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仁不义
“铛！铛！铛……” 张家领地中，城主府内的青铜钟连响四十九声，声声响彻张家领地。 得益于张家长久以来的繁荣安定，这张家古钟，已经有近百年未曾响过了，。 可今日不同，或许是张家平淡的日子过久了，许多的弟子眼中，除了不安外，更多的是一种恐惧。 那是一种对于未知与不自信所带来的恐惧。 张家议事大厅，张家众长老齐聚一堂，他们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尽皆面露疑惑，不知发生了何事。 不一会，张万山信步跨门而入，他面色冷酷，龙行虎步，冰冷的眸光扫向在座的诸人，整个大厅，立刻安静了下来。 只是，现场之中，唯独有两位中年人，目光阴鸷，若有所思。 这时，一位杵着拐杖的老者，轻咳了几声，颤颤巍巍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万山呐，何事要连响我张家古钟四十九声啊。”大长老问道。 他算是这里最有威望之人，辈分也最大，便是对张万山来说，也是爷爷辈的。 “太爷，您先坐下，我今日自有要事！” 张万山亲自扶着大长老坐下，随后便坐在了大厅中央的首座上。 大长老点点头，安然坐下。 “张家先祖在上，百年来庇佑我张家风调雨顺，万事通达；可就在近日，有人却要坏我张家和气，尽耍一些宵小之辈的阴险手段。” 张万山语气一顿，眼神扫过，大厅众人，除老二张万水与老五张万剑外，无一人敢与之对视。 “这是从何说起啊？” “是啊。” …… 张家众人闻言，一阵惊恐。 “来人！传风余、风明来。” 不一会，堂前押来两人，浑身是伤，似乎刚从血中捞出来一般。 “去年正月二十，你二人押送一批药材，赶往郡城，却中饱私囊，克扣货钱，还说半路被人打劫，可有此事？”张万山目光如刀，扫在两人身上，立刻让两人吓得抖若筛糠，胯下满是黄汤。 “家主饶命。” “今年三月十二……，四月初八！” …… 张万山将他们所犯的罪行，当众公布出来；两人早就吓得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片刻，张万山念完，缓缓道：“你们两个下人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是受谁指使！说！” “是二老爷，五老爷叫我们做的，否则，就算借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我们只是听命行事的，求家主饶命。” 两人哭喊起来，如杀猪一般。 “杀！” 张万山长身而起，看也不看，道出一个杀字后，目光落在了张万水与张万剑身上。 此时，张万水与张万剑的脸色也逐渐变的难看起来，还不等他们发威，张万山已经率先发难。 “二弟，五弟，你可知你们犯下了何等罪行！” 张万水负手而立，眸光冰冷。 砰！ 张万水胯下的椅子登时裂开，化作齑粉炸向四方。 “大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自己有个废物儿子，就想拿我们哥俩出气，你早就看我们哥俩不顺眼，接下来，是不是想说，我暗算家主之子，意图不轨了。”张万水冷笑起来。 “大哥，既然你不仁，也就别怪我等不义了，不是兄弟我说话难听，你那个废物儿子，早就该死，若非是他，怎么会让我们张家成为整个东林的笑柄，你这个家主，早就该引咎自辞，此刻还赖在这个位置上，真是不要面皮！”张万剑脸露狰狞之色，彻底跟张万山翻脸。 张万山无比沉静的看着两人。 他所料不差，还不等自己发难，这两人却已经狗急跳墙，这更加彻底验证了他心中猜想。 “诸位，你们都看见了，张万山无情无义，故意找来这二人加害我等，我等今日便要在此说清张万山的罪状！五弟你来念！” 张万水大手一挥，颇有几分占据了主动权的豪气，似乎要狠狠压死张万山！ “一，张万山身为家主，嫡子张风林却让整个张家蒙羞，实为无能。二，身为家主，却指使下人，加害亲生兄弟，实为不仁。三，以张风林这个废物为幌子，乱我张家规矩，忤逆先祖意愿，实为不孝！” 显然，张万剑对这些话早已烂熟于心。 “不错，如此不仁不义不孝，徇私枉法之人，如何坐我张家家主的位置，大哥，今日，既然你要加害我们兄弟，那我们也不会坐以待毙，幸亏我早就练成老祖传下来的蛟龙九变，今日定要粉碎你的狼子野心！”张万水冷哼一声，意气风发，一副要将张万山拉下马的样子。 这时间，一直藏在张万水身后的张林云也跳出来冷声开口：“我爹说的对，大伯，张风林不过是一个废物，你……” “说我是废物，那你是什么！” 张林云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声音打断。 只见张风林自门口阔步而入，脸色没有丝毫慌乱，从容淡定。 现场所有的目光，顿时落在了张风林身上，说到底，张风林才是这次事件的导火索，所有人心知肚明。 一切其他事情都是幌子。 “风儿？” 张万山的眼神有了一丝变化，逐渐变得柔和起来。 “父亲。” 张风林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这一声父亲却是由心而发，再没有半点虚假。 今日，看到张万山为他一人，连响张家古钟四十九声，他便知道，这一世，他不会再是孤单一人了！ 张林云看向张风林，当即开口便骂：“若不是你，我张家怎会成为东林笑柄！你天生灰色命泉，本就是不详之人，而且这些年来，你为张家惹了多少事，你这个家主老子为了你，快把东林镇的其他三大家族都得罪光了！” 这番指责，可谓声色俱厉，换做之前的张风林，怕是要当场被气的吐血，莫说还口，不藏在张万山的身后哭，怕都是不错的了。 张万山露出一丝担忧之色，双手微张，元气流转，眼中厉色毫不掩饰，随时便会动手。 他就张风林这么一个儿子！容不得半分闪失。 场中剑拔弩张，但大部分人却维持着一种看戏的表情。 谁都知道，灰色命泉根本无法吸收天地元气。 更何况，张风林连修炼外功的天赋都没有，就是十足的一个废物而已。 张风林缓缓抬头，那略显稚嫩的脸庞，却没有丝毫的慌乱，有的只是与这个年纪不符的从容与淡定，略显清秀的脸庞上，缓缓涌上一股笑意，道：“那我便给你一个证明我是废物的机会，如何？” “你是废物，还需要证明？” 张林云嘲讽道。 “既然你说我是废物，我便让你三招！” 张风林自信的说。 “让我三招，我一招就能让你趴下，既然你执意找死，那我便让大家都看看，你这个东林的笑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张林云的面色一变，手掌刹那间变得通红。 “离火掌！” “林云的离火掌已经颇有几分火候了！” “我看林云靠自己的实力，便可在齐云宗的测试中，取得一个好名次！” …… 寂静的议政大厅，再度传来惊叹声；人群中，清一色赞叹张林云的声音，此起彼伏。 张林云嘴角的笑容越发得意了，这离火掌便是张家高手，也不是都能修炼成。 他这番出手，自然少不了惹来一阵羡慕的目光。 “还差了点儿火候！” 张风林摇头，脸色依旧没有任何起伏。 “小子，你怕是在找死！既然执意求死，那我便成全你！” 话落，张林云面色阴狠，握手成刀，手掌直劈而下。 “这三招可能是你唯一的机会，不过，既然你不想要，那我便不强求了，八极拳！” 张风林摇头一笑。 轰！ 整座大厅传来一阵嗡鸣声，大厅中红椅青桌猛然颤动，如同地震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