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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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溪莫名其妙的看着店里苏小云身边站的男人，特别自然的帮苏小云接过别人饭盒，还在帮忙收银找零。 这谁？ 童溪一头雾水。 卖卤肉卤菜的柳芽儿先抬头看见门口的童溪，叫了她一声，店里其他人才注意到童溪的到来。 苏小云看到女儿一下有点慌乱，又有点脸红，整个人不知所措。 “这位同志？黄豆酱一勺快点啊”买东西的顾客催了起来。 卓明朗先反应过来，接过苏小云手中的勺子帮忙顾客打了一勺酱在饭盒里递给对方，等收银找零了，苏小云才反应过来，脸更红了。 得了。 不用解释了。 这场景实在太熟悉了。 二姐，大哥他们都是这样。纯情的老童家人传统。 童溪就是不可思议，她就是两周没来店里，这娘都要被撬走啦？ 童溪拿了点卤肚子卤肝，苏小云提前收工跟着童溪一起出门。 “你叫童溪吧？我也叫你小溪好了，我们去国营饭店吃个饭？”卓明朗看着童溪小心说道。 童溪点点头，她刚好想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三个去了最近的国营饭店，卓明朗和苏小云点了炸酱面，童溪点了一个火烧拿在手里。 “你好，我叫卓明朗”卓明朗自我介绍。 “是你啊”童溪脱口而出。 “你知道我？”卓明朗看了一眼童溪，又扭头激动的看着苏小云，她还给孩子提过他？ 苏小云低垂着脑袋：“小溪知道的多点” 这个比较精的女儿知道很多其他孩子不知道的秘密，像个小大人一样保护她。 “咳咳，我跟卓叔爷很熟啊，所以有听到你们的事”童溪也说道。 卓明朗弯起眼睛。 他上次见过一次苏小云后，越想越觉得眼熟，忍不住就每天去店里买卤肉买卤菜，后来有一天他去的晚，发现下班离开店里的苏小云有被混混纠缠勒索钱，上去帮忙赶走人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她，当时从她的表情中他就知道，这次是真的找到佩茹了。 而后面，怕她被欺负送她回家，也变成只要没课就来店里给苏小云帮忙。 “啥？娘？还有小混混欺负你？”童溪又惊又怒。 卓明朗：“最近京市治安不好，多了很多盲流也多了很多小混混，他们可能知道卤肉店生意好，特地守着想敲诈点钱” 童溪皱起眉头。 最近很多知青都宁愿当盲流也要逃回城里不愿意回农村干活，可是城里又没有那么多岗位，可不就多了很多无所事事的混混。 “我以后会小心，只走大路”苏小云怕女儿担心，给女儿保证。 “我没课就来接你”卓明朗也看着苏小云保证。 牙酸。 童溪看着面前的苏小云，她并不反对娘找对象，反而很支持。 因为大哥童海的上的军艺，童洋要考的军校，都是封闭式管理，以后聚少离多的职业，大姐嫁到海城，她也会出嫁，那留下娘一个人孤零零的怎么办？ 苏小云为了她们4个孩子，从30岁守寡一直拖到现在42岁。 12年过去了，她已经不再年轻，人生又能有几个12年呢？ 她是支持她过自己的生活的。不再为了孩子委曲求全。 第91章 新店 想标题好难…… “以上就是这么个情况” 国营饭店刷羊肉馆里, 对着热腾腾的锅子，童溪和童海童洋聚在一起，给他们讲娘有了合适的追求者可能要再婚的事。 听完这事童海和童洋心情挺复杂。 娘要再婚了？他们是不是要没娘了？跟娘一起相依为命这么多年, 早已习惯不管何时回去娘都会在家里等着的感觉。 童溪看着两人的脸色劝道：“娘已经为我们付出的够多了, 她也该有自己的生活，大哥你现在都很难从学校里出来一趟, 毕了业回文工团后天南海北的演出，陪妻子的时间都不一定有, 何况陪娘？小弟你也是, 等你考上大学当兵两三年都回不了一次家, 二姐嫁的远, 等我也嫁出去了，娘真的就孤家寡人了” 童海看小妹误会了赶紧开口解释：“我没反对娘再找的意思, 就是突然听到消息一时间心里有点不舍而已” 童洋也猛点头，他没有哥哥姐姐们独立，从小被娘带大他更不舍, 但他也知道自己想选择当兵，就不能陪家人, 所以他才没资格开口阻拦。 “嗯, 卓叔叔是卓叔爷的侄子, 跟娘……从小就认识, 也算青梅竹马再续前缘了, 比大街上随便相一个靠谱多了”童溪夹起一筷子涮羊肉。 这些年给娘介绍对象的一大堆，毕竟苏小云看起来是真不显老，虽然四十多岁了看起来还是像三十多岁。 但她们介绍的男人无一不是一串孩子, 一堆亲戚，需要娘嫁过去伺候一家人当牛做马。 她们在京市大川哥这个小院子住了两个月, 也有隔壁热心邻居想给苏小云介绍对象，什么附近工厂的丧偶工人啦，一家十几口人挤在跟童大川那屋子一样大的房子里的啦，想让苏小云嫁过去带小儿子伺候大孙子，还打她们住的童大川那个院子的主意，真真是奇葩。 童海也脸色缓和，对，卓叔叔的条件听起来是比之前那些人介绍的好多了。 娘嫁过去不用伺候公公婆婆，也不用带孩子，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反正我们都长大了，我们要过自己的日子，娘也是” 最后几人商量好后，二姐童珊那边也打电话通了气，然后童溪去跟苏小云说他们都很支持她再婚。 