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当真是有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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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瑟与谢桁跟着阮瀚引等人,一道去了阮文海独居的小院。 阮文海就在屋里东边的窗下坐着,衣裳还是昨日的,整个人混混沌沌盯着某处,像是在出神。 他们进了屋,阮文海都没回头,像是没听见似的。 阮瀚引看的直揪心,小声地朝秦瑟看,“姑娘你看,他如今就是这个模样,也不知是怎么了。” 秦瑟没有回答,却嗅到一丝淡淡的阴气和极淡的比较奇怪的气息。 秦瑟蹙了蹙眉,觉得这气息有点古怪。 她回头看向阮瀚引:“他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大概有半个多月了。”阮瀚引回想了一下,忧心忡忡地问:“姑娘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秦瑟没回答,继续问道:“他是一直这样,还是情况陆续有恶化?” “好像是有点变化的。”阮瀚引仔细回想了一下。 以前是阮文海只是有些喜欢发呆,偶尔放空,饭还是照常吃,觉还是照常睡的,只是最近才开始吃不香睡不着。 思及此阮瀚引更是担忧。 阮夫人更是揪心,皆望着秦瑟,等她拿个主意。 秦瑟神色未变,淡声问道:“阮老爷你们曾经请过大夫,就没想过请大师什么来看一看吗?” “我们倒是想请观内的大师来看,但那时候他的病候没有这么严重,我们一提起这事,他就不快起来。”阮瀚引叹息了一声,也是无奈。 他们本来就是文人世家,不信鬼神,也很少与这一道打交道,尤其是阮文海更重清誉。 阮瀚引他们为了孩子,不讲究这些,想咬去请浔阳城里有名的道观大师来看看,可阮文海每次一听这事,就跟炸了毛似的,完全不同意,坚决反对父母和那种道士打交道,更怕旁人说他用邪门歪道提升学识,也怕外人觉得他有不妥才招致需要道士上门照拂,传出去对他名声颇为不利。 阮瀚引和阮夫人倒想坚持,奈何阮文海当时病得并不重,一直反对,甚至躲着不见人,他们只好把这想法按下不提。 若不是最近阮文海病得越来越重,他们也不敢请秦瑟过来一看。 秦瑟听到阮瀚引的话,倒是没急着说话。 “姑娘,我儿这……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阮瀚引见她不语,心里更是忐忑。 秦瑟温声,“那就要问问他自己了。” 阮瀚引疑惑,“问他自己?”这怎么问? 阮夫人立即道:“我这就叫他过来拜见姑娘?” 阮瀚引反应过来,连忙道:“对对对,赶紧让文海过来,给姑娘看看。” 阮夫人应了一声,提步朝阮文海走过去。 阮瀚引见状便引着秦瑟和谢桁等人,到了外室等候。 也不知道阮夫人和阮文海说了什么,他们在外室站了一小会儿,就听到里屋传来阮文海的怒声。 “你们整日弄这些腌臜事作甚?我都说了我没病,没病,也没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们怎么就听不懂,整日这样闹烦不烦?” 听到阮文海这吼声,阮瀚引面色有些挂不住,尤其是在秦瑟和叶文府面前,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进去看看。” 秦瑟微笑着略一点头,阮文海立即转身走了进去。 秦瑟见状凑到了内室门口,谢桁和叶文府不解其意,都跟着凑过去。 几个人隔着虚掩的房门,就看到阮文海面红耳赤地站在房间里,满脸生怒,面上竟显凶色,双眼也是发狠,面对的好像不是自己的父母,而是自己的仇人一般。 秦瑟蹙了一下眉。 阮瀚引已经走到阮文海面前,拽了一把阮文海的胳膊,呵斥道:“你这是作甚,站在你面前的是你娘,我和你娘都是为你好,还能害了你不成?你也不看看,如今你是个什么模样,再这样下去,怕是连命都保不住,秋闱你还要不要下场,来日还要不要金榜题名?我瞧着你真是愈发混账了!” 阮瀚引气的不轻,他也看到了阮文海看向阮夫人时的目光,他当时心里都打了个颤,心想这还是他的儿子吗? 阮文海一向温厚,便是生气不顺,也从没红过脸,现下却变成了这样,阮瀚引愈发肯定阮文海是中了邪,若不然绝不会变成这样。 阮文海喘着粗气,被阮瀚引训斥了几句,神色略有些变化,却还怒腾腾的,“你们说都是为我好,可你们有考虑过我在想什么吗?成天就知道说,秋闱秋闱秋闱,好!我告诉你们,我不考了,秋闱不参加了,明年也不去参加恩科了,满意了吗!” “你!” 阮瀚引气得发抖,抬起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阮夫人哭哭啼啼地抱着他的胳膊,舍不得。 而阮文海看到阮瀚引举起手,反倒挺着脸,一副任由他打的模样,更是把阮瀚引气死了。 “你整日和鬼魅打交道,破败了自己的身体,连累父母担心,如今还好意思在你爹娘面前发火,当真是有脸啊。” 秦瑟推开门走了进去,语气淡淡,但话却说得难听。 谢桁和叶文府见她这么直接怼阮文海,还说了什么鬼魅,心里一惊,跟着走了进去。 阮文海听到声音,猛地扭过头来瞪着秦瑟,“就是你这个骗子,在我家招摇撞骗,欺骗我爹娘,挑拨我家人关系是吧?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江湖骗子!” 阮文海说着,像是恼羞成怒一般似的,撸起袖子,朝着秦瑟冲过来。 阮瀚引和阮夫人心里一惊,连忙想要过去阻拦。 谢桁亦是眉头一蹙,想要阻拦。 但还没等他们行动,秦瑟就抬起脚,一脚冲着阮文海踹了过去。 阮文海没料到秦瑟会动脚,一下子被踹的往后倒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床上。 “文海!” 阮夫人连忙过去,想要扶起阮文海。 秦瑟却喝道:“别碰他!” 阮夫人动作一僵,阮文海却倒在床上,喘着粗气。 阮瀚引连忙问道:“姑娘,这到底怎么……” “那要问他自己招惹了什么。”秦瑟沉着脸,走过去,将阮夫人拉了过去,站在床边,凝视着阮文海,“到了现在,你还不说实话吗?你明明知道自己遇到的事,命都快没了,还打算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成?” “什么牡丹花下死?”叶文府瞪大了眼睛,愕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