慕淮不语,深邃的双目却不离她半刻,容晞怯懦地启唇,对慕淮道:“殿下放心,奴婢…奴婢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还望殿下看在奴婢今夜救您的份上,饶奴婢一命。” 话毕,慕淮微怔。 他没想到,容晞并未借机乞怜,向他讨要好处。 而是怕他到如此程度,醒来后的第一句话竟是让他饶她一命。 慕淮抿着薄唇,低声问她:“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嗯?你就这么怕我吗?” 男人修长的手已经钳住了她的下巴,容晞慌忙点头,见慕淮眸色不善,又连连摇着头。 “……奴婢误会殿下了,还望殿下恕罪。” 慕淮静打量了她半晌,待他起身拾衣后,容晞终于舒了口气。 这雍熙宫里谁不像躲煞神一样躲着他? 她每日都战战兢兢地在他眼皮子底下谨小慎微地伺候着,能不怕他吗? 男人站直后身量看着挺拔又高大,落在床上的影子完全覆住了她,他只随意在身上批了个满是褶皱的外氅,看着却不狼狈,周身依旧散着皇家出身的矜傲贵气。 慕淮双眼睇着半撑着身子的容晞,扬声唤了屋外的侍从备水。 他进室时的身子便湿透了,又与她折腾了这么久,现下虽是半夜也自是要沐浴净身。 慕淮将地上容晞的衣物拾起,递予她后,神色莫测地命道:“起来伺候我沐浴。” 容晞咬着唇,接过了自己皱皱巴巴的衣物,应了声是。 她撑着身子艰难地下了床,大病初愈,慕淮又是极能折腾的,她现下只想倒床就睡。 没走两步,容晞就因身上不适而险些摔倒。 慕淮见此终于算怜香惜玉了一次,将人横着身子抱了起来。 容晞体量娇小,他抱她时几乎不费任何力气。 慕淮垂目看了她一眼,他想,这女人果然瘦弱,轻飘飘得就跟没骨头似的。 容晞见慕淮看她,便又恭敬道:“……奴婢多谢殿下|体恤。” 慕淮未语,拧着锋眉,大步抱着她往浴间走。 容晞心跳得很快,缩在他的怀里时,满脑子却都是适才的影影绰绰。 任谁都想不到,她在慕淮这处做事没多久,二人竟是做了最亲密的事。 令她更为惊异的是,起初她本做好了所有准备。无论是心理的,还是身体的。 可后来发现,慕淮他竟然不会...... 容晞不禁想起适才慕淮恶狠狠地咬着牙,一副要吃了她却不知从何下手的局促模样。 最后,还是她红着脸,细声告诉他该如何做。 这事竟还是她教的他。 容晞虽未经过人|事,但到底是俞昭容身侧的近侍女官,宫里的这类女官都要懂得、甚至通晓敦伦之事,以此帮后妃固宠。 慕淮学得倒是极快,不然她也不会连走的力气都没有。 那床板也不会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