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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文,我有种现在离去就再也回不来的感觉……”东方谨有些犹豫,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忧伤。 “你是指地方还是……人?” “我不知道。” “哎呀三哥,你自从认识你老相好以来就变得婆婆妈妈的,管他呢!我们赶紧走吧。” …… 夏青溪刚迈入祠堂,见到从密道里出来的水坎,就如见到救星一般,一把将其扯过来,水坎不留神被她带了个趔趄。 “七爷你干嘛呢?难道是要当皇帝了激动的……” “小坎儿,你只要能救活她,一切条件我都答应你。”夏青溪的眼神里透着坚定,不像开玩笑。 虽说夏青溪打断了她的话,但她开出的条件足以令她眯起眼睛细细审视起来。 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睛微微红肿好像哭过了,眸里闪着焦急的光,无尽的担忧都写在脸上。 “什么条件都答应?” “什么条件都答应!” “真的?” “只要你能救活她,我的命给你都行。” 水坎的眼里顿时亮了起来,挑了挑眉毛,她深深吸入一口气,“这可是你说的!水坎的毕生心愿就要达成了!” 第145五章 平王不是庚儿 行宫里战死的尸体不尽其数,士兵们将其抬着就近仍到了山下,地上的鲜血冲刷了数遍依然残留着殷红的痕迹,空气里弥漫的血腥还在时刻提醒着人们这里刚刚发生的鏖战。 水坎赶过来的时候,见夜川一只手撑在树上一动不动。 “主子?”水坎小意试探了一下。 “先看她。”夜川微抬下巴,瞄了一眼盈歌所在的地方。 “可你……”水坎拧紧了眉。 不愧是水坎,只一眼就看出他身体各处都受了伤。旧伤未愈,一夜的急行军加上生死攸关的奋战,他看起来有些虚弱。 “赶紧的!” 一声暴吼后,水坎不再废话,一路小跑进了屋。 …… 四处躲藏的百官在事态平息后从各处出来,祭天台上围了一圈士兵,整个行宫内也全是披甲执锐的将士。 次仁赞普站在祭天台中央,待官员们都到齐后开始主持大局。 “乱臣贼子把持朝政十余载,如今已坠入悬崖遭了天罚,先皇遗孤夏小七乃正统血脉,如今已归国,此乃我西雍之福祉。国不可一日无君,未免朝堂震荡,邻国觊觎,择日将举行新皇登基大典。” 说完他朝群臣扫视一番,仿佛在问谁还有疑惑。 莫说他要推举夏小七为新皇,就算他自己要登基称帝也没有人敢出来反对吧。方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原本的亲王一派见大势已去,此时恨不得跪地表明心意想要拥护新王。 …… 夜川将黑色绒布揭开,里面是一个牌位,上面的人方才已坠入悬崖,九死一生。他将牌位放在左侧的副桌上。按理谋逆是不能进祠堂的,让他在一侧日日侍奉祖宗,想必是对他最严厉的惩罚吧。 次仁赞普一直守在盈歌床前,没有他的允许,百官皆滞留在了行宫内,虽无性命之忧,但各个都如临深渊,心里不踏实。 “喂,老头,你不要一直在一旁哭丧着个脸,你这幅样子很影响水坎心情好不好?” 水坎将头从桌上一堆瓶瓶罐罐中抬起来,一副嫌弃的样子。 “有劳神医了,若能救活她,老夫愿一命抵命。”次然赞普起身客客气气地行了一礼。 这小丫头什么来头? 两个人愿意为她舍命来求,主子似乎也格外关心。 水坎望了一眼躺在榻上的盈歌,唇角一挑,有点意思。 所有人都不知道夏青溪去了哪里,夜川找遍了行宫仍不见自踪迹,眉头深深拧成了疙瘩,他顺着暗道回了皇宫书房,有一种迫切的,紧张的,无法控制的情绪,他想见她。 派出去的人都说没找到,她到底在哪里呢? 她现在在做什么呢?她能做什么呢? 七星洞! …… 夏青溪到达大牢的时候,牢卒齐齐跪了一地,当初她被关进来的时候,就觉得她非常人,如今能在重兵把守的皇宫来去自如的,身份定是不简单。 站在那个半圆形的凹槽前,她将一个硕大的包袱放在脚边,这可是他精心准备的,里面有火折子,火把,包着油纸的干饼,水袋,绳子等等探洞所需的必需品。 半圆的坠子卡到凹槽的时候,整面石壁丝毫没有变化。夏青溪来来回回摩挲着,正纳闷间听到外面走廊响起了脚步声。 这脚步明显是跑的,主人一定焦急无比。 待脚步在不远处停住,她刚要回头的时候,夜川眼睁睁地看见她消失在了眼前。 活生生一个人,消失地无声无息! 只有凹槽上那枚坠子还时刻提醒着他,她确实来过,也确实凭空消失了。 …… —————————— 玥国皇帝寝宫。 “陛下,荣太妃求见。”宝玺细着嗓子轻声来禀。仿佛对面的是个孩童,声音一大就会将其吓着,又好像面对的是一片羽毛,稍稍一用力就能吹跑一样。 “宣。”洪安帝有气无力。宫女上前将其扶起来倚靠在床头福了福身识趣地退下了。 荣太妃行了礼,“陛下,好久不见了。”她的语调极慢极柔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