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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峦瞠目结舌,陆清吟现在说的战术,和他以前的战术截然不同,前前后后的心性判若两人,夏天峦仔细的看了会陆清吟,被妆容改变后的脸看不清真面目,也借机遮挡住他想探视的眼。 年初将陆清吟的意思传达给姚湘湘,姚湘湘依言招了一万兵每天三次的巡视城内外,以作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 陆清吟带着夏天峦和年初二人,在城里蹲守了三天,还没发生意料中的暴动,陆清吟有点暴躁了。他觉得耗费时间过长,但他没有和人说,行兵打仗忌心浮气躁。 “能和上旬联系上吗?”陆清吟问。 “能。”年初低声应道,“将军想做什么?” “我想,让他埋下的种子可以发芽了。”陆清吟淡淡道,当初让年上旬来这边办的事情,根本没想过会和战乱联系上,现在看来,倒好似命中注定,注定该由他来完成大一统。 年初默默垂首立在一旁,不言不语,夏天峦就没他这么坦然接受了,“义父早就留有后手?” “不能算,”陆清吟道,的确不能算,因为他让年上旬办的事情根本算不上后手,顶多算引出个雷,“你们知道今年涿郡先是干旱后是洪涝的灾情吗?” 夏天峦和年初面面相觑后,缓缓摇头。先是失去了将领,接着被燕国赶尽杀绝,他们忙于逃命之际,还要兼顾着想办法营救陆清吟,等挖出陆清吟就被他一路牵着入了楚国。 很多消息他们都没有收集,更没有注意到。涿郡有天无人道灾情的这一消息,陆清吟也是在原主记忆里找到的,至于原主为什么没告诉属下,大概也是为了安抚军心。 毕竟前方打仗,后方发生洪涝灾害,迷信点可以说是上天在惩罚他们。这点陆清吟表示可以理解。正是因为理解,所以陆清吟就借此机会发挥了。 “灾情祸害的涿郡整年颗粒无收,不仅如此,连带着官员贪生怕死,粮仓不开,救灾不施,活活饿死十万灾民。”陆清吟将他知道的消息娓娓道来,其中是说不清的惨绝人寰,“这件事我也是近两天才知道。” 还是楚牧遥给他整理出的资料里写的,否则他也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单纯的想一想十万这个数字,已然觉得是很多,更何况这十万后面缀着的是人命,朝廷不把百姓的命当回事,百姓又何必再顺服于朝廷? 既然边界的暴动发动不起来,那就让暴动从涿郡开始吧。从地理位置上来看,涿郡在燕国的南面,距离陆清吟在的地方算不上太远,如果灾民从涿郡雪花似的刮向这里,带动着流言蜚语,引发民心动荡,军心不稳。 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省却陆清吟再头疼着大肆宣扬。 “那,燕国不管吗?”年初嗫嚅问,“涿郡很重要。” “国君想管,相国也想管,赈灾款拨了,赈灾的粮食也拨了,可燕国的管制体系已经被蛀虫啃噬遍了,”陆清吟道,“这赈灾的款子和粮食,一层又一层的被剥削,等到了涿郡,大概也只剩下谷壳了。” “这也太…太腐败无能了。”夏天峦憋了半天,憋出一个不太合适的词。 “只能说裙带关系害死一个朝代。”陆清吟倒是没想到原主的记忆里还有关于文武官员的关系图,他粗略的扫视一眼,发现各个地方官间多多少少都沾亲带故,燕国朝堂上至相国,下至司马,都是你我他是亲戚的现象。 “将军……”年初吞吞吐吐的喊了一声。 “嗯?”陆清吟奇怪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有什么想说的,年初是个耿直的小伙子,向来是直来直往,一根脑筋走遍世界。 “你看,”年初指着窗外似潮水般的百姓,“似乎,暴动了。” 陆清吟略有些诧异,没有任何风声的暴动?他凑近窗子前一瞧,只见乌泱泱的百姓成群结队的朝郊外的军营方向走去,奇异的是他们居然一言不发,只听得见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即便如此,几千人浩浩荡荡的脚步声依旧惊人。 “他们和一般的百姓好像不太一样。”夏天峦站在另一扇窗子前,喃喃自语道。 “的确不一样。”陆清吟眯着眼睛瞧着,“他们更像是有组织有纪律。仔细看看,他们中间有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男人,也有面黄肌瘦的老幼,看起来更像灾民。” “难道灾民已经到这了?”年初猜测道,“涿郡到这的路途并不遥远,拖家带口的一路走来,一月足以。” “涿郡灾害是两个多月前的事情,算算时间,这群暴民完全有可能是涿郡的灾民,”陆清吟道,“只不过,他们为什么朝着军营去?难道这里已经被攻陷的颗粒不存?” 这个猜测不成立,因为街两边的酒楼各个商铺都未遭到灾民的攻击。也就是说,这群灾民真的是被人领导着,有目的的前行。 “将军,”年初转身将刚得到的消息递给陆清吟,“姚前锋来信,城内的暴民正是涿郡的灾民。” 也就是说,这群人就是他们等待的暴动主使者。 作者有话要说: 修下和谐字和小BUG。 第20章 将军战睥睨(二十) 镇守边界的将领显然没有平定暴动的经验,面对来势汹汹的暴动大部队,他没有选择和平解决,而是选择紧闭军营大门,他听闻暴民已将县衙占领,还将县令关进了大牢。 在将领胡凉伟看来,暴民简直不可理喻,更不能饶恕。他已经上书国君,希望国君能同意他将暴民就地处罚,因需要处理的人数偏多,他不敢私自行动。只好紧闭大门,等着国君的明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