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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疏影出门走在宫中长长的回廊上,她停下脚步,望着一处开的正热闹的三色堇,蝴蝶翻飞本是一片静好的景色,想到一生都要被困在这一方天地中,她轻轻叹了口气。 丞相之女一直心仪太子,可皇帝为了避免外戚权势过大,驳了丞相的请求,而是将夏疏浅嫁于太子,她明白是这为了笼络父亲夏公良。 自夏公仲死后夏公良一直都是敢怒不敢言,心里颇有微词。如今女儿嫁做太子妃,将来便是一国之母,他就是国丈,夏家一脉的兴衰全尽于此,纵使有再多的不满,也会全心全意地辅佐太子,帮助他排除异己巩固地位,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利”字。 全天下最尊贵女人的殊荣仿佛并不能令夏疏影满足,或者说,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她走上前去,摘了朵三色堇捏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指尖突然一用力便将其碾毁。葱绿色的帕子揩完了手指上花瓣的汁液后显得触目惊心,夏疏影嫌弃地将帕子丢在了地上。 夏季已然来临,空气中温热的气息令人熨帖,处于黑暗中的菌子拼命生长着正如掩在暗处的阴谋。 夏青溪颇费了一番力气才摆脱了那帮小娘的纠缠,对付她们只能用与对付钟无修同一种办法。 想到一群楚腰卫鬓她们衣带渐宽,满屋香艳的景象,不仅打了个寒颤低头轻轻扶额:“啧啧……可惜了,可惜爷也是妇人,着实消受不了,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第53章 好巧啊,我也没有 书房里夜川正与火离、水坎说着什么,夏青溪推门而入,几人的话题戛然而止,纷纷看向门口立着的发丝凌乱玉带歪斜的夏青溪。 火离见状起身要走却被水坎一把拉住了:“别急嘛!”说着转头看向夏青溪:“听说巴特尔要给主子找几个喜欢的小娘,把咱们七爷给惹生气了,找了一堆小娘来,啧啧……这满屋子的醋酸味儿呀,可把水坎给熏坏了呢!” 夏清溪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手扶门一手指着水坎道:“瞎扯!七爷我是看你家主子日夜操劳治水修坝,整日清心寡欲的,好心找几个小娘给他疏松疏松筋骨,他不知感恩也就算了,还……还……” “还反倒把你自己的筋骨给疏松了。” 水坎一听跳过去扬手拂了下夏青溪零落下来的一缕发丝接话道。 “没想到七爷还有这嗜好,小娘消受的如何呀?”水坎一副不怕死的样子,晃动着小脑袋挤眉弄眼地调侃道。两只小牛角辫像荡秋千一样,气的夏青溪伸手便过去抓,谁知水坎借势将她的胳膊一拉,便将她摔倒在地。 看到夏青溪狼狈的样子,水坎畅快地笑了几声后,对着趴在地上的夏青溪做了个鬼脸便晃动着肩膀跑了,边跑还边喊:“火离快来,屋里醋酸味儿太重了,别熏坏了……” 待火离走后,夜川起身踱到夏青溪身边席地盘腿而坐,他将袍子的前襟平铺在腿上整理好后对夏青溪伸出了手。 她也倒也不客气,抓住他的手借力坐了起来,腮帮子鼓鼓的赌气不跟他说话。 “小娘消受的可好?”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夜川脸上满是戏谑。 “托您的福,多谢晋王殿下了。” “那,这就当做方才你与本王配合那出‘杀鸡儆猴’的奖励吧。” “你能有什么正经奖励?连跟随你十几年的……” 想到回廊上巴特尔的话,他跟随了夜川十几年,夜川都没有将她这个“有缘人”的底细交给他,而是只说了句“她交给本王处置”。 连一个跟随了自己十几年的老臣都提防到如此地步,眼前这个人,到底有着怎么深的城府她不敢想。 “有些事,不是你看到想到的那样。而是为了生存,不得不。”夜川似是看穿了她的心事,微叹一声道。 “那你就没有值得完全信任的人吗?” “没有。” 他回答的倒是干脆直接。无疑,他说了实话。 这也难怪,在他那种环境生存下来的人,太难对别人产生信任。做质子的十年光阴里,想必并不会如嘴上说说那么简单。 她突然就有一种想摸一摸他脸的冲动,她向他靠了过去,一手撑着地,另一只手轻挑起他的下巴,眨了一下眼道:“好巧啊,我也没有。” 她将脸慢慢贴近他的,满是探究的眼睛眨呀眨的,似乎要从他的脸上探明他所有的过往与将来,就在她的脸快要贴上他的之时—— “启禀殿下,姜河水坝东侧的地基扩建时发现类似于墓地的入口,兹事体大,还请殿下亲自查看。”侍卫在厅外禀报道。 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心里默默说了句“七星洞”。夜川起身又将夏青溪捞起,对着门外的侍卫道:“即刻动身,本王亲自去一趟。” “这个洞会是哪个星宿呢?” “不知。” “怎么刚探过一个七星洞这么快又出现了另一个?” “不知。” “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不知。” “喂!”夏青溪急了。 夜川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若是真有什么蹊跷难道就不去了吗?” “去,当然去啊。管它是什么蹊跷,这洞七爷是探定了。” 夜川给了她一个“这不就是了”的眼神,顺手一带将她带上马,二人疾驰在去坝基的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