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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节日与暮沐来说,其实并无什么特殊的意义。 团圆吗?与谁才算是呢? 她想了想,因之前答应了暮晴,晚上要扮作下人陪她入宫。 便趁中午的时候,去秦宅与师兄师姐提前把年饭吃了,也算是团圆罢。 柳庄庄园的管家与家丁们,昨日已被秦风带着他们的家眷一同到来了,却不得已只留下两人喂养家畜。今儿这一大早便为了除夕忙活起来。 暮沐看在眼里,觉得热闹的紧,心想倒是有个家的温暖模样了,很是欣慰。 她方才刚来到,便缠着秦风,叫他答应晚上给她易容。 秦风得知她要扮作下人,便有些不赞同,他皱眉不悦道 “好好一个小姐不当,这算怎么一回事?” 暮沐面上装作听不见。 她满屋子转悠,想寻些活做,可是大伙儿都不叫她插手,也不知是不是嫌她碍事儿。 后来转悠到桌子前,低头见那钱五家媳妇儿,正在剪窗花,便很是稀奇,也要跟着学。 她刚坐下,钱大便跑来,贴心的将熏炉挪至她身旁。 过不一会儿,又拿来一只小巧玲珑,外观雕花雅致的手炉递与她取暖。 暮沐本就穿的厚,但他已经在手炉里头添了炭火,不便抚他好意,便接来放入怀里。 现下觉得全身都暖呼呼,小脸也泛起了温暖的红晕,不得已,只好将厚实的斗篷脱了下来。 只见那剪刀握在这妇人手中,很是灵活敏巧。 不一会儿,缓缓展开那变得镂空的红纸,便呈现出一张精致漂亮的‘福’字窗花来。 反观身旁的暮沐,她往日里舞刀弄枪,却对针线剪刀这种细活儿,总是笨手笨脚的做不好。 秦风跟着她一同坐下,他在一旁忽的严肃开口,害她‘咔嚓’一声,将完成了一半的红纸,又给剪坏了。 “哼……” 她不由得泄气,将剪刀往桌上一丢,也不答话。 秦风握着彩釉杯子,吹了吹茶水冒出的热烟。 他随意瞄她一眼,便知道她又是没了耐心,只笑了一笑,悠哉道 “这般笨拙,吾看还是别剪了,倒还不够你浪费红纸的。还是少残败些,过会儿留与我,写门对。” 那钱五家媳妇儿听了,只瞧才不一会儿的功夫,那满桌子便都是被她剪坏的碎纸片儿,忍不住掩嘴笑出声来。 “怎的不说话?” 他一口将茶水饮尽,重新拿起茶壶添杯,一边不悦道 “吾在问你话,好端端的扮下人做什么?又是大过年的,竟这般糟践人!你竟然还答应,有脑子是没有?” 暮沐觉得他在耳边‘嗡嗡嗡’,像个念经的和尚一般,不免惹得心烦。 上一句还未消化完,又听他道 “你那家中到底还能呆不能?若呆不下去,便早日搬过来,也省的你……” “哎呀好啦!” 暮沐实在忍不住打断他,本想大声反驳来着,却被他一瞪,就变成了小声嘟囔道 “吾自己心中有数,您别瞎担心了成么?” 嘴巴一开一合,说得倒是轻巧。 她姓暮的,贸然搬到姓秦的家中,那暮松德不会同意不说,外人该怎么看他们呀? 她随意拿过一张剪坏的红纸,放在手中胡乱□□着,开口敷衍道 “况且,那也是我妹子,我哪里好意思拒绝啊,两个人玩闹罢了,无碍。” 她心想还未说是要混入宫去呢,她师兄便已经这般了,若是说了,她今日,估计就出不了这个院子了。 “哎,别的女儿家,过年都穿的漂漂亮亮的,你倒好!竟要装成丫鬟,还不告诉我究竟是要做什么” 秦风真的是很宝贝这个小师妹,毕竟当了她八年的‘爹妈’。现下又一同相依为命般,真是不喜欢看她受什么委屈。 他思忖着,以前生活较为艰苦,现下有了基业,算是稳定了下来。他是想补偿两位妹妹的。 秦风自从被暮沐拉下山,便不怕奔波与苦累,虽挣了许多银两,他对自己节俭,给这两个姑娘,吃穿购置的确是最好的。 就连她那暮家的亲爹,也不一定舍得这般给她花费。 可惜,精心给她布置的闺房院落,暂时还只能当做摆设。 瞧她这对何事都不上心的样子,秦风就觉得气闷。 暮沐见他的神情,似乎对自己糟心的紧,只无奈摇摇头。 心道大惊小怪,不过易个容乔装一下嘛,怎就算委屈了? 就跟玩儿一样的。她心中反而还觉得新鲜。 现下饥荒闹得民不聊生,那皇帝大约已经焦头烂额,估计愁的夜不能寐,年又怎能安心过好。 不过……这本书的主线到底是写啥来的?她只看到前几章的感情线。 暮沐用手多着脸,正好奇的猜测着。 秦婉与家眷们端着餐盘儿走了进来,饭香味霎时溢满整间屋子,唤醒了她腹中的馋虫,从而也打乱了她正思考的心思。 正吃饭,秦风变戏法一般,拿出个四四方方,巴掌大的精致木盒来,他若无其事的递给暮沐,道 “春节礼物” 暮沐毕竟是小女儿心思,她欣喜的收下,直觉放在鼻尖闻了闻,只有这檀木的盒子传出的丝丝香气,再无其他。 “唔,不是胭脂也不是香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