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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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瑾已经好些年没和娘亲一起睡过了,当下开心地答应,“好啊!” *** 安逸陵来到荣亲王府的时候,沈瑜已经将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和荣亲王说了,当然也和安瑾一样掩去了两人间的那一段。 荣亲王脸色发青,过了好一会儿才照着儿子脑袋上就是一巴掌,“你蠢啊你!” 沈瑜心中愧疚,挨了打也没反抗,只是低垂着脑袋默不吭声。 荣亲王正在教训儿子,下人通报说安驸马来了,他知道必定是来说今天的事情的,赶紧派人请了进来。 安逸陵一脸寒冰,走路似乎都能刮出一道寒风,一进屋看到立在中间的沈瑜,上前两步对着他就是一脚! “看你养的好儿子!” 安逸陵这一脚下了全力,正踢在沈瑜腿弯处,他一下子便跪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沈瑜却是一声不吭,只死死咬着嘴唇。 他知道今天是自己着了道,若不是安瑾,若不是安瑾……安瑾救了他,他却欺负了她,想到自己做了那么混账的事情,他恨不能安逸陵现在打死自己算了! 安瑾……安瑾不知道还会不会原谅他? 荣亲王从来没见安逸陵这样暴怒过,惊了一下,问道:“你这是……” “呵,你养的好儿子,自己着了别人的道就算了,还来拖累我女儿!真是……”安逸陵一想到这家伙定是欺负了阿瑾,心里就一阵阵发疼。 荣亲王一听,就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这小子没说,当下也没好气,照着儿子的背踢了一脚,吼道:“滚去祠堂跪着!” 他们还有要紧事要商量,暂时管不了这个小子。 沈瑜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刚刚跪的太狠而一下子又跌了下去,他咬咬牙扶着椅子站起来,看着安逸陵,张了张唇想问什么,却又低下了头,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他想问问安瑾怎么样了。 他真是笨,着了别人的道不说,还、还…… 他不由得想起那张小巧红润的唇,舌尖似乎还残留着一股甜丝丝的味道,甚至还能想起来当初扫过她唇齿时候的美妙…… 阿瑾…… 沈瑜一步步走到祠堂,一路上下人都对此惊讶不已,二少爷居然被跪祠堂了? 沈瑜静静跪着,直到月上中天的时候,他看了看月色,又看了看长公主府的方向,最终下定了决心,起身往外面走去。 他想见见她,现在就想。 哪怕她不一定相见到他。 沈瑜一路躲开了荣亲王府和长公主府的侍卫,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云岘馆,他在安瑾窗前徘徊良久,最终确定丫鬟都谁在了耳房,这才试探着敲了敲窗子。 敲了三遍,没人回应。 再敲三遍,还是没人回应。 最终他还是冒险打开了窗户,钻了进去,来到安瑾床前,一看,傻眼了…… 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根本没人啊! ☆、43|35.34.5.9 荣亲王一整夜都在跟安逸陵商量事情,他虽然让沈瑜滚去鬼祠堂,但却没有派人看守着,所以也不知道他大晚上溜了出去,倒是荣亲王妃一大早起来知道沈瑜被罚了,连忙赶去祠堂看他,一推开门就看到沈瑜头枕着蒲团睡得正香。 “哎哟,这孩子怎么就地睡了?着凉了怎么办?”金氏小声说了两句,连忙吩咐仆从,“快去取些褥子和棉被来,给少爷垫着。” 丈夫罚沈瑜定是有他的道理,她也不敢直接就把人带走。 沈瑜睡得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动了自己,他不舒服地翻了个身,嘟喃着说了一句:“阿瑾……去哪了……” 声音太轻,仆人们都没有注意到。 金氏又吩咐了下人去煮早点,待少爷醒了送过来,最后见一切妥当了,才放心地离开。 “王妃,王爷和安驸马去了东宫,说是今天都不回来了,让您不用等他。”身边的嬷嬷说道。 金氏眉头皱起,昨夜王爷就彻夜未眠,今天又和安驸马一同去了东宫,莫非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的心里一紧,想了想,对嬷嬷说道:“嬷嬷,传我命令下去,今日王府不见客,让下面的人也最好不要外出走动,你们和几个管事就多辛苦些,帮我盯着点。” “是。”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还是把府里的人管好为上。 *** 安瑾昨晚和娘亲一起睡,睡得十分舒坦,居然没有想象中那样做噩梦,真是好极了,所以她一大早起来也是神清气爽,待梳洗好了之后,转头问娘亲,“娘,今天爹爹不回来了吗?” 昨晚安逸陵一夜未归。 长公主虽然现在不大管外面的事情,但对丈夫却是极为了解,闻言摇摇头说道:“恐怕现在都已经在东宫了,今晚都不见得会回来,咱们母女两个就开个小灶,自个吃。” 言语间完全没有一丝忧心。 安瑾想了想,这件事涉及到安王,父亲和三舅舅定是不会去和皇帝说的,因为安王针对的是太子,对皇帝却是恭敬有加,虽然皇帝疏远几个儿子,但还是有那剪不断的血缘在,所以只能去找太子商量。 也不知道会有个什么结果。 说来也是奇怪,父亲和荣亲王手上已经掌握了一些明王的证据,但现在都没有任何动作,这是为什么?她记得前世的时候,荣亲王现在已经开始暗暗调查了,过不久也就大刀阔斧整人了。 难道还不到时候? “你呀,别多想那些,当心想多了长皱纹呢。”长公主戳戳女儿脑袋,叹了口气,“你娘我就是个有人顶着就万事不愁的,怎么生了你这个爱操心的?” 