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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怨毒地看着颜沅,颜沅,都是颜沅!都是她逼得师父替自己道歉! 洛徵白一时没有察觉到宁箐箐的神情,叹了气:“箐箐,既然那株玄女草坏了,那就只能重新另折一株了。” 这边郑彦已经自顾自走开了,颜沅为了能够出去,也收起长剑跟在他后面。宁箐箐看着他们两人远去的身影,开始懊悔起来。自己折的一株百年玄女草,就这样浪费掉了。现在的玄女草也因为刚才的打斗毁去了大半,所剩的都是些生长年份不太够的。 这样的玄女草功能已经大打折扣,自己还要修炼多久!她泄愤似的挥起长鞭,往地上一抽。谁知正好抽到了双头蟒的一个蛇头上,朝着它的伤眼打去。 双头蟒一吃痛,尾巴就开始不管不顾甩动起来。颜沅刚好在它尾巴附近,一时没有察觉,被狂动的尾巴打到了后背。双头蟒即便受伤,力气也是十分惊人,竟然把颜沅拍出去一丈远。 颜沅被拍倒在地上,左肩被坚硬的蛇鳞割出一道口子,血流不止。后背火辣辣的痛,五脏六腑好像被挤压,疼得她忍不住呕出一口血。 郑彦听到响声,回头一看,蛇尾还在颜沅上方摆动,眼看着就要给她第二次打击。而颜沅被重拍,强撑着身体,移动不了半分。郑彦心下大惊,立马折返。把颜沅的手臂圈在自己肩膀上,搂着她的腰撤离。 洛徵白同样被这变故惊到了。颜沅被含有剧毒蛇鳞割伤,而且被重击,他身为神界太子,颜沅又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理应不能袖手旁观。于是他也上前查看颜沅的伤势。 宁箐箐本来见到颜沅受伤,心中升起一丝隐秘的窃喜。但看见洛徵白一副关心颜沅的模样,窃喜很快被愤怒掩盖。她受个伤关师父什么事,师父为什么那么关心她! 颜沅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后背痛是一回事,五脏六腑好像在火上烧一样刺痛,稍微动一下就疼痛难忍。肩膀被刮伤的那一道,像针扎一样密密麻麻地刺痛。 她最不能忍痛,一点点痛楚就能无限放大。这次是她生平第一次受的重伤,没想到就能要了她半条命。 郑彦将她放在一块大石头边上,捏住她被割伤的肩膀,把毒血逼出来。 颜沅瞬间泪如雨下,真他妈痛,她很想开口叫郑彦小点用力,这么大力快把她给捏死了。但是嘴巴没力气张开,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默默淌着泪,看起来好不凄惨。 她的眼泪砸在郑彦手上,郑彦哆嗦了一下,但是手上的力气并没有减小,蛇毒一旦没有排出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低声问:“你有解毒丸吗?” 颜沅刚好没带解毒丸,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痛苦摇了摇头。郑彦一时感到很棘手,短期内不解毒,就算逼出大部分毒素,余下的毒素也会侵蚀颜沅的身体,轻则痴呆,重则死亡。 洛徵白匆忙赶来,拿出自己怀里的一瓶解毒丸:“我有解毒丸,快些给她服用。” 颜沅的脸已经蒙上了一层灰白颓废,郑彦顾不得和洛徵白的恩怨,拿到药瓶后倒出一粒,撬开颜沅的嘴喂下去。 颜沅灰白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但是整个人双目紧闭,四肢无力,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对外界的刺激没有任何反应。 洛徵白上前探了探她的脉,严肃道:“这境内压制了灵力,她受伤太重,虽然毒素暂时缓解,但是还得到外面疗伤。否则凶多吉少。” 郑彦默默背起颜沅,凭着自己的记忆寻找出口。宁箐箐站在洛徵白身边,眼里闪着说不清的晦暗,也没有对颜沅受伤表示什么。 洛徵白收起剑:“箐箐,玄女草我重新折了,我们该出去了。此事……你真的做得不对。” 宁箐箐低声应是,和洛徵白并肩走着,一同跟在郑彦身后。 郑彦感觉背上的人很轻,颜沅双手无力垂在他胸前,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若有若无的呼吸洒在他的耳边,有点痒。如果不是颜沅身受重伤,这样的场景倒是挺暧昧的。 不远处一个刺目的亮光闪现,郑彦了然,那便是出口了。颜沅的伤耽误不得,他连忙加快了脚步,往出口赶去。 第18章 众人移到了出口附近,双头蟒敏锐感觉到他们即将离开,突然暴起,张开两个血盆大口,往郑彦他们扑去。 声响实在太大,洛徵白马上反应过来,搂着宁箐箐的腰往旁边闪去。郑彦稍微侧身,眼神阴鸷狠厉,朝着双头蟒甩出匕首。 郑彦准头很好,匕首正好钉在双头蟒的舌头上,只剩下手柄在外,正中命门。双头蟒受到重创,粘腻的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整条蛇像七寸被钳制,瞬间倒地不再动弹。 身后不再有威胁的响声了,郑彦双目通红,托了托颜沅的身子,让她稳稳挂在自己身上。面色不善看了一会宁箐箐和洛徵白,而后朝着出口快步走去。 颜沅软趴趴挂在郑彦身上,她感觉自己五脏六腑像在燃烧,受伤的肩膀更是像电击一样痛,一阵阵的,刮得她生理泪水不断往下掉。眼泪顺着她的脸,流进了郑彦脖子里。 郑彦被热泪烫得一个哆嗦,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内心深处一片最隐秘的柔软被颜沅的泪水烫得生疼,他身上的伤在狠力甩出匕首的时候隐隐崩开,现在忍着加快了脚步。 宁箐箐被郑彦阴狠的眼神给惊到了。郑彦常常和洛徵白作对,时不时出来给他们制造一些小麻烦,膈应一下他们,但是从来没有动过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