苏小云听了真是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 “你们还专门讨论这个啊，我，我其实都一把年纪了，哪能…”苏小云说话都觉得要咬舌头。 “娘你才不老，出去人家都当你是我姐姐呢”童溪捂嘴笑，42岁哪算老？最多算中年。 “我跟他现在就是朋友，不…不会那么快再婚什么的，你小弟还要考大学呢，哪能离开我”苏小云还是不停摇头。 童洋转到京市上学后，因为两地教学水平差异以及他本身成绩不算特别好，所以他转到高一再上一遍，从今年的高考推迟到明年的高考。 “娘，你要为自己想想了，别老想着为我们付出，那样的话何时是个头？”童溪叹气握着苏小云的手“娘你觉得小弟要高考离不开你，你拖个一两年，那等大哥结婚了呢？生了孩子你是不是要说你要帮忙带孙子离不开你？然后带上几年大哥的孩子带好，小弟也差不多也结婚了，再给小弟带孩子，给我带孩子？再十几年折腾下来你就真老了！人生哪有那么多十几年？” 苏小云：“……” “小弟说了，他高二就去住校，你到时候继续关心他一下就行了，你就算再婚了，也依然是我们娘啊” 苏小云握紧女儿的手，没有再反对了，遇见以前的未婚夫，她心里也百感交集，不知如何是好。 苏小云卓明朗就这么开始频繁接触交往起来，童溪有时候忙起来，想想有人每天接送陪着娘，心里也安慰多了。 皇城边上不远的小别墅早就装修好了，餐具材料也齐全，厨师，大堂经理和服务员也招聘培训好了，前厅大部分都招的回城知青，她们虽然觉得这是给私人干不太靠谱，但是能在城里找一份30块钱的工作，已经很难得了，她们也无法挑剔。 童溪还是培训一番将要求微笑服务都讲了一遍，叮嘱她们千万不能像国营饭店的服务员一样给顾客甩脸色，违反者就扣工资，多次违反会辞退。 店里的知青们心里其实觉得这要求有点多余，还会扣工资乱辞退人不稳定，但也没得说，只能听吩咐办事。 童溪看了看她们继续说：“我们还有奖金制度，干的好了每个月有奖金，半年和年终都有年终奖” 这下知青们和厨师都眼前一亮。 这好好干还多给钱！？ 他们一下热情高涨起来，恨不得立马开门营业。 选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望城火锅店就开业了，依然是鞭炮花篮热闹了一番，比上次卤肉店开业更热闹。 开业前几天，童溪庄桦和张学知都呆在店里看情况，尤其是开业第一天，张学知找来的朋友就把店里的位置塞满了，外面围观的顾客一看店里生意那么好，人都有从众心里，人越多的店越想挤进去试试，总觉得这样就是好吃的证明，所以生意满满当当，一天下来都没个空位。 新店开业还是8折，还有办卡优惠活动，有不少张学知的朋友当天都办了卡。 葛贵和何大年他们几个也是凑热闹进店试试，羊肉锅子他们经常吃，这种麻辣的火锅他们很少试。一行四五人进店，点了麻辣鸳鸯火锅。 “您好，请问您几位对辣味的接受程度如何？我们店里有微辣，中辣，爆辣”知青服务员张盼盼微笑着询问。 “还有这讲究？”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葛贵开口“要个微辣先试试” 张盼盼笑眯眯的帮他们下好订单，还给他们摆好碗筷，倒好茶水，让他们有事叫她，才微笑着离去。 葛贵一行四五人看着周围已经冒着汗开吃的顾客和穿梭在大堂忙碌的服务员，心里感觉是真的稀奇。 以前他们去国营饭店点菜，不但要接受白眼，还得求着打好关系人家才告诉你有没有好菜，点完餐付完钱粮票，更是得自己去端菜端饭，这有人给端茶倒水微笑说话还真是头一回体验。 这感觉真舒坦。 等火锅上了，他们张口一吃。心理就决定以后会常来了。 不要票，味道正，服务态度还这么好！必须再来啊。 …… 童溪瘫在床上不想动了，这几天不但要忙学业，还要操心新开业的火锅店，她现在可真是浑身酸痛。 “桦宝，给我按按肩膀和背吧”童溪躺了一会实在觉得不舒服，还是想找人给按一下酸痛的身上，现在外面又没有理疗按摩店，只能指望身边的人了。 庄桦眼底一暗，不过没说什么，还是坐在床边老实给她按肩膀，捶背，然后犹豫了一下，再按腰。 这可真是甜蜜的折磨，庄桦心里想，不过小溪这么信任他，他也不敢有其他动作。 结结实实给她按了1个多小时后背，童溪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不过身上的酸痛减少后，她也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样叫他来房间帮忙按摩的举动有多暧昧，庄桦没有化身为狼还真是定力好。 两人对视了一眼，在房间里偷亲了一会然后抱着躺那说话。 忙完之后和喜欢的人呆一起感觉真好啊。 “桦宝”童溪头枕在庄桦的肩膀上，侧身抱着窝他怀里。 “嗯？”庄桦懒洋洋的回答，他是正面躺着揽着童溪的。 童溪犹豫了好些天，她想起最近也住在小院里单纯的庄小妹，还是下定了决心冒险试试。 “我这里有几本……专业上的书，可以给小妹你们看看”童溪翻身起来借着翻柜子的举动，把之前兑换的几本物理和数学专业上的书拿出来。 庄桦从床上坐起来，认真看了一眼，都是国外有，国内很难拿到手的期刊和原文书籍。 他简单的翻了一下，没有问童溪是从哪得到的，只是很认真的替妹妹感谢了童溪一番。 童溪看他没有追问，再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相信他一次，又咬牙拿出了以前买到的90年代的缝纫机技术和90年代的物理研究成果。