她以前在皇宫的时候,那是被逼着迫着不得不去和那些人斗,可是后来遇到了可靠的丈夫,兄长地位也稳固了,她也就懈怠了,凡事都有丈夫顶着,她懒得操心。 安瑾嘿嘿一笑,并不回答这句话,只摇着娘亲手臂说道:“娘亲昨日可真厉害,您和太子妃几句话就夺了淑妃的权力,厉害厉害!” 长公主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嘁,要不是她自己招惹我,我才不去管这些呢,再说了,即便没有昨天这档子事,你表嫂也能把这权力收到自己手中,她看着好说话,骨子里却是个极有主意的人。” 安瑾忙不迭点头,“那是!” 母女两正说着话,却见门口帘子被挑了起来,寻云急匆匆走了进来,“奴婢见过公主、郡主。” 安瑾昨晚谁在这,让自己的丫鬟回了云岘馆,此时见寻云来了,且神色间有些焦急,不解地问道:“怎么急匆匆的,出了什么事?” 寻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回郡主,云岘馆、云岘馆失窃了!” 安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寻云深吸一口气,将事情原原本本道来,“昨晚因为郡主留在公主这里,所以奴婢们就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外间守夜,今早想着郡主要回去的,便去收拾屋子,结果却发现屋子里的被褥被抖了开来,衣橱也被翻了个遍,梳妆台上的首饰被翻乱了,奴婢们吓坏了,不敢乱动现场,赶紧过来禀报了!” 安瑾眨眨眼,她的屋子遭窃了? 长公主眉头紧皱,一下子站起身,“走,去那里看看,寻云,你再去把侍卫长叫来。” 堂堂公主府居然进了窃贼?这些侍卫是怎么看守的! 安瑾连忙跟上娘亲脚步,往云岘馆走去,一路上她都觉得这事情太不可思议,失窃?谁这么大胆子来公主府行窃? 而且……如果是要偷宝物,那也该去娘亲屋里或者爹爹的书房啊!那里值钱的东西多! 安瑾的屋子还算不上一片狼藉,除了床上、衣橱和梳妆台,别的地方都没有被动过。 长公主看了看,便吩咐立在一旁的觅柳,“你去清点一下,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安瑾有些什么东西,身边这两个贴身丫鬟最清楚不过。 觅柳仔细清点了一下梳妆台和衣橱里的东西,过来回禀,“回禀公主、郡主,丢了一个铁片做的手链,其余的东西都还在。” 长公主惊讶地挑起了眉毛,“铁片做的手链?”她疑惑地看向女儿,“你什么时候有铁片做的东西了?” 她可不记得自己和丈夫给过她铁片做的东西,其他亲戚就更不可能送这些了,而且还是被安瑾放在梳妆台上,想来是亲近之人送的。 安瑾更是奇怪,那铁片手链,不就是沈瑜送自己那串吗?根本不值钱啊,怎会有人偷? “那手链是……”安瑾刚要说是沈瑜送的,可电光火石间,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让她顿住了,目光有些呆呆的。 “怎么了?”长公主问道。 安瑾回过神,不知道怎么的,下意识说了谎,“啊,我也记不起是谁送的了,只是拿东西不值钱,偷了做什么?” 长公主不大相信,可见女儿不愿说,也没有追问,只说道:“无论丢的是什么,这窃贼能这样堂而皇之进入公主府,这也说明咱们该好好整顿一下了,哼,当公主府是什么地方了?” 恰好这时候,侍卫长来了,长公主自然没好气,只是冷冷地让他带着侍卫检查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侍卫们自知自己疏忽犯了错,都十分卖力,不一会儿就将查到的结果送上。 “公主,那贼人应该是从窗户进来的,一路上的脚印也没有抹去,行迹极为明显,依属下看,这人似乎并不担心我们会发现,而且……似乎他的目的并不在盗窃,更像是在找人。”侍卫长说道。 长公主此时坐在云岘馆院子里的石凳上,认真听着侍卫回禀,闻言看向他,“找人?” “是,因为我们在屋子周围都发现了足迹,那人把云岘馆所有房间都走遍了,最后应该是没有找到人,所以离开了。” 安瑾在旁边听到了,瞪圆了眼睛,看看侍卫长又看看娘亲,最后竖起一根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确定地问道:“这么说,那人是在找我?” 平日都住在这里,偏偏昨夜恰好不在的人,不就是自己么? “依属下看,是的。” 长公主却是不答话,手指敲了敲桌面,淡淡道:“这几日加强防卫,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薇妮是问!” “树下遵命!” “行了,你下去吧。”长公主挥挥手,让他退下,然后转头对安瑾说道,“你随我进来。” 安瑾点点头,跟了进去。 这时候丫鬟已经将屋子重新收拾了,见两人进来,便赶忙端上了热茶和糕点,长公主有叫她们都下去,安瑾见母亲这样,有些疑惑,“娘,你要做什么?” 长公主嘴角翘起,眼里露出一丝冷光,轻哼了一声,“做什么?捉贼!” 安瑾不知怎么的,心就提了起来,“捉、捉贼?怎么捉?” 长公主手指点着桌面,身子斜斜倚着,那模样仿佛一个运筹帷幄的女王一样,“不管他是谁,既然想要寻你,自是有什么目的,这个目的不成,当然还会再来,咱们只要做好准备,瓮中捉鳖就好了。” 按理说,安瑾应该也十分赞同才是,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直觉地以为这个贼应该对她没有恶意…… “这……” “这几日你就不要出去了,省得那贼人在外面对你下手。”长公主打断她的话说道,她很少这样,但这事关乎女儿安危,她不能放松一点。 安瑾也想不出什么理由阻止,只好点头,“哦,知道了。” 长公主伸手把女儿抱在怀里,轻声说道:“别怕。” 安瑾摇头,她总觉得这事似乎不是她们想象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